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小時之後,伴隨着「恩」的一聲輕微的低吟聲,昏睡了一夜的遠坂凜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這裏是……」不過緊接着便眼身一清。神色間充滿戒備的挺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目光轉頭,觀察起了眼前的環境。
「恩?」只不過映入她眼帘的,除了自家那空蕩蕩沒有任何變化的藏書室外。再沒有其他任何異常出現。至於說那昨天讓她擔驚受怕了好一段時間的陌生青年,更是連半點影子也沒發現。
「難道是我昨天練習魔術太久,導致自己精神過度疲憊。產生了幻覺?」見此,遠坂凜有些不確定的猜測道。但是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真是出現了幻覺,那自己身上的這身睡衣和身上蓋着的毯子是怎麼回事?母親可不會隨意進入圖書室這裏來找我。」想到這裏,遠坂凜的表情再變,立刻一把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攤子,腳步飛快的朝圖書室外衝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通向外邊的階梯通道當中。
而後下一刻,空寂無人的地下圖書室中光影變化,顯示出一個陌生的男性青年的身影。
——正是林易衍。
原來他在發現遠坂凜即將醒來之時直接伸手在自己身上一拍,使出幻身咒這種極限接近完全隱身的魔咒將自己隱藏起來,用以躲避遠坂凜的觀察,直到遠坂凜離開之後,才再次解除幻身咒現出身形,然後繼續毫不客氣,不問自取的在遠坂家的藏書室中閱讀起了遠坂家的藏書,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或是什麼的。
甚至更加讓人無語的是,他居然還在偷書看的基礎上,連家也暫時按在了藏書室中,過起了沒事看遠坂凜,無事讀遠坂書的『變*態隱士』生活。只不過這種生活並未能持續太久,就在大概二十幾天後,伴隨着一陣熟悉的機關啟動聲,遠坂凜和她的師兄——有着麻婆神父的言峰崎禮一同出現在了藏書室內。
隨後走進藏書室的遠坂凜站在一邊,神色戒備的看向了周圍以及言峰崎禮的行動。而後下一刻,言峰崎禮面目微動,看向藏書室的一角淡聲說道,「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話落,遠坂凜的表情一變,迅速從身上取出了數顆純度相當高的寶石夾在了指間,並也將目光落到了言峰崎禮視線所落的位置處。隨即光影閃動,林易衍的身影再次從虛空中浮現了出來。
「是你!?」看清林易衍面容的遠坂凜表情一變,語氣中既驚且怒的驚叫道。
「你認識他?」言峰崎禮目光微微偏轉,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的遠坂凜問道。
「一個變態、小偷、可恥的盜賊!」遠坂凜用厭惡的語氣描述道。
「凜,熟歸熟,如果亂說,我可一樣會告你誹謗。」林易衍玩笑道。只是說歸說,他的目光卻是始終沒有從言峰崎禮的身上離開過。
說起來,這是林易衍第二次這麼面對面遇到麻婆神父了。第一次是在一家中餐廳之中,這應該算是第二次。
「不要亂叫我的名字!我們之間不熟!」遠坂凜大聲說道。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言峰崎禮質問道。
「林易衍?」言峰崎禮眸光一閃,低聲重複道。
「哦,怎麼?你知道我?不過,說起來,我們似乎這是第二次見面了,言峰綺禮先生!」林易衍微微一笑,開口道。
「從時臣先生那裏聽說過你。至於你說第二次,我們以前見過?」出乎林易衍意料的,言峰崎禮給出了一個讓他驚訝的答案。
「呵呵……」林易衍微微一笑,沒有解釋。而另外一邊,聽到遠坂時臣名字的遠坂凜一臉的驚訝,「什麼?父親!?」然後目光疑惑的看向了林易衍。
「一個卑鄙的傢伙。」言峰崎禮說道。
「……」林易衍無言,感覺自己此時在遠坂凜的心中的印象絕對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果然。」遠坂凜一臉認同的說道。
「說出你來此的目的。」言峰崎禮目光沉凝的盯住林易衍詢問道。
「我說我只是來看書的你信嗎?」林易衍苦笑着反問道。只不過回應他的,是言峰崎禮看不出想法的冷麵和遠坂凜充滿鄙視的目光。
就算表現的再誠懇,林易衍的說法終究無法讓人採信,所以下一刻,不想再浪費口舌的言峰崎禮便身形一動,使用在日本武術中稱做縮地,國術中稱作箭步,在道家中也偶爾會被用縮地成寸這一詞語形容的高速爆發技巧瞬間出現在林易衍面前,右手握拳直伸,以一式貫通打向了林易衍。
拳影如鞭,瞬間出現在了林易衍面前。感受到拳風壓迫的林易衍表情不變,側頭一閃,擦着言峰崎禮的直拳閃過了攻擊。言峰崎禮見狀臉上不顯絲毫異色,左臂一屈,手肘便又緊接着擊向了林易衍的臉頰。與此同時林易衍抬手一架,以手掌抵住了言峰崎禮的肘擊。
「砰!」空氣激震,形成微風,將林易衍的頭髮輕輕吹揚起來。
攻擊再次受阻礙的言峰崎禮動作不停,腰身一旋,最先攻出的手臂便立刻收屈起來,順着身體的動作輪出二百七十度後,再次擊向了林易衍的肋側。林易衍撤步後退,從言峰崎禮的攻擊下閃避了開,而後緊接着重新近步上前,雙手支起拳架。一連竄詠春藕手的技擊之法就使用了出來。
頓時間,林易衍雙手化做兩道幻影,以或拳、或掌的方式快速擊打向言峰崎禮。言峰崎禮隨即腦袋一低,險之又險的閃過連擊,接着身體再次反向一擰,左手肘又一次的帶着凌厲的風聲擊向了林易衍的下身要害。感覺下體微涼的林易衍表情微變,提腿擋在了言峰崎禮肘擊的進路前。
「砰!」緊接着肘擊到來,和林易衍的小腿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然後林易衍半屈的右腿一彈,右腳便如同一柄錘子般重重的踢在了躲避不及的言峰崎禮的後背上。
「砰!」言峰崎禮吃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但馬上跟着一滾。就以一個雖然不太好看,可卻實際有效的團身翻化去力量,並就勢躲開林易衍隨後可能到來的追擊,迅速從和林易衍有一小段距離的另一處地方站了起來。
只不過緊接着,他便全身一僵,如同被什麼東西拘束住一般變得全身動彈不得。
「你這不是魔術。」言峰崎禮雙臂繃緊,使得原本還算寬鬆的神甫服的袖子緊緊的帖附在內里驟然鼓起的肌肉上,沉聲說道。
「我從沒說過我是魔術師。」林易衍聳肩道。然後轉過頭,看向藏書室門口處那一副想丟寶石又怕傷到屋中藏書。但不丟寶石又無法幫助言峰崎禮,一臉糾結的遠坂凜,輕聲說道,「凜,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你想說什麼?」遠坂凜表情一凝。冷聲說道,「還有,我們不熟,請不要亂叫我的名字。」
「好吧,遠坂。」林易衍從善如流的點頭說道。
「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放掉言峰,並保證你和你母親的安全與現有的日常,換取我在你家藏書室中瀏覽藏書的權利。如何?」
「你不覺得你的提議很可笑嗎?而且你認為我會答應你這麼一個卑鄙的傢伙所提出的無理要求嗎?」遠坂凜回視着林易衍冷笑道。
「但你好象沒得選擇。」林易衍笑眯眯的陳述道。
遠坂凜神色一滯。說不出話來。
因為現在的事實很明顯,她確實沒得選擇!只是相應的,佔據如此弱勢的自己又怎麼能保證對方不會在這過程中出爾反爾呢?靠崎禮嗎?可是他現在也成了階下囚,根本就指望不上。靠自我強制徵文嗎?身為弱勢者的自己一方又有什麼理由來強迫對方簽定那種限制性的東西?靠所謂的藏書嗎?
別開玩笑了!人家完全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繼續像之前那樣隱藏在暗處偷書看!更何況,就算真的簽定了自我強制徵文,那種東西的效果也只能保證一時而保證不了一世,而且還有着各種漏洞可以鑽,根本就不能說是保險,因此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靜默下來。
見此,林易衍輕輕一笑,好似明白遠坂凜的顧慮般再次說道,「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對你們孤兒寡母的下黑手。更何況,小櫻也不會願意看到我傷害你們的。」
「櫻?!」遠坂凜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林易衍驚呼道。林易衍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但那副模樣,卻也足夠讓聰明的遠坂凜確認,他口中所說的櫻就是她所熟知的那個櫻。
「你怎麼會認識櫻!?」遠坂凜急聲追問道。
「這點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先告訴我你的選擇吧。」林易衍笑了笑,沒有回答,再次把話題饒回到原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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