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單純的認為,這道教之間還算和睦,就算不和,面子功夫應該還是會做足的,只有陰司和道教才是直接正面衝突,後來我才明白,陰司和道教之間只不過是最為明顯的,道教與道教之間的關係,也十分緊張,每個道派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存在異議的地方。
以前我就了解過,這全真教和正一教一直是面和心不合,不過始終沒有做過什麼過激行為而已,陰山派自然另當別論,各門各派,都極其排斥陰山派的存在,不僅僅因為陰山派法術邪惡,沒有人性,更重要的是這陰山法術的影響力也是極其深厚,對於其他道家而言也有威脅的存在。
龍虎宗本就屬於正一道,所以按照輩分來,張道陵可是我教的道祖了。當然,因為張道陵是江離的徒兒,我又是江離的徒弟,所以輩分就亂了,實際上我見到張道陵的時候,還是要行道教規矩而來。
江離認為,這老婦人說的事情,極有可能會幫我們找到當年那冒充龍虎宗掌教的原因,說不定也能弄清楚,為何當年那廝有辱我爺爺屍骨。
只不過這老婦人說到底是武成王的親戚,可靠度,我和江離都還不敢確信,不過江離告訴我,那些日子江離在打探武成王背後勢力的時候,去了這老婦人家裏待了一陣子,倒也覺得是個普通的尋常百姓,看不出什麼異常。
「師父,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陰將軍非說陰長生復活不了,是不是真的?」我忍不住的問江離。
江離沉思了一會,「他說話一向狂妄自大,這福二娃醒來以後,就知道原因了。」
想到這裏,不禁擔心,看着福二娃的樣子,似乎一直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很是擔心會不會出事。
這福二娃說到底,雖然是死過一次的人,可他現在還是凡胎**,比不得我們,指不定受不住這泰山抬棺術,要是在途中回來的時候走落了魂魄,那就不得了了。
「這樣,等明天早上,雞打鳴的時候,你去旁邊屋子裏要三隻雞過來,我試着看能不能讓他醒過來。」江離隔了許久開口說。
我恩了一聲,連忙點點頭,準備倒頭睡覺。
這個時候,我見江離沒睡,就忍不住的問他,「師父,你是不是喜歡塗靈姐姐呀?」
因為屋子裏沒有燈,我看不清楚江離臉色的表情,不過他的聲音很是沉沒,隔了許久才開口,「你認為什麼是喜歡?」
「什麼意思呀,不懂?」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江離沉默了一會,繼續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會討厭很多人,也會喜歡很多人,也有不討厭不喜歡的人。那師父問你,你討厭師父嗎?」
「當然不討厭師父!」我立即反駁。
江離說,「不討厭也不喜歡?」
「當然不是,我喜歡師父!」我立即回答。
江離恩了一聲,又繼續說,「這就是答案。」
我愣了愣,突然覺得江離說的話很是深奧,也有些聽不明白。
江離突然笑了起來,「陳蕭你還太年輕了,需要經歷很多事情以後才會成長起來,等你到了那一天,再來問我這句話吧!」
我恩了一聲,雖然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反正江離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只聽江離的話。
到了第二天,天還沒亮,約莫是凌晨三點鐘的樣子,我穿好衣服,摸索着路一點點走了出去,這農村夜裏路黑,少一不留神,指不定就摔糞坑裏去了。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經常跟在爺爺身後,一眨眼見不到爺爺就開始着急,一不留神就給摔坑裏了。
所以,現在長大了,走路反而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像小時候一樣。
從平大夫家裏出來,順着走個上坡,就是另一家人的屋子,它們家雞最多,這大晚上的,屋子裏傳來的都是如雷震耳的呼嚕聲,我估摸着這些人睡的正熟,現在敲門肯定沒人答應,我直接朝着屋子裏院子走去,一堆雞正在窩裏歇息,我掏出準備好的繩子,直接往雞頭上一套,三下兩下,就搞定了三隻雞,想也沒多想就牽走了。
我心裏不禁默念,我就是借三隻雞回去,一會准換回來,這不算偷吧!
雖然覺得我自己做的不地道,不過我要是現在去敲門打擾人家清夢怕是更不好,所以老天爺肯定會理解我的。
我抱着三隻雞栓在身上,就一溜煙朝着山坡沖了下去,幾乎是飛奔着跑下去的,直接跑回了平大夫家裏,剛一進家門,就聽見了雞打鳴。
此時江離已經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見我身上栓着三隻雞,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趕緊把雞放下來,你用繩子套它們頭上,一會可不勒死了。」
我哦了一聲,連忙反應過來,立即把繩子弄了下來,江離讓我把雞放在福二娃的身邊,幫他驅邪。
此時江離拿着五旗插在四方角落,擺出了一個陣型,江離微微皺着眉頭,「陳蕭,去吧香灰撒在地上。」
我點燃三支清香,為了加快香燃燒的速度,不斷用嘴巴吹起,不一會,一堆香灰就落入了碗中。
「一路撒到門口。」江離說。
我拿着香灰,手腳迅速的將香灰全數灑在門口,一直延長到福二娃的床榻下面。江離告訴我,福二娃的三魂六魄極其不穩定,怕是有一些就在附近遊蕩,必須想辦法讓這些魂魄穩定。
「師父,你怎麼看出來這福二娃的魂魄不穩?」我好奇的問,因為這福二娃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他的三魂六魄比普通人明顯薄弱許多,我也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身體情況。
江離指着福二娃的眉心說,「眉心有黑印,證明的他的魂魄不穩,你一會再看看香灰,就知道了。」
我愣了愣,不一會,只覺得一陣風吹來,背脊涼颼颼的,隔了一會就看見這香灰赫然踩出了一個腳印,一點一點朝着我們靠近。
「師父,這是福二娃的魂魄?」我問。
江離恩了一聲,「這陣法中的旗子具有招魂守魂的好處,這些雞也可以避免其他陰邪的東西靠近。這福二娃的魂魄肯定在這附近飄蕩,他只是找不到自己本體的具體位置,而方才的方式,變相讓他感受到自己本體的方位,引魂而來。」
突然,這床榻下的三隻雞紛紛打鳴叫了起來,更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一個勁的蹦跳着,很是瘋狂。
不一會,這些雞紛紛停止了聲音,赫然腦袋一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江離告訴我,雞死代表人死,雞活代表人活,這福二娃定然是在途中遇到了什麼事情,魂魄不能回來,收到了阻礙。
「好端端的咋個就死了。」我忍不住的問。
「肯定是碰到的夜遊神。」江離陰沉着臉說。
原來如此,夜遊神在晚上行動,專門捉拿飄蕩在外的孤魂野鬼,這周文王自然是給武成王打了招呼,必須要找到這福二娃,所以極有可能他們先下手為強,想帶着福二娃的魂魄走。
這福二娃的魂魄剛才分明都快過來了,卻突然出了事,證明這陰司的人一定也在這附近。
所以這福二娃倒也不是死了,而是他的魂魄被人可以攔住了,就在福二娃的魂魄正進來的時候,被人一瞬間勾了出去,所以那隻雞才給替了命,死了過去,否則福二娃的身子遲遲不還魂,也會出問題的。
「師父我出去看看。」我立即對着江離說,畢竟這福二娃的身體最重要,江離留在屋子裏守着更為安全,要是遇到他們調虎離山,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江離不語,便隨了我的要求讓我去。
我一手抓着赤紅寶劍,一手抓着我的背部,撂到身後,直接就朝着外面沖了過去,此時天都沒亮,外面一片漆黑,可是陰氣卻十分濃郁,看來陰司的人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順着墳塋走了過去,經過了一個老槐樹下,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影子一閃而過,我心裏一沉,莫非是陰司夜遊人。
十大陰帥分別是,鬼王、日游、夜遊、無常、牛頭、馬面、豹尾、鳥嘴、魚鰓、黃蜂,而這日夜遊神與我碰面的次數也不少,和日游神也是在黑市遇見,不過日游神與夜遊神完全是兩個性格不同的人。
夜遊神在林永夜他們鎮子裏,以前叫王端公,後來被我和江離發現他實際上是陰司的人。
這日游神據說是被革了職,所以才去黑市買醉,正好遇到了我,所以幫了我一忙,當初杜海和夜遊神一起想抓我回陰司,多虧了有日游神的幫助,而這日游神還直截了當的支持我,倒也是難得。
我不免想起了黑白無常二位大哥,白無常對我極好,還支持我復活陰長生,白無常對陰司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只不過因為他和黑無常二人關係形影不離,有了依靠,才一直待在陰司。
武成王派夜遊神來捉福二娃,從這裏可以看得出來,這日游神的處境怕是不好過。
一般勾魂使者和黑白無常,是只勾死人的魂魄,這福二娃並沒有死,而是從泰山抬棺術中回來,魂魄有些走散,這種在陰司也是不會有記錄的,所以陰司能出動的只有夜遊神,因為這就是他的職責,陰司讓他抓誰,就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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