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重口難調 09小郎這是在糟蹋自己

    謝瑢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隱約的聽到了有人在說是難產,心中一個咯噔,拉着身邊的小滿一句一句的囑咐一定要將孩子剩下來,小滿哭的稀里嘩啦的點頭,等到驚蟄來的時候,謝瑢已經快要疼暈過去了。▲-八▲-八▲-讀▲-書,.◇.o≧

    「拿這個給她咬着。」驚蟄看着滿屋子都是沒有經驗的人,將毛巾遞給了小滿,眉頭緊蹙:「小滿留下,其他人全部都出去,立刻馬上!」

    他靠近床邊,心疼的用帕子給謝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孩子和你,一個都不會少,你難道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謝瑢微微睜開眼睛,看着他的側臉,眼角有淚水低落。

    真的是太疼了,女人生孩子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謝瑢想着想着,突然一點都不恨她那個愛慕虛榮的母親了,不管如何,當時母親一定也是這麼痛苦的將她生下來的吧?這好似是要重生般重組的疼痛,能夠忍受下來,母親真的很偉大。

    天色從大亮變得漆黑,四季樓的人一個都沒有離開,焦急的站在門外等着,雖然每個人都有話想說,但是都生生咬着嘴巴忍着,怕給裏面的人造成干擾。

    又等了好一會兒,聽着屋子裏的女人的""聲變小了,穀雨拉着夏至的手,眼圈又紅了,卻不敢衝進去。

    「嗚哇——!」突然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從房門內傳出來,眾人心中一喜沖了過去,就看見驚蟄雙手帶血站在盆旁邊洗手,而小滿懷中抱着一個紅通通的小胖小子。

    「少主子!」夏至擠到床邊上,拉着謝瑢的手。

    謝瑢透過她去看小滿懷中的孩子,水眸晶亮。

    想到那個人,心中又是一痛。

    陳夙,我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倒是回來看看啊……

    最後的知覺在孩子咯咯的笑聲中逐漸消散,白皙脆弱的面龐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又或者兩者都有。

    …………

    桃花深暮雨三春緋,煙柳淺潮汐十里妝。

    轉眼便是三年後,平安城內。

    「娘親呢?」有孩童穿着玄色的小褂子在院子裏穿梭,不停的轉過頭來問身後的人,在他身後緊緊的跟着一位穿着杏色長裙的女子。

    她比起三年前,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些女兒家的韻味,寵溺的看着前面的玉娃娃笑道:「老大正在前面和你義父下棋。」

    「下棋?娘親每日都要和義父下棋,卻每次都贏不了,真不懂她為何還要繼續下下去。」玉娃娃撓了撓腦袋,不太明白謝瑢的執拗。

    小滿唇角的笑意多了一抹苦澀,她看着玉娃娃超前小步跑到前廳,眼中都是懷戀,轉眼已經三年了,三年了啊……

    前廳。

    謝瑢一襲月牙白的長袍,頭上一根墨玉簪子固定着三千墨發,遠遠看過去,她捏着白玉棋子蹙眉思索的樣子,青山幕雪,不可親近,即便是那玉雕小兒走進來的時候,也只敢怯生生的喊一聲:「娘親。」

    「嗯。」她淡淡的回應了一聲,繼續下棋。

    小娃娃眼中受傷的神情被坐在一邊的驚蟄看見了,他將其拉入懷中,圈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輕笑的指着棋盤:「蘇兒快看看,你娘親又要輸了。」

    「義父為什麼不肯讓讓娘親?」小娃娃嘟着嘴仰着頭看驚蟄,那雙忽閃的桃花眸子裏面清澈見底,讓驚蟄看的心都抖了一下,都說孩子是最純粹的,謝瑢的這個孩子卻打小便有他們的惡劣因子,一招扮豬吃虎玩遍了府中的所有人。

    謝瑢將棋子放在棋盤上:「蘇兒不要打擾義父下棋。」

    「哦。」小娃娃不情願的從驚蟄懷中下來,眼巴巴的看着謝瑢的方向,而她依舊全身心的將注意力集中在棋盤上,最後是驚蟄看不下去了,對着小滿開口道:「將蘇兒帶下去找清明練劍去。」

    蘇兒一聽是找清明練劍,立刻來了興趣,小孩子心性轉瞬間便忘記了娘親的冷落,高高興興的去找清明了。

    等到前廳再次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驚蟄嘆了一口氣。

    「他是你的親生骨肉,你何故如此疏離?」

    謝瑢將視線從棋盤上挪開,抬眼看驚蟄,面無表情道:「太過親熱的話,日後別離就會痛苦。」

    「……你捨得將蘇兒丟下嗎?他還那么小。」驚蟄不贊成的開口。

    她不以為意的看了看棋盤:「到你了。」

    驚蟄精緻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慍怒,捏住黑子狠狠的摁在了棋盤上,一招絕殺。「你就死了那條心吧,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去建康的。」

    「哦。」謝瑢見棋局已死,沒有再下下去的必要,便收攏袖子站起身,要超後院走去,被驚蟄一把攔住。

    「還有什麼事情?」她抬眼看他。

    驚蟄咬咬牙將怒氣壓下去,勾出一個淺笑來:「再過些時日,城內會有一個花燈大會,屆時你帶着蘇兒出去賞賞花燈如何?他從來沒有出過府,憋壞了。」

    謝瑢哪裏不知道驚蟄是什麼意思,不是她不疼這個孩子,就是因為太疼了,所以不捨得日後他變得和自己一個樣子,陳夙的仇,她不報誓不為人!

    與其她離開後,讓這孩子日日痛苦,倒不如一開始就疏遠開來,現在的她,遠遠的看着,看着那張和陳夙長得越發相似的面容,說不清心中是欣慰還是酸苦。

    「我現在還是通緝犯,不想冒這個險。」

    「我陪你們去,不用擔心。」

    謝瑢抬眼看了他一下:「既然你去的話,便帶着蘇兒去便是,何必拉上一個我?」


    「你……」驚蟄語塞,他就不信謝瑢不懂他的意思!深呼吸一口氣,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兩年越發的暴躁了,大概是真的老了,由內而外的一種無可奈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看看那個孩子,看看他看你的眼神,你真的忍心撇下他去送死嗎?謝瑢……人心都是肉長的,更何況這塊肉還是從你身上掉下去的,三年了,有些事情該忘記了,陳國氣數已盡,拓拔勢如破竹,你也該認清現實了。」

    謝瑢伸出手接住不知道從哪裏飄進來的一瓣兒桃花,粉白的花瓣穩穩的落在她的掌心,像是一塊惹鐵灼燒了她的掌心直至心裏,好半響她才苦笑。

    「忘不掉的……」她搖了搖頭:「只要看見那個孩子,我就不會忘記陳夙,既然忘不掉陳夙,我又如何能夠忘記他是如何死在琅城的?」

    是啊,三年了,這三年裏,她無數次逼着自己忘掉那個男人,忘掉那個笑起來會讓天地失色的男人,可是如何忘得掉?他是為了守護她去了琅城,並且在琅城一去不回……

    「年蘇……年蘇,原來你給孩子取的名字竟是這個意思。」驚蟄朝後退了一步,所有人裏面,活的最痛苦的便是謝瑢了,雖然燒了畫冊,可是她已經全然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陳夙,這着裝,就連神情都開始可以模仿,何必呢?謝瑢……你這是何必呢?

    年蘇,年年……念蘇不忘蘇。

    平安初見,映入她腦海中的便是那不可一世的矜貴鹽商蘇城,他說想要過全天下最普通的日子,若是能夠重來一次,他只願當一個鹽販子蘇城。

    如今陳國都滅了,他也跟着去了。

    那些迴蕩在耳邊的情話和諾言,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個個的笑話。

    「明日接着下棋,你說的,我贏了便不再攔着我進建康。」謝瑢丟下這句話,拂袖超前而去,背挺得筆直,驚蟄眯着眼睛看走入陽光底下的人,她真的是太瘦了。

    後花園內。

    謝瑢站在槐楊樹下面遠遠的看着正在跟着清明舞劍的年蘇,小小的身子舉着一把木劍,笨拙的舞着手中的長劍,眼圈微微發紅,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迅速轉過身背靠着槐楊樹,生怕自己的啜泣生會打擾到院子中的二人。

    她記得陳夙練劍也是極好的,如果他還活着,一定很開心的教年蘇練劍的吧……

    如果,如果……這個世上有太多的如果,不知道別人的如果會不會變成現實,但是她謝瑢的如果已經死了,屍骨無存。

    明日便是最後的期限了,她一定要打敗驚蟄,不擇手段!

    次日。

    謝瑢早早的便坐在了前廳等驚蟄的到來,眯着眼睛閉目養神的時候,驚蟄緩緩而來,掀開袍子坐了下來。

    「請。」謝瑢睜開眼睛,勾唇:「你先下,老規矩一炷香的時間分出勝負。」

    驚蟄也不推脫,選擇了白子隨意擺在了棋盤上,謝瑢緊跟其後捏着黑子放在他的身邊,幾招下來,驚蟄發現謝瑢的水平似乎比之前高太多,他楞了一下,隨即勾唇:「難道一直以來你都在隱藏水平?」

    「不敢,師承於你,我知道自己是蚍蜉撼大樹。」

    「卻也有句古話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驚蟄難得思考了一會兒,將白子放下,卻看見謝瑢想都不想便落下了黑子。

    你來我去,棋盤上的黑白子逐漸多了起來,驚蟄端起手旁邊的茶盞一飲而盡,這一局下的真的是酣暢淋漓,但是謝瑢想要贏他還是差了點。

    「若是再過些時日,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驚蟄將白子落在空白的位置上,謝瑢勾唇一笑,不在意的跟着落子。

    「早些年我在洪城打仗的時候,行軍的老兵告訴過我一句話。」謝瑢緩緩的拋出話來,驚蟄捏子一笑:「什麼話?」他說着,驀地覺得腹中一痛,蹙眉看着謝瑢,卻看見她端着茶水撥弄了一下茶蓋子,輕描淡寫:「老兵告訴我,不論是行軍打仗,還是為人處事,都要——」水眸半眯着,紅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兵不厭詐。」

    「你!」驚蟄只感覺腹中的疼痛越來越烈,再看那一炷香還剩下一小段,他冷哼一聲,起身:「即便是瀉藥,你也贏不了我。」說完,他急速沖了出去,留下謝瑢慢慢的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把扇子。

    等到驚蟄服了藥回來後,便看見那柱香已經只剩下星點火星,再看謝瑢端坐在位置上,沒有半點異樣,他楞了一下:「香怎麼會燃的如此之快?」

    「你若是不坐下來下,這一局便是我贏了。」謝瑢慢慢的開口。

    驚蟄看着棋盤上面,黑子依舊是大片,但是白子還是有一線生機的,可是就在他掀開袍子坐下的一瞬間,袍子的風吹到了那柱香上面,最後的一截香被吹落進香灰爐裏面。

    「不好意思,我贏了。」謝瑢勾唇笑了一下,但是水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雖然勝之不武。」

    驚蟄冷着臉,也沒有責問她,只是開口偏執的問了這麼一句:「當真捨得年蘇?」

    後來很多年,驚蟄回想到當時的情景時,心中依然會抽痛。

    只見對面那人,笑着笑着,眼角便落下一串淚來,柔啞的嗓音輕輕的在前廳里:「捨得如何?不捨得又如何?」

    她勢必要去找拓跋珪報仇的,這是她撐了三年所有的精神支柱。

    …………

    「報告大人,下面來了一位絕色美人!」小衙役激動的敲開了自家大人的門,從門裏面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白胖子出來,他皺着眉頭:「吵什麼吵?美人難道沒有見過嗎?」

    他是專門負責給陛下選秀的負責人,如今在平安城已經是一個半月了,不得不說平安的美人真的是很多,他這些事日選得眼睛都要花掉了,想到這些美人都要送給陛下,他心裏不痛是假的,誰人不知道陛下絡腮鬍子,眼大如銅鈴,面目猙獰可怕,且不說面向醜陋,手中更加是沾染無數血腥,殺人如麻,這些個美人以後的日子還指不定多麼可憐呢。

    「大人,這可真的要比我們之前選得那些美人還要好看太多啊,更何況她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小衙役實在是太興奮了。

    胖子大人想想:「隨本官下去看看。」

    剛下樓,便看見站在櫃枱面前的一穿着百花羅裙的女子側立着窈窕站着,皮膚白皙,眼含春水,光是看着側臉便已經覺得美不勝收了,更何況是美人聽見聲音,聞聲看過來的那勾魂一笑?

    胖子大人覺得渾身都因為這一笑酥軟下來,扶着樓梯差點摔下來。

    「小郎這是在糟蹋自己。」有澗輕聲的哼道,很不高興。

    謝瑢笑着看胖子大人,聲音淺淺帶着冷漠:「開你的酒樓,管那麼多紅塵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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