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你,我應該聽見你解釋的。」安蘭臉上出現異樣地苦痛,像嚴冰一樣凍結,像岩石一樣冷峻,漠然中似有無限懊悔,她有一肚子的懊悔、傷心,此刻她極為艱難的說出這番自責的話。
「夫人有疑惑並沒有過錯,我隱瞞了你,是我的不是。」沈墨軒神情黯然,眼神望向遠方。
「今非昨,風景依在,人心卻變了。」猩的聲音肆意在兩人耳邊響起,讓剛才還緊張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安蘭尷尬的看着猩,張開嘴正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從何時說起,沈墨軒垂下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時,只聽見猩酸溜溜地說道,
「大姐,你們在客棧公然打情罵俏,有考慮過我們這些圍觀者的感受嗎?」猩笑眯眯的說着,只是眼中卻有一抹怎麼也掩飾不住的落寞。
安蘭瞥見猩的神態,她眼神黯淡了下來,自己終究是辜負了猩的期望,過過,他們能不那麼早熟就好了。
「滿口胡言!」安蘭笑罵道。
「大姐,你就不用掩飾了,我能理解的。」猩調侃完安蘭才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傷心了!
北辰耀,終有一天,你會記住我……
安蘭:「……」
「小姐,二小姐,原來你們在這裏呢!」含巧沖沖跑至安蘭身旁,焦急地說道。
「嗯。」安蘭淡淡頷首,猩則嘀咕道,
「跑這麼急?含巧姐,莫非有人正在追你?」
‖巧:「……」
「猩,怎麼說話的!「安蘭皺眉道。
「大姐,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也用不着這麼護短吧!」猩撒嬌道。
安蘭橫了猩一眼,正欲問含巧何事,卻被沈墨軒搶先一步:「含巧,你有事?」
‖巧抬頭正巧看見安蘭面帶疑惑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回姑爺,事情是這樣的,方才溫夫人又差人來問小姐和二小姐z看?」含巧鼻翼沁出細密的汗珠,安蘭一瞧,心下樂呵道:「含巧見到沈墨軒依舊是如臨大敵,沈墨軒又不是豺狼虎豹,也不知道她窮緊張個啥?」
「就這事?」沈墨軒挑眉,心道:「反常即有妖,溫夫人這般熱情,莫非是想掩飾什麼?」
「姑爺英明,確實還有事,方才溫夫人派來的人正等着我答覆呢z看這?」含巧滿臉通紅,似是緊張到了極致,安蘭還細心的發現,含巧的嘴唇緊緊抿着,雙腿哆哆嗦嗦幾乎站立不穩,安蘭見到這一幕,心中直嘆氣。
「回了便是,說你家小姐乏了,改日再登門拜訪,你看可使得。」沈墨軒抬手彈了彈袍角本不存在的灰塵,語氣顯得漫不經心。
安蘭見沈墨軒親親撫了撫長袍上繡着那團墨竹,她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抽,心道:「沈墨軒那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臉龐輝映着晨曦,帶着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即使他只依靠在門前,也吸引了無數過往路人的目光。」安蘭咬牙,低聲道:「妖孽!」
安蘭蹙眉,她發覺幾道探究的目光正望向自己,於是她訕訕地笑道,
「沒事,你們繼續,我只是有感而發,不用理我。」
「那小姐,姑爺,我先告辭了。」含巧說完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安蘭看着含巧的背影默默無語。
…
「大姐,姐夫,我回房了,你們慢慢聊!」小荷說完快速推開隔壁房間,下一刻,安蘭只聽見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她苦笑道,
「真是,這些人跑這麼快幹什麼?」
「或許是因為我身上的威壓罷!」沈墨軒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裏透出一絲得意。
安蘭:「……」
你還能再胡扯一些嗎?只是這話安蘭只有在心中吐槽,她可沒膽子大聲嚷出來。
「夫人不信?」沈墨軒眼神徒然變得冷冽,很快他意識到有些不妥,神情瞬間恢復自然。
「我沒說不信,哎!你幹什麼,我會輕功的!」安蘭感覺緊緊自己靠在一個熟悉的懷抱,她立刻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她忍不住開口道。
「夫人,正巧為夫心情愉悅,帶你看看百里鎮的山明水秀。」沈墨軒嘴角掛着一抹寵溺的笑容,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撥開安蘭飄揚在風中的墨發,不多時,兩人便再次來到那不知名的湖畔,沈墨軒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過,最終他緩緩落在湖畔。
待安蘭站穩之後才發覺這是偶遇幕沉煙的地方,她不解的問道,
「墨軒,你帶我來這裏是?」
「夫人,我感覺這裏有古怪。」沈墨軒正色道。
「古怪?沒什麼啊,這裏山清水秀,哪裏來的古怪。」安蘭感覺自己被沈墨軒坑騙了,於是她很不客氣的說道,
「整天神神叨叨的,當心變成那位唐門後裔。」
沈墨軒:「……」
「莫非,你還想找到她們?」安蘭恍然大悟。
「沒!」沈墨軒不自然的說道。
「那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看着湖泊?」安蘭驚異的說道。
「嗯。」沈墨軒頷首認同安蘭的話。
安蘭不再說話,她默默凝視着不遠處的湖泊,心中的煩惱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軒,或許,我應該振作起來了。」
「夫人,一切有我!」沈墨軒的氣息溫醇得像個令人迷失的美夢,又或是從波光瀲灩的湖泊里蕩漾一池幽香的碧水,柔軟、魅惑、而又無處不在。安蘭僵立在原地,她恍惚中聽見沈墨軒的聲音低低響在耳側,帶着微微笑意,聽見那般的笑,便覺得四季的花,都在一霎那開了。
「我知道!」安蘭頷首,兩人靜靜地望着不遠處的湖泊,良久無語。
沈家別院
「主人家都不在這裏了,你還賴在這裏作甚?」管無為疑惑的問道。
「我自有計較,無需你多管閒事。」無心望着遠處,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惆悵。
「任誰也想不到一位曾經叱咤風雲的將軍會落得如此田地,真真是世事難料!」管無為仰頭猛灌了一口烈酒,有些嘲諷地說道。
「往事都如過眼雲煙,現在提起只能徒增煩惱,何不放下,也好自在!」無心閉上眼,遮住眼中的複雜之意。
「罷罷罷!是我太自作多情,你不想同我說話,我還眼巴巴的過來自討沒趣。」管無為說完甩袖而去。
「等等!」無心睜開眼,看着管無為的背影道。
「想通了?」管無為回頭,神情一派悠然自得,此刻他的臉上哪裏還有半分惱意,無心再愚鈍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他苦笑道,
「我想,我們算是同病相憐吧!」
「呸!誰願意和你同病相憐,她和你的她不同,人家不僅沒有事,而且還貴不可言。」管無為自嘲道。
…
「如此說來,你比我還慘,看的着卻夠不着,那滋味怕是不好受吧!」無心肆意嘲笑道。
管無為:「……」
「你這老頭兒,也太陰損了一些,忘我還正想怎麼寬慰你呢,現在看來倒沒有必要了。」管無為嘆道。
「她和她終是不一樣的,雖然她是她的女兒!」無心嘆道。
「她那麼多女兒,為何你就只看得見蘭兒丫頭?莫非蘭兒那丫頭和你的她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管無為說完不等無心辯解,他有自言自語道,
「一定是了,不然你為何對那丫頭另眼相待?」管無為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麼,只見他圍着無心轉了幾圈,幸災樂禍道,
「沒想到啊!你還有如此癖好,得不到佳人,就打人家閨女的主意,我這才發現,你的動機這麼詭異。」
「胡說八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管無為,你在胡說當心我削了你!」無心怒髮衝冠,他索性直接拔出長劍架在管無為的脖頸上。
「別生氣,有話好好說,難道真是我誤會了?」管無為疑惑道。
「她只是我的晚輩,你不准說蘭兒丫頭的不是。」無心激動道。
「別,你別激動,咱是文明人,打打殺殺怪沒意思。」管無為說着悄悄把劍摞開,饒是這樣,他脖頸上也受了一點兒皮外傷。
這無心老兒怪狠的,也是,如果有人說她,我也會生氣,罷了,今兒算我的不是,不該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還刺激他!管無為這樣想着心中好受了一些,他隨意抹了抹脖頸處的傷口,感覺無甚大礙,他便不再理會那一丁點兒傷口。
「心裏這般陰暗,難怪她看不上你,活該。」無心把劍收回,面無表情的說道。
「彼此彼此!」管無為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想看我笑話,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逞!呵!還真別說,我和這無心老兒兩人都是苦命人,至今孑然一身,哪像現在的年輕人,小小年紀就知道談情說愛,尤其是小荷那丫頭,那么小一丁點兒,她懂什麼叫愛情?當真是胡鬧!
還有,蘭兒丫頭和我那乖徒弟也跟着湊熱鬧,把我和無心老頭兒丟在這裏,真是氣煞老夫,瞧着吧!等她們回來,我一定要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老虎不發威,真當我這師傅是擺設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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