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情摟着南重樓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依偎着父親:「肯定不會錯,他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人,和他相處的感覺很好,很快樂,很開心,就像是一下子把全世界都擁有了的感覺,爸爸,你當初和媽媽戀愛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南重樓的眼底划過一抹繾綣纏綿的追思,目光落到妻子的臉上,笑着道:「當初遇到你媽媽的第一眼就覺得,餘生,圓滿了。」
可現在,餘生卻滿是遺憾,母親天天逼婚,妻子安全得不到保障,女兒連家都不敢回,兒子不是他心愛的妻子生的,南重樓從未有過的疲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把日子過得這麼糟糕?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網困着他,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很累,卻沒有一把解開人生困局的鑰匙,他已經四十多歲,人生過去一大半,未來他看不到幸福眷顧的姿態,如今只有女兒的笑,能夠讓他心裏得到少許的慰藉。
南笙情發現父親雖然笑着,面色卻幽深了許多,自覺說錯了話,立刻改了話題:「爸我們走吧,我肚子餓了。」
「好。」
南重樓起身,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南笙情看父親身體搖搖欲墜,驚呼:「爸你怎麼了?爸!爸……」
南重樓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地上一栽,南笙情心臟病都快嚇出來,對着門口大叫:「來人啊,來人啊,我爸爸暈倒了,來人……」
療養院的休息室,南重樓躺在病床上,南笙情手攥成了拳頭,牙關緊咬着指關節,靜靜的看着醫生給父親檢查身體。
伍一站在她的身邊,輕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別緊張。」
能不緊張嗎?南笙情眼眶都紅了,剛才嚇得半死,生怕父親會像母親那樣,一睡不醒,那樣她就真成為孤零零的可憐蟲了。
「醫生,我爸爸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太累了心力交瘁,多休息休息,先給他掛兩瓶葡萄糖,看看情況。」醫生檢查過後說:「你父親有高血壓,平時不要太操勞。」
南笙情認真記下:「那我爸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幾個小時估計就能醒過來。」
南笙情守在病床前,即便醫生說沒事,她也不敢離開半步,只盼着父親能夠醒過來,醒過來她的心才能踏實。伍一去給她買了些晚飯回來,她也吃得毫無胃口。
一守就守了幾個小時,天徹底黑下來,孤獨善的電話打了進來。
「怎麼還沒有回家?今天不是周五嗎?學校又有事走不開?」他在那端問。
南笙情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聲音從電話那段傳過來,鼻尖驀地就泛起了酸楚,苦苦支撐的堅強,一瞬間全崩塌了:「我今晚不過去了。」
「怎麼了?」孤獨善聽出她聲音的不正常,呼吸一重,問:「哭了?誰欺負了你?」
「沒有。」南笙情揉了揉鼻子,喉嚨間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抬起頭強忍着沒有讓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流下來:「我爸爸昏倒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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