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我和小茹都被嚇了一跳,兩人準備跳進河中去救這小傢伙。
誰知,這小傢伙身子在河中一個翻滾,很快便將小腦袋鑽了出來,然後用手扶住了一根粗壯的木樁。
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在前邊,有一根足足有兩米多寬,半米寬的浮木。
目測,人乘着這浮木,離開這個地方決不成問題。
我心裏這麼想。不經意地往口袋裏掏了掏,只覺空蕩蕩的。
突然,心中升湧起一陣莫名的慌亂。不好!殷靈給我的那一塊紅頭巾不見了。
「喬陽!快上來吧!」
忽聽練小茹喊了一句,便朝河中跨了過去。
她兩腳輕輕一躍,跳上了那一根浮木,俯下身子趴在上邊,微笑着朝我招手,「快上來啊!浮木已經在向下漂去了。」
「小茹,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再回來。我有一樣重要的東西掉了。我得回去找。」
說完,我轉身便朝先前,走過的地方匆匆往回趕。
「喬陽!快去快回。」我聽到小茹在後邊大聲喊。
我已經顧不得多想了,心裏只想快點找到那一塊紅頭巾。那是殷靈送給我的定情物,我怎麼能夠把它弄丟呢!
我無比着急地朝前尋找着,一路邊走邊看。
走了一陣,忽聽前邊有人大聲喊了一句:「快看!那小子在那裏。快,逮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抬眼一看,四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提着刀朝我這邊飛快地跑過來。
「喬陽!快回來。沒有什麼會比命更重要。」
練小茹朝我大聲喊了一句。
她的這一聲喊叫,讓我清醒過來,轉身便飛快地往回跑去。
「追!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兩個傢伙給跑了。實在不行,就把這倆人給弄死得了。」
我聽到背後有人這麼喊。沒命似地,向前瘋跑。
「喬陽!跳!」
練小茹大聲喊了一句,旋即便解開了那根浮木上的繩子,原來這浮木是被綁住了的。
「我來了!」
我一個飛身,朝浮木跳了過去。
「咚!」
一聲巨響,我躍入了水中,快速朝練小茹的身旁游去。不想,卻在這時,腿上被什麼給扯住了。
回頭一看,腳被一根青藤給捲住了。他大爺的,真是倒霉。我心裏罵啊!
「喬陽!快,抓住我。」
練小茹趴在浮木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感覺到有一股明顯的力量,在分離我們,是水流的力量。小天趴在小茹的脖子上急得「哇」「哇」直叫,這小傢伙竟然也伸手向我抓來。
「快!那小子還在水面上。追上去!」
後邊傳來了一陣喊叫聲。
河中的水有點急,如果我再不鬆手的話,極有可能,把練小茹和小天也拽下水,最終我們可能都會被這幫壞蛋給弄死。
「小茹!你先走吧!」
我大聲喊了一句,鬆開了這丫頭的手。
然而,練小茹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棄我的意思,連忙又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袖,「喬陽,你不會有事。快,抓住我。」
說着,這丫頭竟大聲哭了起來。
我用力甩了開了她手,朝她喊了一句:「師姐,好好孝敬師父和師伯。他們養老就靠你了。」
「不!喬陽,你不能就這麼放棄。」練小茹掙扎着身子向前傾,小天則在她的脖子上,一臉驚慌地拍打着,發出一陣陣「哇」「哇」的尖叫聲。
望着眼前這一幕,我的心裏很難過。我真的不想死,我很想再問一次,昨晚在葡萄架上,吻我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她。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滔滔河水,將小茹送向了遠方,茫茫夜色中,我只可聽到她的呼喊聲。
「老大,這小子還沒走。快,先砍斷他的腳。」
我聽到身後一名男子喊了一句,旋即便有一把長長的大砍刀,往我的腳上砍了下來。
「啪!」
長刀拍打在水面,擊起一陣浪花。我只見覺後跟處一陣巨痛,很快整個身體,便被水流沖向了前方。
完蛋了,我的腳肯定被人砍斷了。
我試着回頭朝後望了望,用又手摸了摸。奇怪,我的腳並沒有血和傷口。
隱隱可見在腳踝處,被纏了一圈樹藤。
謝天謝地!剛才的刀並沒有砍中我的腳,而是把樹藤給砍斷了,腳不過是被扯痛了而已。
我得意地向前游去。
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媽的,讓這小子給跑了。」
我昂着頭,回頭朝那幫小子狠狠地回了一句:「你們這幫混蛋!有種來追我啊!記住,今天這仇一定會報的。」
說完,我便非快地向前游去。我以為那幫傢伙,會來追我。然而,我的猜想錯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來追我。
我回頭朝後一望,昏暗中,只見一名男子揮舞着手中的一片紅頭巾,得意地朝我喊了起來:「小子,游吧!你女人的紅褲頭還在我的手裏呢!」
望着男子手中的紅頭巾,我的心中好一陣難過。不行,這是殷靈給我的定情物,絕對不可以落到這一幫混蛋的手中。想到此,我便調轉頭,往回遊去。
「還給我!」我邊游邊喊。
「我草!還真是這傢伙的。」岸上的男子道了一聲,旋即便將紅頭巾收了起來:「先收起來再說。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去你媽的!」我在水中大聲罵了一句,準備朝他們的身旁游去,就在這時,一股巨浪朝我的臉上撲了過來,很快便將我捲入了滾滾的河水當中。
「喬陽!快,游過來。」
在茫茫的河水中,我隱隱聽到了小茹的聲音。
「小茹!」我探起腦袋應了一句,可很快又被**給壓了下去。
我被打進了水中,再也看不到小茹,也看不到那一幫混蛋。
黑暗中,我只覺自己被一股急流,快速地向後推。
現在,我終於明白那幫混蛋,為什麼不急着跳下河來追我了。因為,這河水很急,落水後,根本就沒有多少生還的機會。
我在水中浮浮沉沉,一忽兒上,一忽兒下。剛掙扎着游上來,很快又被**給拍下了水中。漸漸的,我感覺渾身無力,緊接着,整個人快速地往下沉。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我看到了前年才過世的張二嬸,還有村里,早些年短命死的祥子。還有高中時,在學校後邊湖中溺水而亡的一名男同學。
我死了!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幽冥界。
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片幽暗的世界,這裏的人,一個個表情冷漠,沒有笑容。
「嗨!你好!」
突然,有一位穿着學生服的女子,微笑着和我打了招呼。她的笑容燦爛,讓我感覺心間,一陣溫暖。
「你好!」
我禮貌地回敬了一句。
「你一定很冷吧!」那位女生朝我微笑道:「我帶你去換一身衣服吧!」
我愣了一下,當時心想,這女孩為什麼要對我好?不過,轉念一想,不管了,反正已經死了。她愛帶我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好吧!」我應了一聲,便跟着那名女子一起走。
學生妹若一陣輕風一般,走得很快,以致我都感覺到要追上她,有些吃力。
她帶着我來到了一間漆黑的木屋子裏,屋子裏邊燃着蠟燭。
學生妹從灶台上提了一壺燒開的水,將我領到了一個小房間裏,那是一個沖涼房。她將水,倒進了一個木桶里,兌了一些冷水。
她微笑着朝我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木桶道:「進去吧!先洗個澡,我給你去準備新衣服。」
說完,這學生妹便轉身離開了。走時,給了我一個清甜的微笑,可最後的那一個眼神里,卻透着一絲冷意。
就這麼不經意的一瞥,令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顫。
我總覺得這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了。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我把衣服脫了,跨進了水桶里,在溫水裏泡起澡來。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出,先前那名學生妹的影子。
這姑娘,我見過。學生妹,愛笑。
有了,這妞是我在大學時,見過的一位學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來的。這妹子已經死了啊!聽說,在洗澡時,煤氣中毒死的。
想到這,我的心裏陡然間,掠過一絲恐懼。
可仔細想想,我又不怕了。反正我已經死了。她還能怎麼害我?
「喬陽!」
突然,我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呼喚聲。
「小茹!」
好像是練小茹的聲音。
「小茹,是你嗎?」我喊了一句。
「是我!」
忽見先前的那位學生妹,穿着一件吊帶睡裙,微笑着朝我走來,她朝我眯眼笑了笑,「還記得我嗎?我是於遠芳啊!讀大學的時候,咱倆在學校的圖書館還見過面呢!」
「記得!不過,我們好像沒有什麼交集啊!也就多看了你幾眼而已。我記得,你那時候,還罵過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我朝於遠芳答道。那時的她高高在上,有一幫男人撐着,聽說談了幾個男朋友,都是很有錢,很牛叉的那種。別說罵人,就算是打了,一般的男生,也不敢吭聲。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怕她。
「是嗎?那是我以前對不起你。所以,我欠你的,現在來還債了。來,我幫你搓澡吧!」
說着,於遠芳便將薄薄的睡裙擼了起來,提起修長的雪腿,步入了水桶里,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一臉嫵媚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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