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的秘戀 第八節 跨年煙花

    不出所料，我前腳剛踏進教室，緒緒就假裝巡園走到我們教室。依照昨天的情形，無論我怎麼海吹，就算說汪筠皓是愛慕我的大哥哥她都會信吧。看我這臉也不太像，還是助理的表姐最靠譜。沒想到小林子的面子都那麼大，緒緒看我的眼神都委婉許多。

    將來要是汪筠皓也允許我許下一個願望，那我一定是讓我領着他在單位走一圈，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今天是12月31日，聽說零點的時候在鏡海公園會有煙花晚會。我早幾天就在小林子那探聽到汪大魔頭公司有迎新年會，到時的盛會比聖誕的不知要隆重多少倍。我心裏最開心的是，到時候他就沒空管我是否留在清湖公寓，他也該回家問安了。

    幾天的「同居」生活讓我苦不堪言，雖然也沒有說得上的折磨，可是失去自由真是太難受了。

    在幼兒園長廊掛上最後一個小朋友繪製的燈籠，終於可以從梯子上解脫了。我那兩個比我小一歲的同事一手扶着梯子，聊天沒斷過。真想說一句你們能體諒下年邁後患上恐高症的老姑娘嗎！

    我這還有一個台階沒踩到底，趙晨晨就鬆手走人。我心裏罵着三字經，礙於同事之間不要撕破臉就決定忍忍算了。

    「梯子總要幫我一起拿去工具間吧，地上還有一堆東西呢。」

    「我現在可是備孕階段，誰知道我現在肚子裏是不是有個孩子，要是有個萬一你負擔的起嗎？」說完就轉身走人了。

    我心裏火的什麼髒話都想往外冒，前兩年我們還是好到無話不談的朋友。當然，這個關係在我後來的回憶整理中露出了端倪，這廝從頭到尾就是個誰能利用誰就是朋友。頓頓蹭吃蹭喝我還特屁顛的覺得她人單純，最可笑的是她看上汪啓迪的時候我還幫忙牽線。向來男人緣極好的她表白了三回都被拒絕，從此以後她就用及其明顯的方式疏遠我。甚至還捏造有些荒唐的謠言，例如我吃了她的一包栗子還不給錢。

    此時我真想衝上去猛踹兩腳，無法忍受居然還牽走了另外一位姑娘。等她走遠了，我恨恨罵了句，活該你沒編。這大概是我能對她撂出最狠的一句話。

    剩下的活只能我一人承包了，我這人總在不恰當的時候露出包子的一面，坑的還是自己。也罷，今天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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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文煜將文件夾中的名單最後一次進行匯總核對，汪筠皓並沒有出聲，轉動着椅子望向窗外。

    天色有些灰濛，向下眺望，街上的孤零零的幾個行人腳步匆匆。「今天會下雪吧！」

    「今天氣溫很低，怕是會有一場大雪！」作為一個還算文藝的年輕人，林文煜心裏還是有些小歡喜的，在雪花飛舞的時候迎接新年，想想都是件浪漫的事。要是能和愛人牽手踩過雪地留下一片腳印就更美好的，怎麼說也是牽手到白頭的感覺了。

    「十年了！」

    汪筠皓的聲音很輕，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兩個人，林文煜聽的很清晰。這句話打斷了他所有的幻想，甚至有些慌亂。

    「汪先生，我先出去了！」

    汪筠皓還是背對着他沒有什麼反應，識趣兒的輕輕轉身準備離開。

    「那個…你繼續拿去。」

    林文煜瞬間有種反胃的感覺，又不敢違抗命令。要是再遇上牧婕，一定要拜託她千萬不要再賣命投身於烘焙這種姑娘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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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吃晚飯我媽就拷問那天的「司機」到底是誰。也就短短几分鐘的事，小老太對汪筠皓的印象極好。嗯！很大一部分是取決於外形。我媽的評價大概是，目如朗星，熠熠生輝，唇角上揚，笑意漾漾，肌膚白皙如雪，眉眼有初夏之光。神情之溫文，風采之瀟灑，都在揮袖回眸瞬間令人心醉。

    我一勺子雞湯在她闡述的時候就顫抖着送不進嘴裏，聽到最後一句手一抖全散進了飯碗裏。

    「爸，你和我媽呢少看武俠片，都快走火入魔了。」

    美如宋玉貌如潘安，太誇張了，他就是一個衣冠禽獸。可是我們家現在有他的腦殘粉，還是不說為好。

    好在他們今晚還要趕去看新年音樂會，沒有太多的時間審問。還以為回家能有公主般的待遇，結果還得孤孤單單的吃好晚飯洗完收拾。

    白天的時候就想找思思一起看煙花，可是她要去陳默家和未來公公婆婆一起吃晚飯唱K跨年。

    電視裏放着各大電視台的跨年演唱會，過了追星的年紀，看誰都覺得沒意思。拿起手機刷微博，都是成雙成對跨年的歡騰氣氛，我曾來沒有感覺這麼孤單過，早點結婚的話也別受這種心理折磨了。

    翻到汪啓迪的微博，「和老婆一起迎新年。」附上和賈悅一起的貼臉照片，賈悅穿着酒紅色深V長裙，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汪啓迪也穿着正裝，不用猜也知道他們肯定在參加自家的年會。這衣服穿得比結婚時還誇張，土豪們的聚會太傷我們窮人自尊了。

    再次刷新的時候又看到了賈悅的微博，除了和汪啓迪一樣的那張照片，還發了年會場景。果真是豪華排場，腦補都沒有的概念。再看另一張，是汪筠皓和劉亦然的合影，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習慣性抽搐上揚的嘴角。

    我心裏突然有些落寞，這樣的汪筠皓讓人陌生又距離感，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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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十一點的時候被陣陣寒意凍醒，看個電視都能在沙發上睡着，糾結着回房睡覺還是趕去看煙花。

    面對即將迎來的26歲，心中太多小傷感，詩酒趁年華，現在還有力氣就跑去看一場吧。

    今晚天色很暗，南方的氣溫低至零下五度就要人命了。我那小破車開了好久才感覺到暖氣，好在今晚街上很空，零點前肯定能到達目的地。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大惡魔，這麼晚不會突然變卦吧。

    「你在哪？」

    「去鏡海看煙火晚會，叔叔你就在年會上好好玩，別管我了！」

    「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

    電話掛斷。大把年紀還這麼壞脾氣，真該生個孩子好好磨礪他的心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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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好車趕緊小跑步尋找最佳的觀景地，剛踏出車門的時候，就算裹着厚厚的羽絨服還是感到陣陣寒意。經過這一路小跑到沙灘邊，也是累的氣喘吁吁了，好在我岸邊的人都是情侶或者大家子人，根本不會關注形單影隻的我。

    「牧婕。」

    聞聲轉頭，看見穿着黑色長羽絨服的汪筠皓站在身後，裏面還打着西裝領帶。我有些訝異，像夢境一般。煙花爆炸聲突然想起，我被嚇了一跳，意識到這是真的。

    「新年快樂！」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輕柔。

    黑暗中盛放的煙花將整個鏡海都照亮了，我看着汪筠皓的臉，想起我媽說的目如朗星，熠熠生輝，唇角上揚，笑意漾漾，肌膚白皙如雪，眉眼有初夏之光。

    汪筠皓，你為什麼是汪筠皓！

    「下雪了！」

    我轉頭看着汪筠皓，發現有一片細細的雪花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汪筠皓，不許眨眼睛！」

    在他驚訝的瞪大眼睛時，我幾乎只用了七十五分之一秒完成了掏出手機拍下他臉部近照的瞬間。

    他對我近乎腦殘的行為有些生氣，一把抓住了拿手機的手，死死盯着我。不知是今晚的夜色太朦朧還是寒冷已凍結了我所有的理智。

    感覺他溫熱的唇覆上，我瞪大了眼睛，似乎還能感覺他睫毛上那朵雪花融化的水滴。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鼻尖卻好像冒出了細細的汗。

    「認真點。」

    他輕輕懷抱着我，感覺兩個人的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了。腦子裏不斷提醒自己這是汪筠皓，卻還是無法自制的伸出手摟住他。

    身後剎那花火，瞬間永恆。

    離開的時候沙灘上已覆上薄薄的雪花，汪筠皓的手溫暖有力，我轉身看見身後還留下的一排腳印，再看看他的頭髮上也有一些雪花。就這樣走到白頭，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