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郁這時緩緩站起身來,看着公孫綰,冷冷一笑道:「這招蘭花點穴手,我一直都想讓你教我,你遲遲不教,原來是留着今日所用?」
公孫綰微微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豈會知道有今日,如果知道,我只怕見劍法都不會教你吧……」說到這裏,轉頭對衛墨道:「小墨,你去領教一下你奧師姐的劍法……」
衛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連忙道:「姑娘,連風師姐都不是奧師姐的對手,我只怕……」
公孫綰沒等衛墨說話,立刻道:「讓你去就去,有我在這裏,難道會看着你敗在她手裏不成?……就用你手中的無塵劍……」
衛墨聞言一怔,看了看奧蘭郁,又瞥了一眼楊雲楓,她曾經與風琉芸試過幾次劍招,自知不是風琉芸的對手,而奧蘭郁又殺了風琉芸,自己自然更不是奧蘭郁的對手了,不過公孫綰既然如此說了,也不好違抗,只好上前一步,對奧蘭郁拱手道:「奧師姐,失禮了!」
奧蘭郁見狀卻不拔劍,只是冷冷地看着公孫綰,沉吟了半晌之後,這才冷聲道:「姑娘是想讓我與衛師妹動手,兩個斗的你死我活,好讓楊雲楓就範吧?衛師妹聽你的命令無法違抗,如今我已不是鴻鳳閣的弟子了,無需聽從你的命令,我拒絕與衛師妹交手!」
公孫綰依然保持着特有的笑容,楊雲楓聽奧蘭郁這般一說,心中卻是砰然一動,如果真如奧蘭郁所言,公孫綰是想兩個與自己有關的女子拼個你死我活啊,自己與這公孫綰也沒什麼大的仇恨,她至於要如此對自己麼?
楊雲楓想到這裏,立刻上前一步,對公孫綰拱手道:「公孫姑娘,不管你對我有什麼仇怨,或者說你背後的主人對我有多大的仇怨,你只管衝着我楊雲楓一個人來,何必為難你自己細心出來的兩個徒弟,你若是要殺我,我無雖無還手之力,但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叫楊雲楓……」說着又上前一步。
公孫綰聽在耳內,這時微微一笑,看着楊雲楓道:「都說大唐的楊大才子,不但文採風流,舉世無雙,而且憐香惜玉,招惹女人喜歡,我之前是見過楊公子的,卻不以為然,今日將楊公子有捨身救兩女之心,這才有點相信了!」
公孫綰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瞥了奧蘭郁與衛墨一眼,隨即微微笑道:「楊公子,論文采你可能天下無雙,不過論武藝劍法,你卻不諳此道,我很欣賞你的英雄救美行跡,不過這個時代要做英雄,並非是你吟詩作對,動動嘴皮子就可以的……」說到此,公孫綰輕咳了幾聲後,道:「不過今日也莫說我沒有給你機會,你若是能說動我,我不但不會讓衛墨與奧蘭郁比試,還可以放你與李三小姐離去……」說到這裏,又連連咳嗽不止,良久之後這才停了下來,這時的公孫綰滿臉微紅,卻是那種病態的紅。
楊雲楓這時看着公孫綰,心中左右權衡了一番之後,隨即腦中靈機一閃,要讓公孫綰動心,金錢肯定不行,即便行,自己的財力只怕也不能與她背後的人相比,為今之計只有一條了,想到這裏,楊雲楓看着公孫綰,問道:「公孫姑娘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公孫綰這時拿出一條絲帕在嘴角擦了擦後,這才道:「你以為你關心我的病情,我就會感動了麼?你莫要將我與衛墨、奧蘭郁這種情竇初開的少女相提並論……」
楊雲楓這時哈哈大笑,良久也沒有說話,公孫綰開始還不動聲色,見楊雲楓笑聲不停,這才微微皺眉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楊雲楓依然笑了良久,這才道:「公孫姑娘,我能體諒你此刻的心情,一個被病魔折磨了這麼久的你,心情是如何的,別人不明白,我楊雲楓卻能明白……」
公孫綰「哦」了一聲,略帶詫異地眼神看着楊雲楓,道:「莫非楊公子昔日也有疾患?」
楊雲楓立刻笑道:「公孫姑娘果然是聰穎過人……不錯,楊某幼時也曾患有疑難雜症,每日相伴的都是苦口只藥,這種煩躁,厭倦的心情,是他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公孫姑娘的心,也許這裏只有我楊雲楓能了解……」
楊雲楓說完這句話,看着公孫綰,見公孫綰面色微微一動,他是故意將公孫綰的心情,只說成公孫綰的心,故意讓公孫綰心悸,這時卻見公孫綰微微皺眉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你以為你與我都有過病史,我就會放了你不成?楊公子未免也太看高我的同情心了吧?」
楊雲楓微微笑道:「公孫姑娘誤會了,楊某想說的是,公孫姑娘的病……」說着一雙眼睛盯着公孫綰的眼睛看去,暗道,成敗在此一舉了,立刻道:「公孫姑娘的病,還有的治……」
公孫綰聽楊雲楓如此一說,心中着實一動,作為一個長期被病魔折磨的人,這麼多年來,吃了多少苦口之藥,吃盡了多少苦頭,每次聽聞一次自己的病害有的治,抱起多大的希望,然後每次醫治之後,又是多麼的失望,這些只有病患自己知道,公孫綰被這個病已經折磨的好幾載了,心中其實也早已經放棄了治療的希望,如今聽楊雲楓這般一說,心中如何不動?
不過公孫綰這麼多年來的失望已經夠多了,這時心中一凜,看向楊雲楓,隨即笑道:「楊公子,你只是個書生,莫非也懂了醫理不成?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病還有得治?莫非你以為這樣就能矇騙於我?」
楊雲楓剛才已經看出了公孫綰的心動,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立刻正色地道:「不知公孫姑娘聽說過江無lang這個名號沒有!」
公孫綰久病纏身這麼多年,如何能沒聽過江無lang的名號,不過這時從楊雲楓口中聽到江無lang的名號,心中也是着實一凜,暗道,看來楊雲楓的確知道一些?想着連忙試探着問道:「不知道楊公子說的是哪個江無lang?」
楊雲楓也知道公孫綰在試探自己,立刻笑道:「這世上除了悲涼醫師江無lang之外,還有誰叫這名字?」
公孫綰聽到這裏,心中已經開始砰然而動了,自己得病這麼久,如何能沒聽說過江無lang的名號呢?只是一直以來這江無lang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脾性古怪,自己幾次找他,都不得其所,如今竟然從楊雲楓口中聽到江無lang的名號,而且連江無lang的外號都說了出來,心中暗道,莫非這楊雲楓當真認識江無lang?還是楊雲楓在他人之處聽過這個名號,所以來誆自己?
公孫綰半信半疑地看着楊雲楓,這時一雙眼睛盯着楊雲楓看了良久,這才笑道:「楊公子,你是想說,你可以幫我找到江無lang,為我治病,條件就是我放了你?」
楊雲楓這時又是哈哈一笑,隨即立刻正色地看向公孫綰,道:「公孫姑娘太小看我楊雲楓了吧?我又豈會只有此要求?你不但要放了我和李三小姐,還有說出你背後的主使人名號來!」
公孫綰看着楊雲楓,臉上毫無表情,心中暗道,看楊雲楓這樣子,似乎已經是胸有成竹了,莫非他當真認識江無lang?我身上的這病,當真能治好?早已經熄滅的希望,這一刻在公孫綰心中又冉冉升起了苗頭,她儘量強定心神,不讓自己臉上有絲毫驚喜的表情,平定地道:「想必楊公子也知道我們鴻鳳閣做的是什麼買賣,你不是江湖中人,也應該知道,我們這一行的,又豈能說話主顧是誰呢?」
楊雲楓哈哈笑道:「不錯,楊某是知道這個規矩,不過楊某還聽說過,一旦接下的買賣,收下了定金,這門買賣就是致死無悔了吧?」
公孫綰面色微微一變,沉吟着看向楊雲楓,卻見楊雲楓這時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身後的黑衣女子紛紛亮出了兵器,楊雲楓卻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到自己身前還有兩三步之遠時,這才停了下來,一雙虎目正看着自己:「公孫姑娘想用緩兵之計騙楊某說出江無lang的下落,那邊的買賣又照常進行,真是還計謀啊,不過你未免太小看我楊雲楓了吧?「公孫綰面色不動,心下卻是一凜,自己還真是如此想的,自己成立鴻鳳閣之初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多賺點錢,找天下名醫來給自己治病?既然自己做了這一行,就無法回頭了,正如楊雲楓所言,自己收了對方的定金,這楊雲楓如果放了,鴻鳳閣就要失信於自己所有的主顧了,那後果將是無法立足於江湖之中,公孫綰如何能不知道?不過楊雲楓看穿自己的心思也在意料之中,所以公孫綰也並不算太吃驚。
公孫綰這時看着楊雲楓,微微一笑道:「楊公子真是好心思,不過楊公子何嘗不也是如此心思?你以為用江無lang的名號先唬住我,想的還不是自己的安危?」
楊雲楓這時又走近了一步,笑道:「原來公孫姑娘至今還不相信楊某認識江無lang?」說到這裏時,又走近了一步,離公孫綰不過一步之遙,這才沉聲道:「不妨告訴你,我不但認識江無lang,還是他的閉門弟子!」
公孫綰這時嘻嘻一笑道:「楊公子,你之前的話我還能信得半分,如今你說你是江無lang的弟子,我可就全然不信了,你說大話未免有些過頭了吧?」
衛墨站在楊雲楓的一側,看了楊雲楓一眼,手中握着的無塵劍緊了緊,心中卻在暗想,若是一會公孫綰要自己抓拿楊雲楓,甚至是殺了他,自己動不動手?
楊雲楓與公孫綰都沒注意衛墨的表情,楊雲楓這時笑道:「如果楊某要騙公孫姑娘,也決計不會用你的病來開玩笑,楊某知道希望對於一個病患來說的重要性,莫非楊某在公孫姑娘嚴重就是如此不堪之人?」
公孫綰這時面色一沉,一雙眼睛盯着楊雲楓看,楊雲楓這時離公孫綰已經很近了,這才想起,之前見公孫綰她都是帶着面紗的,不想今日卻看到了真容,要說這公孫綰長的也真是不錯,大眼翹鼻,櫻桃小嘴,皮膚白淨,輪廓分明,即便是臉上的病態,也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儀容,反而使得她有一種讓男子呵護的姿態,楊雲楓這時暗道,老子不是來看美女的,如今還生死未卜呢,想着定了定神,這才道:「公孫姑娘,這麼多年來,想必你也是吃盡了病魔的苦頭了吧?……我與公孫姑娘遠日無怨,近日無讎,若不是公孫姑娘抓了楊某,楊某還真想幫姑娘將病治好了,也權當是報了姑娘的救命之恩的,不過今日形勢如此,楊某也是不得已,才以此作為要求……」
公孫綰這時輕咳了兩聲後,這才對一旁的衛墨道:「小墨,你先安排楊公子住下,按上賓禮儀讓人伺候着……」說着又輕咳了兩聲,這才讓身後的黑衣人將自己推走。
楊雲楓也知道公孫綰需要考慮的時間,也沒有多留,如果自己過於着急了,反而使得公孫綰更加不信任自己,這時卻見公孫綰隱沒在一旁的花叢之中,臨行之前,一粒棋子飛出,正好打中了李思瑜的身上,李思瑜頓時可以活動手腳了。
李思瑜這時怒聲道:「這個病婆娘,病歪歪的還如此,若是治好了,豈不是更加囂張……」說着看向楊雲楓道:「即便是江無lang真能救公孫綰,你也別救她,就讓他病着……哼哼……」
楊雲楓倒是沒有心情聽李思瑜在這裏發牢騷,這時只見衛墨緩緩將無塵劍入鞘,隨即對楊雲楓道:「你還是先在這裏安心住下,姑娘的病拖了這麼多年,她心裏其實比誰都着急……」說着微微皺眉,看向楊雲楓道:「你當真認識那個什麼江無lang的?真的是他的閉門弟子?」
楊雲楓還沒說話,卻見李思瑜這時上前擋在楊雲楓的身前道:「認識又怎麼了?不認識又怎麼了?本小姐什麼身份?即便沒有這個江無lang,我看你們敢如何對我……」
楊雲楓一把拉住李思瑜,轉身看向奧蘭郁,只見奧蘭郁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後,正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話要問她,這才對李思瑜道:「三小姐,你就別胡鬧了,我們先住下再說……這位衛小姐是我的朋友……」
李思瑜這時悶哼一聲,方才李思瑜雖然被公孫綰點了穴道了,但是公孫綰說的話,她確實一字不落的都聽見了,她自然知道這衛墨只怕是喜歡楊雲楓的,而且救自己的這個奧蘭郁只怕也是,所以自己才故意向衛墨找茬,不想楊雲楓卻一心護着衛墨,心下更是來氣,跺了跺腳,道:「誰和你鬧了,本小姐才懶得理你……」
衛墨名義上是送楊雲楓與奧蘭郁、李思瑜三人去廂房,其實也等於是押送,奧蘭郁本來想着,自己若是與衛墨硬拼,只怕也能逃出去,不過若是當中公孫綰再度出手,就兩說了。想着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暗道楊雲楓是江無lang閉門弟子的事,自己是親眼所見的,楊雲楓也沒有騙公孫綰,只不過是隱瞞了江無lang的死訊罷了,也許楊雲楓真能說動公孫綰也說不定。
衛墨領着楊雲楓三人到了一個偏院中,這門口有十幾個黑衣女子守衛,衛墨走到拱門前,這才對楊雲楓道:「你們就暫且住在這裏,莫要想着逃走,若是觸怒了姑娘,我怕她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說着拱手便欲離開。
楊雲楓這時連忙上前拉着衛墨的手,這麼久沒有見到衛墨了,心中的思念之情可想而知,本來一路走來,心中想着好多話想對衛墨說,想問她從南詔回來後發生了什麼事,近來可好……但是拉住衛墨手的那一霎,喉嚨就好像凝結了一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衛墨並沒有轉身,只是靜靜地站着,也沒有掙脫楊雲楓的手,良久後見楊雲楓沒有說話,這才淡淡地道:「我要去了……」這才掙開楊雲楓的手,姍姍而去。
李思瑜站在楊雲楓身後,看在眼裏,滿臉的怒容,卻又發作不得,這時一個人站着生起了悶氣,卻見自己身側的奧蘭郁此時也正看着楊雲楓,心中一動,隨即走到奧蘭郁身邊,低聲道:「這個衛什麼的丫頭,一點都配不上楊雲楓,你說是吧?」
奧蘭郁這時倒吸一口氣,隨即看向李思瑜,冷冷地道:「莫非只有你配得上?」
李思瑜本來想拉攏奧蘭郁與自己戰成一條戰線,不想奧蘭郁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立刻跺腳轉身離去。
奧蘭郁看着楊雲楓,楊雲楓看着衛墨離去的背影,這時朝陽已經徐徐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而楊雲楓的心中卻是百感交集,而奧蘭郁的心中卻是憂心忡忡。
最新全本:、、、、、、、、、、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s 3.94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