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甩出馬背的一瞬間夏蕭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卻在下一刻感覺有人直接抱了上來,將自己的頭護在對方的胸口。青草的香氣混和着那個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夏蕭突然安心了起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詭異的安心感。
落地的撞擊感讓她喉間湧上一股甜腥,隱隱約約聽見抱着自己的人發出了一聲悶哼,遠處驚叫的聲音使夏蕭多少有些恍惚。
睜開眼直接對上了楚睿微微皺着的眉頭,夏蕭掙扎着從地方懷裏支起身體,卻發現對方已經滿頭冷汗,手臂傳來的溫熱的觸感讓她頓時說不出話來。
楚睿看見夏蕭蒼白的臉色咬着下唇坐了起來,這樣的動作讓他頭上又冒出了一些冷汗:「大小姐你沒事吧。」
「別亂動!」夏蕭制止楚睿起身的動作,眼睛緊緊盯着他被血染紅的手臂,不確定有沒有傷到骨頭之前每一個動作都會有其他的後果。
林依然好不容易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停住腳步:「蕭蕭,你們沒、沒事……」
「叫救護車,快點!」夏蕭沒空理會林依然,仔細檢查楚睿身體其他的地方有沒有受傷,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楚睿護住了自己,現在自己才是躺在地上的哪一個,說不定更加糟糕。
「好,我現在打電話。」林依然趕緊掏出手機,到一邊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
「我說,嘶。」楚睿抿緊了唇,因為疼痛而使他臉上沒有多少血色,表情卻是十分急迫:「我這個應該可以算工傷吧。」
……
楚睿的手臂只是被地上的石頭劃傷而流血過多,雖然身上也有不少的擦傷,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夏蕭拗不過林依然的堅持,也去檢查了一下,除了一點小傷也沒有什麼事,只不過誰都知道,這次是因為楚睿救了她,如果她是自己摔下來,後果絕對不止這麼簡單。
「我派人去調查過了,馬匹沒有問題,問題出在馬鞍上。」lily沒有辦法回來,在得知夏蕭只是輕傷後放下心來。她雖然不能回來,卻也有自己的調查手段,「學姐你用的馬鞍被人換成了淘汰品,並且上面還有故意損毀的痕跡,很明顯這次是針對你的。」
會如此故意地對夏蕭下手,除了那一家人她不會做他想,林依然一腳踢開了眼前的影子:「林海成還真能下得去手,好歹你還是他女兒。」
「不是他,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夏蕭抿着唇,臉色還是沒有平復過來,對電話里的lily說:「直接報警吧,把你那邊查到的到時候直接拿過去就好。」
看着夏蕭掛斷了電話,林依然遞給夏蕭一杯熱水:「於秋紅動的手?」
雙手捧着杯子,夏蕭這才感覺身體有了一些暖意:「有可能還不止。」
「你是說……」林依然想到了那個人,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你可是她孫女啊,她也能下得去手?」
夏蕭自嘲地笑了一下,蒼白的臉色因為這樣的笑容而顯得更加落寞:「如果當年於秋紅真的給她生了一個孫子,就連林媛媛也要給他讓路。」
想到林老太太那一副重男輕女的樣子,林依然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有些憐惜地看着夏蕭,「那你準備怎麼辦?」
「先走法律程序吧,」夏蕭喝光了杯子裏的水,把紙杯捏扁扔到垃圾桶里:「看他們狗咬狗也挺好的。」
……
楚睿因為受傷的原因自然是下午不能去樓下的麵包店打工,麵包店的宅男店長也只是表示要扣工資也沒有了什麼話,臨走的時候還塞給了楚睿一袋麵包。
了解這個店長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楚睿拎着麵包走進了家門,從廚房傳來的陣陣香味讓他以為自己走錯了門,正想退出去就看見了繫着圍裙的夏蕭從廚房裏端出菜來。
「看見我很意外?」夏蕭挑眉,把圍裙解了下來。
原本夏蕭是打算去林依然那裏住的,但是想到了這個人有能把自己生活的空間變成垃圾站的能力,夏蕭還是買好了菜走了過來。
「確實挺意外。」楚睿老老實實回答,視線卻飄到了餐桌上的菜上面,「都是你做的?」
「不然是天使給你送來的?」夏蕭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她覺得楚睿傷的不是手臂,而是腦子。
楚睿打量了一下夏蕭,點頭:「說不定真是天使。」
「什麼?」沒聽清楚睿說什麼,夏蕭拉開椅子有些疑惑。
「沒什麼。」打着哈哈矇混過去,楚睿一把把麵包甩到了另一邊,有了晚餐他還要麵包做什麼。
夏蕭的廚藝意外的好,飯後楚睿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很真誠地誇讚:「真沒想到你一個大小姐廚藝這麼好。」
「當你一個人在國外每天要想着怎麼樣用最少的錢來填飽肚子,想廚藝不好也難。」夏蕭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手裏的遙控器隨意地換着台,楚睿卻一時說不出話。
他看過她的資料,自然也知道夏蕭那段時間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這幾乎是他簽下那個合約的原因之一。
「哎,對了,你今天為什麼拼了命救我。」夏蕭像是想到了什麼,甩開了手裏的遙控器,坐在了楚睿身邊,「你說實話,該不會,是你被我掰直了,喜歡上我了吧。」
「呃,」楚睿的目光有些游移,試探性地問詢,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眨了眨:「我說實話你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要說為什麼選擇了楚睿簽訂合約,大概是因為這個人的反應實在是有趣,就算明知道他的資料不完全,但是想到被調戲後滿臉通紅的樣子,夏蕭就覺得選擇這個人是個很好的主意。
「那,老實說。」楚睿看了看周圍,想找一個自己逃跑的最安全線路,「就是……如果你出事了……嗯……就沒人給我發工資了!」
聽着楚睿幾乎使用快放十倍的速度說完最後一句話,夏蕭突然有一種想要讓眼前這個男人另一隻胳膊也受傷的衝動。偏偏這個男人一點自己做錯的感覺都沒有,眨着一雙大眼睛十分無辜地看着自己。
認輸般的嘆口氣,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看清了上面的來電名稱,夏蕭冷笑着接起了電話:「爸爸,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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