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真的聲音裏帶着絲絲的後怕,驚魂不定道:「……你剛剛是在修煉?」
天河深吸了口氣,將腦海之中殘留的一絲眩暈甩了出去,眼前的視線慢慢的恢復了清晰,天靈蓋像是被徹底的掀開了一樣,殘留的絲絲刺痛之中,仿佛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豁達和爽朗。
此時此刻,他有了一種不切實際的錯覺,那就是自身終於跳出了**的桎梏,跳出了深不見底的古井,終於窺見了天地的真貌。
無窮的清氣不停的從他的天靈蓋灌入,經由他刻滿道紋的靈台,立即被汲取為最存粹的靈氣,濃縮成海,滋養着他的仙根和元神,且不斷的往他的四肢百骸流去,滋潤着他的骨骼、筋肉、皮膜,臟腑,仿佛每過一刻,他的軀體便增強一絲,靈力也充裕一分。
「那是當然的啦。修行之路,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嗎,自然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天河咧嘴笑道:「我沒錯過出發的時間吧。」
「天河,你剛才的樣子真的好可怕,腦袋不停的在往外冒血,全身都在痙攣,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虛月將一條擰乾的毛巾遞給天河,滿臉擔憂道:「是不是修行道藏仙經很危險?要不,咱們還是不修了,反正你現在掌握的絕學已經很多了。」
「沒事,只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一點都不危險。」
天河摸了一把臉,整條潔白的毛巾頓時變成了血紅色,他又走到梳妝枱前照了照鏡子,總算明白為何虛真和虛月會這麼擔心了。
原來鏡中的自己竟是如此的可怕,滿臉血腥不說,就連頭髮都被染成了赤紅色,活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的厲鬼。
鬆開了道冠,將腦袋浸在水盆中,感受着清水的冰涼,只覺腦袋的刺痛正在緩緩的消失。起身運轉靈力,將頭髮的水珠蒸發掉,重新戴好道冠,天河朝氣蓬勃道:「該出發啦。虛華跟咱們不對付,要是去晚了,估計他又要借題發揮了。」
三人來到虛華閣樓前,看着飄蕩在空中的絲絲縷縷紫氣,感受着那口靈泉散發出來的濃郁清氣,要說沒有羨慕嫉妒恨,那是不可能的。
虛華和虛富站在閣樓前,虛華倒是沒說什麼,反而是虛富率先叫囂了起來:「哼,好大的架子,竟然還要我們等,不想去就直說,又沒人求你們!」
「什麼叫等,距離出發的時辰還沒到呢!」
天河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爭鋒相對道:「上次托你的福,不知道在我身上摸了什麼藥粉,害我被下界妖獸四處追殺,這樣的大恩大德,有機會我定會回報!」
「你……」
虛富神色一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麼說有證據嗎!若是沒有的話,那可是污衊!」
「好了,該上路了!」
虛華冷冷的盯着天河,意味深長道:「這次下山的任務是緝妖,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兩頭妖獸實力強橫,若是有什麼意外的話,那也只能怪自己德行不修,實力不強,怨不得別人。」
五人一起御劍騰空,離開了麒麟涯,朝着南方一路飛馳而下。
這是天河第一次離開北方的皚皚白雪,巍峨山河,來到南方這等俊秀如錦,繁華昌盛的地方。
尤其是進入杭州時,沿途鱗次櫛比的閣樓綿延不盡,高低起伏之間可以看到無數碩大的燈籠在隨風起舞,精緻秀美之中帶着些許的俏皮意味。
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喧囂笑罵之中有着滾滾的紅塵生活氣息撲鼻而來。
沿湖的巨大花船張燈結綵,期間穿梭着無數靈巧的漁船,可以想像到了夜幕降臨時,月夜遊河,漁舟唱晚,會是何等的逍遙愜意。
天河帶着虛月在集市之中東走西竄,只覺看到什麼都新奇,看到什麼都想買,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和虛真身上已經掛滿了大包小包,全是虛月看中的東西。
「哼,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虛富不屑的嘲諷了一句,厭煩道:「跟你們走在一起,真掉身份。你們跟緊點,要是走丟了,那就不好意思了,你們自個灰溜溜的滾回崑崙山吧。至於別人會怎麼嘲笑你們,那不關我們的事!」
「……真討厭!」
虛月嗔怒的瞪了虛富一眼,只能暫停她的收刮大業,帶着天河兩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很快,五人就來到一間奢華熱鬧的客棧,虛華老道的跟掌柜打了一個招呼,五人便被領到了一間清靜幽雅的房間。
房中掛滿了高雅的字畫,香爐騰起裊裊的輕煙,帶着一種梔子花的清香,讓房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的出塵寧靜。
「見過紫騰長老。」
天河跟着虛華一起行禮,偷偷的打量着端坐床榻上的身影,只見他年約三十左右,五官俊美,身穿一襲紫底金邊的道袍,腰掛崑山美玉,頭戴紫金道冠,渾身散發着一股雍容華貴的氣度。
「只有一個達到第七層融兵入體境界的弟子?」
紫騰睜開了雙眼,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些許的慍怒:「你們玉虛宮也太兒戲了吧。胡溶月的修為即將突破到第八層境界,加上妖獸的強悍體質,還有狐族的天賦魅惑之能……,咳咳……」
說到此處,紫騰的胸膛忽然劇烈的抽動起來,咳嗽得非常厲害,臉現潮紅之色,顯然傷得不輕。
虛華道:「紫騰長老,您沒事吧?」
「無礙!星平這個畜生!」
星平?
聽到紫騰提起星平這個名字時,天河的腦海里不由的浮現起當初曹家村搦戰的一幕幕,雖然當時星平存粹就是個拖油瓶,可是他的土豪本色已經深入天河的內心。
尤其是當他事後給天河介紹了多達數十筆鑄劍生意時,天河就徹底的對這個土財主上心了。
此時聽到紫騰咬牙切齒的咒罵聲,天河不由的好奇道:「敢問紫騰長老,星平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孽畜心智不堅,被胡溶月的美色所迷惑……」
「什麼!難道他也已經……死了?!」
天河聞言頓時驚呼了起來,因為他親眼看到玄光在崑崙獄中被胡溶月吸盡一生精氣,採補成人幹的悽慘畫面,沒想到星平這個土財主居然會重蹈覆轍,難怪這些時日沒有接到他的生意,原來是已經掛了。
「要是死了那還好!最起碼我紫微宮還能保留一點顏面!」
紫騰怒氣沖沖的瞪了天河一眼,很不滿他的話被打斷:「這個畜生被胡溶月迷惑了心智,灌注了我獵殺妖獸,剖腹取丹服食以增強自身功力的幻象,與胡溶月聯手暗算我。可惜我一生謹慎,不敢稍有疏忽,沒想到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險些死在那個小畜生手裏!
咳咳……,不過還好,那小畜生受了我一掌,傷勢極重,短時間內動彈不得,他們應該還會逗留在杭州境內,咱們有的是時間將他們揪出來。」
「長老的意思我們已經明白了。」
虛華道:「若是有可能,我們會儘量活抓星平,交由紫微宮處置。但若是他冥頑不靈,動起手來難免會有傷亡……」
「先不說這些!」
紫騰道:「遠來是客,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你們先去休息,晚上我再帶你們去海市蜃樓逛逛,儘儘地主之誼。」(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91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