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心疼了一下,我這張臉雖然受過不少的折磨,也有丑過的時候,我家雯雯喜歡陰長生,這陰長生又長的好看,又有本事,論本事我是比不過,我唯一還有那麼點姿色,這下被硬生生的劃傷了我的臉,那我豈不是連和陰長生爭雯雯的資本都沒有了。
我心裏一怒,破口大罵,「你大爺的,敢劃傷老子的臉!」
畫皮鬼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是個道士,可我是真的想和你走,可你一直在耍弄我,我實在忍無可忍。」
我見勢立馬說,「我心有所屬,豈能一心二用,我跟着你了,對你就好了嗎?」
這畫皮鬼微微一愣,「出家人不是不談情愛,你為什麼還會有喜歡的人?」
這畫皮鬼竟然略有幾絲放鬆了神態,一個勁的問我這個問題,我想了想告訴她,「擇一人終其身,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和她以前是用一紙婚書所牽扯在一起,就有了因果,有了緣分,如今她撕了婚書,我們沒有東西牽扯,而我卻清楚,我選擇她的時候,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變不了。」
畫皮鬼的臉色很是難看,眼神微微一愣,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這世界哪裏還有這樣的人,擇一人終其身,這些臭男人們不都是以欺辱女人為快樂,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麼長相廝守。」
我心裏一沉,赫然想起來,這些畫皮鬼,都是生前被男人侮辱欺凌而死的人,心中含有一股怨氣,對男性的恨意很大。
莫名想起了馬瑩瑩對我說的那句話,人有人的苦,鬼也有鬼的苦,大家都不容易。
只是這畫皮鬼害了人,我也不得放過她,倘若她手上乾淨,我還會留她活路。
我告訴畫皮鬼,「道士有出家道士,也有不出家的道士,我從小就有了一紙婚書,自然而然就不是出家道士了,我喜歡的女孩,如果能像我這般喜歡她一樣喜歡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畫皮鬼顯然有些震驚,痴迷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說,「我真羨慕她,做人真好,我也想做人。」
「她也不是人,她是個妖。」我一臉嚴肅的對着她說。
畫皮鬼更為吃驚了,一臉不願意相信的看着我,緊鎖着眉頭質問我,「不可能,一個道士愛上一個妖,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你們道士降妖除魔,卻喜歡上自己的死敵?」
「人有壞人,妖有好妖,鬼也有好鬼,並不是所有人都應該被殺,我雖然降妖除魔,可我除的都是害人不淺的,擾亂陽間秩序不思悔改之人。」我一本正經的說。
這畫皮鬼皺着眉頭,眼眶一陣紅潤,「沒想到,我骨女活的如今,才看到了真正活得明白的人,只可惜,我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我已經回不去了。」
我赫然想起來,這些畫皮鬼應該也是應了上面的要求,安排她們來把村子佔領,我立即追問,「究竟是什麼人讓你來到這裏的?」
這畫皮鬼顫顫巍巍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害怕我口中的問題。
她正想說什麼,忽然一股陰風吹過,只覺得四周的邪氣濃烈了起來,突然覺得我背後一聲涼風吹在我的脖子上,這畫皮鬼的臉色赫然一沉,臉色慘白,嚇得有些驚慌失措,整個人完全傻愣在了那裏。
我一個轉什麼,只見我身後竟然站着一個白骨人,陰森森的看着我,眼裏充滿了一股殺氣。
「姐姐不要!」畫皮鬼赫然開口阻止。
我心裏一沉,莫非這就是潛伏在我們村子裏,一明一暗的兩個畫皮鬼,而我面前的就是暗地裏的那一個,所以它連人皮都不需要,直接原形畢露。
此時這白骨人冷冷笑了笑,陰森森的牙齒抖動了幾番,突然它縱身一躍,忽然頭頂上竟然飄起了漂泊大雨,一瞬間,就將我整個人淋濕,這白骨已然跳到了房樑上,眼神犀利的看着我,它伸手一揮。
只見這漂泊大雨全數形成一股漩渦,衝擊到我身體,不過沒等我反應過來,我整個人就被這齊聚的雨水漩渦噴到了數尺高,一個失重突然消失,我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畫皮鬼立即沖了過來,小聲的對我說,「你快走,你不是她的對手。」
我一臉懵逼,這畫皮鬼如今都到了連道士都收服不了嗎?我可不信邪。
我立即站起身子,「我倒要看看着畫皮鬼沒了人皮的保護,有什麼能耐竟然挑釁我龍虎宗道士。」
我咬牙切齒說着這句話,畫皮鬼微微皺着眉頭,大概是因為覺得我不停她的話,還那麼執着固執,所以畫皮鬼有些無奈。
就在這個時候,那白骨人從房梁跳出來,我幾乎沒看到她的身影,她就是如一陣風一般,直接衝到了我的面前,一副凶神惡煞的張着那陰森森的白牙說,「小冰,你剛才是想讓這臭道士走嗎?不要忘了,那些臭男人是怎麼對我們了,我們就應該吃了他們的肉,和他們的血,抽他們的筋!要他們永遠不得好死!」
畫皮鬼皺着眉頭,咬着雙唇很是痛苦的樣子,眼眶一陣紅潤,立即衝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擋在她身後,她反駁着,「不是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從一而終,不為美色所動,他是個好人,我們應該讓他離開!」
「哈哈哈哈」白骨人放肆的笑了起來,語氣里全然都是一副嘲笑的口吻,它伸手緊緊捏住畫皮鬼的下巴,憤怒的說,「我的傻妹妹,這小子滿口的甜言蜜語,那都是在唬弄你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從一而終的男人,我們這千百年來,見到的男人還不少嗎?可不一個個都是見色起意,最後丟了性命。」
畫皮鬼立即反駁,「不是的,姐姐你相信我,他真的和別人不同,他是個好人,而且我始終不懂,為什麼我們要一味的害人呢,這個世界上,有壞人,卻也有好的妖,好的鬼,而為什麼我們不能做好妖呢?」
白骨人眼神驟然一聚,奮力伸手一揮,「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畫皮鬼的臉上,這畫皮鬼原本嬌嫩的臉蛋,赫然被打破了一條口子,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白骨人憤怒的咆哮,「劉冰!不是我們要做壞人,都是他們把我們逼上這條絕路的,當年受的委屈,你難道全部都忘記了嗎!老大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我們就要好好利用這個能力,去報復這些臭男人!」
畫皮鬼幾度哽咽,弄的我都一臉茫然了,她立即說,「可是這千百年來,我們報復的人還不夠多嗎?那些死去的人,難道就都是壞人嗎?日復一日,難道我們永遠都要活在仇恨之中嗎?與其如此,我更嚮往則擇一人終其身,姐姐,你難道不嚮往嗎?」
「呸!那些男人的甜言蜜語,根本堅持不到一輩子,再半途當中他就會嫌棄你這張黃臉婆,嫌棄你一復一日都是一個樣子,嫌棄你對他太過順從,久而久之,這外面的小妖精,甭管長得有沒有你這個正室好看,可對於男人們而言,不過是新鮮的肉,比家裏的臘肉可有趣多了,什麼擇一人終其身,不過是哄哄你們這些嚮往人間愛情的小丫頭而已。」白骨人冷冷的笑了笑說着。
我突然似乎明白了,她們二人之間的對話,說可憐,還是說什麼也好,我也知道,白骨人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而畫皮鬼,還有些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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