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公安局裏等了不到十分鐘,張濤那邊就幫我們安排好了一切,雖然還沒有正式立案調查,只是一般性的出警檢查,但張濤還有他的同事卻帶足了現場勘察的所有工具,準備到那棟房子裏查個究竟。
我讓藍沁在公安局這裏陪着許冠群,然後我、顧帆還有閆薇薇一起跟着張濤他們再次趕去閆薇娜的公寓。
有了警察,要進公寓就容易多了,我們直接帶着警察長驅直入來到公寓門口。在敲門無人回應之後,張濤讓人直接把門撞開,然後帶隊進去檢查。
因為是我說的在浴室里有人被分屍,張濤他們才會如此堅決地破門而入,所以在張濤進行檢查的時候,我也跟着進去看了一下。
在確認過屋子裏沒有任何人之後,張濤便直奔浴室,然後拿出一個噴壺在浴缸附近噴了幾下,再用紫光燈一照,整個浴缸上到處是大片大片的發光痕跡!隨後張濤又用噴壺在整個衛浴間的牆壁、地盤上到處噴了下,當紫光燈環照整個衛浴間時,便可以看到滿牆、滿地的光痕。
張濤皺着眉回頭看了眼他的同事,跟着一起過來的人也同樣神情嚴峻,而且還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我對警察的勘察技術並不了解,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已經根據現場的情況聯想到了這裏發生了什麼,甚至有可能已經在大腦里想像出了我所見到的情形,還有可能更加具體。
果然,張濤告訴我說,浴室里的這些發光的痕跡都是血跡,而且從血跡飛濺的情況來看,如果這裏真的進行過分屍,那分屍所用的工具十有**應該是電鋸。
有了重大發現,立案調查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但當我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我卻發現公寓裏的情況跟我上一次來時有所不同了。這屋裏明顯少了好多東西,感覺應該是榮哥那伙人知道警察早晚會過來,所以提前把重要的東西拿走了。
不過冰箱、電視這類家用電器都沒有動過,我估計他們也沒時間來清理掉屋子裏的指紋,警察想要從這屋子裏找出線索肯定易如反掌,現在唯一讓我擔心的就只有閆薇娜的安危了。
很快,整個公寓都被警方封鎖勘察了,我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於是便跟着其他警員返回公安局,去那裏做一番詳細的筆錄。
我把我在公寓樓門口遇到那個力哥的事也跟警察詳細說了,也說了一些有關閆薇娜的事,而就在我說明這些情況的時候,玄九卻突然推門進到了我做筆錄的辦公室。
他進屋之後示意做筆錄的警員出去,然後笑呵呵地坐到我面前。
「這不是玄警官嗎?您怎麼這麼晚還過來啊?」我連忙賠笑着說。
「有了大案子,自然要過來看一下的,說說吧,這次又是什麼情況?」玄九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
「大概的情況我都跟剛才那位警官說完了。」我道。
「嗯,那就再說一遍,說那些通靈的事,這個你應該沒跟他提吧?」玄九道。
「這個倒還真沒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看到一個女人的屍體被切碎了放在浴缸里,然後她的腦袋還放在屍塊上面。」我簡單地描述道。
「哦,根據我的了解,你好像是因為要找一個叫閆薇娜的女人,所以才到那個別墅去的。你和閆薇娜那個閆薇娜是什麼關係?」玄九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和她是初中同學,前幾天遇到的,她說打算回老家,不想再干現在的工作了。但是就在她跟我說這話的第二天,她人就不見了,怎麼也聯絡不上,所以我就想找找她,結果在她公寓裏通靈發現了有過命案。」我並沒有覺得玄九問這個問題有什麼其他的用意,所以就實話實說道。
「你覺得閆薇娜是被那個叫榮哥的抓走了?」玄九繼續問道,同時也翻看了一下剛剛那位警官給我做的筆錄。
「嗯,我感覺她可能有危險。」我道。
「你對那個腳榮哥的了解多少?」玄九問。
「不了解啊,就是聽許冠群提到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好像不是好惹的角色,還挺變態的。」我道。
「所以說,你這幾天留在北京並不是為了桑桑那個案子嘍?」
「桑桑那個案子啊,我感覺我能做的也就那些了,也幫不上其他的忙了。」我連忙賠笑着說。
「是嗎?但是兇手還沒抓到呢!而且你和藍沁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威脅,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還有,你不想知道那個給你口袋裏塞恐嚇信的女人都交代了些什麼嗎?」玄九緊盯着我的眼睛問道,他的眼神就好像可以把我的心思看穿。
「那……那她都說什麼了?」我完全被問懵了,也想不到到底該怎麼應付玄九,只能順着他的話頭問道。
玄九斜着嘴角,老奸巨猾地笑了笑,然後搖頭道:「她什麼都沒說。本來我們有辦法把她關進監獄的,不過她好像有精神病病史,搞不好會因為沒有刑事責任能力被釋放。」
「釋放?不會吧?!我百分之百確定是她用炸彈殺的人,她家裏不是也找到證據了嗎?」我佯裝驚訝地問道。
「沒有辦法,我想她選擇殺人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自己可以鑽法律的空子,因為幾年前她就用的這個辦法殺了自己的丈夫,又逃脫的法律制裁。」
「中國的法律應該改一改了,瘋子犯法就不能抓了嗎?這完全沒道理嘛!如果她有病,起碼應該關在精神病院,不能隨便放出來吧?」我繼續演着。
「嗯,是應該關起來,但最後要是沒辦法關她,我想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為妙。」玄九貌似善意地提醒道。
「多謝,我會小心的。」我連忙向玄九道謝,不過心裏卻在琢磨着這個老傢伙到底又在葫蘆里賣着什麼藥。
「不用客氣。那麼,再說說閆薇娜吧,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她平常都在什麼地方工作?」玄九終於把話題轉了回來。
我繼續順着他的話題回答說,我其實並不清楚閆薇娜到底在做什麼,在見到她姐姐之前,我一直以為她在做美容、美發的生意,關於她的一切,比如工作、平時接觸到的人,我一概不知。不過我見過她的車,一輛棗紅色的尼桑騏達,但車牌號不記得了。
我能告訴玄九的也就這麼多了,玄九在隨意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也沒再詢問其他的。給我的感覺,他似乎對閆薇娜這案子並不怎麼關心,他來找我問話的目的主要還是因為桑桑那起案子。
很明顯,這個老狐狸在試探我,甚至有可能在給我下套。我也知道我肯定已經露出了破綻,但好在我並沒有什麼可心虛的,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胎記男到底是誰,起碼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我的猜測。
從公安局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夜裏11點了。許冠群就交給警方安排了,我跟着藍沁一起回了常青樓。
路上,我把玄九找我說話的說跟她說了下。
她聽後立刻關心地問我,玄九到底都跟我說了些什麼。
我把嘴一撇,假裝不高興地問:「是不是特別擔心你家顧帆被警察給抓了啊?」
藍沁頓時巴眼一瞪。
我連忙告饒道:「別生氣,開玩笑的,玄九沒說什麼,就是各種試探唄。」說着,我便把玄九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地跟藍沁描述了一遍。
藍沁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想把這事告訴顧帆吧?」我試探着問了問。
「為什麼要告訴他?」藍沁反問道。
「為什麼?因為他就是……」
「他是什麼?沒有的事就別亂猜!與其關心這個,你還是想想到底去哪找你的小女朋友吧!」藍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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