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還和我說,楊飛虎已經和他說了,叫他離開卻外面接任堂主的事情。在這件事上,王亮直說我料事如神。
王亮也說了,這個楊飛虎準備讓他去做白虎堂的堂主。這個白虎堂就是天門內亂的時候,是楊飛虎第一個開刀的堂口。這個堂口的現狀就跟個廢墟差不多,楊飛虎讓王亮去做白虎堂的堂主,除了幫王亮收攏了百十號人之外,沒有個王亮任何的資源。
我聽到王亮的話之後,我就知道了,這個楊飛虎讓王亮去做白虎堂的堂主是別有用心。只給人不給錢,就是想讓王亮難堪。
何為社團?何為堂口?
當初天門有雷浩天在的時候,下面的 10 餘個堂口的堂主,在每個月都是要交公賬給雷浩天的。這是俗稱的『阿公』,不交賬的話那就直接視為叛變了。交賬的時候,是要開『公會』,是每個堂主交帳的會議。
堂主每個月要上交給『阿公』的錢,按堂口的大小和收益來規定。一般是要超過堂口收益的九成。
至於下面的小弟,他們也是有工資的。這是永遠離不開的話題,沒有錢怎麼生活下去?總不能讓下面的弟兄天天吃霸王餐,買什麼都不給錢吧?至今為止,就算第一流的社團,會讓手下作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在江湖走,必須守的規矩。
小弟的工資是由『阿公』給的,只不過並不是很多。所以這就需要讓堂主去補貼他們,堂主就拿堂口收益,交了『阿公』剩下的那部分發給小弟。
然而,這時候的王亮。手頭上一分錢都沒有,拿什麼分給下面的小弟?僅靠『阿公』發的那一部分錢,還不足以讓白虎堂的小弟全心全意地為王亮這個新晉堂主賣命。
也就是說,王亮明面上看樣子是有百十號人,但是,其實和個光杆司令差不多。
現在的人都是向錢看的,江湖流傳一句話,跟對老大吃香喝辣。現實的社會,沒有那個小弟會跟着個窮酸大哥去混日子。
當然,王亮此時還能頂的住。再熬一個月唄,到了下個月,堂口有了點收益也就能補貼點給下面的小弟了。
王亮此時面臨的問題有兩個。
一個是堂主以下的小頭目的帳目。堂主不會親自去收那些場子的保護費,都是叫下面的小頭目去收的。所以小頭目還要理出個賬本。上面會記載很多灰色收入的明細,就和堂主交賬給『阿公』差不多。但是,小頭目交賬給堂主,那可是要全部上繳的。
王亮要做的事情就是,上任就要查賬,看看白虎堂能用的錢有多少。不過,按照我的推測,現在白虎堂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堂主空虛期間,早就有人夾帶私逃了。
第二個就是親信的培養。雖然他到時候是堂主了,但是並不是人人都能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特別是他現在手頭上沒點錢的情況下。下面的人對他這個新堂主有多有猜忌,他沒有幾個得力的人幫襯,他很難玩得轉。
這兩個問題卻緊密相連。
我跟王亮說,賬本的事情就不用再查了。他上任之前的賬目全部作廢。王亮聽到我話,很是疑惑。他也明白現在查賬一定會問題多多,但是不查的話,那不是被人鑽了空子?
我和王亮說,這時候他再去查賬,只能讓下面人心惶惶。堂主空虛期間,捲款多的人一定是跑路了,剩下的也就是佔佔小便宜的人。他剛接手白虎堂,還沒有名望和威信。就得做一些特殊事情,來安撫下面的人心。能被收攏回來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前白虎堂的親信,這點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當聽到我的話之後,王亮頓時茅塞頓開。至於怎麼操作就讓他自己去折騰去了。
其實,王亮面臨的困境,我只需給他一筆錢就能解決。但是,我並不能這麼做。
首先,王亮對社團的經驗還比較欠缺,我提點他一下,是想他多吸取經驗。由小到大,我要讓他有足夠的成長空間,不能讓他太過依賴我。天鷹堂也好,天門也好,在誰的手中我都不放心,唯獨王亮才是讓我放心的人。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能不能有所成就還得看王亮自己。
還有一點就是,我不能在實際上給王亮幫助。就是因為楊飛虎。
楊飛虎讓王亮接手那個堂口不好,偏偏要讓王亮接手白虎堂。白虎堂主之前的時候,是被楊飛虎當做叛徒處置的。他讓王亮接手白虎堂,也是警告王亮,不要做天門的叛徒。
他楊飛虎已經將自己當做天門的大哥,他可以向我求援,但是他不會容忍下面的人向我靠攏。
因為,楊飛虎深知,任何一個堂口特別是王亮,要是得到我的全力相助,就能在短時間瘋狂地壯大。
讓王亮出去管理堂口也是別有用心,既能擺脫我的遠程監視,又能讓我為了王亮而分心。
楊飛虎真的是處處算計。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一下。
掛斷王亮的電話之後,秦雙雙就通知我,讓我要去江南實業大廈,算是要入職了。
我還跟她開一句玩笑話,是不是要舉行加入儀式。
當然,秦雙雙在電話那頭是對我笑罵幾句,這年頭哪有什麼加入儀式,只是叫我去和那些個血夜的經紀人混個臉熟。
這個還是必須去看看的,到現在,血夜高層也沒有說要讓我具體做些什麼,看來還是在考察我的忠心。
我要出去,影自然是要跟上的。
我和影就坐着自己家的車,到了江南實業大廈。
到了 28 樓的時候,是秦雙雙親自在電梯口等我的。她看到我身邊的影之後,還是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秦雙雙先帶我到她的辦公室,當然,影依舊跟在我的身邊。
為此,秦雙雙還問我,是不是要讓影迴避一下。我直接就說沒事。秦雙雙只是看了我一眼,也就沒有說什麼了,就任由我帶着影在她的辦公室。
影坐在沙發上,我和秦雙雙在辦公桌邊上相對而坐。
秦雙雙當先開口說道:「這次由我們血夜的『血老會』作出決定,準備任命你為血夜的外部執事長。」
我聽到秦雙雙的話,我就問道:「外部執事長?這是什麼職位?」
秦雙雙解釋道:「其實就和公關差不多,幫血夜解決有關官面上的事情。當然,這是針對血夜灰色產業。正規的商業操作,我們在官面上的運營的很好。但是,我們的灰色產業鏈卻一直遭到官方的打壓和限制。」
「所以,這外部執事長就是專門幫血夜解決這個問題的。」
我聽到秦雙雙的話,我心中有些凝重,這個活可是不好干呀。現在,可是處處打壓這種步伐之風,還要我來維護和解決這方面的麻煩,這還真是件不太好辦的事情。
我在心中想了想之後,我就對秦雙雙說道:「我有什麼好處?」
秦雙雙聽到我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對我說道:「還需要什麼好處嗎?有了血夜核心成員的名頭,已經夠你在華城市耀武揚威的了。」
我對秦雙雙搖搖頭,「還不夠,這不過是些虛名。而且,我要別人怕我幹什麼?我是一名生意人,不是社團老大。我要的是可觀的利益和好處。我可是有好多人要養活的。」
聽到我的話,秦雙雙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錢是嗎?」
我對秦雙雙點點頭,「錢是好東西,當然越多越好。」
秦雙雙看着我,語氣有點無奈地說道:「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掉錢眼裏面的商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