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紅色的神殿,殷紅的鮮血,咆哮的人影,漸冷的死屍,以及跪了一地的、噤若寒蟬的侍從,構成了一副極端血腥、猙獰、詭異的畫面。
一個身高兩米二,穿着一身遒勁的燙金火雲袍,擁有一頭張狂的猩紅色長髮的壯漢來回在神座之前走動着,一雙牛眼瞪得滾圓,對着低下跪着的人便是一痛破口大罵,最惡毒、最污穢的語言從堂堂的神王之口說出,怕是萬年都難得一見的奇觀。不過也由此可見,烈焰究竟憤怒到了何種境地。
而跪在下面的那些侍從自然不敢有半點的異動,甚至連半點怨懟的念頭都不敢升起,只是恭敬的、順從的、小心的跪在那兒,生怕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烈焰盛怒之下的亡魂。
雖然炎火奪取了烈焰手上大部分的力量,烈焰的勢頭其實早已經遠非昨日可比。但是,不管怎麼說,烈焰都是炎火手下第一神王,就算他手上真的什麼力量都沒有,只是光杆司令一個,還是有對他們這些人生殺予奪的大權的。當然了,就算烈焰此時不濟,暗中也是有一大批忠心為主而且實力強悍的死士的。
誰敢觸怒烈焰天威,無疑就是自殺,而且還是以一種相當慘烈的方式自殺。
烈焰大罵了半個小時,心中的怒火不僅半點都沒有消退,甚至越來越強烈起來,而且看着地上那群蠢貨,烈焰的怒火更是噌噌的往上冒。
烈焰一腳踹飛了一個看着不順眼的七階神將,大喝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小子都找不到,本王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烈焰又大喝一聲,震得在場的那近百名神將身形都是微微一震,耳朵中都或多或少的流出殷紅的鮮血來。
而那個倒霉的神將早已經被烈焰一腳踹到了神殿的石壁上,胸骨盡碎,五臟都被震成了肉泥,就算是神府中的神格,都被烈焰打入的那道力量撕扯得碎粉。不過他也算是幸運,沒有被烈焰硬生生的扯出魂魄,瘋狂的折磨一番,而是直接乾乾脆脆的掛掉了。
那名神將半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下巴上沾滿了血跡,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竟然還能看出幾分怨毒的神色。
任誰被人臭罵了大半個鐘頭,甚至連祖宗八代都被問候了一遍,最後還平白無故的給人殺了,都不可能不心生怨恨。而在臨死前的瞬間,那股強烈的怨毒終於完全的發泄了出來,雖然它根本毫無作用可言。
從生命神王將方宇帶走之後,烈焰就一直派人盯着生命神殿,只等方宇離開神殿,便要將方宇格殺。而後來,雖然烈焰得到了方宇離開的情報,但卻失去了方宇的蹤跡。
之後,烈焰便什麼事都不顧了,動用所有的力量,全神界範圍內的尋找方宇的蹤跡。而現在,快兩年的時間過去了,方宇竟然還是沒有蹤跡,這如何能不令烈焰癲狂?
其實這也不怪烈焰手下那些人沒用,本來神界就是極大,而方宇更是擁有改變靈魂波動的能力,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方宇,無異於.大.海撈針。而這些,烈焰是根本不可能管的,他在乎的,只是方宇的行蹤,而不能完成任務的,都是一群蠢貨。若非下面的這些人掌管着最底層的力量,殺了他們之後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取代他們,烈焰還真想把他們一個個都折磨致死。
烈焰的愛子死在方宇手上,一眾家小雖然是烈焰親手所殺,但烈焰也將這一筆賬記在了方宇頭上,還有方宇多番挑釁,以至現在烈焰落得這樣的境地,這一切的一切,烈焰都算在了方宇身上。而且方宇還三番兩次的從烈焰手上逃脫,更是讓烈焰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將方宇殺之而後快。
此時的烈焰,已經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之中,要麼烈焰殺死方宇,平息怒火,要麼烈焰被憤怒日夜折磨,早晚都會瘋掉,決然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烈焰的狀態,也讓炎火頗為憂心。雖然他奪去了烈焰的實權,但畢竟烈焰是二階神王,失去這樣一個助力,就算是炎火都有點承受不起。
雖然炎火也曾先後派人去勸過烈焰,甚至自己也親自出馬勸說過他,但是,烈焰現在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除非將方宇放到烈焰面前,否則是不可能將烈焰從崩潰的邊緣給拉回來了。雖然擔心,但炎火也只能無奈的看着烈焰一日.比一日瘋狂,別無他法。
烈焰又來回走了兩圈,冷冷道:「滾,三個月之內再沒有方宇的消息,你們這群廢物,就都給本王拉出去餵狗。」
「是,主公!」近百人齊聲領命。
不管怎麼說,能遠離烈焰神王,總是值得高興的。就算三個月之後他們還是沒法帶回任何有用的消息,總可以在回來復命之前自殺,然後一把火燒掉屍身,也總算是死前保留了最後一點尊嚴。
僅僅是聽着手下的聲音,烈焰也覺得心煩不已,冷喝道:「滾!」
而沒等眾人離開,一直緊閉的大殿正門,卻發出「吱呀」一聲,很是難聽。
雖然烈焰在大聲咆哮,但事實上,神殿中很是寂靜,所以那道開門的聲音,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覺。幾乎所有人都機敏的回過頭,眼神閃爍地看着身後的大門。
其實在場的這些人雖然是烈焰的人,卻都是常年在外,如果現在是烈焰神殿中的人在這兒,就算身後着火了,沒有烈焰的命令,都不會有一個人敢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麼。
不過幸好的是,此時烈焰的注意力也都被打開的大門吸引了過去,沒空和那些傢伙計較這些事。
烈焰神殿的大門雖然沉重,但卻保養的很好,開合之時斷然不會發出任何響聲的。而現在,那道石門竟然好像年久失修的木門一樣,發出極為難聽的聲音,就好像一口氣吊不上來的老人,隨時都可能咽氣的樣子,聽的人心裏牙齒都酸酸的,心裏莫名的慌亂。
而烈焰看着那扇緩緩打開的大門,眼中竟然閃動了異樣的猩紅色光芒,極為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嘴邊勾起一抹相當瘮人的冰冷笑容。
幾秒鐘之後,大門打開了兩米寬的縫隙,那道令人發瘋的聲音,也總算是停了下來。
靜寂了兩秒鐘之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那模樣,就好像逛自家花園一般隨意。
方宇身着一件黑色錦袍走在前面,長發以一條黑色的束帶鬆散地束着,一雙墨色的眸子閃爍着精光,身上的氣息很是詭異。而方宇肩頭那團紅色的毛球,與方宇的氣質很是不搭,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方宇身上。
西博則是一身冰藍色長袍,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微微眯着,白皙的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妖邪。西博落後方宇一個身子,步履完全和方宇一致。
在見到方宇的瞬間,在場的那些神將眼睛都開始充血,其中既有興奮、希望、也有憤怒、還夾雜着淡淡的可惜,種種的感情糾結在一起,很是複雜。不過不管他們心中流轉着什麼心思,此時幾乎同時從地上跳起來,亮出自己的兵器,重重的將烈焰護在了身後。
不管怎麼樣,護主都是他們的本能,即便那是一個殘暴的主人。
方宇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眾多的神將,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竟然很是正式的向烈焰行了一禮,優雅道:「方宇見過烈焰神王。」
經過七天的修煉,西博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身體。而又讓西博修煉了三天之後,方宇才帶着西博,踏上了前往火神界的路程。
短短四天時間不到,兩人便從瀚海到了火都的烈焰神殿,而這,還並不是方宇和西博急着趕路的結果。方宇是來找烈焰尋仇的,自然不能將力量都浪費在趕路這樣無謂的事情上。而現在,方宇竟然朝烈焰行了一禮,就好像一個正式拜訪烈焰神殿的訪客一樣,不得不說,方宇還真是有點虛偽。
烈焰的眼角一跳一跳的,一雙鋼拳被握得嘎嘎作響,但烈焰還是皮笑肉不笑道:「哦,原來是方宇啊。」烈焰怪笑道:「方宇大人大駕光臨,烈焰實在是有失遠迎啊。」
方宇呵呵笑道:「神王殿下太客氣了,方宇也受之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烈焰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機,揚手打出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冷喝道:「你方宇大人竟然敢打上我烈焰神殿,還有什麼受不起的?」
方宇輕笑,微微側了側頭,輕鬆避過烈焰神王打出的那道光刃。
光刃從方宇耳邊快速的一閃而過,然後直接撞出了開啟的大門,在走廊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一米深的巨大缺口。
方宇「呵呵」輕笑,一臉讚嘆道:「烈焰神王待客果然熱情,只不過……」方宇看了眼身後的西博,笑道:「今天並非是我方宇要找你烈焰神王尋仇,而是我身邊的這位。」
西博上前一步,臉上依舊帶着古怪的笑容,竟然也向烈焰神王施了一個完美無缺的貴族禮節,溫文爾雅道:「神王殿下,在下西博,今日是為了向殿下尋仇而來。」西博對上烈焰神王那雙赤紅色的眼睛,眼中閃過一道極為妖冶的紅光,詭笑道:「請神王殿下伸好脖子,等着西博來取殿下的腦袋就是!」
西博的話說完,在場的所有神將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以他們的修為,倒也看得出西博的修為也就在天將九階的巔峰而已,以這樣的實力公然挑釁神王,而且神王座下還有那麼多的神將在,簡直就是不知死活。也有幾個脾氣火爆的神將,已經大喝出聲,躍躍欲試了。
烈焰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陰鶩的眸子盯了西博片刻,然後竟然大笑道:「好好好,本王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小王八羔子是怎麼取本王項上人頭的。」
說着,烈焰神王很是瀟灑的震了一下衣袍,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身後的王座上。一雙眸子好似鬼火,卻始終還是在方宇身上流連,似乎在算計着該將方宇怎麼切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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