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十二有點鬱悶地看着不遠處的光幕,李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會是這樣。」整個空間裂縫倒是縮小了無數倍,但是空間裂縫不再是完整的,而是分割成一縷一縷,仿佛扯爛的破布般在風中飄舞,儘管顯得很漂亮,光影交錯,光怪陸離,但是四人心中很清楚,這玩意兒有多麼恐怖。
地面上的那道巨大溝壑還在,不過已經能夠看到對岸,明顯沒有那麼寬闊了,在光幕的照耀下,崖壁仿佛寶石般熠熠發光。
空間裂縫由於扯成無數碎條,橫貫整個溝壑,中間有無數的空隙,但是李然等人都不敢貿然穿越,他們稍稍計算了一下,整個空間裂縫的厚度足有千米以上,若是沒有控制好,很可能在闖過去的時候一頭扎入空間裂縫中,那可就麻煩大了,即使用破界護身,強行闖過去,也不知道會到達哪裏。
李然咂了咂嘴,說道:「算了,再順着裂縫飛,這裏不合適。」
齊無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已經一口氣飛了一天多了,這道空間裂縫實在太大了。」
郭十二嘆了一口氣道:「這裏的確不合適,還是再跑一段路看看。」
齊無真也沒有辦法,點頭道:「也好,繼續吧,希望別跑得太遠……真是麻煩,一個空間裂縫就難倒我們了,若是再來一點別的什麼……這地方真夠危險的。」
瑟希琳沒有說話,在這種地方,她完全提不出有價值的建議,所以她很明智地不說話,只要跟着走就行。
四人繼續向着左側飛去,大約兩個小時後,瑟希琳忍不住說道:「咦,好像有變化。」
空間裂縫越來越小,雖然還有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但是最大的猶如光幕一般的巨大空間裂縫已經收縮,地面上那條被強行切割出來的巨溝也逐漸變小,對面的景象也變得清晰起來,郭十二估計,兩岸之間的距離,最多只有百米。
只有不到百米的寬度,也就意味着空間裂縫收縮得差不多了,四人繼續向前飛行。
沒飛多久,就見地面上的溝壑已漸消失,只有無數縱橫的裂縫,雖然不寬,但是數量很多,而且深不見底,空間裂縫形成的光幕,已經碎裂成無數細小的裂縫,若不是郭十二他們的目光與眾不同,根本就看不到空中佈滿的細小裂縫,比起先前進來時看到的那種空間裂縫不同,這裏的空間裂縫更加密集,更加混亂。
四人又飛行了一段距離,發現更加不對,那些細小的空間裂縫擴散開來,原本只是一片直上直下的猶如幕布一般的空間裂縫,現在卻變成無數細小若線的空間裂縫,天上地下,到處都是,他們不敢繼續飛行,只能停下來商量。
「過不去。」
郭十二反覆觀察了以後,很肯定地說道。
李然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不動用破界是不行了。」
齊無真說道:「那就用一次吧,好在不是跨界,只是破開這些細小的空間裂縫,應該問題不大,消耗不了多少精魂。」
李然點點頭,說道:「至少要耗掉上百隻精魂,若是運氣不好,耗掉幾百隻精魂也有可能。」
瑟希琳聽得糊裏糊塗,不解地問道:「什麼是精魂,什麼是破界。」
郭十二解釋道:「你理解成能量就行了,至於破界,那可以說是一種武器。」
瑟希琳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半晌,又說道:「之前若是早點使用,就不用跑這麼遠了……」她完全不懂。
郭十二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在之前就用,那太不划算,在這裏用……比較合適,其實能夠不用是最好。」
李然不再廢話,飛出了破界,和齊無真一起打出咒訣,瑟希琳目瞪口呆地看着無數金色和銀色的符文沒入破界中,整個破界頓時大放光明,形成一道梭形的光罩,郭十二拉了她一把,直接就沖入光罩中,說道:「抓住我的手,千萬別鬆開,一會兒就好。」
瑟希琳清晰地看到,破界前端吞吐的光芒,形成了一個尖銳的錐頭,給她的感覺非常恐怖,若是她能看到細小的空間裂縫就能發現,那光芒接觸到空間裂縫,立即就被吞沒消失不見,這就是破界的威力。
李然和齊無真一左一右懸停在破界的兩側,這次李然沒有開啟破界的最大形態,畢竟不是為了跨界,而是利用破界的力量滅掉那些空間裂縫,兩人打出的咒訣快速落在破界上,兩人的雙手仿佛噴湧出泉水一般,無數的符文形成一道道洪流,衝擊在破界上,破界迅速龐大起來。
瑟希琳喃喃自語道:「哇,好漂亮啊……」
李然說道:「十二,你護住瑟希琳,我們準備出發。」
郭十二拉着瑟希琳,心裏還有點不放心,乾脆放出一道紫色鎖鏈,將瑟希琳固定在身後,瑟希琳滿臉通紅,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物品,她能夠感受到紫色鎖鏈的力量,將自己牢牢地固定住,索姓一把抱住郭十二的胳膊,說道:「我不會拖累你的……」她的聲音極小,連郭十二也沒有聽清楚。
霹靂一聲巨響,李然喝道:「走。」轟然聲中,破界啟動,直接就撞向前方。
噼啪聲亂響,立即就破開了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化作一道光芒,瞬間就闖了過去。
瑟希琳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無數的光芒閃爍,那是空間裂縫被強行湮滅後發出的閃爍,這時候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原本看不到的空間裂縫消失,突然驚訝道:「哇……哇……快看,快看。」
郭十二猛地回頭看去,不由得也嚇了一跳,隨着破界的前進,身後竟然裂開一道空間裂縫,而且還在迅速擴大,嚇得他大聲吼道:「快,大哥,快點……後面危險。」
這一帶的空間原本就不穩定,破界強行通過,立即就引起了空間碎裂,李然和齊無真回頭掃了一眼,兩人臉色微變,知道不好,連忙打出幾手咒訣,開啟了破界更大的力量,這時候可不能捨不得精魂,而且也不能落入虛空中,因為一旦進入,再想要出來,還不知道要耗掉多少精魂,甚至還有可能消耗破界中的秘境,那可就真的虧本了。
那條空間裂縫迅速成形,仿佛被一刀劈開,而且刀鋒就追着破界走,郭十二感覺自己就像是駕駛着海上快艇,身後的空間裂縫就像是快艇劈開海浪留下的痕跡,當真是破界有多快,身後的空間裂縫就裂開有多快,心跳都不由得加速,瑟希琳臉色蒼白,她不知道破界有多厲害,但是她見識過空間裂縫是如何殺人的。
這下可真的是驚天動地,破界在前方飛,空間裂縫在身後延伸,瞬間就在地面上開出一個巨大的裂縫,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巨刃,熱刀劃開黃油一般,眨眼間就裂開了大地。
郭十二大叫道:「偏開方向……試試。」
李然和齊無真對視一眼,李然猛地加大符咒力量,而齊無真卻沒有動,破界頓時偏轉方向,稍稍向着右側偏移,郭十二死死盯着身後,喜道:「有用。」
那道空間裂縫依舊順着原來的方向延伸,兩者逐漸脫離,但是很快,破界後面再次生成了另外一道空間裂縫。
瑟希琳死死抓住郭十二的胳膊,叫道:「又一條……又一條,又出來一條空間裂縫,這可怎麼辦。」
郭十二,李然和齊無真都明白過來,這道空間裂縫是破界帶來的,因為破界的力量太過龐大,這個空間根本抵擋不住,所以破界過處,空間自然就裂開了。
李然喝道:「穩住,不用慌張。」
郭十二伸手將瑟希琳抱住,這女人已經慌亂得不知所措,他低喝道:「別叫,會有辦法的。」按照他的想法,即使他們被空間吞沒,只要有破界在,他們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大不了就是到達別的地方,至於消耗的精魂和秘境,那就顧不上了,保命要緊。
還是李然和齊無真冷靜,齊無真說道:「我們必須關閉破界,不然身後的空間裂縫會無休止地出現,搞不好會讓整個空間都崩潰。」
李然點頭道:「沒錯,這道裂縫一旦夠長,就足以讓整個空間崩潰,我們收斂力量。」
兩人開始一點點控制着破界,讓破界的力量逐漸減弱,很快,他們就看到效果,身後的空間裂縫,隨着破界力量的減弱,也逐漸縮小下來,沒有繼續瘋狂增長。
郭十二喜道:「哈哈,有用……不過,還是有空間裂縫生成,必須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讓我們脫身。」
隨着破界的力量減弱,身後的空間裂縫也逐漸縮小,四人被破界防護着,即使被空間裂縫追上,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漸漸地,破界的力量已經收縮到快要消失,李然和齊無真打出的咒訣越來越少,其中大部分是抑制破界的威力,破界形成的光罩已經快要收縮到四人身邊。
空間裂縫雖然還緊跟着四人,但是速度明顯沒有那麼快了,四人也逐漸和空間裂縫拉開距離。
李然說道:「馬上我就要收起破界,記住……聽我數到三,立即就向左側飛,記住用瞬移……十二,你要帶着瑟希琳一起瞬移,不然她沒法擺脫……」
郭十二答應了一聲,這時候瑟希琳還吊在他的身上,兩手已經不再抱着他的胳膊,而是抱着他的腰,他說道:「別鬆手,不然我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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