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真神 第七十一章懲惡揚善

    圓臉老者一走出，攔在人群面前的數名手持棍棒的大漢立即將手中的棍棒朝圓臉老者一指。未等這些個大漢說話，人群之中衝出幾名漢子，兔起鶻落之間，已經將這些大漢手中的棍棒奪下，更將他們打倒在地。

    剩餘的正與青年男子對峙的數名大漢正要衝上前去動手，管家模樣的人已經看清楚圓臉老者的面容，立即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龍，龍，龍大掌柜……龍老爺子！」

    圓臉老者重重地哼了一聲，喝道：「你這狗奴才，是哪個龍家的人？」

    管家模樣的人方一猶豫，圓臉老者怒笑道：「不說是吧？！家主有令，凡我龍府之人，若敢仗勢凌人，欺壓百姓，打死勿論！」

    說罷，圓臉老者怒喝道：「用家法！給老夫打！朝死里打！」

    人群之中衝出的漢子們聞言，立即將奪過來的棍棒一舉，劈頭蓋臉地就朝地上的大漢們打去。那管家模樣的人見一條棍棒朝自己當頭打來，連忙一個驢打滾，滾倒在地，避了開去。看他滾避之間，居然頗為敏捷。

    眼見着棍棒又朝自己打來，管家模樣的人大喊道：「小的們不是龍府之人！龍老爺子，您不能對小的們用家法！」

    圍觀的人群一聽，頓時譁然。

    圓臉老者冷笑一聲，喝道：「不是我龍府之人，卻敢冒充我龍府之人欺壓百姓，壞我龍府名聲。既然落到老夫手裏，老夫豈能容你？！給老夫將這些狗賊打斷腿，拖到官府問罪！」

    管家模樣的人見今天怎麼都逃不開一頓好打了，連忙跪倒在地，一邊連連磕頭，一邊哭喊道：「龍老爺子，小的錯了！小的不是龍府之人，但小的家主確實是龍家之人啊！」

    圓臉老者一伸手，將正在打人的漢子們止住，喝道：「狗奴才，把話說明白！你的家主究竟是誰？！」

    管家模樣的人哭訴道：「回稟龍老爺子，小的家主，姓龍諱牧野。」

    圓臉老者眉頭一皺，喝道：「龍牧野？我龍府之中，何曾有這樣一號人物？」

    管家模樣的人又磕了一個頭，說道：「龍老爺子，小的家主，並不在龍府之中。不過，家主家中的二老爺，確實是在龍府之中。」

    圓臉老者沉聲喝道：「狗奴才，快說，那二老爺是誰？老夫沒耐性和你這狗奴才囉嗦！」

    管家模樣的人又磕了兩個頭，說道：「回稟龍老爺子，家中的二老爺，諱名牧田，是城主府中的一名管事。」

    圓臉老者方自一皺眉，人群之中又走出一名賬房打扮的人，在圓臉老者的耳邊輕輕地低語了一句。晴雨見龍傳也皺着眉頭，連忙湊到龍傳耳邊說道：「公子，府中確實有這麼一名管事。」

    圓臉老者朝人群之中的龍正看了一眼，見龍正點了點頭，圓臉老者喝道：「狗奴才！給老夫滾回去，告訴那龍牧野，讓他立即帶着你們這群狗奴才，到城主府門前跪着，等候處罰。若是遲了半刻，又或是少了一人，哼！」

    待到管家模樣的人帶着一群漢子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圓臉老者先是對着青年男子拱了拱手，說道：「小哥兒，對不住了！我龍家御下不嚴，讓小哥兒受委屈了。」

    青年男子早已認出圓臉老者就是聚寶閣的那位老掌柜。見圓臉老者對自己拱手道歉，青年男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道：「老掌柜，老先生，這，這，這……」

    青年男子身邊的中年女子問道：「柱子，你認識這位老先生？」

    青年男子連忙答道：「娘，這位老先生就是聚寶閣的老掌柜。孩兒找到的那塊石頭，就是這位老先生以上品的價格收購去的。」

    中年女子聞言，強撐着身體，對着圓臉老者屈身一禮，說道：「小女子鐵劉氏謝過老先生援手之恩！」

    圓臉老者連忙一伸手，虛虛一扶，說道：「這位大嫂，不必多禮！今日之事，錯在我龍家。老夫這裏給大嫂賠禮了！」說罷，圓臉老者又對中年女子一拱手。中年女子連忙掙扎着避了開去。

    圓臉老者已看出中年女子的身體極為虛弱，對青年男子說道：「這位小哥兒，老夫觀你的娘親，似乎有疾在身。小哥兒還是先將你娘親扶進去休息吧。請小哥兒一會兒再出來。老夫還有些話說。」

    青年男子正要將中年女子朝屋內攙去，中年女子說道：「老先生，小女子的病，乃是痼疾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一時半會兒也耽誤不了。老先生有話請說。」

    圓臉老者也不勉強，對着青年男子母子二人點了點頭後，轉過身來，對着院中的眾人一抱拳，說道：「各位街坊，今日之事，確實是有人仗着我龍府的勢，為非作歹。是我龍府管教不嚴，驚擾各位街坊了。老夫在這裏代表龍府給各位街坊賠罪了！」說罷，圓臉老者深深一躬，對着人群施了一禮。

    平民百姓，從來都不吝以最大的善意去接受對他們好的人。哪怕只是一絲溫暖，也會讓他們覺得倍感貼心和親切。眾人見這氣度不凡的老者一出現，就將一群惡人打跑，還要治他們的罪，又朝着眾人鞠躬，連忙紛紛還禮，說道：「老人家，不必客氣！這我們可受不起！」「是啊，老人家，這不能算是城主府的錯，只是一些狗奴才借着城主府的名頭幹壞事而已。」「就是，就是！剛剛那個惡賊也承認了，他們家根本就不是城主府的。」

    龍傳見到這一幕，立即又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開始發澀。

    圓臉老者對眾人施禮完畢，轉過身來對青年男子和中年女子說道：「這位大嫂，小哥兒，剛才那幾個狗奴才打着我龍府的旗號驚擾了貴家，老夫這裏奉上紋銀一百兩，作為賠禮。另外，以後這位大嫂如果還需要用藥，請小哥兒直接到聚寶閣去取。老夫分文不收。此外，老夫再奉上紋銀二十兩，請小哥兒代為操辦一些酒席，為街坊們壓壓驚。」一邊說着，圓臉老者從袖子中取出幾張銀票，朝青年男子的手上遞去。

    青年男子連忙將圓臉老者的手擋住，說道：「老先生，銀票俺鐵柱萬萬不能收。俺娘早就告訴俺了，無功不受祿。那幾個惡賊，也沒有把我們怎麼樣。俺鐵柱賺到銀子了。給鄉親們壓驚的事，俺鐵柱自己辦就行了。」

    中年女子也說道：「老先生，您替我們懲治了惡人，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能再收您的銀子？請老先生千萬莫要再勸了。」

    圓臉老者見這母子二人都堅辭不受，頓時覺得十分為難。龍傳見到這一幕，輕輕地拉了拉龍正的手。待龍正彎下腰來，龍傳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龍正的臉上先是露出驚異之色，眼中隨即又出現極為讚許的目光。

    龍正的嘴唇微微翕動幾下之後，圓臉老者的身體立即微微一僵。龍傳在腦海里說道：「小青，我爹厲害吧？能夠傳音呢！」

    小青用鄙夷的口氣說道：「拜託！仙門中人，哪個不能傳音？人家還能神識傳訊呢！」

    龍傳：「……」

    另一處，圓臉老者說道：「這位大嫂，小哥兒，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堅持了。不過，老夫適才前來此地時，見這一路之上，道路極為難行，破損之處甚多。不如這樣。這一百二十兩紋銀，老夫收回。老夫另外奉上紋銀一千兩，就當我龍府出資，用於修補這沿途的道路。就請小哥兒辛苦一下，幫忙牽個頭兒，如何？」

    院中的人群一聽，頓時轟然一聲，炸開了鍋。立即就有幾個年紀稍長的人走上前去，對圓臉老者躬身施禮道：「老先生此舉，實在是天大的善舉。修橋鋪路，菩薩心腸，莫過於此！」其他的人也紛紛喊道：「多謝老先生！多謝城主府！」「老先生英明！城主英明！」

    青年男子看了中年女子一眼，見她點了點頭，青年男子伸手接過圓臉老者手中的銀票，說道：「多謝老先生！請老先生放心。俺鐵柱絕對不會昧下一個大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