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 第一章少年離歌

    readx;    東勝神州，贏姓氏族東南面。

    水姓氏族，贏姓氏族分支下的一個小姓氏氏族，整個氏族約莫四百餘戶的小型氏族。而他們的氏族卻是大有來頭，因為傳說他們的始祖正是上古水神——水神共工。這也是整個水姓氏族最自豪的。

    水姓氏族坐落在秋水山之上，秋水山上有着大量的水綿果樹林，這裏種植的水綿果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提供給贏氏氏族的，從而獲得贏姓氏族大量的稻穀、青稞等糧食。而這也是水姓氏族得以生存和繁衍的重要資源。

    太陽剛剛露出一絲紅暈，東方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色，秋水山林間半腰之處多了三四道弱小的身影。

    「老大，你說今天鷓鴣會出現嗎，我們可是等了好幾天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皮膚呈現着健康的小麥色，胖嘟嘟臉龐一喘一喘的的說道。

    「肥狗，你第一天和老大出來呀，就算鷓鴣沒有出現我們也要去摘一些水清草給媧大娘煮水喝的。「被叫做胖狗的少年身旁一個瘦的根竹竿一樣的少年也是氣喘的說道。

    「我知道呀，但是鷓鴣燉湯不是能夠更好地……..「那叫做胖狗的少年話說到一半，突然縮了縮頭看了看身前的一個少年，沒有再說下去。

    最前方的那個少年，一頭雪白色的短髮看上去十分的利索，一身衣服雖然全是補丁卻也十分樸素乾淨。顯然他卻是營養極為不好，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色。

    「胖狗，瘦猴，今天看完鷓鴣之後，我帶你們去水綿果園掏幾個鳥蛋吃吃，這一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也讓你們兩個開開葷，好好的吃一頓。「那領頭的少年，對着身後的兩個少年說道。

    「老大，真的，我們真的去水綿果園掏鳥蛋，我記得哪裏可是水牛大叔把守的，水牛大叔…..「胖狗一提到水牛大叔就是縮了縮脖子，連他身邊的瘦猴也是一機靈。明顯是害怕極了那個水牛大叔。

    「是呀，老大上一次我們去掏鳥蛋可是被水牛大叔教訓的好久啊，說着我的屁股還犯疼那！「瘦猴下意識的去捂了捂自己的屁股，心有餘悸的說道。

    「放心吧，你們也不看看你們老大是誰，我可是水姓氏族裏的小災星離歌，上一次那是意外，這一次我可是做足了準備。再說了前一段時間我還幫水牛大叔挑過兩桶水，除過幾次蟲子。他答應過我給我幾個鳥蛋的。正好拿來給你們嘗嘗。「領頭的少年一臉淡然的微笑說道。

    離歌，這個名字出現在以水為姓的水姓氏族裏卻是一個異數，這要說起來就要追溯到七年前的一個風雪之夜了。

    那一年可以說是水姓氏族最糟糕的一年，寒冷的冰雪覆蓋了整個果園。大量的果樹被凍傷，無法去贏姓氏族兌換過冬用的糧食，族長帶着人去救治，果樹雖然救了回來九成，但是去的四十個人有一半都患了風寒，而族中的巫醫卻正好不在族中，至少要三四天才能回來，這也就意味着這二十個人都將死去。這對於水姓氏族不過四百戶的氏族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而也就是在水姓氏族苦惱的時候，一個叫媧三春的女人懷裏抱着一個頭髮雪白小娃娃出現在了水姓氏族，兩天，只用了兩天就將二十個病入膏肓的族人救了回來，這令當時的水姓氏族族長水順流高興萬分，原本想要以厚禮報答她。卻不曾想媧三春只提了一點。那就是留在水姓氏族撫養懷中的小娃娃。

    水姓氏族族長水順流當然是萬分高興的答應了下來，這可是一個比自家巫醫醫術還要厲害的人啊，這要是族裏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就治好了。所以水順流立馬準備了一間房子給媧大娘居住。

    而這一住就是七年，原本那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小娃娃已經長成了一個稚嫩的少年，而這少年正是離歌，水姓氏族裏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媧三春給離歌取這嘛個名字，但是因為人們的樸實也沒有再發關注或是議論什麼。

    而離歌也就這樣在水姓氏族裏生活了七年，但是自從他能走路以後整個水姓氏族就被他絞得『天翻地覆』，什麼到人家院子裏將院子裏的大樹搖得七零八落呀，什麼偷偷剪掉某位老爺爺鬍子呀，什麼將女娃子的頭髮綁成麻花呀，反正這位主大錯沒有小錯不斷，這也讓水姓氏族裏的人都稱他為『小災星』了。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在意這個『小災星』的惡作劇，雖然離歌非常的淘氣愛搗蛋，但是卻十分的尊敬氏族的每一個人，更是氏族裏面有名的孝子。所以也就對他做的事一笑而過了，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點樂趣了。

    「老大，放心吧，我們兩個可沒有那麼饞，鳥蛋還是給大娘燉點湯吃吧，我和肥狗到時候吃點老大做的飯坨坨就好了，老大做的的飯坨坨可好吃的緊那。「說完瘦猴做了一副嘴饞的樣子。

    一旁的肥狗更是哈喇子橫飛，不斷的點着頭，那樣子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真是沒救了。

    「好啦，我說今天給你們開開葷就開開葷，我娘也不可能吃那麼多鳥蛋，你們兩個那去吃就好了。這個是後話，走吧加快點腳步，希望今天能找到鷓鴣的蹤跡。「離歌笑着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但是兩人卻是沒看到離歌眼眸深處的那一抹暗淡。

    「恩恩，鳥蛋鳥蛋，香噴噴的鳥蛋，配上老大的飯坨坨，不行了快快我們馬上去抓鷓鴣。」胖狗腳下像是有一陣風，身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而離歌和瘦猴兩人卻是深深的無奈，心下暗道這吃貨。隨後也加快了速度向山下跑去。

    秋水山下，沒有了山上那種鬱鬱蔥蔥的綠瑩瑩的生機，山下卻剛好相反是一片荒漠的平原，一樣望去，偶爾一兩株植物，是那麼的顯眼，特殊。

    「老大，你看我們上次放的水清草還在那個地方，看來鷓鴣沒有來啊。」瘦猴有些無奈的看着山腳下不遠處的那一株有些泛黃的小草說道。

    「老大怎麼辦，要不要換一個新鮮一點的，這樣會更好的吸引鷓鴣。」胖狗說完從胸口的衣服里翻出了一株小草說道。瘦猴也緊接着翻出一株水清草拿在手裏。

    看着瘦猴和胖狗紛紛拿出一株水清草，離歌心裏十分的感動，要知道雖然這水清草不是很特別的小草，但是在這秋水山上還是比價稀少的，況且長得與一般小草極為相似，唯有在黃昏的時候最後一抹夕陽照在根部才會顯現出一點水滴印記方才能區分開來，這兩株水清草明顯是兩人廢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找到的。

    「胖狗，瘦猴謝謝。」離歌眼眶有些泛紅的說道。

    「老大你這說的什麼話，大娘她可是很疼我們的，記得小時候老給我們好吃的，還給我們做過新衣服穿吶，這東西又沒什麼值錢的，不過是費點時間就找到了，沒啥的。」瘦猴和肥狗信誓旦旦的說道。

    離歌知道兩人對自己和娘親的心，默默的拿着兩株水清草，在心裏牢牢的記住了這兩個兄弟，這是用一輩子牢記的情誼，一輩子的兄弟。

    「水清草的話，換就不用換了，那株水清草對鷓鴣還有一定的吸引，就先放在哪裏。這兩株我想拿回去先給娘親煮點水喝，先緩解一下娘親的病痛吧。「說到這裏離歌神情又有些低落了。

    「放心吧，老大。族長說這附近出現過鷓鴣就一定會出現的，可能明天再來我們就能夠捉到鷓鴣了，到時候大娘的身體會好起來了。「瘦猴看到低落的離歌馬上安慰道。

    「行啦，你們老大我還沒那麼脆弱，走吧，水清草今天的量差不多了，晚上我再出來找找，現在的話走吧，我帶你們兩個去水綿果園，找水牛大叔要鳥蛋去。「離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一把將兩人的頭夾在腋下，向山上跑去。山間三個少年歡笑的聲音蕩漾在成個樹林之間，充滿了少年的朝氣和活力。

    「咕咕。」

    「咕咕。」

    兩聲清脆的鳥鳴之聲在三人離去的地方響了起來，一隻翠綠色的小鳥撲閃着一對小翅膀停在了那株已經泛黃的水清草旁邊，歪了歪靈動的小腦袋，看着那已經泛黃的水清草，接着一口將那株水清草吞下了肚子，眼眸中閃現出一絲人性化的滿足和一絲遺憾，好像是對着只有這一點點的美食有些許的不滿一般。之後搖了搖它那小腦袋又撲閃着那對小翅膀飛離了這裏。

    倘若讓離歌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欣喜若狂，那隻翠綠色的小鳥正是三人朝思暮想，想要捕獲的鷓鴣，那個可以令媧三春恢復健康的鷓鴣鳥。但是卻是這麼巧合的擦肩而過了，也不知下一次三人能否幸運的再次遇到這隻鷓鴣鳥，將其捕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