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一記肘擊,蘊含了自己整個人的力量,這裏不是比武,也不是切磋,而是一出手就徹徹底底地不死不休;
然而,對方的反應超出了蘇白的預料,蘇白只看見對方的耳朵忽然顫抖了一下,緊接着整個人忽然一個側身,腰部一扭,一腿直接橫掃向了身後。
來勢如風!
腳掌直接踹中了蘇白的小腹,蘇白頓時感到自己五臟六腑像是都被震移了位置,但是他並沒有被踹飛,而是一隻手下壓,死死地抓住了對方的大腿,硬生生地完全吃下了對方的這一腿,隨即另一隻手的肘擊還是按照原先的預想砸在了對方身上,只是因為對方的提前動作,肘擊沒打在對方的脖子位置,而是打在了對方的肩膀位置。
「砰!」
「砰!」
下一刻,兩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王宏勝倒吸一口涼氣,一隻手揉着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撐着地面踉蹌地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抹森然和冰冷。
蘇白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但也是慢慢站了起來,呼吸有點急促,但是整個人並沒有被王宏勝給踢廢掉。
若是一般人被這麼結結實實地踹一腳,估計得在床上躺上好一陣子,但是蘇白不一樣,他的體質,介乎於人類和吸血鬼之間,身體機能以及器官的運作也有些奇怪,已經偏向於非人類了,所以承受了這麼一腳,受傷害的幅度比普通人輕一些。
「呵呵,我沒想到在這裏,還有一個隱藏着的聽眾。」
王宏勝鬆了松自己的脖子,然後雙腳橫跨,雙掌推出,做了一個起手式,一看就是標準的練家子;從他的語氣之中可以看出,他是把蘇白當作聽眾了,而且很明顯,對於聽眾,他似乎帶着極強的惡意。
蘇白不是習武的人,但是大體還能看出一些門道,這幾年「詠春」系列的文藝作品很火,這個拳架子也經常在電視和海報之中出現。
蘇白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着王宏勝,笑了笑:
「我是體驗者。」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一個不能兌換東西的體驗者,一個基本掙不到故事點的體驗者,能夠變成一個幾乎是非人類的體質?
只有度過三次體驗任務,擁有一定故事點積累,可以獲得兌換權限的聽眾,才能夠來改造自己的身體,強化自己的體質。
之前,王宏勝清楚自己那一腳的力道,普通人絕對不可能生吃了自己這一腳後還能馬上像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
王宏勝不再廢話,直接又沖了上來,他的身手確實凌厲,蘇白以前學過一些格鬥技巧,但是和王宏勝不能比,有點上不了台面了,但是好在蘇白現在的靈敏和反應力比普通人強出一大截,在自己主動後退的情況下,王宏勝幾次都沒能真正的抓住蘇白的死穴,當然,拳腳自然是沒少挨了,好在蘇白現在雖然不是皮糙肉厚,但是扛傷害的能力確實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暫時也是能夠吃得住。
其實,兩個人的腰間都配着槍,但是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拔槍。
「你們是誰!」
這時候,在二樓陽台上,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塑料盆,盆里放着一些剛剛從洗衣機里取出來的衣服,這是打算出來曬衣服的。
王宏勝和蘇白瞬間停手,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我要去報警!」
女人放下了這句狠話,然後走入了屋子,也不知道是真報警還是只是嚇唬嚇唬人,當然,前者的可能性很大,畢竟現在隨着白銀連環殺人案的再度發生,民眾的警惕以及防範意識已經處於緊繃狀態,甚至說是草木皆兵也一點都不為過。
然而,蘇白和王宏勝的腦海中,則是瘋狂地浮現出一條消息,那是他們記憶里的東西:
「1998年1月19日下午5時45分,家住白銀區水川路的27歲女青年鄧某在家中遇害。」
這個女人,剛剛出來又進去的女人,就是死者!
「你真的是體驗者?」王宏勝問道。
「如假包換。」蘇白回答道。
就在女人進去還沒一分鐘的時候,裏面忽然傳出了一聲「哐當」的雜音。
蘇白和王宏勝兩個人瞳孔猛地一縮,王宏勝二話不說,直接飛奔上前,然後單腿踩在牆壁邊緣跳起來,雙手抓住了陽台下邊緣,然後靠着臂力把整個人給提了上去,到底是練家子,這身功夫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蘇白沒有選擇跟着王宏勝一起上陽台,他選擇繞向了這棟民居的後門,打算從那裏進去,也算是一種堵門了。
推開了門,是一道樓梯,光亮度挺高,蘇白直接快步上樓,上了樓梯拐個彎,就是客廳,而這時,王宏勝已經站在客廳里了,於客廳沙發上,躺着一個女人,女人已經死了。
脖子被割開,居家穿的長裙被撕裂,下面都露出來了,而且還有白色帶着海鮮味的濃稠液體遺留在上面。
這棟民居的房屋設計和未來不一樣,有點為了騰出空間而騰出空間的意思,客廳只有一個出入口,那就是對着出口的門,出了門就是蘇白上來的那道樓梯。
王宏勝看了眼蘇白,蘇白也看了眼王宏勝,兩個人之前還拼死搏殺,現在都知道不得不暫時放下來,蘇白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想法,在這個故事世界裏,是不是體驗者和聽眾這兩個陣營已經割裂開來了,雙方已經開始了一種對抗,甚至是一種互相的搏殺。
聽眾故意招搖過市,甚至是隱藏起身份進行暗訪尋找體驗者,而體驗者也在做出着屬於自己的狠辣反擊,那個女警察的死,就是一種反擊的模式。
但是,聽眾肯定比體驗者強大,已經是一種思維定視了,然而,在看了王宏勝所具備的身手後,蘇白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這批進來的體驗者實力都很強,在現實世界裏就是狠茬子,都是人中精英,那麼,他們面對那些層次不是很高並且可能只能算是很低的聽眾,似乎也不會出現那種想當然地實力差距。
王宏勝對蘇白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他去檢查廚房以及衛生間,蘇白去檢查兩個臥室。
蘇白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步子都很慢,似乎都在擔心對方地忽然襲擊,當雙方的距離足夠遠後,兩個人才加快了速度。
蘇白進入了主臥這裏,主臥的陳設有點簡單,只有一張床,床上甚至連被褥都沒有,資料上寫死者鄧某是叫女青年,意思就是鄧某還沒結婚,可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這估計也是她會被遭遇殺手的原因吧。
主臥的床很低,下面根本藏不住人,蘇白轉過身,走向了側臥,側臥內的生活氣息就濃郁多了,床上有被褥,地板上還鋪着涼蓆。
衣服和一些東西以及化妝品也隨處可見,鄧某應該是比較喜歡側臥的靜謐,所以選擇在這裏休息。
蘇白先從床邊走過去,沒發現什麼異常,隨後,他又彎腰在床底看了看,沒什麼異常,梳妝枱那邊也沒什麼異常;
做這些檢查時,蘇白整個人的呼吸都放得很緊,有了前車之鑑的紙人,他現在對故事裏的boss有着一種天然的謹慎。
當蘇白默默地把窗簾拉起來時,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緊接着,一聲輕微地呼吸聲傳來;
蘇白的內心瞬間一個激盪!
在自己後面!
透過窗子的玻璃,蘇白可以看見自己身後床那邊的衣櫃,那裏,剛剛傳來了呼吸聲!
沒錯,是呼吸聲,絕對是呼吸聲!
那個傢伙,那個兇手,藏在衣櫃裏!
那是最適合藏人的地方,也是蘇白之前故意沒去檢查的地方。
這時候,蘇白默默地走出了側臥,回到了客廳,而王宏勝也剛好出來。
「沒有。」王宏勝說道。
「我也沒有。」蘇白回答道。
「那麼,這次又毫無所獲?」王宏勝看了看屍體。
「不,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蘇白說道。
「什麼事?」
「那個兇手,有早、、泄的毛病。」
從女人離開陽台進屋,到蘇白和王宏勝進來,大概只有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兇手不光是殺了人,還射了,確實很快。
王宏勝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來,
「你去我那邊檢查,我再去你那邊檢查一次。」
交換檢查麼?
好。
蘇白點了點頭,走向了衛生間;
王宏勝則是走入了主臥,主臥一無所獲,緊接着,他拐入了側臥,而當王宏勝剛剛走入側臥時,蘇白的叫喊聲忽然傳來:
「發現他了,在臥室的衣櫃裏,你快抓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王宏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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