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瞬間澆息了她心頭的那一點點悸動與沉迷。
紇溪猛地睜開眼,大力推開了擁住她的南宮煜。
「砰」的一聲巨響,南宮煜被狠狠推撞在浴桶邊沿上,發出一聲悶哼。
原本已經稍稍恢復了點血氣的臉色再次變得慘白無比,甚至身上的皮膚都再度變得冰冷透明。
房間的門瞬間被推開,青龍的身影闖了進來,看到清醒站立着的南宮煜,不由大喜:「主子,你醒了!」
南宮煜卻是鐵青着臉,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紇溪,只冷冷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青龍在南宮煜的怒吼聲中打了個寒顫,又看了看衣衫也被弄濕了的紇溪,頓時臉上一紅,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
房間裏再次只剩下紇溪和南宮煜兩人,只是這一次,他們之間的氛圍再不像是曖昧纏綿,而多了幾分冰霜凝結的味道。
紇溪看着南宮煜慘白的臉色,心中湧起一絲內疚,急忙上前一步,直起他的手把脈,口中擔憂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南宮煜卻是反手一把抓住紇溪的小手,將她拽到身前,利刃一樣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將她從裏到外統統看透一般。
紇溪感受着他手掌冰冷到讓人顫抖的溫度,不由急道:「你還不放手?讓我幫你檢查一下!」
誰知南宮煜非但沒有放手,扣住她的掌心反而陡然收緊,聲音低沉帶着壓抑的怒火,「溪兒,你剛剛為什麼出神,為什麼推開我?剛剛在我的懷裏,你想到了誰?」
因為在意所以敏感,因為放入了心裏所以無法忍受她被任何人擁有過。
南宮煜能感覺到剛剛那一瞬間紇溪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怨恨與決絕,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她有如此強大的情緒波動?她又是為誰悲傷,為誰痛心?
只要一想到,他的溪兒心裏曾有過另一個人,南宮煜就無法抑制心底嗜血的殺意,如果那個人在眼前,他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紇溪怔了怔,隨即猛地甩開他的手,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坐下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藥性還沒有完全滲入你體內,如果反噬,你的傷勢反而會越來越重。難道你想死嗎?」
南宮煜不為所動,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望進她的心底深處。
紇溪被那樣霸道執拗的目光盯得心裏發毛,可是同時,她又能看出南宮煜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恨他的咄咄逼人,又恨自己如此擔憂他,不由惱羞成怒道:「我們非親非故,頂多算是萍水相逢的關係,我推開你不是正常的嗎?面對陌生人的輕薄,我不應該反抗,還是你覺得我對着任何只認識了一個多月的男人,都應該來者不拒?」
南宮煜臉色陡然變得更加陰沉,一雙漂亮的星眸像要噴出火來,他的手如閃電般迅捷伸出,攬住紇溪的腰將她狠狠拽進懷中,才冷笑道:「呵呵,非親非故?我在溪兒眼中,就是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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