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韻傳 第三千六百六十五章 真正的第一長聯

    小星信心滿滿地走到台前,左手一招,一燈在前,只見燈上寫着:

    「幾層樓,獨撐東面峰,統近水遙山,供張畫譜,聚蔥嶺雪,散白河煙,烘丹景霞,染青衣霧。時而詩人弔古,時而猛士籌邊。最可憐花蕊飄零,早埋了春閨寶鏡。枇杷寂寞,空留着綠野香墳。對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總貪迷醉夢鄉中。試從絕頂高呼:問問問,這半江月,誰家之物?」

    「筆墨!!!」小星喊道。

    胡黑不敢怠慢,連忙端着玉盤親自上台,伺候在小星身旁…

    這氣勢也是沒得說了,此時在所有人眼裏,凌道子已是一名超級文豪,有如天上的文曲星一般高高在上,浩然之氣直衝九霄,無與倫比!

    小星一筆在手,管走龍蛇,在這大花燈的留白處書寫起來:

    「千年事,屢換西川局,盡鴻篇巨製,裝演英雄,躍崗上龍,殉坡前鳳,臥關下虎,鳴井底蛙。忽然鐵馬金戈,忽然銀笙玉笛。倒不若長歌短賦,拋撒些綺恨閒愁。曲檻迴廊,消受得好風好雨。嗟予蹙蹙,四海無歸。跳死猢猻,終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梯頫首:看看看,那一塊雲,是我的天?」

    「沃!!!」眾人驚呼一聲,不是因為小星對出下聯,而是因為小星的書法!

    完了,完了,完了…

    若說前面的才情令人驚艷,那現在這書法就是一劍封神!

    小星這字體絕對沒有在天罡星上出現過,但看這一帖子,只見所有字似乎是一筆而出,一氣呵成,渾然一體,氣勢磅礴,有如一片浩瀚長雲聚籠在頭頂之上,壓得所有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鍾耘舫衝上前去,仔細研讀,竟然淚如泉湧,緊緊擁抱着花燈劇抖着…

    沒想到啊,沒想到,凌道子如何能得知自己當時製作這上聯的原因與心情?他又是如何知道當時那局勢變遷?

    那個夢境可是自己的一次化身經歷,許多東西就連自己也沒有來得及摸清楚就匆匆結束了,凌道子是如何得知並應對得如此天衣無縫?精彩動人?

    富細看到此景,知道凌道子肯定已經對出了令鍾耘舫滿意的答案,不禁嘆道:「鍾老快起來!不知這盞花燈能否送給我?」

    「你要這花燈?」鍾耘舫一怔。

    「呵呵,此燈上聯我琢磨許久,依然沒有對上,想不到小凌還真對出來了,真是了卻了我一番苦心,所以我要將這花燈給珍藏起來,以後也可時不時拿出來欣賞一番!」富細笑眯眯道。

    鍾耘舫如何不知富細心中所想,這小子一定是看上了凌道子的書法,這個書法一經出世,只怕這花燈就成了無價之寶,這小子竟然想將其據為己有?

    不過他轉念一想,今晚這局面發展到現在,始作俑者正是富細,若非他說要考一考凌道子的對聯之道,現在可能還沒有這樣一幅書法出來,也沒有自己苦尋的一段下聯,所以富細還是有功勞的,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同脈後輩,貴為六長老,不給他一個面子還不行,再說,後面不是還有二十個花燈嗎?凌道子不可能只對出這一個吧?


    想到這裏他擺擺手道:「拿去吧,不過這一塊中品紫彩就由你來出!」

    富細一聽狂喜,連忙大聲道:「沒問題!!!」

    他連忙將花燈招到自己身前,一邊拿出一塊中品紫彩扔給了凌天芒…

    凌天芒今天過來就帶了幾塊自己珍藏多年的彩石,但其中最高級別的不過是一塊綠色上品的彩石而已,其價值與這塊中品紫色彩石差得太遠,此時捧着這塊紫彩簡直如在夢中,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連忙將這塊紫彩收了起來,心頭砰砰狂跳,好擔心有人看上了它,這君子無罪,懷壁有罪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這裏大能環伺,誰知道有什麼人心懷不軌呢?

    不過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都城中等勢力的一家之主,周圍這些人大多是大勢力乃到超級大勢力的家主,誰會看上這塊中品紫彩呢?

    象富細將它扔出來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而鍾耘舫一開口就可以將獎品從一塊下品紫彩提升到一塊中品紫彩,都是百倍以上的提升幅度,可見這錢在他們眼裏真不算什麼。

    至於場外圍繞着的那些文人騷客與看熱鬧之人,許多人的勢力還遠遠比不上凌府,不可能覬覦這一塊紫彩,再說,這是凌道子掙到的,眼下他正如日中天,一躍成為天罡星文壇上一顆璀璨的明星,那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

    就看富細搶着要這盞花燈的架勢,只怕許多人都看出其中門道了,不要說這下聯對得如何,光是擁有凌道子親筆墨寶就是一個巨大的財富!

    此時小星繼續對對子,手上靈筆在一個個花燈的留白處洋洋灑灑地揮舞着,仿似有着某種韻味在其中,筆起,文成,筆落,燈起…

    二十個花燈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個!

    捧着玉盤之人已經變成了鍾耘舫,他神情有些呆滯,有些嚴肅,又有些震驚,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的凌道子,他的心情無比複雜,難以言表!

    要說對這長聯,如果沒有對製作這上聯時的情景和心情有相當了解的話,根本無從對起,而凌道子仿佛就象鍾耘舫肚子裏的蟲蟲,對他的情況是一清二楚,對起來也是水到渠成,一揮而就!

    在別人眼裏猶如高山仰止,鴻溝天塹般的長聯,到了凌道子這裏卻化身為青山鍾秀,綠水輕流,徜徉在這一方文學天地之中,隨心所欲,愜意無比…

    接下來這十九個花燈引發了一場爭搶鬧劇,因為遠遠不夠分的,除了前面十幾個勢在必得的超級大能之外,剩下的數個引發了極其激烈的爭奪,不過這一切與凌道子無關,他緩緩走到這最後一個大花燈之前,神識一掃,其中內容盡收眼底,只見橫批上寫着:

    「飛來冤禍,理所不解,偶一觸念,痛敝心肝。遲遲春日,藉此搜索枯腸,欲其不以冤情攖念耳。以淚和墨,以血染指,計得八百餘字,明知拋查取厭,而故曼其詞,謬欲以長制勝,拋磚引玉。閱者笑我之無恥,當應諒我之無聊也。噫!」

    小星轉頭對着鍾耘舫微笑道:「莫非這又是前輩一個化身經歷?」

    「然也!當年突遇冤情,痛恨當局之腐敗無能,於獄中寫就這上聯…」鍾耘舫點頭道。

    「前輩這上聯真是字字血淚,感人肺腑…」小星嘆道,對這鐘耘舫也是頗為欣賞了,不愧是天罡星前任文壇領袖,還真是有料!

    只見這上聯寫着:

    「地當扼瀘渝、控涪合之沖,接滇黔、通藏衛之隘,四顧蔥蔥鬱郁,俱轉入畫江城。看南倚艾村,北褰蓮蓋,西撐鶴嶺,東敝牛欄,爓縱橫草木煙雲,盡供給騷壇品料。欹斜棟桷,經枝梧魏、晉、隋、唐,仰睇駭穹墟,躔鬼宿間,矮堞頹堙,均仗着妖群祟夥。只金甌鞏固,須防劫火懵騰;范冶爐錘,偏妄逞盲捶瞎打。功名厄運數也,運數厄運名也,對茲渾渾茫茫,無岸無邊,究淪溺衣冠幾許?登斯樓也、羽者、齒者、蠃者、介者、脰臆鳴者、傍側行者、忿翅抉搶、喜齧攫捫者,迎潮朅朅趨去,拂潮朅朅趨來,厘然坌集,而烏兔撼胸,擲目空空,拍浪洶洶,拿櫓噰噰,撾鼓冬冬,懾以霹靂,驟以豐隆。溯岷蟠蜿蝘根源,庶暢瀉波瀾壯闊胸懷耳。試想想還榛朴噩,俄焉狂盪干戈;吳楚睢盱,俄焉汪洋黻冕;侏離騰踔,俄焉渺漾球圖。謂玄黃伎倆蹊蹺,怎恇怯鬇鬡努眼。環佩鏗鏘之日,盈廷濟濟伊周,忽喇喇掀轉鴻溝,溪谷淋漓膏液。蚩氓則咆哮虓虎,公卿則謹視么豚,熊羆鵝鸛韜鈐,件件恃蒼羲定策。迨欃槍掃淨,奎壁輝煌,復紗帽下癱瞌睡蟲,太倉里營狡猾鼠,毛錐子乏肉食相,豈堪甘脆肥濃?恁踹踏鳳凰台,蹂躪鸚鵡洲,距踴麒麟閣,靴尖略踢,慘雞肋虔奉尊拳,喑嗚叱咤之音,焰閃胭脂舌矣。已矣!余祈蛻變巴蛇矣!斑斑俊物,孰抗逆舑舕凶麟?設怒煽支祁,例糾率魑魅魍魎;苟缺鋸牙鈎爪,雖宣尼亦懾桓魋,這世界非初世界矣。爰悄悄上排閶闔,瀝訴牢僽,既叨和氣氤氳,曰父曰母,巽股艮趾,舉欽承易簡知能。胡覘軸折樞摧,又嫉兒孫顯赫,未容咳笑,先迫號啕,恪循板板規模,諸任雷霆粗莽。稽首,稽首,稽首,吁儂恩派歸甲族;侶伴蝦蝤,泡呴曇噓,尚詡蜉蝣光采;悶緣香藻,喧喤鬧鐵板銅琶;快聆梅花,瀟灑飫瓊蕭玉笛;疏疏暮葦,瀛寰隔白露蒹葭。嗟嗟!校序黨庠,直拘辱土林羑里;透參妙旨,處處睹魚躍鳶飛。嗜欲陣,迷不着痴女呆男,撞破天關,遮莫使憂患撩人,人撩憂患。懵懂自吉,伶俐自凶,脂粉可亂糊塗,喬裝着醜末須髯;彼愈骯髒,俺愈邋遢。訕罵大家訕罵,某本吟僧一個,無端墮向泥犁。恰尋此高配摘星,麗逾結綺,咬些霜,咽些雪,俾志趣晶瑩,附舟楫帆檣,晃朗慮周八極。聽、聽、聽,村晴鶯囀,汀晚鷗嘩,那是咱活活潑潑、悠悠揚揚的性。久坐,久坐,計濁骸允該拋棄,等候半池漲落,揀津汁秘訣揉摶,摶至乳洽膠溶,縮成寸短靈苗,嫗煦麂卵,倏幻改鉗發珠眸,遠從三百六度中,握斧施斤,與渠鐫囫圇沒竅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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