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很是猶豫,要不要告訴老婦人實情,只是我心裏又疑惑的很,江離做任何事情肯定是有他的顧慮的,只是這害人的事情,絕對不是江離的作風,可江離又的的確確是找過老婦人,這事情錯不了。
我拿着符紙左看右看,確定我自己是絕對沒有看錯這符紙上寫的東西,的的確確就是招魂符咒,對老婦人的安危是絕對有危險的。
「小伙子,你臉色咋個有些不太好,是不是餓了。」老婦人一臉關心的看着我說。
我立即將這符紙一把火燒掉,一臉認真的對着老婦人說,「這符紙已經受了潮,怕是沒用了,改明我重新給你畫一個。」
老婦人笑了笑,憨態可掬的模樣對着我說,「不麻煩你了,這些東西放着都是個心裏作用罷了,我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可有可無,不打緊。」
我恩一聲,點點頭,心裏卻總是有點不大舒服,如果真的是江離故意讓符紙留在屋子裏,可原因和理由我無法解釋的清楚,江離本就不是一個會害別人的人,怎麼可能對老婦人痛下狠手。
我自始至終都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事情和江離有關係,一定是中途有什麼誤會,或者江離來的時候這個符紙的確是鎭宅符,等江離走了被人換成了招魂符也不是沒可能,所以這事情一定和江離沒有關係。
江離才不是會害人的人,江離是好人,他只殺惡鬼,絕不會傷害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老婦人見我臉色一直不太好,就趕忙從廚房裏走了進去,約莫十來分鐘端了一盅熱乎乎的湯遞了過來,「來,把骨頭湯喝了,瞧你年紀輕輕的,氣色一點也不好,肯定是平日裏沒怎麼注意營養。」
老婦人的一番話,讓我不免想起了奶奶,以前奶奶在的時候,也喜歡給我熬湯喝,奶奶總說,男孩子一定要長高,不長高以後是討不到媳婦的,所以每次奶奶燉湯,我都要足足喝下五碗才肯罷休,生怕自己長不高。
如今,奶奶已經不在世上了,奶奶這輩子對很多人都不好,卻唯獨對我是最好的,捨不得打我,更不罵我,一個勁的寵着我,而愛我的這些家人,卻紛紛離開人世。
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難過,看着老婦人,仿佛奶奶就在我面前的感覺。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整個屋子倒也顯得有些冷清,這個時候老婦人又繼續開口說,「平大夫走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關心我這個老太婆了,指不定哪天死在屋子裏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這話說的讓我心裏很是揪心,這老人家孤苦伶仃一人在這諾達的屋子裏,真要出了什麼事情還真指不定過個三年五載才會被人發現。
「要不,你去平大夫家裏住吧,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離開五里村,平大夫屋子裏也有藥,你也方便用,離村子中心近,多少有關照應。」我一臉認真的看着她說。
老婦人仔細想了一會,點點頭,「得,我這把老骨頭待在上面冬天冷的膝蓋青痛的很,下去可能要好些。」
老婦人總算是答應了我的要求,願意搬下去住。
到了夜裏,老婦人說累了一天了,還是先休息一下,有什麼要研究的,可以等明天天亮了再去。
老婦人把她以前女兒住的屋子打理出來,讓我睡在裏面,我本想說就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就行了,可老婦人說,夜裏容易下雨,客廳里的房梁有些漏水,到時候我指不定會遭罪,鼓搗把我拖進了她女兒的屋子裏,讓我住下。
老婦人一臉熱情,我也不好拒絕,只好留了下來。
然而到了夜裏,我始終睡不着,總覺得可能是因為屋子的風水不大好,睡不踏實,隱隱約約總覺得這房子裏似乎有其他人在徘徊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于敏感了,我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睡着,然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一點睡意也沒有。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窗子外面有個黑影子飄了過去。我愣了愣,該不會這幾天事情太多了,所以弄的自己有些緊張,指不定是什麼鳥飛過去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勁,這去了其他屋子裏,我都沒這種感覺,偏偏是這老婦人的家裏讓我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
仿佛這個屋子裏有很多人。
我始終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有人在外面走動。
想着今天已經被我燒掉了的招魂符,心裏想着該不會沖了煞,本來招魂符可以聚集魂魄,也能約束魂魄的定位,這一把火被我燒了,這些魂魄也就自由了,指不定鬧出什麼么蛾子,這老婦人畢竟不懂這些事情,可我好歹是個道士,不能坐視不理。
我立即從床上跳了下來,順着屋子走了出去,剛一走到客廳,就聽見嘰嘰咕咕的聲音,我愣了愣,因為這客廳里沒有開燈,四周一片都是黑乎乎的,但是順着月光照進屋子裏,隱隱約約能看見,這屋子裏集聚着好幾個人頭影子,晃晃悠悠的,還有討論的聲音。
見我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這些聲音紛紛停止了起來,似乎正全部齊刷刷的把我看着。
我愣了愣,雖然黑咕隆咚的我看不清楚,卻總覺得,此時此刻我四周應該有不少的人徘徊着,將我包圍在中間。
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屬於陽間的氣息在四周徘徊,這應該就是因為符紙的原因引了來了這附近的孤魂野鬼,到了夜裏,這些孤魂野鬼就從四面八方朝着這個屋子來了,這屋子本就是個大凶之宅,更是吸引他們。
這裏陰氣又很聚集,對於這些孤魂野鬼而言,更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好像被發現了,要不要殺了他。」突然一個聲音出現,聽上去很是陌生,看來這些孤魂野鬼已經發現了我。
我故意咳嗽了兩聲,其中一個人又繼續說,「他是道士,肯定是要來殺我們的。」
「我不殺你們,不過,你們告訴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了你們。」我一臉認真的盯着這些竄動的人頭。
這些人頭們聽了我的話,紛紛竄動起來,似乎在嘰嘰咕咕討論着什麼,隔了許久,其中一個人說,「行,你是道士,可要說話算話。」
「你們來這裏,是你們自己來的,還是有人讓你們來的?」我問。
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這個……之前我們遇到一個神秘人,我們都是徘徊在五里村和附近的亡魂,成天每日每夜的躲日夜遊神的巡邏,後來那個神秘人告訴我們,叫我們來這裏,說是不會有人傷害我們,日夜遊神也不敢找到這裏來。」
「所以你們就來了?」我繼續問。
那個人回答,「是的,後來陸陸續續來了好多兄弟姐妹們,我們就在這裏安家,到了白天在跟着去墳塋的人的腳後跟,到晚上就回來,只不過那個神秘人說了,過些日子他要回來找我們,說讓我們幫他一個忙,算是還了他這份人情。」
「讓你們幫什麼忙?」我繼續問。
「說來也奇怪,那個人要合我們的八字,說是看看誰的八字適合,然後拉着我們去配個陰婚,說到底我們這些孤魂野鬼,死後都是孤苦伶仃一個人,要是配個陰婚,總歸是有好處的。」那個人繼續說。
又是配陰婚,還要看八字?
這隻怕和今天死的女屍的情況差不多,配陰婚應該是和活人配,借用活人的身子然後養陰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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