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拍拍手,他的簡單的動作卻引得旁邊兩個師兄驚跳起來。笑話,這是人麼?這不是人,也不是天才,根本就是個怪物。
打架?誰沒打過架?誰沒被師兄欺負過?可沒見過欺負到後來,反而把師兄給欺負了的人。這傢伙欺負了人不說,還牛皮哄哄的在欺負人之後進階了,這算哪門子事兒?誠心噁心人不是?
話又說回來,今天吳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連個剛到大梁城,腳跟都沒站穩的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了?這兩個人正哆嗦着,那邊陶立開口了:「你們倆,剛才欺負邱伯家的少爺,是不是也有份?」
「是是是……不,不是,全是吳師兄做的,跟咱們沒關係。咱們當時還勸來着,不管來自哪裏,都是千秋閣的師兄弟,何必呢。不過吳師兄不聽啊,而且他這麼利害,咱也弄不過他,真是對不住,太對不住了。」兩個人點頭哈腰,慌忙解釋,同時又義正言辭的指責起正疼得在地上打滾,咬緊牙關渾身是汗的吳強,「吳師兄,你也太不對了,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怎麼就不能對小師弟們仁慈一點呢,不是我們說你……」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當時陶立把臉別過去,簡直是看都不願看他們一眼,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滾滾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抬走抬走!」
「是是!」這倆人一看人家放自己走了,頓時輕鬆一片,上前抬起吳強,一溜煙的逃開了,他們走了很遠陶立還能聽到對話聲。
「你們倆滾,不要臉的東西。」
「吳師兄啊,今時不同往日,而且剛才情況特殊,你就多多擔待吧。」
「是啊,這傢伙肯定來頭不小,有這樣的實力,將來要是被閣主知道了,肯定當個寶貝藏起來,咱惹不起啊。」
「我靠,就算閣主不知道,咱以後見着他還是繞道走吧,吳師兄都這樣了,咱倆就更不是他對手了。這個變態!」
魯大妞望着他們的背影,往地上啐口唾沫:「呸,真不要臉。」
「就是,翻臉比翻書都快,這都是什麼人呢?」邱伯附和道,「少爺,你沒事吧?咱走吧,回頭我給你弄點豬蹄湯滋補一下,唉,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真是對虧了陶立小兄弟呢。」
邱伯知道自家少爺的傷情嚴重,如果換做往常,早就急的跳腳。不過眼下有陶立在,他反而是定心了很多,大不了待會捨去一張老臉求求那孩子,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就是了,能把少爺治好就行,可千萬別耽誤正事啊。
至於魯大妞,在用鄙夷的目光送走三個師兄後,就開始換上崇拜的目光對準陶立:「陶師弟,哦不,陶師兄,能請教一下,您來自哪裏,芳齡幾許麼?」
「呸!還芳齡,我來自素霓城,馬上十五了。」陶立對魯大妞還是挺喜歡的,至少他敢出頭,「魯師兄,你幫邱伯把那人送回去吧,對了,今天的事兒最好別外傳,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雙手搭在後腦勺處,優哉游哉,吹着自在的口哨,走入暗夜的林子裏。這裏天地靈氣濃郁,不同尋常,肯定有什麼秘密存在,值得探究一番。
後山事件不知不覺就過去兩天了,兩天來千秋閣都很安靜。這種安靜可不同尋常,首先就是邱伯不必再等別人吃過飯後偷摸去給自己和少爺煮飯了,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食堂打飯。其次就是魯大妞,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做個受氣包,面對別人侮辱性的稱呼和使喚牲口一般的做法,已經開始反抗。
「這本來該雜役做的,幹嘛要我做?」
「不要,我得練功,哪有功夫幫你洗內褲?」
大家起初還對他的變化很不適應,甚至非常懊惱,雖然他這樣做是再正常再普通不過,可是當你欺負一個人成習慣,而忽然某天無法欺負了,確實會不適應。師兄弟們私底下開始探究這件事的根源,很快他們就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千秋閣一向是年輕人的聚集地,年紀超過四十,要麼就能在閣內擔當一點小職務,要麼就能因為表現出色而被選調去總閣。當然了,這得是大梁城千秋閣這樣的大型分閣才能做到的事。無論如何,這裏年輕人居多,大多數都在二三十歲上下徘徊,少部分年紀在十幾歲。這些年輕弟子當中,明顯的分了兩派。
一派是以劉連步為首,家世、出身較好,實力也不錯的,他們抱定劉連步的大腿,期望能靠着其父的關係,在修煉的道路上走的更便捷、更深遠。另一派則是以之前的刺兒頭吳強為首,這一部分弟子多數都是平民甚至寒家子弟,他們出身很差,家裏沒錢,但是本身有具備極強的資質和刻苦努力的性子,憑藉着自己的努力,也能夠在千秋閣立穩腳跟。這些人抱成團,倒也在千秋閣形成氣候,尤其是在當年刺兒頭接下了劉連步的挑釁之後,他們更是不會被人欺負了。
不過那是以前,最近這段時間情形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最先察覺出變化的就是劉連步身邊的人。
「哎,最近刺兒頭他們挺古怪啊,好像低調了很多,見到我也不再瞪眼了。」
「最近沒見到吳師兄啊,他幹嘛去了?是不是被派出去辦什麼差了?」
「以前不到天亮就能聽到他練功的聲音,最近好像也沒見他早起了,是不是生病了?」
就在這樣的狐疑聲中,大家很快的就找出答案,刺兒頭居然受傷了,而且是手臂被折斷。這個消息猶如一記重磅炸彈,在平靜的千秋閣湖面上,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浪花。
誰傷的他?什麼時候傷的?在哪傷的?怎麼傷的?消息傳開的瞬間,這一連串的問題就都擺在大家面前了,而當答案呈現在眼前之後,眾人的臉色、心態簡直可以用精彩紛呈來形容。
震驚,絕大部分都是震驚,震驚之後就是質疑和再調查。當這個消息被吳強身邊兩個最親近的人證實之後,他們開始研究一個人——陶立。
「聽說那傢伙只有十五歲?」
「好像他放個屁都能進階……」
「要不要這麼誇張?」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哦不,親鼻所聞。」
這樣的傳言在弟子當中私下裏傳播開來,很快就傳到兩個人耳朵里。這兩個人長相九分相似,一個年紀在五旬上下,另一個只有二三十歲,他們就是劉萬山、劉連步兩父子。
「最近是不是有幾個外來弟子?其中是不是有個叫陶立的?」劉萬山今年五十三歲,武師境九段實力,雖然在大梁城算不上是一流的強者,但是由於為人處事十分圓滑老道,人脈很廣,所以能夠在千秋閣任職副閣主。平時閣主閉關修煉什麼的,千秋閣的事務基本就交給他來處理了。十幾年來,他用自己的公關手段將千秋閣推向了上流社會的頂峰,說起來也是千秋閣功臣。
劉連步身板筆挺,身上的衣服一絲褶皺都看不到。與父親的圓滑不同,年少的他鋒芒畢露,在大梁城同齡人圈子裏,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劉連步點頭,「沒怎麼注意,只知道嚴家兒子過來了,被我教育了一下。」
「嗯,最近老沙找我喝茶,頻頻跟我提及其中一個叫陶立的,你沒事就多關注一下吧。」劉萬山道。
劉連步目光一亮:「沙朗?他找陶立?」
沙朗是誰劉連步很清楚,雖然是二流勢力,但是為人心狠手辣,實力又強,也算是強者之一。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關注陶立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弟子?關鍵是,陶立這個名字好耳熟啊,這幾天似乎老聽到關於他的事。
「似乎是有什麼恩怨吧,我也不清楚,你多關注一下就是了。」劉萬山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提起花灑澆花,「還有,這段時間你進步似乎不那麼明顯啊,等兩天我找張藥師要點武魂丹,關鍵時刻就要到了,千萬不能丟松。」
「我知道了,爹爹。」劉連步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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