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席回去的時候天色黑藍,駐紮地已經點上微黃的燈光,巡邏兵也增加不少,看到嚴席從植變森林裏出來,沒有見過嚴席的人還以為是潛入的異能者,差點就動了手,還是有人認出了嚴席才免去了一場烏龍的爭鬥。
嚴席走在回去的路上,過往的士兵與他擦肩而過,那些士兵看似目不斜視的模樣,但是眼角地餘光泄露了他們的好奇。
嚴席才是真正的目中無人,一路泰然自若地回到了異能者住的小木屋。他回來的時候程一他們正好在吃飯,看到他回來,小年連忙道:「張前輩你去那裏了?這是上校他們送過來的食物,前輩快點來吃。」
直到這時,嚴席才想起了自己餓了一天的肚子,剛醒來的時候餓了過頭,竟然一點也沒覺得,他摸了摸肚子,應了一聲:「好的,我馬上就來。」
嚴席坐餐桌上,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有點驚異於上校竟然會給他們送食物過來。不過想想也大概明白。沒有充足的體力,怎麼能履行對上校的承諾呢?
看到食物,嚴席摸了摸自己懷裏的奇異果子,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拿出來和幾人一起分享。他對這個果子不熟悉,長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如果被問去這個果子的來歷。說不清楚的話可能會暴露自己的特質系異能。還是算了吧。
想着,嚴席佯裝無事地和眾人一起吃飯。飯後,嚴席將自己遇到風系異能者的事情說了出來,程一沉吟了一下,從上校他們口中,他們得知潛入的異能者會每天晚上都來襲擊駐紮地,暫時還不知道潛入異能者得知他們到來後的決定,放棄最好,但是程一最後還是決定守夜。
寧可防其有,不可防其無。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的他們自然沒有了睡意,程一幾人精神奕奕地守着夜,年輕熱血的小年和柳元田一副隨時準備大戰一場的模樣,激動得不行。
然而,他們守到了後半夜,窗外蜜蜂大的蚊子都吸飽了血,萬籟俱寂,蟬鳴一聲響過一聲的時候,那群異能者就是一直不肯遲遲出現。
嚴席想到了自己追逐的那個風系異能者,先不管地睡着了覺。這一覺就睡了第二天天亮,他的同事在他之後困得呼呼大睡,到現在都沒醒,那些異能者也是到現在都沒來。
如此夜夜守夜地過了三四天,原本總是襲擊駐紮地的異能者消聲覓跡起來,想來應該是知道了他們的到來,按兵不動起來。更或者是放棄了襲擊的想法。但不管是對方是那種想法,他們的任務就是抓到這些異能者。就算弄死,也不能讓他們踏出這片區域一步。
程一將這片區域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上報給了異能部,對於張明澤具體的決斷還沒有下來,他們決定先將他帶回異能部門。擔心一般軍人壓制不住他,在這百忙之際還特地派出了一名a級的異能者前來押送他。大概再有一兩天的時間就來到了。
他們都知道張明澤是真正殺了哪位女異能者的人,那些潛入的異能者對他的命肯定是勢在必得,對方一連三天沒有出現,上校便將張明澤押送回去的風聲放了出去,讓駐紮地內的人大談特談,要引魚上鈎。
這魚到底上鈎不上鈎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每個月採集的日子又到了,研究所催得近,甚至還給了一份需要變異植物的清單。
面對研究所的催促,上校猶豫了,異能者對於採集任務來說確實是一項助力,就算a級的張明澤沒有怎麼參加過採集,但是死去的兩個異能者一直幫助他們,因為他們,每次採集的時候任務也相對容易些,受傷和死亡的人數也有減少。
如今那個人因為張明澤的牽連而死亡,採集的士兵沒有了他們的協助不知道又要傷亡多少。
上校眉頭緊皺,他想來想去,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在氣頭上甩了程一等人的面子,如今只有拉下臉皮請求他們協助。臉皮算得了什麼,沒有什麼比士兵的生命更為重要了。
上校前來請求的時候程一很是驚訝,他以為以上校那種暴躁和嚴席相似的目中無人的脾氣,是寧願自損三千,也不會請求他的幫助的,他還尋思着怎麼讓上校同意異能者幫助協助呢,沒想到上校竟然……
程一自然是樂意的。他讓嚴席和安遠小年跟着。則自己和柳元田留在駐紮地,還有兩天就是接張明澤離開的時候了,現在要分出一半的異能者去採集,潛入的異能者很有可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他們必須留下人手來看顧這裏。
上校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程一將更多的人給予自己,他的心情有些複雜,也確定了眼前的異能者是和張明澤不一樣的。
上校轉身,壓低了帽檐,輕輕地說道了一句謝謝,然後開門快步離開了。
得到這句感謝,程一和嚴席沒有反應,小年和柳元田倒是興奮地不行,對上校的印象大大地改觀了。
上校他們的動作很快,應該說是研究所那邊很急,上午說了這件事情,下午駐紮地就已經開始準備起來了。
嚴席和小年安遠在下午的時候被人帶領着去了聚集的場地。幾百名的士兵聚集在那裏。這些去往植變森林的士兵,他們都是極為優秀的特種兵,個個身經百戰,放在普通人裏面,每一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他們有着古銅色的膚色,體格壯碩,肌肉虬結,在他們的襯托之下,緩緩來到聚集地嚴席等人身材修長,膚色白皙。簡直就是像是誤入狼群的弱雞。
但是他們異能者的身份讓所有人不敢小覷於他們,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面生的嚴席等人身上,關於他們的事情早就在這個駐紮地傳遍了,看樣子,這些異能者是要和他們一起進入植變區域了。有了異能者確實讓人安心一些。但是他們也看得出嚴席等人似乎從來沒有進入過植變區,還是很擔心。
一個面容憨厚地壯漢走到他們的面前,好心道:「植變區域對異能者也是很危險的,植變區域的一些資料你多看看。」
嚴席點了點頭,面色不變,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憨厚的壯漢被他的一句道謝堵住了接下來的話,摸了摸鼻子,只有走了回去。
進入植變區域是由上校帶隊,沒過多長和時間,他過來整頓了一下隊形,幾百名士兵扛着武器,整裝待發,隨行的還有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他們就是士兵和異能者們重點保護的對象,站在了最中間。
嚴席看了一眼,就將眼神收了回來。此時,上校整頓完畢,帶着幾百名士兵浩浩蕩蕩地進入了植變區域。
昨天的時候嚴席就已經淺顯地探究過一次植變區域了,所以見到大的離譜的數目和動物也能做到處變不驚。一旁的小年和安遠就不能淡定了,驚異地看着植變區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感到了十分驚奇,感覺就像是自己變小了,進入到了變大的森林中。
不由地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知道隱藏在植變區域的危險性,小年安遠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謹慎地跟在嚴席後面,踩在彎倒的草身上走過。
這彎倒的草是前面輪番開路的人斬斷踩倒的,植變區域的草差不多有人一般高,這樣的植物刮在人的身上,不僅難受,而且難以行走,為了讓後面的人輕鬆一些,於是前面有專門開路的人。
嚴席走了一會,就上了樹。在樹枝之間跳躍行走,比在底下時不時會從草叢裏冒出來大個蟲子,一踩噗嘰一響,沾了一鞋底的蟲液要好。並且他還可以站在高處望風,規避掉一些變異的動物。
話說,進入植變區域,有了動物親睞這一項異能,這裏的危險對嚴席來說已經解決了一大半了,所以他怕的不是遇到動物,而是遇到動物,那個傢伙撲上來送自己一個果子,或者狂舔一番。這樣的話簡直讓人無語。沒暴露在異能檢測之下,反而在這種地方功虧一簣。
嚴席踩在樹枝上輕輕一躍,走在最前面的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花斑色的大蟒蛇,汽車一般粗壯的身體掛在樹枝上,幽幽地黃瞳射過來,十分可怖。
他看到嚴席,腦袋一下子伸直了,嘴裏的蛇芯子不斷地吞吐着,他興奮地搖晃着脖子,想要往嚴席身邊湊,蛇皮滑在葉子之間,嘩嘩的聲音頓時響起。嚴席面色不變,對它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
大蟒蛇努力滑過來的動作一愣,一雙黃湛湛的可怕眼睛靜靜地看了嚴席幾秒,竟然漸漸露出了泫然欲泣地表情,哦,這對他來說還真是高難度的表情。
嚴席面無表情,揮了揮手,堅持讓他離開。
植變森林裏的變異動物比小白蛇的智商高了不知多少,大蟒蛇對嚴席的意思理解了百分百。花斑大蟒蛇委屈不已,三角形的蛇臉上就差寫着寶寶心裏苦,寶寶心裏委屈說不出。長長地身子扭着麻花,可憐巴巴地看着嚴席。
無動於衷地嚴席:……
一隻大蟒蛇撒嬌真的沒什麼好看的。
見嚴席如此冷酷,大蟒蛇沒有辦法,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地盤旋着身子,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嚶嚶嚶嚶——
身心疲憊地嚴席= = |||。
好不容易等大蟒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遠處,嚴席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幾百名士兵正在緩緩地向着他的方向靠近。嚴席站在樹枝上正等着,忽然一陣勁風吹來,風中夾雜着幾句竊竊私語的話,仔細一聽,差點沒讓嚴席被風吹下去。
&有沒有覺得這次採集實在是太順利點啊!快一個小時了,竟然連一個變異動物也沒有遇到。」
&啊,要是以往最少也得遇到一兩個了。難道張明澤要走了,我們的好運也來了?」
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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