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琤進屋後,先是上前與林氏請安,然後才
林氏忙噤聲,吩咐她請南宮琤進來。樂-文-
話語間,燕娘笑着過來稟報說,大姑奶奶來了。
南宮玥一副乖巧的樣子,正危襟坐,連連點頭,思緒則早就飄到了蕭奕那裏,暗暗盤算着還有什麼東西得記得讓他帶走。
林氏見女兒毫無反省的樣子,頭痛的把她拉好坐直,滔滔不絕地與她說起了要如何為人妻、為何媳,她越說越起勁,反倒是忘了那些讓人糾結的事,變得精神奕奕起來。
南宮玥被林氏訓得吐了吐舌頭,咯咯笑着往她懷裏鑽。
林氏又好氣又好笑,用一根食指點着南宮玥的額頭說道:「你這丫頭,你和阿奕才新婚,就該好好待在家裏才是,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的!」林氏沒想到女兒這才出嫁沒三天,就搞出這樣的紕漏。哎,這孩子平日裏看着老成,倒底年紀還小,一團孩子氣,自己以後還是得多盯着點才是!
見林氏不說話,南宮玥笑着換了話題,挽着她的手說道:「娘,我和阿奕在日湯山下有兩個莊子,是皇上賜的。莊子裏還有一眼溫泉,不如我挑一日帶您和爹爹還有哥哥去住兩天吧。那莊子附近的風景極佳,還能看到日出日落,我和阿奕昨日就去爬……」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雙手捂着唇,看着林氏眨眼睛。
各種思緒交錯在一起,連林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了,只能心裏默默期盼着蕭奕此行一切順利,早早歸來。
林氏自然知道女兒安全無憂,可他擔心得又何止是女兒的安全,她更擔心的是蕭奕此去回南疆還不知道是吉是凶,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皇帝把女兒留在了王都為質,這若是女兒也跟着蕭奕一起回去,以鎮南王妃那不省心的性子,還不知道會如何借着婆母的身份為難女兒。
「明日一早阿奕就會啟程回南疆。」南宮玥說着從林氏里的懷裏坐了起來,安撫地着說,「娘,您別擔心,我一個人在王府會好好的。王府里有不少侍衛,百卉百合又都會些拳腳功夫。我也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林氏欣慰不已,可是很快又蹙起了眉頭,撫着她的頭髮,心疼道:「玥兒,明日阿奕就要啟程了吧?」
雖然這門婚事太急,又有種種不妥,但兩個小兒女感情好,對父母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願望。
林氏怔了怔,當然知道女兒在逗自己開心,可是看着女兒神采飛揚的臉龐,不由若有所思。這女子便像是嬌花,只有精心澆灌、呵護,花苞才能欣然綻放。女兒能說出如此的話,女兒可以這般肆意,便是有所倚仗,憑仗的正是對方的那片心意。
「才不會呢。」南宮玥故作嬌蠻道,「他哪裏敢!」
林氏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擔心地問道:「那阿奕有沒有不高興?」
雖有聖旨讓他們待她及笄後再圓房,但真論起來,這聖旨也管不到夫妻閨房之事。蕭奕是真心疼她,才會任由着她使指着睡到炕上。
南宮玥知道林氏在問什麼,嬌羞地撲到他懷裏,說道:「娘,您放心吧,阿奕都聽我的!」
林氏抓着南宮玥的手,先是好生打量了她一會兒,跟着有些緊張地問道:「玥兒,你和阿奕沒……沒……」
丫鬟上了點心和茶後,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之後,南宮玥就隨林氏去了淺雲院,母女倆自有私房話要說。
這女眷的席宴擺在了花廳,因着女眷們不喝酒,於是席宴在說說笑笑間很快就結束了。
南宮昕感覺自己身負重任,昂首挺胸地走了。
歸寧宴上,新姑爺被灌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南宮玥也沒在意,笑着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哥哥了。」
「妹妹,」落在最後的南宮昕悄悄地同南宮玥道,「剛剛三叔、四叔他們在商量灌阿奕酒,不過妹妹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一定會幫忙攔着的。」
男賓的席宴就安排在正廳,南宮程第一個過來笑眯眯地拉蕭奕去前院,南宮秦、南宮穆等人也跟了過去。
接下來,才算是回門宴。
認完親後,就有婆子來報說酒宴已經準備好了。
隨後,他們去了東次間,給孀居的蘇氏磕頭奉茶,又與大歸的南宮雲見了禮。
接着就輪到比他們年幼的平輩和晚輩們,蕭奕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封紅給了幾個弟弟妹妹,而唯一的晚輩恆哥兒則得了一個特意打造的小金鎖。
隨後,南宮玥一一為蕭奕介紹着南宮府的其他人,互相見了禮,長輩們都客氣地送了見面禮,南宮秦給的是一套前朝刻印的《春秋》,三房四房送了一些金玉。而平輩的南宮晟和南宮琤夫婦分別給了一刀澄心紙和一錠松煙墨。
南宮穆送了一本兵法孤本,而林氏則給了兩人一對羊脂玉的玉環。兩人皆是笑着接過,蕭奕嘴甜,哄得南宮穆和林氏眉開眼笑。
地上已經放了兩個蒲團,蕭奕和南宮玥一起給南宮穆和林氏磕了頭,因是新婚後的第一次認親,皆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隨後又奉上了茶。
正堂內已經坐滿了人,不止是南宮穆,大房、三房、四房到齊了,連南宮琤夫婦、蘇氏的庶次女南宮霜也攜夫和一兒一女早早地都到了,只等這對新婚小夫妻。
今日是南宮玥的回門宴,亦是蕭奕這個新姑爺認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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