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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入畫一直在暗中關注着玄王的消息。大筆趣 www.dabiqu.com
她知道前不久玄王病重,雲千羅拋下他去了玉央,後來玄王帶着心腹前去玉央皇室要人,卻無功而返。
這說明什麼?答案已不言而喻。
自己蟄伏了這麼久,等的不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嗎?
玄王爺,我倒要看看,沒有了雲千羅,你還會不會接受我!我要讓你,為你過去所做的一切感到後悔!
這日,冼城城門大開,城樓上旌旗飛揚。
入畫身着一襲紫色勁裝,脊背挺拔,迎風而立,遙遙注視着那自視野邊際而來的一人一馬。
一年了,於她來說,卻如一百年那麼長……
視線中的人馬漸近,只見楚墨玄身着黑色錦袍,如刀削斧刻般稜角分明的五官依然俊美無匹,只是眼神中更添了幾分內斂與成熟。
這樣的他,氣勢凌人,比以往更像一位傲視天下的王者。
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自己一見他,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其他物,仿佛天地也為之黯然失色。
見楚墨玄的馬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入畫連忙迎上前去,躬身作揖道,「拜見主子。」
言語間,她抬起頭來,看向楚墨玄的雙眸中,含情脈脈,眼波流轉。
「嗯。」楚墨玄卻對她眼中飽含的情意視而不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便打馬朝城中走去。
「入畫,你還好嗎?」
另一道聲音響起,將入畫隨楚墨玄飄遠的眼神拉了回來。入畫這才注意到還停留在自己身邊的夜凌。
「嗯,還好。」入畫敷衍地答了一句,便轉身朝楚墨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夜凌緊抿着雙唇,目光微深地看着入畫漸行漸遠的背影,半天沒有動作。
他總覺得入畫哪裏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更具女人的風韻了?
楚墨玄一到自己在冼城的別院,便緊急地召來冼城中的所有官員,一直議事到夜幕降臨。安排部署好明日要做的一切之後,楚墨玄才略顯疲憊地去了書房。
雖然日夜兼程趕到洗城,現在已是困頓不堪,但他卻沒有半點睡意。
入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書房門口,手中捧着一碗熱騰騰的參湯。
她痴痴地盯着楚墨玄看了半晌,只見楚墨玄身穿一襲白色長袍,慵懶鬆散的青絲垂於身後,鬢邊的幾絲墨發,恰如其分地修飾着他輪廓完美的側顏。
他正在隨手翻看着一本兵書,並不時地抬手揉揉眉心。
「主子。」入畫有些心神蕩漾地開了口。
楚墨玄繼續翻看手中的書本,連眼皮都不曾掀起一下,仿佛只當站在門口的是一名普通丫鬟,「進來吧。」
好在楚墨玄並沒有拒自己於千里之外,入畫鬆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將參湯輕輕置於楚墨玄身前的桌上,道,「主子,更深露重,還望您能多多保重身體。」
畢竟是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屬下,楚墨玄終於對她的話有了一絲動容。
他抬眼看向她,只見她也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兩人四目相對間,入畫眸色逐漸變得幽深起來。楚墨玄只覺自己仿佛一腳踩進了沼澤,正不由自主地被一點一點拉扯進那深不見底的雙瞳里……
楚墨玄的潛意識在拼命地反抗、掙扎,腦中驟然一疼,將他險些淪喪的神智又拽了回來。
他心中一驚,戒備地再次看向入畫。
入畫神色如常,略帶不解地問道,「主子,怎麼了?」
「哦,無事,有些頭疼罷了。」
心中怪異的感覺揮之不去,楚墨玄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想來是主子晝夜奔波,過度勞累了,您早些歇息,屬下先行告退。」
入畫瞥了一眼桌上未曾被楚墨玄動過半分的參湯,頷首退了下去。
一年多未見,楚墨玄也感覺入畫與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少了幾分鋒芒,多了幾分女子特有的乖巧懂事。只不過……
「入畫。」楚墨玄開口叫住了她。
入畫腳下一頓,受寵若驚,還未來得及回過頭,便聽楚墨玄漠然地說道,「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你還是我的得力助手。」
「是,主子,屬下……不敢。」入畫低聲下氣地答道,塗着蔻丹的指甲,卻深深地嵌入了手心裏。
第二天,楚墨玄白日裏同慕容清風一起,前往洗城城郊的村落查看疫情,回到別院後,又繼續在書房呆到深夜,翻閱各城官員遞來的信件。
慕容清風中途到過書房一趟,告知楚墨玄,他已配製出了能暫時抑制疫情的草藥,明日一早對百姓發放,但要徹底根治百姓身患的疫症,還需多鑽研些時日。
入畫又熬了雞湯,只是再不敢去碰一鼻子灰了。
她找到夜凌,將手中的食盒交給他,囑咐道,「主子總是如此徹夜不休地勞神費心也不是辦法,你代我將這雞湯送去,替他補補身子,提提神吧!」
「你為何不親自送去?」夜凌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微酸。
只是他知道,在入畫的心目中,自己與主子是雲泥之別,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主子只怕是……不太願意見到我。」入畫含蓄地回答。儘管她微微低下頭,也難掩眼中濃濃的失落。
夜凌於心不忍,將食盒接到手中。
只是,為免入畫泥足深陷,他還是語重心長道,「入畫,忠言逆耳,有些話就算你不樂意聽,我也必須要提醒你,主子不是你能夠肖想的人,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入畫猛然吃驚地抬眼看着他,她以為夜凌是王府之中最為支持自己的人,卻沒想到,連他也這麼說。
入畫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臉色漲紅道,「為什麼不可以?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雲千羅?況且,她不是已經不要主子了嗎?」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夜凌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你竟然還派人監視主子?」
「我不是監視!」入畫辯駁道,「我只是關心主子而已。現在他孤身一人,不正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女子,陪在他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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