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子軒從私人飛機走下時,機場上已經有一個俏麗的女孩子在等他。www、qΒ/
「謝先生,你好,我是德川明子,韓俊的助手。」
她說的是日語,謝子軒很有禮貌地和對方握手,用日語回答,「很高興能得到你的幫助,德川家的大名我早有耳聞。」
日本黑道界的三大家族中,黑羽家實力最雄厚,而德川家是資格最老的,甚至可以上溯到德川幕府時代。沒想到韓俊一開始就派出這種助手來幫他,這讓謝子軒更堅定了此行勝利的信心。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德川明子邊走邊向他說明,「昨晚黑羽廣美離開黑羽家去了東京,據說今天下午就會有車送一個神秘人物到札幌黑羽總部。如果估計沒錯,送去的人應該就是秦靈小姐。」
「有辦法劫車嗎?」謝子軒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德川明子笑了,「來硬的並非不可以,但是這樣一來就是要和黑羽家正面衝突,人質的人身安全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威脅。黑羽家一定非常重視這件事,否則不會派黑羽廣美親自去押送人質。」
「黑羽廣美?」謝子軒思索着,「是黑羽良木收養的那個孫女兒?」
「是。你們認識?」德川明子試探着問。
謝子軒笑得很淺,「應該認識吧,年少時曾經見過,但是那時候我們有各自的立場,沒有說過話。上次黑羽老頭過壽,我見過她一面。」
「這個女人現在是黑羽良木的左右,對黑羽良木也非常忠心。」德川明子繼續說,同時兩個人已經坐上了車。
車上坐着個戴墨鏡的男子,墨鏡雖然掩飾了他深邃的雙眸,卻掩飾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濃霸氣。
「韓俊?」謝子軒猜測着問。
那人點了下頭。
「這裏是日本,我不方便出面,這件事情還要靠德川家先斡旋看看。」韓俊淡淡地說:「但是你必須告訴我事情的始末,我不希望在做事之前對事情的真相還一無所知。」
「我大哥沒有告訴你嗎?」謝子軒苦笑,「這裏面的事情太複雜了,真是一言難盡。」
「那就慢慢說,在黑羽家的最後期限到來前你能說明白的話,就不算太長。」韓俊很有耐心地看着他。雖然雙眸藏在墨鏡後,但是謝子軒可以感覺到那雙眸子正透過漆黑的鏡片直視到他的心裏。
他輕輕嘆口氣,「我的本名叫黑羽直人,可以說我是黑羽良木血統上的嫡孫子。」
韓俊沒有打斷他,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我的父親黑羽樹,是黑羽家原先內定的第三十七代繼承人。但是因為他違背族規,娶了一個韓國女人為妻,所以被逐出黑羽家。我的父母在我出生後相繼離開人世,黑羽良木又找到我,將我帶回了黑羽家。」
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錯地握在一起,回憶往事時他顯得很漠然,仿佛在講述另外一個人的故事。
「十歲之前,我很少見到黑羽良木,只是在家族的學校中接受系統教育,訓練我成為一個合格的黑羽家戰士。十歲的時候,黑羽良木另娶了一位名門小姐,在他將近半百時又生下了一個兒子。接着,我被放逐出黑羽家。謝漁同先生是我父親在世時認識的一位朋友,他找到我並收留了我,以後我就一直被當作他的三子來撫養。」
他說完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在這個說來平淡但卻暗濤洶湧的故事中,他所扮演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有怎樣的心情?他全都輕描淡寫地帶過,只是挑挑眉尾,「怎樣?我說得夠詳細了嗎?」
韓俊沉默片刻,「但是黑羽良木後來生下的兒子不久前也因意外而死亡,黑羽家沒有人可以繼承,因為這樣他才回頭重新找你,是嗎?」
「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謝子軒的笑容中含着深深的嘲諷。
「但為什麼他當初要放你離開黑羽家?」韓俊不能理解日本人的思想。
「黑羽老頭一直認為我母親的血玷污了他家族的神聖和純潔,但又怕那另一半神聖而純潔的血液流落在外,所以才勉強將我收留,一旦有更正統的繼承人,有着和他一脈相承的更純正聖潔的血液,他就會對我這個『野種』棄如鄙屣了。」
韓俊微微震動了一下,摘下墨鏡,露出黑幽的眼眸,「如果我的問題引起你不快的回憶,我非常抱歉。」
「無所謂了,」謝子軒淡然回答,「以前的那個黑羽直人早在十歲的時候就死了,現在我是謝子軒,一個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來的人。黑羽家的人所帶給我的黑暗也成為過去。我是個一生都在尋找陽光的人,以前是,以後也會如此。所以,我不怕過去帶給我任何傷害。」
韓俊激賞地微微一笑,「那個被綁架的女孩子是你找到的陽光吧?」
「你怎麼知道?」謝子軒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一抹屬於陽光的氣息——溫柔,是在想念自己最親近的人時,才可以從眼睛中找到的情緒。
「因為我也在不久前,找到了屬於我自己的陽光。」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初次見面的他們卻已經互為知己了。
秦靈從沒有見過冰天雪地,而今天她終於見到了。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世界中,她被帶進了一幢別墅。大廳空蕩蕩的,和外面保鏢們層層包圍的氣氛相比,極不和諧。
黑羽廣美走進一個房間,過了會兒又從房裏走出來,對她說:「黑羽先生要見你。」
搞得這麼氣派,故意擺陣勢嚇唬她是麼?秦靈暗自冷笑,此時她的手腳都已經被鬆綁,雖然外面佈置嚴密,根本不可能有逃生的機會。
走進房間,窗簾大開,雪白的世界因為反光,將屋內映照得分外刺眼明亮。
「抬起頭來。」同樣和黑羽廣美咬字生硬的,所不同的是,現在說話的是一位老者,他坐在窗前的輪椅上,膚色黝黑,五官輪廓硬朗而極有線條。看得出來這是一位當權者,也許他擁有他自己所認為的最至高無上的權力吧?
秦靈還是微微冷笑,「是你叫人綁架我的?那麼好吧,請給我一個解釋,告訴我為什麼綁架我?」
「因為你是直人的女人。」老人用最簡單的話語告訴她答案。
「直人?」秦靈想肯定他是不是因太差而說錯了名字。「我不認識叫直人的人。」
「謝子軒,你認得吧?」老人不耐煩地解釋,「他的日文名字就是黑羽直人。」
秦靈呆住了,一瞬間,以前曾查過關於謝子軒身世的幾個謎突然湧上心頭。
莊凱財團謝漁同三子,人稱「三少」。生母不詳,疑為私生子。少時在日本長大,十歲時回到台灣…
原來他是日本人?秦靈恍惚着回憶着謝子軒的每個表情動作,回憶着他的一言一行。以前從沒有感覺他會是個外國人,聽到這個消息時,她只是恍然大悟,困惑許久的謎題終於得到解答。
眼珠轉了轉,她又問:「你們要找他幹什麼?」
如果謝子軒是黑羽家的人,為什麼會成為謝家三少?又為什麼和黑羽家的關係搞得這麼糟糕?黑羽家綁架她絕不是為了謝子軒好,一定是要找他的麻煩,但是,他們之間又有什麼恩怨情仇?
一個謎底解開了,但一個又一個新生的疑問又不斷地滋生出來。
但老人顯然不願意再多說,他用日語和黑羽廣美交談了幾句話之後,才又重新對秦靈說:「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見到了直人,你必須勸他回來。」
「嗯?」秦靈聽得沒頭沒腦的。
但老人像是厭煩了,擺擺手,讓黑羽廣美帶她離開。
秦靈剛出門就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可不可以透露一點消息?或者,起碼告訴我想要我做什麼?什麼『勸他回來』?勸誰回來?」
「直人少爺。」黑羽廣美還是一副冰山美人的表情,「黑羽家現在需要他。」
「那他當初為什麼會離開?」秦靈看着她,「那時候他才只有十歲,應該沒有力量可以決定要走什麼樣的路吧?」
黑羽廣美如死水般的眼波突然抖動了一下,很快又歸於平靜。
秦靈敏感地覺察到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內幕,「是不是當初黑羽家先對不起謝子軒?」
「你無權過問黑羽家的事情。」黑羽廣美不願意多談這件事。
從對方的態度秦靈料定自己猜對了。以謝子軒的脾氣性格,絕不是度量狹小的人,更不會主動和別人結怨,更遑論是和一個大家族鬧如此大的矛盾。
於是她譏諷地輕笑,「當初拋棄人家,現在又反悔,他不肯回來也不奇怪。」
黑羽廣美冷冷地看着她,「別以為我們現在有求於你,你就可以放肆。」
「要殺我嗎?」秦靈昂起頭,「我想你還沒這個膽量和權力。」
黑羽廣美暗暗握了握拳頭,忽然用日語大聲說:「來人,把她帶下去關起來!」
有屬下進了來,但是沒有馬上帶秦靈離開,而是稟報,「直人少爺回來了。」
隨後走進來的真的是謝子軒。他從外頭落滿雪的世界中走來,頭髮和肩膀上還有雪花,臉上依然是燦爛的微笑。沒想到在第一時間可以見到秦靈站在大廳里,他雙眸陡然一亮,走向她這邊。
黑羽廣美斜插一步,擋在兩人身前,「直人,要想帶走她,必須先經過爺爺的同意。」
秦靈剛要奔過去,卻被兩個彪形大漢從後面按住,她又踢又踹還是掙脫不開,只得無奈地對着謝子軒說:「你真是我的克星,老天專門派你來整我的吧?」
他沒有再上前一步,只笑着說:「放心,我一定會送你回家的。」
「哼,你要是敢讓我掉根頭髮,看我一家怎麼收拾你。」
「我來之前已經和秦姊見過面了,她委託我全權辦理此事,說明她對我有足夠的信心,你呢,也最好乖乖的,學會保護自己才是最聰明的女孩。」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鬥嘴,黑羽廣美的雙眉已經深深擰起。最後終於忍不住打斷,「直人,爺爺在等你。」
「ok,那我先見他一面好了。」謝子軒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路過秦靈身邊,他又停下來,「不過,我可不可以先確認我的女人身上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秦靈的臉剎那間竄紅,咬着牙,「你胡說八道什麼?」
黑羽廣美還沒有說話,謝子軒黑眸一沉,以日語對那兩個保鏢喝斥,「讓開!」
他的氣勢讓兩個保鏢遲疑地看着黑羽廣美,看到她微微點頭後才鬆開手。
謝子軒攬臂一伸將秦靈摟進懷裏。
「謝三少有什麼話要說?」她歪着頭、板着臉,忽然感覺他在她的手裏塞了張字條,表面上他嘻笑着將她的頭按在肩上,嘴唇很親昵的貼着她的耳邊,故意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可是你已經不在了,要和你說的話,只能等回去再說了。」
「為什麼?」秦靈脫口而出,眼神有些戒備,他想變卦嗎?
「除非是演戲,否則當着這麼多人,我不習慣說太肉麻的話。」他說的話聽起來亦真亦假,迅速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又分開了,轉臉對黑羽廣美說:「老頭子在哪裏?我去見他。」
秦靈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捏在手心,神情還是惡狠狠地對他說:「你和黑羽家有什麼矛盾趕緊解決,別把我扯進來。」
「遵命。」他的手瀟灑地揮了揮,又對黑羽廣美說:「好好照顧我的女人,我可不希望她的手腕上再出現繩子的勒痕,否則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我知道了。」黑羽廣美冷冷地回答。
謝子軒走進房間,而黑羽良木對於他的到來早在預料之中。
「看來黑羽這個家族對你的召喚力量,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大。」黑羽良木有些惱火,「事情到了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
「來興師問罪的人不應該是我嗎?」謝子軒逕自找了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面,「你綁架我的朋友,干涉我的生活,憑什麼對我發號司令?」
「誰教你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黑羽良木慍怒道:「別忘了你姓黑羽!」
謝子軒淡淡地回答,「好多年前已經有人剝奪了我用這個姓氏的權利了,而那個剝奪我權利的人不正是你嗎?親愛的黑羽先生。」
「如果你要恨我,我可以容忍你的怨恨,但是別忘了,你身上流着的始終是黑羽家的血!」
「一半黑羽家的血,對不對?另一半是低賤而骯髒的異國血統。」謝子軒對黑羽良木高高在上的姿態異常厭惡,「好吧,我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很忙,沒有時間陪你轉***,請告訴我究竟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你必須回來繼承黑羽家。」黑羽良木堅決地說。
「那是不可能的,我現在有我自己的人生。」謝子軒比他還要堅決,「如果你要談的就是這件事,抱歉,即使你說一百遍,也不可能從我這裏聽到滿意的答案。」
黑羽良木並未馬上發怒,他深沉地望着謝子軒的臉,「你和你的父親很像,一樣的固執,一樣的愚蠢。」
「我們一樣地嚮往自由。」謝子軒站起來,「我要帶秦靈離開。」
「你那麼在意這個女孩子,不怕她遇到什麼危險嗎?」黑羽良木像是在威脅。
謝子軒俊美的臉陡然結上一層寒冰,如死亡一樣的氣息,決然而有迫力,「如果你真的做了對她不利的事,那麼我發誓,會不惜一切代價顛覆黑羽家族!」
兩個人相對怒目而視,如死一般的靜寂不知延續了多久,黑羽良木才緩緩地說:「好,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難堪,你我各退一步,我給你個選擇,讓你可以離開黑羽家,也可以讓我安心。」
「你要什麼?」謝子軒微微眯起眼。
「你和廣美結婚,只要能生下一個繼承人,連同那個女孩子,你們可以一起離開,永遠不需要回來。」
謝子軒走到關押秦靈的房門口,停了下來,身邊站着的就是黑羽廣美。
「爺爺的決定你知道嗎?」他問她。
黑羽廣美平靜地說:「我知道。」
「你一點反感的心情都不會有嗎?」謝子軒好奇地問:「把你當作一件商品,不,應該說當作一個生育的工具,隨意將你扔給一個男人,葬送你一生的幸福,你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
「我的生命是黑羽家給的,無論讓我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有怨言。」黑羽廣美看着他,「直人少爺,你的生命也鐫刻着黑羽家的名字,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一點。」
「我沒有你逆來順受那麼好的涵養,我無法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上床。」他故意說得殘酷,想看黑羽廣美的反應,但是她的表情還是和木頭一樣。
「如果你要和秦小姐商量的話,現在可以進去了。」她側身將門讓開。
「你一點都不嚮往幸福的感覺嗎?」謝子軒走過她身邊,淡淡地說着,「真正幸福的感覺,是從心底洋溢出來,好似會照亮一切的燦爛,只要你嘗過那種滋味,就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黑羽廣美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回頭看她的表情。走進屋子,秦靈正在屋中焦急地踱着步,見他進來,急忙跑過來拉住他問:「怎麼樣?那個老頭沒有為難你吧?」
她沒有問她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問的卻是他的安危。謝子軒將她拉進懷裏,在她耳邊低喃,「沒有,他為難不了我。」
「他抓我來是想威脅你回黑羽家,你同意了嗎?」秦靈揚起臉,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他聳聳肩膀,「你覺得呢?」
「不會。」她回答得很堅決,好像她已經替他作出了選擇。
「這麼了解我?」他笑着,十指和她緊握,「是的,我不會妥協的。已經飛出的鳥兒,即使無枝可棲也絕不會回巢。」
「但那個老頭絕不會輕易放手的對吧?你有沒有答應他別的條件?」
秦靈的敏銳讓謝子軒微微遲疑了一下。要不要告訴她呢?如果他說出來了,會不會傷害到她?
「沒有,他似乎還沒有想到好辦法來對付我。」他最終選擇暫時保密。
拉開門,外面是飄雪紛飛,拉着她的手坐在台階上,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清涼,他閉上眼,輕輕低哺,「好久沒有看到雪花了。」
秦靈沒有看雪,她深深地凝視着謝子軒,在他那俊美如神的面龐上有着清冷而聖潔的氣息。這種氣質與他在台灣時被媒體的追逐下、在fan5的痴迷前,所表現的完全不一樣。他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再是謝子軒,而是——黑羽直人。
「十幾年前,即使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我依然要接受最殘酷的特訓。」他忽然開口,幽然說出的是當年的往事,不曾對任何人提及,卻很自然地在她的面前述說。
「那時候我才七、八歲。每天早上四點就要起床,在雪地中光着腳跑步,練習臂力,練習柔道,練習所有格鬥的技巧,甚至是持槍射擊。那時候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我以為姓黑羽對我來說是一件光榮的事,因為雖然沒有了父母,卻還有整個黑羽家族,在這個家族中,每個姓黑羽的都是我的親人,為了這個姓氏我要奉獻出一切。」
他的嘴角爬上一抹苦澀的味道,「直到有一天,黑羽良木指着我的額頭喊我雜種,說我丟盡了黑羽家的臉,我才恍然明白,尊嚴和光榮只屬於黑羽家,而我只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外人而已。那是恥辱,不是光榮。」
秦靈張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聽着這幾乎如天方夜譚般的故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他的手。
他慢慢地說:「我十歲的時候黑羽良木叫人趕我離開,黑羽家不需要兩個繼承人同時存在,為了防止我威脅那個血統更尊貴的兒子,他要將我放逐,永遠不許我再回黑羽家,也永遠不許我再自稱是黑羽家的人。於是我被送進育幼院。」
秦靈聽得一顆心澎湃洶湧,儘管曾猜到其中的部份始末,卻依然不能相信黑羽良木可以做得如此狠心絕情。
「我還是很幸運的,」說到這裏,謝子軒的臉上煥發着動人的光彩,「兩個月後,爸爸找到了我,將我帶回了謝家。」他所說的爸爸就是謝漁同。「從此我徹底拋棄了黑羽這個姓氏加諸給我的痛苦,我成為一個真正獨立而高尚的人,我叫謝子軒,一生都只有這一個名字。」
他忽然轉過頭深深地望着她,「所以我要用這個名字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為了這個人,我也絕不讓其他痛苦困擾她,因為她今生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守護。」
秦靈的眼中不知何時盈滿了淚,淚滴划過臉頰時,風雪也吹到她的臉上。謝子軒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吻住她的唇,那片冰冷的雪花也融在他的氣息中。
幸福是藏在心底的寶藏,是任何人都無法奪走的。他們都深信這一點。(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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