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展昭在新婚之夜的離開並未對於小魚的生活有任何的影響;相反,還給了剛剛經歷了一場巨變來到這陌生的年代的於小魚緩衝的時間,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更好的想清楚自己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雖然自真正的於小魚那裏繼承了不少的記憶;然而,無奈真正的於小魚到了開封府之後,除了想盡辦法逼迫展昭履行婚約、折騰得開封府雞飛狗跳之外,並未真正的去了解過展昭這個人,所以於小魚對展昭這個人基本上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
雖然真正的於小魚並不了解展昭,但是如今的於小魚(於小玉)卻因着前世從事的職業的原因,開始隱隱的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給展昭,明顯就是個寡婦命嘛!」這就是於小魚經過一番思索之後,為自己今後的命運做出的最終結論。
因着於小魚本身是一個閒不下來的性格,所以,她開始了在北宋都城忙碌的「閒妻」生活。
因此,在展昭不在的日子裏,於小魚也在吳媽不贊同的眼神中,每天早出晚歸,一刻也不得閒,終於在經過了近半個月的考察與分析之後,她看中了一家正在出賣的茶樓,並打算把其改成酒樓。
&展夫人啊!」
於小魚詫異的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吳媽手裏提着籃子,正開心的向自己走了過來。
&來是吳媽啊!」於小魚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出來買菜嗎?」
&呀,」吳媽重重的點了點頭:「展夫人,你喜歡吃什麼就直接跟吳媽說啊!不過,展夫人,你可別怪吳媽多嘴啊,這女人啊,嫁了人,當然是要好好的待在家裏,相夫教子了。要說這展大人也真是的,洞房花燭夜就出去了,也不趕緊的回來,就留着新婚的嬌妻一個人在家,他也不知道心疼……」
於小魚勾起嘴角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只是順手從吳媽手裏接過一些東西。
吳媽看了看笑得「淒楚」的於小魚,撓了撓腦袋:「唉,展夫人,你別介意啊,是吳媽不會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這展大人,其實也真是心疼你的,那天離開之前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呢!」
看着吳媽緊張的樣子,於小魚笑道:「好了,吳媽,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我沒有介意的;況且,你說的也是事實啊。那個,好像是應該走這邊吧?」
&展夫人你就不知道了吧,」胖胖的吳媽呵呵的笑道:「這邊啊,是近路。你不要看這個巷子很少有人經過哦,可是呢,從這裏穿過去,就是開封府的側門。再轉過彎就到家了!」
吳媽一邊說,一邊帶着於小魚穿過了一條小巷。
於小魚與吳媽並肩走在小巷中,一邊聽着吳媽嘮嘮叨叨的講着展昭的喜好,一邊在心裏盤算着自己看上的那間酒樓大概能用多少錢盤下來,裝修、買些必要的東西以及請人又需要投入多少錢。
然而,一股隱隱傳來的熟悉的血腥味卻打斷了於小魚的思緒,她不禁抬起頭到處搜尋,終於在退回去幾步之後,發現了異常……
一個極為隱蔽的小死巷內,一雙鞋底十分乾淨的鞋子正對着自己,那穿着的桃色長裙「不明人士」正一動不動的趟在那裏,身下的地上隱隱的透出血漬,血腥味正是從那裏傳來。
&展夫人啊,」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邊的人已經停住了腳步的吳媽也退了回來,叫道:「你怎麼不…>
&媽,」於小魚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快去通知開封府的捕快,這裏發現死屍。」
看着異常鎮靜的於小魚,吳媽呆愣的點了點頭:「哦,好,好。那展夫人,那你……」
於小魚抬腳向死屍走去,好像已經忘記了吳媽一樣……
吳媽看了看於小魚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趴着的那個人,跺了跺腳,高聲喊道:「展夫人,我這就去找人來,你不要害怕啊!」
於小魚先是站在屍體的旁邊,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心中大概有了推測;才從懷內掏出自己的絲帕包在手上,低下頭觀察着那具屍體。然而,屍體的情形卻是令見慣了風浪的於小魚也不禁皺眉——死者的臉頰上竟然被人給劃開了幾道口子……
於小魚抿了抿嘴角,繼續查看着屍體的情況:雖然死者的胸口被插了幾刀,然而,有着豐富經驗的於小魚卻知道,那並不是導致死者死亡的原因;相反,死者額頭上隱約的一塊紅痕倒引起了於小魚的注意。
正當於小魚思索着死者的致死原因的時候,開封府的張龍、趙虎帶着幾個捕快匆匆趕到了巷子……
&是什麼人?」看到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正在翻看地上的屍體,張龍大聲的喊道:「不要隨意翻動屍體。」
於小魚聽到張龍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匆匆趕來的眾人一眼,站了起來。
&夫人?」趙虎詫異的盯着於小魚,不解的問道:「怎麼是你?」
於小魚輕輕的沖二人點了點頭,邊解下自己手上包着的絲帕,邊抿抿嘴角輕聲說道:「死者為女性,大約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至少有十二個時辰,致命傷不明。現在初步能檢驗的,也就是這麼多,剩下的,就需要進一步勘察了。」
張龍和趙虎面面相覷,完全被於小魚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摸不清頭腦,只能看着於小魚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
趙虎衝着張龍努努嘴,又示意張龍看向女屍胸口上暗紅色的血漬,心中對於小魚的推斷充滿了懷疑。
&夫人,」同樣滿是疑問的張龍硬着頭皮開口說道:「請問……」
&對了,」於小魚突然回過頭來,輕聲說道:「這裏並不是第一兇案現場,死者應該是死後被人移屍到這裏的。」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看着張龍、趙虎以及其他的捕快都是一副詭異的表情看着自己,於小魚不解的問道;然而,於小魚馬上就明白了問題所在:她竟然忘了這裏不是自己原來所處的時代,而自己卻一時之間犯了職業病。
是的,於小魚在穿越之前,是名法醫。雖然年紀不大,卻也已經開始能夠獨立處理案子;然而,在一個連環殺人案中,承受了巨大壓力的於小魚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卻又被兇手設計炸死了……
&問展夫人,」張龍向前跨上一步,微微的拱了拱手:「怎麼會在這裏?又為何推斷死者的致命傷不在胸口?」
&是,如果死者的致命傷不在胸口,」趙虎也上前一步:「又為何她的胸口中刀?況且,如果她不是因為胸口的傷而死的話,難道還能是因為她臉上的傷?」
於小魚勾起嘴角,輕笑了一下:「二位大人也說了,推測罷了——畢竟我們都沒有看到具體的案發過程,具體的情形還需要通過對屍體進一步的檢驗才會知道的。我剛剛說的,也就只是憑着自己的經驗罷了。」
&是……」趙虎還想要說什麼的樣子,卻被於小魚一擺手給打斷了。
&於說死者的致命傷嘛,」於小魚接着說道:「我也只能說是不明。至於看起來好像滿嚇人的死者胸口以及臉上的傷口,則應該是死後造成的……」
&不知何時趕來的公孫策突然插嘴說道:「不知展夫人為何做此推斷,學生願聞其詳!」
&孫先生!」開封府的眾人同時恭敬的說道。
而於小魚聽到公孫策的聲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卻不得已的轉過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自己旁邊的公孫策:「公孫先生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沒有看到啊?」
&剛吳媽來府里報告,」公孫策溫和的笑了笑,說道:「說是府衙旁邊的小巷裏發現死屍,張龍趙虎二人立刻帶着人趕了過來;在他們離開之後,大人和學生才想起,府里的仵作這幾日請假,無法隨行。所以,大人派學生過來,看一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樣,」於小魚趕緊笑着說道:「既然公孫先生已經趕過來了,那於小魚也就不在這裏獻醜了,還是先告退了吧!」
於小魚說完客套話,拔腿就往巷子外疾速走去。
&夫人請留步!」公孫策在後面叫道。
於小魚眨了眨眼睛,撇撇嘴,暗暗的心道:「我要是真的留步了,就是個傻子。誰不知道你公孫策就是那開封府的諸葛亮啊,我要是真的留下,不徹底露餡兒了才怪!」心中這樣想着,於小魚的腳步不由得更快了。
然而,於小魚趕緊逃出巷子的美好願望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給打斷了。
&夫人請留步!」張龍、趙虎同時伸出手臂,攔住了於小魚的腳步。
於小魚眨眨眼睛,心中瞬間閃過自己直接坐在地上,拔亂了頭髮,高喊「非禮」的場景;然而,面對着眾多開封府的捕快,於小魚也清楚這也就是個想像罷了。
於小魚的臉上勉強帶出一抹笑容:「請問二位大人有什麼事?」
&於死者的事,」張龍看了眼不遠處的公孫策,說道:「公孫先生還有些疑問,想請展夫人解答,因此展夫人還是多留一時半刻的好。」
於小魚無奈的點了點頭,轉頭重新走到了公孫策的面前:「有什麼事情,公孫先生就請問吧,小魚一定知無不言。」
看着於小魚臉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公孫策開口說道:「剛剛展夫人說死者的胸口和臉上的傷是死後造成的,學生想向展夫人請教一下,是否有什麼依據?」
&個啊,」於小魚抿抿嘴:「因為屍體臉上的傷口並沒有生活反應,因此可以斷定是死後造成的;至於說她胸口的傷,雖然我並沒有拉開她的衣服察驗傷口有沒有生活反應;然而,卻不難看出,死者胸口處的血漬並不多,而這些出血量並不足以導致死者死亡。」
&口有沒有生活反應?」公孫策好奇的重複道。
&的,」於小魚點了點頭:「根據傷口處有沒有生活反應,可以判斷是死者生前形成的傷口,還是死後造成的傷口。」
聽了於小魚的話,公孫策沉思着;而於小魚則百無聊賴的站在一旁,心中思索着死者那額頭上隱約的紅痕。
&夫人,」公孫策突然出聲,打斷了於小魚的沉思:「關於這件案子,學生還有很多疑問,不知到時可否向展夫人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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