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莊猛瘋了似的大吼起來,「我要拆了這陵墓!砸爛你的棺木,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被一連串的陷阱和機關,逼得幾乎喪失了理智。
不是被爆炸噴下懸崖差點摔死,就是被石頭砸死。
誰能想到,石道下方竟然是空的,設計出這種陷阱的人,到底有多歹毒,多麼的噁心人!
莊猛氣得破口大罵,要不是身邊全是被石板壓住的手下,他都想抓起石頭亂扔來泄憤了。
除了摔進門裏的莊柔和吳小福,通道里的人全掉了下去,李二也被砸得躺地上起不來,灰頭土臉的一直在咳嗽。
莊柔和吳小福對視一眼,心有餘悸的說「這墓主人可真是心狠手辣,而且很喜歡戲弄別人。」
這些陷阱可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光是銀子就得花費不少,國力不是格外強大,都撐不起這麼大的花銷。
不過,照這樣下去,等到了主墓室,錦龍宮的人都剩不下幾個了吧。
她拿出火摺子吹亮,看着門後的景象,這裏有條一直通往下方的石梯。
火光很小,莊柔和吳小福只能看到一點點樓梯,它們被吞噬在了黑暗中,仿佛順着下去,能走進什麼可怕的地方。
兩人盯着黑暗中的樓梯,半晌之後說「還是等着莊猛他們來了之後,再下去吧。」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種發財的事,怎麼能就我們倆下去。」
「對,省得找不到帝臨,賴在我倆頭上,說是我們偷的就不划算了。」
「說的對,就這麼辦。」
兩人商議後,就坐在門檻上,看着下面錦龍宮的人一個個掙扎着爬起來。
輕傷的去幫重傷的人,再看看有多少人沒了氣。
看這個架勢,又得整修一天了。
寶山那個山洞頂也一起塌了,把下面的錦龍士給砸了個死傷無數。
莊錦就坐在這裏,同樣被砸了個頭破血流,整個人都給砸懵了,愣愣的坐在那滿頭的灰和血,一動也不動。
然而他還算是運氣好了,落在他身上的只是小石頭,一大塊石頭離他的腳只有一指遠。
要是偏過來一些,莊錦的腿就廢了。
鐵索對面錦龍宮的人都驚呆了,寶山那有挖金的人,而上面那層更是有五六十人,連莊猛大人也在其中。
還不知道他有沒有事,人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被排擠的魏少司和他的手下,簡直樂壞了。
還好他們被擠在後面做不起眼的雜事,才能逃過了兩回陷阱。
但現在不是幸災樂禍的時候,錦龍宮有嚴令,不准做出有損同伴的事來。
如果讓人往上報,說他見同伴有難,不幫忙還偷笑,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魏少司揮手說道「快,趕快去救人!」
眾人急忙跑去救人了。
重傷和死掉的人都被抬了出去,輕傷的包紮後,也讓他們出去休息一日再說。
所有人都是壓在石頭下,光搬開石頭就花了不少時間,從軟橋搬人出去也不是小事,這折騰一番,一天就過去了。
莊柔和吳小福不可能一直待在上面,正好大家之後還要從這道墓門走,也搭了梯子過來,她倆便出來晃悠。
等看到莊錦包着頭,頭和身上都沾着血跡和灰,喪家之犬的坐在寶山洞口,以為他被砸死的莊柔還意外了一下。
「小石榴,你命可真大。」莊柔咂了咂嘴,瞧瞧這小少爺給折騰的,真可憐。
莊錦被嚇的已經麻木不仁了,木頭一樣的坐在那,喃喃自語道「我傷成這樣,他也不讓我出去。」
莊柔知道他在說誰,不就是已經生龍活虎,因為手下死傷太多,沒事就在那咆哮的莊猛。
「他存心要你的命,怎麼可能讓你出去養傷。」她勸道。
「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寧願他現在就把我殺了,也不要這樣提心弔膽的過下去!」莊錦突然暴怒的嚷道。
莊柔一笑,「那簡單,去吧。」
她伸手猛的推了一把莊錦,他猝不及防人就撲了出去,整個人從洞口平台掉了下去。
「啊!」
莊錦慘叫一聲,突然發現自己掛在了石壁上,腳踝被莊柔給捏住了。
「想死我就放手了哦。」莊柔蹲在平台說道。
「不!」莊錦嚇得去抓石壁,又不敢亂掙扎,只嚇得大喊,「救命!姐,快把我拉上去,我不敢了!」
莊柔一把就把他提了上來,扔在了地上。
這回莊錦不敢再坐在洞口了,嗖的就竄進洞中,雙臂環抱縮在石壁邊哆嗦,「我不要死,不要死。」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給我安靜點,毒經背多少了?」莊柔走過來問道。
莊錦身體一僵,結結巴巴的說「背、背了一會就被砸傷了,一個也沒記住。」
「……」莊柔沉默了片刻,突然拉住莊錦的衣服,就把他往外拖。
莊錦哇的鬼哭狼嚎起來,雙手拼命想去抓東西,卻被莊柔大力拖走,只在石板上留下一條條抓痕。
一看這樣不行,求生欲無比強烈的他,猛的就抱住了莊柔的腿,發瘋一般叫道「姐!我錯了!」
「我一定好好背,再也不偷懶了!明天你來考我,要是我背不出來,你就打死我!」
「真的!我發誓!」
旁邊正在忙碌的錦龍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倆。
只覺得莊家的管教太嚴厲,一個暗衛不止要保護他們,還得盯着讀書才行。
看看這架勢,要是明天背不出來,搞不好真的要被狠揍一頓。
他們不由得聯想到莊猛,自家那個威猛的錦將大人,小時候是不是也被這樣管教。
不好好背書,就要被如此嚴厲對待。
光想想莊大人抱着別人腿,痛哭流涕的說自己會好好背書的樣子,就讓人不寒而慄。
算了,還是好好幹活吧。
莊錦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邊擦着眼淚邊默背起毒經來。
「哇,要不要這麼狠,雖然我知道人不能不學無術,可這也太兇殘了。」吳小福瞧着莊錦,搖了搖頭。
莊柔一點也不覺得狠,她冷漠的說「我當初沒殺他,就是想讓他學有所成,做不到的話,我留他的命幹什麼?」
「廢物還不如殺了有用。」
吳小福不想多問兩人的關係,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但她只對墳墓有興趣,其它的與她無關。
「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墓室,進來連死人都沒遇到一個,自己人卻是死了無數。」她說道。
這種事莊柔也不知道,以前認識的盜墓人,也沒見過這種事。
不都是半夜挖個盜洞,鑽進去一個時辰都嫌多,天不亮就能帶着東西回家了。
哪裏像她們,這都幾天了,還連墓室都沒瞧見。
…………
在莊猛煩躁的咆哮下,屍體和傷者都清理送出去,逃過一劫的錦龍士頂替了之前的人。
看着架起了梯子的銅門,莊柔手中被塞了一根火把,而吳小福被莊猛拉到了身邊。
本來扔骰子下墓這種事,在眾人眼中是件可笑的事,但現在莊猛已經明白,這個女人是大運降臨,只要把她帶在身邊,就不會出事。
他已經受夠這些陷阱了!
而李二杵了根拐杖,走路一瘸一拐,行動不方便,只能跟在後面。
莊柔嘆了口氣,看了眼眾人,莊錦也被莊猛拉到了身邊,遇到危險說不定就給扔出來擋刀了。
大清早她就去考了莊錦,果然不打不成器。一晚上他就把一輩子也記不住的兩篇毒經,給背得滾瓜爛熟了。
看威脅之後有用,莊柔就暫時不對他下手了。
莊柔爬上梯子,進了墓門,舉着火把照亮着樓梯,一步步往下走。
她不怕暗器這種尋常可見的陷阱,就怕那種頭頂全垮塌,非人力可為的東西。
這次運氣站在了她這邊,雖然往下的樓梯很長,卻沒有半點陷阱,讓她走了幾百階石梯之後,前方出現了一道銅門。
莊柔把火把插到門邊,打量了一下門,和上方的長得一樣,正要去推門,就被後方的錦龍士給喝住了。
之前推門就塌了,現在哪裏敢讓她推,她是進去了,後面的人怎麼辦!
一直到莊猛拖着吳小福過來,把她推到一旁,才由他去推門。
輕推不動,再推還是不動,門後被東西頂住了。
面色很難看的莊猛掃了莊柔一眼,她能推得開門,自己卻推不開,難不成力氣還給比她小?
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前天被石頭砸得半死,他可還沒有忘記。
招來五名身強力壯的錦龍士,莊猛站到了一旁,讓他們上前砸門。
只要把門弄開,就立馬進去,就算後面塌了也不會傷到他。
莊柔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他,覺得應該不會再塌了,相同的陷阱怎麼可能再害得到大量的人。
是她的話,不會再花這個冤枉錢,下次陷阱絕對會換個招式了。
她淡定,別人卻不淡定。
在眾人緊張的情緒下,那五人拿着錘不停的砸門,哐哐作響讓人捂住耳朵都覺得難受。
終於,快半個時辰,那扇銅門才轟然倒下。
莊猛剛拖着吳小福跨進銅門,後面的錦龍士就蜂擁而上,推着他就擠了進來。
他剛想破口大罵,突然感到一股風吹在身上,耳邊傳來了輕脆的叮噹聲。
在漆黑中好似有無數女子走動,環佩叮噹,清脆之聲不絕於耳。
所有人的後背都毛了起來,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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