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的故事講完了,下邊講講我自己的故事,我呢,出生於八十年代,接受了改革開放後的合理教育,堅信無神論的思想,本來我認為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和我是半點邊也挨不上的。可是上大學後的一件事徹底的改變了我。
當時我剛上大學,回家過十一假期,記得那時候還有個節目叫做國慶七天樂,對於一個剛從高中黑色六月走過的學生來說,生活仿佛被書籍填滿了,一旦輕鬆下來,覺得生活仿佛缺少了重要的東西,在學校還好一些,畢竟每天的軍訓佔據了大部分的時間,可是回家每天沒完沒了的看電視,也是很膩歪人的,無聊的我就跑進自家閣樓的舊書堆里,想找一本閒書來解悶,所謂的閒書,其實就是當初爺爺和太爺爺的行醫筆記,這倆老爺子喜歡把疑難病證和奇聞異事當日記來記,尤其是爺爺,走的地方多,很多的時候他的筆記更像是旅遊日記。我覺得這些東西其實比那些真正的閒書更好,畢竟在娛樂的同時還能學一點東西。
搬開了幾個我上學時的舊書箱,下邊出現一個破舊的木頭箱子,把裏邊的書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整理整齊,大部分的書其實我都沒看過,因為都是一些中醫的典籍,極度無聊的文言文,逐漸的清理乾淨後,箱子底部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面模模糊糊的寫着《針治實錄》,哦,針灸書嗎?我拿在手裏,想仔細的翻看一下,卻發現,這只是半部書,還有下半部不知道到哪裏了,翻開第一頁寫到」余常以為夫病者,皆內生外感也,自學醫以來,皆以上因而治,蓋因種種,逐生疑惑,似有種種不妥。。」唉還是文言文啊,接着翻開下一頁,開始講解諸病起因,治療方法,無聊的又翻了幾頁,接下來的字讓我興奮起來了,因為下邊單獨列了一章,講的針灸方法只有一個------------《鬼門十三針》。這本來沒什麼稀奇的,我知道這種方法是一種類似巫術的方法,借銀針之力延十三處鬼穴依次刺之,到最後三處鬼穴扎了以後據說可以讓附體的惡鬼永世不得超生,以前也聽爺爺講過。可是這本書的奇特之處在於,他講的不是單純的操作方法,還有病例!恩,這東西看起來很有趣啊。
不過這裏邊的內容實在有點匪夷所思,盡都是一些例如撞邪之類的病例,不過當鬼故事看也不錯哈。我津津有味的看起書來,卻不知道我無意中打開了我人生中的潘多拉盒子。
如果我看書的時候沒那麼仔細,在如果我看書的時候沒有被裏邊的內容吸引記下許多東西,或許就沒有以後那麼多的麻煩事,對於我這個喜歡平凡喜歡安靜的人來說,後邊的事情,真的很麻煩。
本來看完這本書,我以為我會忘記,畢竟裏邊的介紹的穴位很多,進針的角度也有講究,在配上複雜的操針手法,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看完這本筆記後腦子裏會記得那麼清楚。
而我的倒霉生活也從那天晚上開始,
那天晚上我記得是傍晚七八點,由於還是深秋,天還有一點微微的發亮,因為人們剛從地里幹活或者上班回來,因此這時父親的診所是最忙碌的,這時,外邊騰騰的跑進來一個人,急哄哄的嚷道:「叔,快去王嫂家看看吧,」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是她還是她家裏有人病了?有什麼症狀?」父親趕忙問。
「哎呀,王嫂病了,咋說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唉,您快點吧,我先去她家幫忙了,您快點啊。」說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
父親知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正好門診的病人忙的差不多了,就把手裏配好的藥的針管交給我,一般收拾出診用的包,一邊囑咐道:「這藥配好了,你一會給人紮上。我先過去看看,如果回來晚,吃飯不要等我了。」說完背起出診包就走了。
我給等着的病人打完針,又處理了幾個感冒病人,父親還是沒有回來,母親不放心了,讓我去王嫂那看看,是不是送醫院了。我連忙應了一聲,拿了手電就往王嫂家走去。
這時的天已經全黑了,街道上已經沒人了,王嫂家離我家其實也就二三百米,幾分鐘就到了她家門口,門口白熾燈發着慘白的光芒,站在門口台階上,我心裏突然覺得一緊,接着一陣涼氣包裹住了我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怎麼回事?四周沒有風啊,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急忙跑進王嫂家裏,一進院子,突然屋子裏傳來女人的吼叫聲,聽起來極度的痛苦,我想壞了,父親不會把人治出好歹了吧。
我急忙推門進屋,可屋子裏的一幕讓我愣了一下,屋子裏有幾個病人的家屬和幾個鄰居正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而病人王嫂此時的她赤紅着雙眼不停的吼叫着,身上的皮膚都發出詭異的紅色,而她此時正被幾個男人硬按在椅子上,可是,仿佛這幾個男人現在竟然非常吃力的樣子,個個滿臉是汗,這時候我心裏清楚了,這八成就是傳說中的中邪了吧。看着幾個男人快按不住暴躁的王嫂,我急中生智,「快拿繩子把她綁起來,這樣她就亂動不了了。」
王嫂的丈夫估計也是嚇壞了,一聽我這樣說,急忙跑屋裏拿出一捆繩子,把王嫂綁在了椅子上,幾個人鬆開了手剛想鬆口氣,就聽王嫂叫聲更加悽厲,身子不停扭動。繩子似乎都要都勒進了他的皮膚里了,接着結實的太師椅也發出了吱呀吱呀的哀鳴,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父親見狀,說道:「她這是中邪了,你們按住她,我給他扎針,」
咦,父親還會這一手啊,以前還真沒見他用過。只是不知道和我從書上看見的一樣不一樣?我心裏想着,開始仔細觀察父親的運針手法。
只見父親不慌不忙抽出一根針,取拇指少商穴,扎進去後,輕捻幾下,這時王嫂不動也不喊叫了,大家剛鬆一口氣嗎。王嫂說話了
「胡大夫,今天這事情你最好別管,這是我和他們老王家的仇怨,此仇不共戴天,不可能和解,」大家都愣住了,因為此時王嫂的嗓音變得低沉沙啞,分明是在學一個男人說話。
「凡事都要講道理,再說有什麼仇怨可以不共戴天?咱們商量商量,要錢還是要物你說一聲,能辦到絕對給你辦到。本來你既然來找他們家的麻煩,證明你們確實有恩怨,不過凡是事情總可以解決的。我這是先禮後兵,咱要是能談最好,要是不聽勸,我手裏的針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魂飛魄散你可別怨我沒給你機會。」
「切,你還真以為你學會了你老胡家的驅邪本事?我是看在你家長輩的面子才沒發威,否則你以為這幾個人幾根繩子能控制住我?」
父親臉色變了,又是手持一陣飛快的扎在大凌,風府兩穴,這時王嫂突然大叫,左手一伸,啪的一聲,左手的繩子竟然硬生生的斷掉了。「快按住她,別讓他動,」旁邊一個鄰居也看出來這個附身的是個大來頭的東西,肯定極度兇惡。
幾個小伙子仗着血氣方剛,欺身上去按住了扭動的王嫂,父親定住了神,對旁邊王嫂丈夫說道:「快去請村裏的陰陽,我一個人鎮不住他,」手裏又拿出三杆針,又扎在了王嫂腿上幾處穴道。
「胡家小子,別以為我怕你,你這幾針對我還是沒有用,我這是給你們老胡家長輩的面子,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王嫂說完,腳一抬,繩子崩斷,飛起一腳把正在針灸的父親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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