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漢末 第二百零一章 收攏河東，只為齊心

    對於張放北上的消息，太守府並沒有進行保密，故而很快河東上下都已經風聞了黑山軍將要來攻打河東的消息。

    一時間倒也惹得不少人為之驚恐不安。

    不過倒也有不少人並不以為意，就像那些如今已經安置好了的洛陽難民和白波谷的家屬親眷們，他們對於張放等人倒是支持的很。

    這兩撥人，一部分是被張放他們所救，而另一部分卻是被張放他們打敗了的，對於張放以及他手下兵馬的戰力多少都有着親身的經歷，所以此時即便那黑山軍要來攻打河東的消息傳開時，並沒有多少的波動。

    畢竟如今張放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只有當初的不到三千騎兵，還有徐晃在白波谷的五千步卒，此外還有匈奴人的幫助，如此的實力，倒也讓許多人的心中有了些安全感。

    當然對於這些百姓來說，眼下的安穩自是要靠着張放他們來保着。

    可是對於原本河東地面上的那些世家大族來說，此時聽到有黑山軍來攻打的消息，倒是讓他們有些不同以往的念頭。

    帶着這些念頭的諸多世家家主們一時間全都齊聚到了安邑城外的衛氏鄔堡中。

    作為河東地面上名望最大的衛氏家主，此時的衛凱坐看着眼前的這些人，自然知道這些人在想些什麼，自從張放主政河東以來，將將近二十萬的異地之人遷入到了河東，並將這些人都安置在了河東的地面上，自然這些人的來到給了河東充足的人力，可是這些人到來之後，卻也佔有了不少良田土地，無疑這在相當程度上損害了許多人的利益。

    且不說其他人，單是衛氏一門，原本在安邑地面上，為了向張放輸誠衛凱做主捐獻了兩千頃的良田，只為了響應太守府的號召，雖然這點土地對於興盛了數百年的衛氏也算不上傷筋動骨，可是要知道這土地可是白白的送了出去，即便他本人在太守府上有官職在身，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等的恩惠不過是在收買人心。

    而今對於黑山軍來襲的事情，眾人卻也想看看衛凱要如何做。

    &家主，聽聞此次黑山軍來襲的背後還有他人相助，不知道這事情確實否？」

    衛凱一看這說話之人，原來是裴氏家主裴俊。裴氏一門出自聞喜，和衛氏並稱與河東，而今裴俊在家，其父裴茂在關中為郡太守，在朝中也是多有人脈，故而此時一併來訪，衛凱也是不敢不重視。

    &啊，衛家主，裴家主所言可是確有其事麼？」

    一眾人也是急忙追問道。

    &知道眾位，從何處得知這等謠言，我在太守府也不曾聽聞！」衛凱倒是笑着回道。

    &家主，我所說的可不是什麼謠言！」

    &非謠言，那敢問，這黑山軍背後的人可能確認是從何而來的麼？」

    衛凱如此一說，倒是將那裴俊說的不知道如何答話。

    即便這種事情是真的，此時若是有哪一方勢力和黑山軍這樣的叛賊互相勾結去攻打大漢治下的州郡，自然會名聲掃地為天下所不容的。

    不過若是如董卓一般，將天子視作傀儡，以天子的名義招撫了黑山軍，然後令其攻打河東，如此做，固然可以，然則對於董卓這等逆賊，即便其假借天子之名而行事，又有幾個有志之士真的願意去同流合污呢。

    此時在衛凱而言，他相信以裴氏家主的身份，既然裴俊能夠說出這番話，想必已經能夠確定遠在長安的董卓定然安排了和黑山軍於毒部的聯絡，雖然到如今還不曾明告天下，可是其中定有勾連。

    然而以如今河東的局面，衛凱自是不能讓裴俊將真相說出來。

    河東如今在張放的治理下，自是安穩太平之地，其雖入主時間不久，可是以衛凱看來，卻比之以往，在牛輔等人佔據時，要好上許多。

    儘管是少損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可是在張放的牽線搭橋下，河東之地和幽州尤其是上谷那邊的商貿往來卻比以往更加的便捷和友好，而在這其中，河東的諸多家族都是獲利良多的，如此算來，對於河東這些人來說，張放卻是上上下下的都在照顧着大家的好處。

    當然或許有人看重的仍然是那些能夠看在眼中的土地和田契，這也是難免的，不過在衛凱看來，若是沒有了當日張放的援助，此時他的衛氏鄔堡或許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此，何必還要糾結於土地或者錢財之上。

    &位家主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如今這河東地面上，相比之洛陽或者那長安城，或者繁華比不上，可是安享太平卻是全然無憂的，不管那黑山軍如何起心要來攻打我河東，我們總該記得之前西涼兵以及白波賊在時的場景，與之相比，我想諸位定然會心有所向的！我並不是因為此時效力在張太守帳下才為他說話，也不是因為我衛氏是因為張太守當日的救援才得以保存便要為他解說着許多，而是因為我們卻是感覺到張太守是真心的為了河東，不管眼下是黑山軍或者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只要他們無故興兵來犯的話，我自會追隨太守一同守護河東！河東畢竟是我等的家園！」

    衛凱的言語中倒也沒有什麼太過煽情的話，只是將一些簡單的事實點出，也正是如此，才讓這些見多識廣的諸多家主心中震動，正如衛凱所說，眼下河東之地能夠如此安穩，張放等功不可沒，而如今，那些即將來襲河東的人馬，不管怎麼說，都應該算是外敵。

    &謝衛家主這一番話，裴某受教了！」

    此時的裴俊倒是向衛凱致禮道，「正如衛家主適才所言，如今這世道，誰能保的我等身家安危，不讓宗族受難，這便是我等該相助的，之前倒是我想的多了。若是衛家主有空的話，我想請衛家主陪我一起去拜訪太守，我願助太守抗敵！」

    有了裴俊的領頭，其餘人等自然也是紛紛慷慨陳詞，願與太守府共同進退。

    看到眾人如此熱情，此時的衛凱自是一一的應承下來。這些人雖然並不一定在以後會像今天這樣對張放他們一心一意，不過眼下有黑山軍的危險，能夠保證和張放等人站在一起，在衛凱看來，已經足矣。

    送走了諸多家主之後，衛凱這才和裴俊一起出了衛氏鄔堡，乘着馬車向着安邑城駛去。

    儘管此時的張放並不在城中，不過大家都清楚，張放不在時，一切事務全都由荀彧代為處理，這已經是不成文的慣例了。

    此時坐鎮太守府的荀彧，自然也是已經得到了張放從白波谷那邊傳來的詳細軍情，儘管黑山軍的大軍此時還在集結在上黨和河內兩地，並未有大舉向河東進發，不過有些事情已經在荀彧的安排下，未雨綢繆的佈置了起來。

    面對於毒所部黑山軍的惡意，張放他們卻是不能夠主動出擊的，畢竟這些黑山軍比河東兵馬更加的熟練在山間行走打仗，而張放手下最強的兵力又是從上谷帶來的騎兵，這樣的話，張放他們只能如守株待兔一般等黑山軍下山之後，才能破之。

    而為了讓百姓們能夠少受些損失，此時的荀彧已經派人去安排讓和上黨和河內接壤的楊縣和端氏等縣的百姓儘快的堅壁清野，同時讓百姓們也進入到縣城或者向着安邑的放心遷移。

    對於黑山軍，荀彧自是知道這些賊兵總是生活困苦，一旦下的山來，總是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畢竟於毒此人麾下的黑山軍便是這幅德行，荀彧總是不會讓好不容易才收攏在張放身上的洛陽難民和白波軍的人心給敗壞掉，即便這樣大規模的遷移會給河東府的府庫造成很大的負擔，不過這些事情卻是比不過人心更重要。

    當衛凱和裴俊兩位家主聯袂來訪的時候，荀彧卻正在調撥楊縣和端氏安置民眾所需要的糧草，儘管從張放入住河東之後，荀彧一直用他非凡的能力掌控着這些物資的收支，可是在這個時候，也總是難免會有些捉襟見肘的感覺，只是看到了衛凱和裴俊兩個人一起來訪的身影，荀彧笑了。

    荀彧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能夠得到衛凱的助力，一方面是因為蔡邕的面子，一方面也是因為張放對於衛氏的援助之情，而這些情分幫着張放他們立足於河東。

    可是在這之後，對於河東地面上的掌控，張放和他並沒有太多的長進。即便是張放收服了白波軍，並讓徐晃在白波軍的基礎上，精煉了五千兵馬。然而在具體的事務上，張放和荀彧都清楚，對於地方上的那些世家大族，他們的影響力還很淺薄，更何況隨着他們而來的十萬洛陽難民，以及白波軍也是給這些世家大族造成了不太好的印象，儘管在出售解州鹽的時候，帶着不少的世家大族獲利不少，不過終究是張放他們在河東的時間太短，不足以真正的將這些世家大族籠絡到他們的身邊。

    而如今，看到了裴俊這位聞喜裴氏的家主能夠和衛凱一同來安邑，荀彧自是明白，他的錢糧有了着落，河東之地，即將真正的成為張放的根基。

    &違了，裴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