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沉重的玻璃門,走進寫字樓大廳我就開始各種後悔。我的這身打扮扔在大街上未必有人關注,可是走進麒瑞總部就變成了異類。
尋找到電梯口,捉摸着汪筠皓應該會在最頂層,低着頭穿過走廊走進電梯。所有路過的人似乎都不經意的抬頭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分明不是被樣貌所吸引,而是穿的太寒酸。
「你也是來應聘助理的嗎?」後面有人輕輕的戳了我一下,轉身一看是個穿黑色套裝的矮個子姑娘。
旁邊站着的幾個人聽到這句話,瞬間恍然大悟的表情。敢穿的這麼隨意跑來面試,也只有不經世事的應屆畢業生了。不想太被人懷疑,我趕緊點點頭默認。
「那你和我一樣去18樓嘍。」她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袋子,「你面試都不帶履歷表嗎?」
我臉上的表情都快尷尬到石化了,怎麼到哪都會遇上好管閒事的人呢。「估計我也進不了這公司,就隨便來長點經驗。」
「倒也是,我都準備好幾個月了,不知道這次行不行。」
她說話的時候沒什麼自信,相貌也是一般,要是真應聘上了也是遇到汪筠皓這樣的變態老闆。我尷尬的對她聳聳肩,無言以對。剛巧電梯鈴想起,順着人潮被擠進了電梯。
不知道該按哪個樓層,只能胡亂的彈了幾個手指又縮了回來。剛才那個女孩看到了,很熱情的湊上來邊說邊按鍵:「是18樓,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又盯向我了,穿的這麼隨便,腦子還那麼笨,毫無疑問淘汰第一人,他們都不用把我當對手。
沒想到這一電梯的男男女女多數都是來參加今天的應聘,出了電梯穿過走廊、前台,眼前出現更長的隊伍。我都不明白這小小的助理工作,還能吸引這麼多人赴湯蹈火的過來爭搶。
那個女孩似乎還有熟人在場,拉着我往前走,「開始了嗎?」
「還沒呢。」那個人低頭看了眼手錶,「應該快來了!」剛說完就聽見旁邊的人在說:「安靜了,考官們來了!」
周圍瞬間一片安靜,有些提前到達的面試者坐在椅子上,聽見聲音的也一一起身。順着目光的盡頭,我看見有四五個穿的跟「保安」似的考官們正在慢慢走來。
我對這些事情並無興趣,時刻不能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是找到汪筠皓。這時突然有一雙黑皮鞋精緻西裝褲的男人在我旁邊挺住了,抬頭一看,居然是小林子。剛才那群幹練瀟灑的「保安」之一原來有他的存在。
「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林子此話一出,周遭能聽見的面試者眼神都集中看向我們倆人,好像我會搶走他們寶貴的一席之位。
如果眼光不足以殺死一個人,那心裏的怨念肯定能把人咒到半死。那些眼神火辣的,炙熱的,冷漠的終究都只是懷疑而無法透視,但我緊張的不敢多說一句。顫顫巍巍的提起手中的袋子,卻忘記原裝的袋子被毀,現在手裏那個透着各種公主氣息。
小林子不解的皺起眉頭,旁邊的那些人明顯往我們這挪進了幾步,似乎想看見我是用什麼東西賄賂主考官。我靈機一動,馬上擺出一副眉開眼笑無比甜蜜的表情:「小林子,我給你送早飯來的呀!」
小林子用近乎唇語的音量,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給我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聽清他在說什麼,就被他一把往外扯。這個動作惹的所有面試者齊刷刷的站立,探出頭看着。似乎長呼一口氣,這個腦殘關係戶終於被攆出去了。
「你怎麼來這了?」小林子的語氣有些生氣,又極力壓制着,我都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洋起手中的袋子,「是你說讓我親自來還給他的。」
他氣的手指伸出來不停的在我眼前搖晃着,接着又是叉着腰來回踱步。「牧婕,你真是……」
他晃悠的我整個人都頭暈了,話還沒說完就排拍掉了他伸出的食指。「帶我去找他。」小林子並沒有任何反應,換做安靜的看着我。「那你幫我把手錶給他,這塊表根本就不是給我的。」
小林子驚訝的瞪大的眼睛,「你怎麼知道?」
「Lynn。」
小林子沉默了片刻,眼眸如同湖水般清澈。一如他在我心中長久以來的形象,單純的似乎沒有一點雜質,即便全世界都會背叛我,好像小林子也沒有一點理由來傷害我。當然,只有一種例外,為了汪筠皓。「你等一下。」
他走向另一側開始打電話,期間有人過來做手勢催他進面試室,看他指了一下電話,對方就識趣的走開了。我大概能猜到,電話那頭是大惡魔汪筠皓。小林子的電話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等待的時間卻是相當漫長,我都擔心小林子接到的指示是直接把我從18樓丟下去。
「我帶你上去,把頭給我低下。」
小林子少有的命令式語氣,我立馬像個犯錯的孩子謹遵師命低下頭往前走。我對麒瑞的內部環境充滿了好奇,要是把我一個人丟裏面,估計晃個一天還是迷路狀態。
「下次有什麼事記得先找我,要是再敢這樣闖進來,我就把你……」
「怎樣?」
小林子突然轉過身,一臉壞笑,「那我就把你和汪筠皓關一起,讓他天天折磨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文煜,你神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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