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荒外環南部。
山腳下,看着騰欲說的振振有詞,王麻子愣了一下,對方說帶點禮物……這聽起來倒挺有道理的。
那魚宗,畢竟是九大勢力之一,來歷之大,莫說尋常凡人,就是修士,也需要仰望。
這一仰望,或許就是一生。
對方要去魚宗,怕是想加入,帶點禮物倒也說的過去,哪有不愛寶貝的修士呢。可問題是,這些禮物都是直接從小門派搶來的,還都在北荒內,怎麼看都有一種掩耳盜鈴的味道。
騰欲看着猶豫中的王麻子,忽然輕笑起來,開口道:「你想回去?」
「我……」
「先是威脅你家大王的女人,然而見風使舵的想依附我,此刻卻又萌生了退意…
你覺得你回去後,能活多久?」騰欲拂袖一卷,將茹妍拉到身旁,後者沒有反抗,縱然王麻子說出來利弊,她也早有了決定。
因為她曾親眼目睹了騰欲在涅村的一幕幕,對於騰欲,她看不透,但他知曉,對方很強。強大到近乎可以起死回生的程度,哪怕只剩最後一口氣,也可以頃刻間恢復的完好如初。
騰欲的仙氣,茹妍也感受過,她雖然沒有修為,但卻略有所聞的聽過人仙一詞!
只是在她的心裏,騰欲與那些傳說中的人仙又有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她一時也道不明,說不清。
「還是說,回去後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卸到我的頭上?」騰欲笑意越來越濃,笑的王麻子不寒而慄。
「我……」王麻子不知如何開口,他豈會不知要挾老大女人的後果,豈會不知與老大的女人私奔的後果。雖然這一切如對方所言都可以推到騰欲的身上,都可以以一句被要挾,證的清白,但他卻不敢這麼做。
他怕死,我知曉他大王幫幾斤幾兩,也知曉騰欲壓根看不上他們這些山匪。
他有想過回去推卸責任,然後率領無數山匪討伐騰欲,但絕對會第一個死。他還想過就這麼回去,就這麼推卸的一乾二淨,躲在山寨里,不聞不問。
可他不是一個甘於平庸之輩,否則也不會仗着大王幫的威名狐假虎威了。
他好面子,自己天資有限,不善修行,但腦子裏的鬼主意卻是不少,又會說話。自身雖弱,卻可以依附上比自己強大的存在。
他知道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跟着騰欲繼續搶,要麼回去老老實實待着,什麼都不聞不問。
要麼出盡風頭,要麼明哲保身。
騰欲或許在整個凡塵談不上什麼,但想殺他而是輕而易舉。
王麻子雖然油嘴滑舌,但依附的強者也談不上多強,也就比他自己強大一些。真正的強者,他還攀不上,然而此刻眼前就有一個化凡修士,就看他敢不敢繼續了。
說起敢不敢,便又回到了他貪生怕死的問題上,騰欲的強大的確讓他心動,否則也不會那麼快的想依附。只不過騰欲這剛剛的一番行事風格讓他措手不及,雖說囂張很是威風,但也要有個度。
過了這個度,就不是囂張,而是找死了,然而剛剛騰欲明顯過了度。
囂張過了頭!
可王麻子還是有猶豫的,看着騰欲一直不慌不忙的樣子,說不定對方真的有依仗。這麼想着,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這麼想着,他的腦海中便有了一副畫面。
縱橫北荒諸派諸山,搶奪寶貝如入無人之境,大笑迴蕩,天地無阻!
「那得多威風啊……」王麻子呼吸急促,喃喃開口,這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想像的,以前那些門派如南葉派都需要仰望,但以後可能就是俯視了,太夢幻了。
雖然是無法想像的,但更是夢寐以求的,不禁激動起來,當然前提是騰欲足夠強大,強大到無懼這些外界的各門老祖!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賭,賭一把!」王麻子似下了決心,目中有了果斷。
死雖然可怕,但人還是要有追求的,否則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王麻子這一生一直徘徊在到底要命還是要臉的糾結中,他總想求的兩全其美,總想魚和熊掌兼得。可在此刻,與之前都不一樣,若是成了,不說傲視北荒這種大話,至少在這北荒外環絕對可以威風八面。
他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想過的風風光光,曾經都是仰望別人,總想有一天,讓別人也來仰望自己!
既然修行上沒有天賦,那狐假虎威也比平庸一生的好。這可以說是一種退而求次的無奈,卻也可以滿足心底的欲望。
只要可以滿足,任何方法都行。
這看起來不過是小人得志的樣子,但卻也有一些好處。畢竟強取豪奪也好,囂張跋扈也罷,都是騰欲帶頭。
他充其量不過是借着騰欲的名號,若騰欲一路強橫,他的威風自然節節攀升。若騰欲遇到不測,他也可立馬隱身。
那麼矛頭首先都會針對到騰欲身上,就算輪到他,再推卸責任也不遲,到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再依附更強大的,順便抖出點有價值的東西,求個不死便算值了。
當然這一切還得小心翼翼的計劃,不能出現任何差池,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說來話長,其實只在王麻子猶豫的一瞬間,他從未想過真正的為騰欲賣命,他只想滿足自身的欲望,享受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優越感。
想的優越感,貌似此刻他反而沒有了手下,這可不行,沒了手下,咋體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沒了手下,咋來替死鬼呢,沒了手下,咋體現他的威風呢。
想到這裏,他不禁懷念起大王幫的那些腦子不好使的大漢了。那些大漢,又壯又聽話,吃點苦肉計就把他們收服了,為此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只是想到這些,他還有最後一個隱患,那就是大王幫!
這麼想着,他不禁看向騰欲,緩緩開口:「大大王,小的和茹妍姑娘都來自大王幫……他們若是追上來了……」
「你是說,我會懼怕一個小小的山匪幫派?」
「不不不……小的從未這麼以為……」
「走吧,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保你,反之…
死!」騰欲開口中,特意將最後一個字提高了聲音,王麻子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此刻對方無非就是想和那大王幫劃清界限罷了,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求的一個穩。
一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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