<!--go--> 他看着窗子,身影絲毫沒有遮掩的打算。如果房間的人往窗子這邊看一眼的話,一定能夠看到印在窗戶處的黑影。
『咯吱』輕微的聲音肉耳幾乎難以聽見,窗子就這樣被來人給推開了。
這窗子的位置正好對着房內,可以看見房內的佈置和床榻。如果房間的主人躺在床榻內的話,站在窗子處的人倒是看不見裏面的情形,不過這時候房間的人的確在床榻上,卻並非躺着而是坐着,讓窗外的來人能夠看見那浸泡在水盆里的一小節白淨小腿。
他還沒有完全看清,就被突如其來的掌風給打斷了,身體迅速躲過,然後從窗子踏入房間內。
柔和的燈火打在來人的面容上,使得他的五官也愈發的柔和,那雙眼眸也印着淺淺的琥珀色的光澤,猶如燈光下的水晶香檳般醉人。
床榻上,已經被聖尊迅速擦拭了雙足,塞進被子裏的水瓏,一眼看到來人的長相,視線便沒有離開。
這個人,赫然就是之前在紫竹院的長孫榮極。
今夜花花兩兄弟回來後,就對她和聖尊說過了在紫竹院的經歷,不止將風澗的名字說了出來,連長孫榮極的長相也是如此。
只是聽說的永遠不如親眼所見的真實。
水瓏原本以為,以長孫榮極的容貌之精美,公子閒也無法製作出來。公子閒也承認過,以他的本事,給他足夠的材料,也沒有把握製作出長孫榮極的面具。更何況是,眼前這人的神韻氣質,哪怕是眼神,都極度的和長孫榮極相像。不止是像,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他的分身!
如果......如果不是早就斷定聖尊就是那頭大貓,先和他相見相處,一眼看到這個男人,一時半會她可能也難以分辨他的真假。
何況,這個男人的身上,擁有來至金絲蠱的感應。
水瓏輕輕撫摸着左手的戒指。
"阿瓏?"長孫榮極沒有看聖尊,一瞬就朝水瓏看去,怠倦清雅的嗓音讓水瓏眼波一跳。
水瓏坐在床榻上沒有動,微笑的看着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眸色略沉,目光在她的肚子處停留了幾秒,薄唇微抿,低聲說:"又鬧彆扭了?真是只麻煩的小狐狸。"他向前走一步,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塊硬糖,往水瓏的嘴餵去。
水瓏側頭避了過去,發現長孫榮極的手停頓在半空,她微笑的說:"這位兄弟,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做什麼不好,偏要做賊人的職業?"
長孫榮極盯着水瓏,逼人的眸子化柔,"是阿瓏的聲音。"
水瓏並不否認也不承認,淡然的看着長孫榮極俊美無匹的容顏,視線毫不掩飾欣賞和喜愛的看着。
長孫榮極任由她看着,本身的一雙眼眸也緊緊的盯着水瓏,似乎無論如何都看不夠。忽然對水瓏露出個笑容,猶如清雪融化後的笑容,似無奈的說道:"是我的錯,你想怎麼鬧我都允許,不過......"他的眸子暗了暗,透出恐怖的危險感,"你知道我唯一不能容忍是什麼,對嗎。"
水瓏驚詫的看着他的笑容,似乎走神並沒有回答。
"你們看夠了嗎?"一直被忽略的聖尊開口了。
水瓏側頭朝他看去,正好對上他朝這邊看來的視線,那清澈的眸子裏閃動着一絲複雜的光彩,有不滿有失望有怒意,哪怕都只有一絲絲,卻難以逃出水瓏的感覺。
前一刻因為長孫榮極帶來的迷幻感,便從聖尊這裏得到了排解。
比起眼前長孫榮極給她帶來的極度熟悉,一種隔着層什麼的熟悉感,她覺得聖尊更加的真實,哪怕對方和她記憶中的長孫榮極,極度相像同時又極度的不一樣,偏偏她就是覺得聖尊更加的真實。
"長孫榮極?"聖尊並沒有對水瓏說什麼,反而看向了長孫榮極。
長孫榮極冷淡的看向聖尊,眸光一閃對水瓏淡淡說道:"這就是你選的假情夫?面白體瘦的白麵包子。"
"噗嗤。"水瓏一點不給聖尊面前的笑了。
聖尊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夫人,他欺負我。"
水瓏笑着說:"你不會欺負回去?"這竟是在長孫榮極的面前,沒有否認聖尊對她的稱呼。
聖尊眸子一亮,"好主意。"
長孫榮極則沉下了眸子,看向水瓏的目光幽邃,暗光跳騰,似不滿似受傷,以及一絲危險的殘暴。
這樣的眼神熟悉得讓水瓏又有一瞬的恍惚。
在這一瞬間,聖尊和長孫榮極已經一齊飛身出了房間,來到了外面的院落,兩人身影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一白一青的影子翻飛,招式相交的時候竟沒有絲毫的聲音,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恐怖。
花一和花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了出來,就站在不遠處一件房屋樓頂,看着交手的兩道身影,嘴巴長得大大的。
"哥,這才是高手啊,真正的高手高高手啊!"花二對花一說道。
花一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就知道是默認了弟弟的話。
他們兩兄弟覺得,那個和少爺交手的青衣人之前想要殺自己的話,實在是太簡單了。
長孫榮極和聖尊突然分開,速度太快讓花花兩兄弟根本無法斷定兩人到底是誰輸誰贏。只見長孫榮極身影像飛鴻般的眨眼竄入了房間內,聖尊跟過去的時候已是慢了一步。
水瓏看見窗外青影翻飛,眨眼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瓏,信我。"一句話,一雙深深的澄澈的,閃動着無數情緒,最後只留下虔誠,乃至是一絲懇求的眸子。
長孫榮極沒有去聽水瓏的回答,身影沒有絲毫的停留,迅速的離去不見蹤影。
他離去後不到一秒,聖尊就站在他之前的位置上,靜靜的看着水瓏。
水瓏懶懶的抬起眸子,看了聖尊一眼,然後視線掃了眼床邊的水盆,清淡的說道:"鬧完了,就回自己房間去睡吧。"
"我打中了他一掌。"聖尊詞不達意。
"哦。"水瓏挑了挑眉梢。
聖尊眸子內波光輕晃,依舊不動聲色的說:"我把他打傷了。"
"哦。"水瓏躺在床榻上,側眸看這聖尊,說道:"你到底要表達什麼,一次性說完,別試探了。"
聖尊唇角輕揚,望着床榻上的水瓏一會兒。當水瓏以為他不會說,也沒有什麼後說的時候,他卻開口了,"我想說,他除了模樣比我現在好看些,武功比不上我。"
水瓏無語的看他,然後果斷的轉頭,"說完了?說完了就出去。"
聖尊卻湊上來,用低幽的嗓音誘哄說:"未免再有人夜襲,不如讓我留下?"
水瓏說:"可以。"眼看聖尊一閃而過的驚訝神色,她纖細的手指朝角落指了指,"自己去打個地鋪吧。"
最終,聖尊在水瓏的笑顏下挫敗,端着水盆,黯然離場。離去時,還幽怨的回頭望了水瓏一眼。
當然,所謂的『幽怨眼神』是在水瓏看來,如果是他人看到了,一定只會覺得誘惑無盡,清雅無雙。
不遠處樓頂青瓦上還沒有離去的花花兩兄弟,眼看着端着水瓏走出來的聖尊,兩人打了個激靈,連忙趴下身體希望沒有被發現。
一個水盆不偏不倚的砸在他們的身上。
花花兩兄弟知道藏不住了,連忙跳下來來到聖尊的面前,躬身低頭。
花一解釋說:"少爺,我們回來的時候很小心,真的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他若想跟蹤,你們也發現不了。"聖尊淡淡的看向他們。
花一和花二連忙稱是。
聖尊說:"武林大會正式開始之前呆在院子裏,選一本書練,檢查時達不到我的要求......"
分明是還沒有說完的話,聖尊卻似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沒有去看花花兩兄弟,走進水瓏隔壁的房間。
花花兩兄弟哪裏會不明白達不到要求會是什麼樣子的結果。
兩兄弟對視一眼。他們明白,這次是他們太得意忘形了,在見識了飛鏡山谷內一堆高手之後,才發現當初的自己眼界要多低。這次沒有被懲罰已經是好運了,雖然被禁足卻給秘籍選擇修煉,說是懲罰也可以說是栽培了。
"好好用功吧。"花一對花二說。
花二點頭。
薄霜明月下,青影無聲無息的回到了紫竹院。
"武王爺看起來有點狼狽啊。"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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