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白有貴答應的極爽快。王氏和馬闊只當白有貴早就有意收徒,才出手救了慶兒,也不做細想就急忙張羅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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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文縟節,略去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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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師當日,馬慶結結實實的叩了九個頭,額頭微青;心想好好討好下這胖子,以後這日子可就再也不挨打了。卻沒料到白有貴心裏笑出了話,心想繞了這麼多彎你這混小子可算落在我手裏了,看老子不打死你個禍事兒精。
當夜,馬慶就留在了奉常府中。
白有貴特地新作了根長四尺,寬兩寸有餘的鐵戒尺。白有貴冷笑着看着馬慶,戒尺在白有貴手心裏一起一伏。
馬慶長期被王氏薰陶,對於人動手前的表情研究的很透徹。白有貴現在的表情就和自己小時候「誤入」女澡堂被逮時,王氏看自己的表情一模一樣,暗暗心驚。但還是不敢相信,這兩人都沒廝混熟,這胖子就好意思動手?
白有貴也還克制,用戒尺輕輕點了點白有貴的肩頭,說道,你以後不住這裏,跟我來。也不解釋,大步出了奉常府邸。馬慶忐忑地隨在後頭,不敢越半個身位。
白日裏,青江也算熱鬧,現時入了夜,月隱雲後,奉常府周圍的燈火零零星星,隔了好遠才有那麼一盞,在道路上拖着忽明忽暗的光線。幾乎見不到其他的人,兩對腳步聲一前一後聽得分明。走了一段時間,兩邊的燈火漸漸密集了起來,甚至還隱約聽見了一些女子的調笑聲。馬慶身高九尺有餘,哪裏是個白有貴能比的。所以跟在後頭也不能低頭,低了頭便是俯視做師傅的白有貴。所以現在馬慶大大方方的平視周圍,認得明白,這分明是到了城西煙柳巷附近了。馬慶大喜:看這白奉常體格,也像是享受慣了的人。莫非他教書育人也是別具一格,要在煙柳巷裏面提點我一番嗎?說不定咱這第一課就是春、宮御女的活兒啊!
城西的煙柳巷真是如一汪水般的溫柔鄉啊。
誒喲,不知樓。嘖嘖嘖。啊,師傅打我做什麼?
白有貴用鐵戒尺敲了下白有貴的手臂說道:王夫人臨走的時候,跟我講,你最愛去不知樓?
娘這個也跟你說?馬慶一臉媚笑。
白有貴左臉堆起二兩肉,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笑:讓你看最後一眼,這輩子只要讓我見你去一回,我就打斷你根骨頭。跟我走吧。
說完戒尺反手一拍,力道之重,王氏抽十棍都不及。這一下抽的馬慶原地跳了起來,兩人一道又繼續行向西北,去了先生的小屋。
青江城內的佈局是這樣的。
青江城北邊臨江,舊時也有人叫青陰城,釘城,最初是墨城為了抵禦東境諸妖獸而建成的幾座前哨城之一。那方最初的城池便是現在的內城。但墨城紅綃方士近三十年來武力日隆,誅滅了附近的有些修為的大妖,大規模的戰役發生的極少,人口便也增長了許多。李哥舒掌權期間,就往南往西擴建了五倍於內城的外城;同時也向東擴建了耳城,作為內城的門戶。外城建的倉促,守備也鬆散了些,不過外城,內城,耳城城建渾然一體,咋一看也是圍的如鐵桶金城一般。
李哥舒後來遷走了內城所有的民用設施,而將所有軍政府邸陳列其中,李哥舒,馬闊,督刑官這一眾人物都是居住在內城之中,於是青江之中內城居北,執軍政之要,唯獨白有貴不在。
遷新址時,他神神叨叨地向李哥舒說:「夫兵者,不祥之器也,物或惡之,有道者不處也。」甚至最後甚至藉口「水之南為陰,廟堂之器應當敬而遠之」最後居然竟然把奉常府遷到了外城的最南邊。
真正的原因當然不是這些神棍理由。
二十三年前,大師姐臨走囑咐白有貴說,二十三年後先生回歸此處,到時前去接應。不過當時先生天算未成,大師姐也吃不准先生一定能夠脫困,就交代得很含糊。白有貴懷着私心來謀得這差事,即使公事上處置地八面玲瓏,私下卻不願意和外人過多接觸,便刻意遠離了內城。
而城東南東南則是商家百姓雲集之地,本就顯得雜亂,更何況城南外連着是耕地桑林,白丁、短衣窄袖之人往來不絕,勞勞碌碌。其間突兀的立着肅穆嚴整的奉常府,確實有些扎眼。有些懂得阿諛的,就誇耀些大隱隱於市的意境討好白有貴,白有貴也是一笑了之:只要李哥舒點了頭,隱也好,顯也罷,總都是無礙。
而西邊聯通着往墨城的官道,是最安全的區域,寸土寸金,都是些豪富人家,也是煙花地溫柔鄉最盛的地方。不知樓就在西邊偏南的地段。而先生的小屋在則城西最外側的較為偏僻的地段。
白有貴領着馬慶往城西的小屋走,自然是要路過煙柳巷,無心路過而已,卻搔的馬慶一陣痒痒。又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到了小屋,推門進去,裏面立着一個小童,搖頭晃腦的背着之乎者也,不是別人,正是小唯。
見這兩人進來,小唯迎了上來說道:師兄好。
白有貴和馬慶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先生東遊前,留了書信給小唯,言說以後的修行將由他人指導,幾日前白有貴到了小屋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小唯的師兄,將替師授徒。小唯問候的師兄自然就是他了。而馬慶是出了名的自來熟,以為小童子也是白有貴的弟子,年歲尚幼,所以叫了自己師兄。
白有貴瞥了一眼馬慶,戒尺一揮拍在馬慶的後背,說道:你應個什麼勁。隨後指了指眼前的小唯,說,這是你師叔,快行禮。
馬慶身高大概是小唯的兩倍,站在小唯跟前如同一個大黑柱一般。他俯下身,臉貼在了小唯的臉前,左右端詳了幾眼,瞧不出這小娃娃練過什麼天山童姥似的功法,也查探不出來一絲的元氣的波動。最初的一點謹慎消退之後,他不滿地撇了撇嘴就直起了身,又順勢提着小唯衣服的後領子,跟拎着貓一樣把小唯從地上提了起來,對着白有貴說:你說這小娃娃是我師叔?
他叫我師兄,難道還不夠格當你師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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