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席在新收拾好的房間內等着甘紫揚,他抬頭看了看客廳內剛按上的鐘表,蹙起了眉頭。
甘紫揚有些晚了。剛才在電話里說的是十分鐘之內就可以到,現在都十五分鐘了。卻還沒有動靜。甘紫揚是職業場上的人,對時間觀念應該很敏銳才對啊。
嚴席正在思索間,房子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叮咚叮咚的,讓嚴席微微從沉思中回過了神。他站起身,打開了門。
不出他的意料,在門外站着的正是遲到了甘紫揚,對方拉着行李箱,踩着職業的高跟鞋,今天中午看見盤起來的長髮披散着,臉上還帶着墨鏡,裸露出的白色肌膚和紅艷的嘴唇,一種有別於男性的,女人柔美感撲面而來。
嚴席愣了一下,側過了身,讓甘紫揚進來。
甘紫揚不客氣地走到屋子內,她站在客廳的正中央,墨鏡後面的眼神環視了一下四周,慢了一個節拍,她像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對嚴席說道:「抱歉,我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
嚴席聞言,心中有着一股說不清楚的違和感,他笑了笑:「沒事,你把行李箱放下吧。」
甘紫揚整個人似乎愣了一下,嚴席敏銳的五官可以清晰地看着她攥住行李箱的手緊了緊,似乎有些緊張的模樣,但是她的面上還是風輕雲淡地問道:「那…放在那裏?」
嚴席領着她走到了一個主臥,推開了門,將收拾好的房間給她看:「你住在這個房間吧。」
跟在嚴席身後的甘紫揚看到裏面乾乾淨淨的,嘴角不由抿了起來:「你不和我住在一個房間?」
嚴席為難地點了點頭:「我會放一些衣物進去的,營造出我們住在一個房間的感覺,不過我會住在書房的。」
聽到嚴席的話,甘紫揚將腦袋撇過去了,似乎不想讓嚴席觀察到她的神情:「住在一個房間吧,把沙發搬進來,我會睡在沙發上的。」
說完,她跟着解釋了一句:「一切都是為了應付伯父他們的懷疑。這些天他們一定會過來的,我不想出現任何的紕漏,過些天他們的懷疑淡了下去,我就會搬出去的。」說着,她就直接進了房間,將行李箱放在屋內,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不給嚴席任何拒絕的機會。
而話已至此,對方都一個女人都說自己睡沙發了,嚴席自然不好拒絕:「好吧,不過還是我睡沙發吧。」
甘紫揚低着頭收拾着行李,這個時候的她還是沒有將墨鏡摘下來,黑色的長髮垂下遮擋住她大部分的臉龐,嚴席看不清楚他的面孔,敏銳的耳朵只聽見她墨鏡後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嘴裏發出了一聲極低的嗯了,手中繼續收拾着行李。
嚴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眼神卻是極為探究地注視着她。
甘紫揚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奇怪,一直以來,嚴席都以為甘紫揚是和他擁有着同樣的想法,大家相敬如賓,互不干擾,當然有事情了也是可以互相幫忙的。但是這種幫忙是處於一種合作夥伴的幫助,並不是帶有任何逾越的感情的。
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就是類似於一種婚姻夥伴。只是剛才的甘紫揚卻表現出了一種——對他的在意?
因為有着不俗的相貌,從剛出生起,嚴席身邊就有着絡繹不絕的人對他表現出喜愛,大多數人的眼睛看他都是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夜裏唯一的星光一般。那種喜愛,甚至是痴迷的情感。嚴席一點都不陌生。
而長大後,大多數人們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喜好。作為被特殊對待的嚴席仍舊能夠在對方隱藏的眼神下看到了他們的心,就算隱藏住了那種眼神,他們的肢體動作,拐彎抹角地示好的行為,還有面對他時不一樣的呼吸。他總是能夠一眼看穿。因為那種在意隱藏不了的。
而剛才甘紫揚的種種表現,就給了嚴席那種感覺。
不過,對方明明今天中午的還只是拿他當夥伴,到了下午變了
嚴席搖了搖頭,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甘紫揚整理完自己的行李。兩人一起將沙發抬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嚴席中午都沒有吃飯,現在肚子已經有些飢餓了。他問了甘紫揚一聲,兩人便叫了外賣。
外賣是小區附近的餐廳,十分鐘之內就到了,兩人坐在客廳的凳子上,外賣盒子在桌子上煙霧寥寥地冒着熱氣。兩人並不熟悉,突然安靜下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嚴席想了想,起身找到了遙控器,將客廳里的電視機打開了。
此時的時間正好是七點多,除了少兒頻道,所以的電視節目都在放着新聞,嚴席兩人自然不可能去看動漫,嚴席隨手播了一頻道,看上面放着新聞,他便將遙控器放下了。
電視機上,主持人的聲音清晰明了地敘述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全國地區,出現了相同的大雨,這一難得景象,嚴重影響了居民外出,給不少的地區造成了水流堆積的情況,不過所幸的是,截止到今天晚上六點鐘左右,所有地區的降雨都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
兩人誰也並沒有認真地聽着這段報道,只是電視上的聲音沖淡了彼此尷尬的氣氛,嚴席拿出了外賣盒子裏的一次性筷子,他抬頭看了看對方還帶着的墨鏡,開口道:「你不把它摘下來嗎?」
甘紫揚呆了一下,抬起了頭。
&着吃飯不會不方便嗎?」
……
甘紫揚沉默了一下,隨即摘下了一晚上一直戴着的墨鏡。露出了一直藏在墨鏡之下的眉眼。
妖異、認真、專注!
這是嚴席看到對方臉龐,腦海中閃過的一連串的詞彙。嚴席和甘紫揚見面的機會並不多,也沒有機會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對方,此時猛地一看,甘紫揚和自己印象中的似乎稍稍有些不一樣。
她的五官似乎有些鋒利,不過眉眼妖異,眼瞼尾處仿佛不染而紅,如同自帶眼影效果,整個人的氣質艷麗和鋒利相互柔和,便給人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形成一股別樣的魅力。
似乎被嚴席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她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尾處的緋色更加濃郁。鋒利
嚴席一下子回過神來。暗道自己怎麼忽然盯着甘紫揚看了那麼久,他搖了搖頭,繼續吃飯,將剛才莫名其妙的氣氛拋之腦後。
坐在他對面的甘紫揚眼珠微微轉動,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極快地落下,攥緊了手裏的筷子。
嚴席沒有發現對方的異樣,電視機上,主持人的播報還在繼續着,遮掩住了兩人細微的咀嚼聲和呼吸聲,
&天,早y省玉蘭市發生了一起聳人聽聞的特大傷人事件,據目前所知,死亡2人,重傷1人,輕傷有24人。據受害群眾反應,這起事件……」
很快,兩人吃完飯洗完澡,準備睡覺了。嚴席沒有關注甘紫揚,他將被子鋪在了沙發上,背對着主臥的床鋪,身上蓋上了一層被子,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在他後面進來的甘紫揚看到了床鋪上的嚴席,她關上了臥室的吊燈,鑽進了被子,又關上了床頭的小燈,漆黑的房間裏,她眼神看着床頭背對着她的嚴席,嘴角微微翹起,她輕輕地回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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