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有必要互相介紹一下對方」夏田唥從被子裏拿出厚厚的床墊子鋪在地上,又在上面鋪上一個單人涼蓆。
屋子不大只有40平左右,但家裏設備卻齊當的很,美中不足整個屋子是開放式,客廳,臥室全在一個屋子,好在有單獨的廚房衛浴。
屋子就一張床,讓硬邦邦的男人睡地上那是天方夜譚,識趣的她早先就準備好打地鋪。
風扇在頭上吱呀作響,夏田安靜的躺在地上,肚子上蓋着毛巾被的一角,歪頭打算向他打聽些事。
或許是寂寞使然,也或許是有了生死交情,璽放君難得開口。
「你說」
夏田興奮的支起一條胳膊,眼睛閃閃發亮:「你叫什麼名字?」
停頓了有些時候,淡淡的聲音這才飄來:「席棕年」
「這個名字不錯,比我的好多了」
「那你月薪是多少?」
空氣陷入沉寂。
「算了算了,你不愛回答就跳過」夏田最想打聽的就是這個,但是人家明顯是不想回答,想起昨天見他的時候身上還帶着槍,身份估計挺神秘。
「怎麼不說了?」久久聽不到她的聲音,璽放君扭頭詢問。
月光靜靜灑在大地,花園花朵的沁香飄入窗子,床下是小女人嘰嘰喳喳的叫聲,閉上眼城市絢麗繁華的夜景還在腦海盤旋,昨晚激烈的生死之戰早已遠去。
他有些貪戀這份寧靜。
「席棕年,你最愛吃什麼?」
「芝士,青椒……」
「就是今晚吃的青椒?你的口味好怪」
她的眸子彎成一道月牙,「那我明天再給你做青椒」
「嗯」淡淡的低低的聲音回答。
「那你的年薪是多少?」
…………
「咦?是敏感話題?好了好了,這個問題暫時跳過,我不問就是」同樣拜託你別釋放冷氣了。
平時遲鈍不已,但是現在問起這年薪月薪問題就跟煮熟的蚌一樣死不開口。
不會是沒錢還吧?(其實是璽放君對金錢沒意識)
伴君如伴虎,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漸漸的,女人的聒噪聲越來越小,白日筆挺利落的男人此刻眼神陰晴不定,眼角瞥到毫無防備的小女人身上,第一次產生了疑惑心理。
…………
半夜,地上的夏田不老實的翻來翻去,半晌窸窸窣窣坐起來,揉揉眼往廁所走,她幾乎每晚都要被尿意憋醒,夜裏上廁所對她來說簡直是跟喝水吃飯變成了慣例,今天也不例外。
上完廁所,洗了洗手,再搔搔微卷的長髮,光着腳丫原路返回,一系列動作做得是行雲流水,但是有時候,慣性是個很不好的習慣,比如說現在,輕車熟路的走回了自己的地盤,舒舒服服的坐在床上,愜意的倒頭睡下。
嚶嚀一聲,將雙腿纏繞在『障礙物』上,美滋滋的睡去……
夜色里男人的胳膊動了動閃出一片空隙,躺在他胳膊上的少女自發朝他身子裏滾去,最後停在男人心臟位置,蜷着身子一動不動了。
黑藻一般的長髮被壓在璽放君胳膊下,兩人都沒有任何察覺。
第二天的清晨,夏田是被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叫醒的。
睜開眼睛,面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剛醒來的的聲音很沙啞,但掩飾不住裏面的震驚。
「下去!」璽放君的臉龐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漠然神色,長腿一伸腳將人蹬下去。
昨晚曇花一現的和諧就像是野外掛了一晚的璀璨露珠,太陽出來後,一切消失不見。
夏田臉色也有些不好,昨天這個人是拿着槍來指着她威脅她。轉眼夜裏兩個人就親親密密的在一起睡了,況且,況且姿勢是那樣的撩人。
…………
吃飽喝足的夏田在廚房收拾碗筷,璽放君皺眉深思,他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來h市不過幾天,先後受了幾次埋伏,偏偏又在他受傷失蹤時候,公司受到波動,身後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暗暗操縱着一切。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斂去眸子裏的精光,認真聽着女人含糊不清的歌聲,雖然窗外燥熱的風吹得樹葉唰唰作響,但不成調的歌聲還是神奇的安撫了他的狂躁脾氣。
諱莫如深的眸子緊緊盯着她忙碌的影子,嘴角難得露出來一抹的笑意,不該笑嗎?他竟然能有一天能不依靠安眠藥睡下去。
「妞兒接電話了,妞接電話了」茶几上的手機歡快響了起來。
不過因為廚房水龍頭開的嘩嘩作響,滿手泡沫的夏田還在和一疊碗筷爭鬥,直到那鈴聲大概百折不撓的響了五六遍,這才讓她有所察覺。
顧不得擦一下滿手的洗潔精,這個是女王的專屬鈴聲,兩個手指頭捏着手機,小跑到璽放君眼前,把手機扔給他,眼神示意他給劃開。
「快點快點,我現在手濕」
璽放君不耐煩的抬起手從屏幕上瀟灑一划。
「夏天你死定了!夏天你真的要死了!我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你怎麼不接!」
李沛藍暴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璽放君濃眉一皺,估計是電話里尖銳的指責聲讓他的耳膜受了折磨,而他向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主,索性長臂一伸把電話移到好遠。
默默忍受噪音凃茶的夏田跪在床上,感覺電話離開耳邊默默的跟着璽放君移動的手做平移運動。
打電話的人是李沛藍,她發小,是和夏田完全不一樣性格的獨立女性,嬌媚、有心計、腦子活泛是所有人對李沛藍的評價。
兩個人打小就廝混在一起,小學時候李沛藍帶着她擦口紅,初中拉着她在校門口堵校草,高中時候帶她逃課去看演唱會。
所以兩個人感情好的不得了,前陣子李沛藍說受了情傷,自己一個人不吭不響的跑去了外地散心,前些日子給她打電話從來沒打通過,今天倒是稀罕了。
「女王大人息怒,我前陣子一直不間斷的給您打電話,這不是一直打不通嘛,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見日月可表」
夏田指手畫腳表情非常生動,明明是素麵朝天,卻偏有輕易奪人眼球的本領,膚若凝脂、眼中波光粼粼,尤其是說到激動的地方,唇邊的梨渦越來越明顯。
她是那樣的生動。
璽放君不動神色的把手機往胸前放了放,果然,那個女人感覺到手機方向不對,也只是撅着屁股努力彎腰,勢必要和手機平行。
滑膩的皮膚時不時蹭到修長的手指,光滑似瀑布的頭髮就這麼傾灑下來,柔順的頭髮大半覆在他胸膛上。
「睡覺?我昨晚睡得很好啊,跟嬰兒般睡眠一樣一樣的」
電話那頭的女人含笑道:「真的?」
「真的」點點頭,視線不其然和那個人碰撞,她心情大好的朝着他笑笑。
璽放君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感覺,但是,心上痒痒的感覺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一般,如影隨形。
電話那頭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璽放君看她神色認真,心裏湧出一股不耐煩,猛地將電話掛斷。
「我再過幾天回……」電話那頭清亮的女音戛然而止。
「餵?怎麼斷了?」夏田自言自語。
沒等說完,電話那頭急促的鈴聲再一次響起,夏田這才意識到電話被人掛斷了。
「誰讓你掛我電話的!」女人像是被人踩了一腳,聲音猛地拔高。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璽放君眉頭一皺,不怒自威。
夏田氣勢立馬驟減,鈴聲不斷響,她的心也突突的跳,看男人還沒有接電話的意思,弱弱地拉拉他的袖子,祈求道:「快接吧,是我很重要的一個人」
他敢掛女王電話,她要死了。
「這是誰?」男人的聲音突然陡然冷酷,面上也沾染了寒霜一般,料峭逼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4.062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