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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沒有回過來。整夜。
她這顆心都懸着,幾乎整夜沒辦法安眠。在漫長的黑暗裏止不住猜想,他究竟是不屑於回她,還是壓根兒就沒收到。
第二天早上她起晚了,來不及去趕校車,只得央爸幫忙。
安澄抵達校門,也正看見顧靜嫣從自家車上下來。見到安澄,還特地俯身去將懷裏的鴨子鄭重託付給司機。然後起身迎上安澄的目光:「帶着嘎嘎上課不方便,我就交給司機,讓司機等在門外。這樣我想嘎嘎了,就隨時可以出來看它。」
安澄吞了一口氣,走過去低聲耳語:「你不如給你的lady嘎嘎戴上條頭帶,你咬開自己手指頭,在上頭血書:這是y送給我的,耶!」她說着比二,手的形狀正好是如假包換的y。
「你!」顧靜嫣氣得跺腳,安澄卻一笑便抬步走開。
顧靜嫣從後面追問:「你怎麼知道它是lady?它這么小,根本看不出來!」
安澄回眸輕哼一聲:「那是你笨。」
才不會告訴顧靜嫣,她其實也曾好奇過鴨紙的性別。可是幼鳥無法從直觀上來分辨,反正晚上睡不着,她就爬起來上網查如何區分。天色將明時她終於確定了鴨紙是男生,而鳥類有相似的特徵和區分方法,她就也順便揣度了一下顧靜嫣的嘎嘎——結果確定了是lady。
其實她這是繞遠路,她知道她完全可以打電話給楚閒,讓楚閒幫忙問問他表哥。可是她卻還是自己上網,沉浸在這種自行探索的歡喜中。
分清楚的時候,她不知怎地還坐在原地翻了一會兒愣。等青藍色的晨光將她的面容映照在鏡子上,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傻笑的。
可是……傻笑什麼呀,只因為那個假面的傢伙送顧靜嫣的是個lady,送她的是個男生,就值得傻笑?
她這是在幹什麼,真是好古怪。趕緊滾去睡覺。
.
校車早到了,楚閒立在校門口等待。
今早的校車上沒遇見她,是在躲他麼?
他便也生起小小的不甘,總要在校門口等到她不可。
遠遠地看見她下車,看見她走向顧靜嫣,然後——又看見顧靜嫣被氣得跺腳,他便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意外,只是仍舊會覺得好驚喜。
這個學校的華人女生,不怕顧靜嫣的挑釁、尤其是不被湯燕犀吸引的,她是第一個。
眯眼,看顧靜嫣的神態,他不會忘記昨晚放學,他在路燈杆下等安澄出來,卻先看見了顧靜嫣。顧靜嫣抱着鴨子,走上前來還向他賣弄,說這是y送的。
而緊接着就是安澄抱着天鵝出來。如果不是之前遇見過顧靜嫣和鴨子,他也許真的可能一時猜不到安澄的天鵝從何而來。
那一刻他腦海里縈繞的都是一句話:湯燕犀竟然送給安澄一隻天鵝!
——竟然!
他不喜歡她留着那隻天鵝,不可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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