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大夫,人家談笑間就輕鬆解了三個人的毒。
而他們呢?
除了華郎中投機取巧,剩下蘇玲和另外一個陳香雲請來的大夫,連面前囚犯中的是什麼毒都還沒搞清楚。
更別說解毒了。
眾目睽睽之下,讓他們臉上怎麼掛得住?
尤其蘇玲。
蘇家和梅家本就有些淵源,蘇家被梅家壓的死死的,這讓心高氣傲的蘇玲大為不甘心。
所以在遇見青蘿和梅落塵之後,她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醫術考核上把他們打敗,讓他們梅家再也抬不起頭來。
可事實是,她被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
無論青蘿還是梅落塵,在毒這方面,都可以輕鬆碾壓她。
這時陳家負責裁決的長老開口道:「蘇姑娘,你這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如果還不能解毒,請讓給別人嘗試。」
解毒也是有時間限制的。否則把囚犯耗死了,別人也就沒機會診治了。
「我知道了。」
蘇玲答了句,咬住紅唇,握住手心,怎麼也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稍微猶豫片刻,她就做出了決定。
手掌一翻,一粒藥丸出現在她手裏,她趁着囚犯昏迷不醒,用袖子遮住旁人視線,迅速掰開囚犯下頜,把藥丸塞進囚犯口中。
咕咚一聲輕響。
囚犯把藥丸咽下去了。
蘇玲滿意的站起身,看着青蘿,道:「我放棄了,這個人身上的毒,我診斷不出。不過……想來鼎鼎大名的梅家後人,是一定能診斷出的。」
有知情的就把視線移向了梅落塵。
就連青蘿也理所當然看向他。
「你們看我做什麼?」梅落塵用手帕掩唇,輕咳幾聲,一副又累又虛弱的樣子。
青蘿:「有人點名挑戰你啊,你不迎戰?」
「點名?」梅落塵眨巴眨巴眼睛,「她只說是梅家人,又不是說我梅落塵。再說你也是梅家人啊!你怎麼不去?」
「我姓柳好麼?不關我的事!」
「啊,說的也是……」梅落塵老神在在的坐着不動,「你還沒認祖歸宗呢……反正梅家又不是只有我們倆,管他的呢!」
蘇玲:「……」
她擺好了局,結果人家根本不接招。
眼看囚犯噗的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陳家裁決長老急了:「還有誰來啊?再不來人就死了!」
「我來試試吧。」華郎中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來道。
他看出來那人的症狀,也是陳倫曾經跟他提起過的一種,心中頓時大喜。
蘇玲皺眉,冷言冷語道:「憑你?你能治得好麼!」
她根本瞧不起這個野路子郎中。
華郎中重重的哼道:「黃口小兒,也敢口出狂言!」
蘇玲大怒:「你敢罵我?」
「罵你如何?你以為你是梅家那兩位,我得罪不起?」華郎中一臉輕蔑,「這毒,我若是解了,你待如何?」
蘇玲怒道:「你能解了毒,我叫你一聲爺爺!你要是解不了,就等着給我當乖孫吧!」
「好,希望你別食言而肥。」
華郎中昂首走向囚犯。
蘇玲冷笑一聲,抱着胳膊準備看好戲。
若說之前,他能診斷出來,她還有幾分相信。
可現在那囚犯已經被她加了料,她就不信,還有誰能診斷得出!
青蘿和梅落塵對視一眼,也興致盎然的等着看熱鬧。
華郎中信心滿滿走過去,按住囚犯的脈搏,略一診斷,後心的冷汗刷的就冒出來了。
之前他見這囚犯眼下發黑,唇角發青,就以為他中的是陳倫告訴說過的七星草的毒。
誰知他一診脈才發現,這囚犯只是症狀跟七星草中毒症狀相似,但卻複雜的多。
更糟糕的是,一時間他還診斷不出來這是什麼毒。
畢竟他擅長的並不是毒類。
失敗倒還在其次,關鍵剛才他跟蘇玲打的賭,他的真實年紀都快能蘇玲當爹了,難道還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她奶奶?
那他這鬼手神醫的名頭,也乾脆別混了!
他抬起袖子,悄悄把額頭冷汗擦去,想了又想,乾脆拿出一包粉末來,趁着人不注意,一股腦都餵給了囚犯。
然後還裝模作樣的拿清水,都給他灌了下去。
囚犯噗的吐了一大口,又昏迷過去……
也不知他倒了哪輩子的大霉,被一次又一次的灌藥……
……
又把囚犯翻來覆去折騰一會,直到確認囚犯沒氣了,華郎中才一臉無奈站起來,攤手道:「這個人中毒時間太長,已經來不及解毒了。」
蘇玲狐疑道:「真的?」
「蘇姑娘可以自己來查看!」
「看就看!」蘇玲當真湊過去,拿兩根手指搭在囚犯的脖子動脈上,低聲嘀咕,「還真的死了?怎麼會這麼快……不應該啊……」
華郎中嗯了一聲:「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蘇玲站起來,有些懊惱。
最後她還是一個毒都沒解出來,也沒有落了梅家的臉。
陳家長老站起來:「既然十號囚犯死亡,這第一道題就算結束了。柳青蘿和梅落塵分別解毒成功三人,並列第一名……」
又是並列第一。
這樣下去,陳香雪就不一定能勝得過陳君臨了。
青蘿有些後悔。
也許剛才她應該把十號囚犯接下來的。
要不是梅落塵在那唧唧歪歪個沒完,她也不至於把這事給忘了。
她瞪了眼梅落塵。
「芊芊怎麼了?」梅落塵一臉無辜加茫然。
他什麼時候又得罪過這位小姑奶奶了?
青蘿正要說話,眼角餘光忽然注意到,一直站在擂台不遠處的林瑾玉,向自己使了個眼色。
她微微一怔,順着林瑾玉的指點看去,也立即發現了問題。
「慢着!」她叫住兩個正要把十號囚犯抬下去的小廝。
小廝詫異回頭。
眾人的目光也聚集到她身上,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她快步走到十號面前,彎腰檢查了一下,心中明了,抬頭言道:「這個人還沒死。」
「怎麼可能?!」
「不可能!」
華郎中和蘇玲同時喊出聲。
他們都親自檢查過,十號囚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陳家的裁決長老也皺眉,原本他還是十分欣賞青蘿的。
但沒想到她這麼草率,便搖頭道:「柳姑娘,診治病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可要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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