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龍呵呵笑道:「李逵兄弟,今天的作陪可不比以往,今天你們要陪的可是三個廂都指揮使。既然你們都來了,具體的事情咱們到窯洞裏詳談,我會告訴你們應該怎麼做的。」
林沖等人同時拱手說道:「是,大人!」
進了窯洞,夏伯龍坐在炕上,看着面前的林沖、秦明、李逵、呂方、郭盛五個人,便說道:「其實,我找你們來,是想請你們幫我演一場好戲。」
「好戲?什麼戲?」秦明率先問道。
夏伯龍道:「這個戲當然是好戲,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們演。此次我請來了三個廂都指揮使,只是這三個人並不怎麼聽我的命令,咱們都是初來乍到的人,眼看西夏人在邊關虎視眈眈,我們內部若不和諧的話,只怕西夏人就會攻打到這裏來。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讓那三個人聽從於我,只有如此,才能保住邊關無虞。」
林沖道:「大人,你的意思是殺了那三個廂都指揮使?」
夏伯龍擺了擺手,說道:「這三個人雖然是軍中敗類,可他們畢竟是朝廷命官,隨便斬殺他們的話,只怕上面會追究下來。我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不敢不聽我的命令。」
「不就是嚇唬嚇唬人嗎?大人至於如此興師動眾嗎?大人,你告訴俺是哪三個,俺一定幫大人將那三個人綁起來,然後狠狠地抽打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不聽大人的命令。」李逵叫道。
夏伯龍道:「不,這樣做太莽撞了,我要他們心服口服。他們三個人的手裏可是握着六萬兵馬,只要讓他們三個心服口服了,自然會心甘情願地將那六萬兵馬的指揮權交給我。」
林沖道:「大人,到底該怎麼做,你就直說吧,既然我們兄弟來了,就甘願受大人差遣。」
夏伯龍高興地拍了一下手,說道:「好,等他們三個人來了,你們只需這樣……」
他將具體的計劃一一地給林沖等人講明白了,眾人聽後,都哈哈大笑起。
「大人,你這辦法還真不錯,看來那三個人不服大人是不行了。」林沖笑道。
夏伯龍道:「五位兄弟,今天你們就暫且委屈一下,在此地稍微歇息一下,等明天我們就共同演一齣好戲。」
林沖等五人同時拜道:「大人放心,我等必定不負大人厚望。」
夏伯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營房,你們也奔波一天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可不能出現什麼岔子。」夏伯龍道。
李逵嘿嘿笑道:「大人,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酒喝?」
「放心,酒是少不了你的。李逵兄弟,不知道這次宋將軍有沒有讓你禁酒啊?」夏伯龍問道。
李逵道:「沒有沒有,這次沒有……大人,你是怕俺喝酒誤事?那這樣吧,俺今天先不喝酒了,等明天大功告成之後,大人再雙倍地賞賜給俺一些酒喝,如何?」
夏伯龍搖了搖頭,說道:「好,既然李逵兄弟都說出來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我還有點事情要做,你們就先各自去歇息吧,外面的小校會把你們帶到各自的窯洞裏的。」
話音一落,夏伯龍便跳下了炕,徑直朝窯洞外面走去,掀開門帘,高聲喊道:「來人啊,帶五位大人到各自的營房休息!」
窯洞外面走進來了一名小校,進入窯洞便欠身拜道:「參見各位大人,五位大人請跟隨小的來,小的這就帶五位大人去營房休息。」
夏伯龍走出了窯洞,向外面邁出了好幾步,轉過頭時,林沖等五個人便已經跟隨在了那名小校的身後去認營房了。
為了能夠一次性的將那三個廂都指揮使信服,夏伯龍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於是,他便去找了趙構,吩咐了趙構一些話,然後又去找了一下种師道,讓种師道也從旁配合。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夏伯龍細心地安排好一切後,就專門等候着那三個廂都指揮使的到來。
到了第二天晌午,夏伯龍所等待的人終於來了。
席葦平北側兩座高山之間的雪地上,大道北積雪所覆蓋,一個哨騎翩翩駛來。
席葦平的建築工地上,三萬名士兵分工不同,卻各自都在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在離建築工地不足三里遠的雪地上,搭起了一個軍帳,軍帳的前面豎着一杆大旗,大旗迎着呼嘯的北風,發出了呼呼的聲音,飄揚在高空中,旗幟上面寫着「平涼軍節度使夏」七個字樣。
在大旗下面,軍帳前的雪地上,呂方、郭盛分別手持一杆方天畫戟,一個披着紅色披風,一個披着白色披風,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
哨騎徑直奔跑到了軍帳前,那名哨探翻身下馬,見了呂方、郭盛兩個人站在帳前,不禁有點害怕。
那哨探拱手說道:「啟稟大人,德順、鎮戎、懷德三軍都指揮使大人已經到了,離此地不足十里。」
聲音落下,夏伯龍急忙掀開了大帳的帘子,看了看站在帳外的呂方和郭盛,見他們臉色鐵青,應該是被冷風凍的,便說道:「二位大哥,委屈你們了,只要這場戲演好了,以後我定當好好的款待兩位大哥。」
呂方道:「大人說的是哪裏話?這點小風小寒的,不礙事。」
郭盛道:「大人放心,這種天氣還凍不死我二人,比這還要寒冷的天氣,我們兄弟也經歷過。大人儘管放心做事,不要為我們牽掛。」
夏伯龍感念呂方、郭盛兩個人的大義,當即說道:「委屈二位了。」
他扭臉看了一眼那名哨探,說道:「也辛苦你了,你且去前面接着,告訴他們,本節度在大帳內為他們設下了酒宴。」
那名哨探道:「是,大人!」
夏伯龍見哨探轉身走了,他又看了看呂方和郭盛,眼珠子骨碌一轉,便道:「二位大哥,在這裏也是站,在帳內也是站,不如到帳內,站在我的身後,如此威嚴,說不定能發揮出不一般的氣勢來。」
呂方、郭盛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說道:「謹遵大人吩咐!」
夏伯龍呵呵笑了笑,掀開了大帳的帘子,高興地說道:「二位大哥,裏面請!」
軍帳是早上搭起來的,所搭建的地上,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看見的是一片黃土。軍帳內生着一堆篝火,外面雖然刮着北風,帳內卻溫暖異常。
趙構坐在大帳的正中央,側身後面站着手持丈八蛇矛的林沖,左手邊的椅子上坐着种師道,右手邊則是夏伯龍的座位。李逵、秦明站在大帳內的中央,手中各拿着不同的兵器。
趙構一看就夏伯龍進了大帳,便十分緊張地問道:「師父……他們都來了嗎?」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殿下,他們都來了。殿下不要緊張,就按照我交給殿下的方式和語氣說話就可以了,我和老將軍會在一旁協助你的。」
趙構點了點頭,沖夏伯龍傻傻地笑了笑,稍微緩解了一下趙構的緊張。
說來也奇怪,趙構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人如此的重視。他是宋徽宗最不待見的皇子,從小就飽受冷漠,如今他坐在大帳的正中央,雖說邊上有自己的師父陪伴,但是一看到他身後的林沖,他面前的秦明、李逵、呂方、郭盛臉上嚴肅的表情,就忽然覺得他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高官一樣,難免會有一點不知所措,有點緊張。
夏伯龍回到了位置上,靜靜地等候在那裏,看到趙構還是有點緊張,他便笑了笑,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趙構的手,說道:「不用那麼緊張的,你還記得上次你到梁山軍里嗎?你不是也聊的很痛快嗎?而且上次我也沒有教你,都是你自己一個人說的,這種膽識,難道過了不到兩個月,你就沒有了嗎?」
趙構道:「師父,不一樣的,此一時彼一時。上次我跟着師父去陳橋驛是因為我想學武,並非如此正式,而且是在酒席上,所以很放鬆。這次不一樣,這一次一切都顯得那麼嚴肅,所以我有點緊張。而且師父也說了,務必要小心翼翼,不能出現任何紕漏,我才會倍感壓力。」
夏伯龍道:「這樣吧,你不必按照我教給你的話說,但是一定要說出那個意思,其餘不足的地方,我會從旁協助你的。這次他們能來,都是因為你是殿下,所以在威嚴上你一定要氣勢十足。有林師兄和眾位兄弟給你當後盾,你還有什麼可緊張的?」
趙構道:「師父,我不緊張了,我就想像這裏是一場酒宴。」
「恩,如此最好。」夏伯龍道。
「啟稟殿下,德順軍、鎮戎軍、懷德軍,三軍廂都指揮使在帳外求見!」外面的一個哨探說道。
趙構聽後,長出了一口氣,大聲說道:「讓他們進來!」
軍帳的帘子掀開了,從外面進入帳內一股涼意,六條大漢陸續從帳外走了進來。
六個身影一進大帳,當即便跪在了地上,叩拜道:「末將參見殿下千歲爺!」
趙構道:「都起來吧,不必如此客氣。咦……本殿下明明只召集了三軍廂都指揮使,怎麼進來了六個?」
六個人前面跪着三個,後面跪着三個。前面跪着三個人的最中間,一個漢字急忙說道:「啟稟殿下,這後面的三位都是小的護衛,從駐地到這裏,一路上不但有風雪相阻,也怕遇到西夏軍了,所以帶着一些衛士,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那三位大人就請快做吧,本殿下還有一些皮毛之事,想和三位大人商議。對了,本殿下初來乍到,還不知道三位大人的姓名?」趙構不慌不忙地說着話,剛才緊張的情緒便消失不見了。
那中間的那個漢字道:「小的孫光,是鎮戎軍廂都指揮使,左邊的是德順軍薛浩,右邊的是懷德軍崔明。」
「恩,三位大人請坐吧。」趙構道。
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同時答道:「謝殿下。」
三個人都分別站起了身子,各帶着一個護衛坐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椅子上。
夏伯龍觀察了一下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見三個人除了孫光稍微年輕一點,才二十七八歲之外,薛浩、崔明兩個人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他的目光掃視着大帳內的每一個人,當他的目光從孫光身後經過時,他的眼睛就呆在了那裏。
他看到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健壯漢子,目光不禁有點遲疑,也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氣息。
「千歲爺,小的一聽到千歲爺來了,便什麼都不顧了,便立刻翻身上馬,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而來,若不是路上風雪阻隔,小的也許昨天就已經到這裏了。小的官職卑微,能夠見到千歲爺一面,實在是小的三生修來的福氣啊。」孫光的屁股剛坐在了椅子上,便拱手說道。
夏伯龍聽到孫光如此會說話,感到他這拍馬屁的功夫也確實是一流。他見孫光又瘦又矮,皮膚還很黑,形貌相當的猥瑣,心中便有幾分不喜,與他身後的那個英俊瀟灑的護衛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構看了一眼夏伯龍,見夏伯龍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便笑着說道:「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多見一見人。這位是在下的師父,皇上欽點的平涼軍節度使夏伯龍,也是你們的大人,你們多親近親近,以後在一起做事,還要多多關照才是。」
此話一出,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便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同時拱手說道:「下官參見夏大人!」
夏伯龍道:「幾位大人不必多禮。」
趙構道:「三位大人久居西北,對西北的戰況也應該是十分了解了。本殿下剛來沒有幾日,便聽种師道說起過西夏在邊關聚集兵力一事,看來是西夏軍準備蠢蠢欲動了,不知道三位大人都有何妙計,可以將其擊退呢?」
薛浩長的肥頭大耳的,圓圓的臉蛋上掛着一雙很小的眼睛,一笑起來,那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線,讓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究竟是在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只見他拱手說道:「啟稟殿下,西夏軍事力量很強,加上他們每次入侵或者是騷擾邊關,都會派出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搜刮一番便走了,我大宋缺少騎兵,大部分都是步兵,無法追擊,也無法在騎兵衝過來的時候做出反應,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避戰。」
「避戰?怎麼個避戰法?」趙構問道。
薛浩聽趙構問他,以為是趙構贊同此法,便嘿嘿笑了笑,說道:「每當西夏出兵時,必定會是數萬騎一起湧來,如此龐大的隊伍,我大宋軍隊人數雖然多,但是卻不容易對付,為了保存實力,就只能退避三舍,必要時還可以放棄駐地。反正駐地居民都大部分內遷,北方邊疆大部分都是無人之地,西夏人只是想要財物,咱們就讓他們掠奪,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掠奪不了,而他們也不敢再繼續深入,所以也只有退兵了。」
种師道聽後,便猛然站了起來,指着薛浩的鼻子罵道:「你他娘的說的什麼狗屁玩意兒?如果我大宋的軍隊全部如同你他娘所說的一樣,那大宋的江山早就完了!殿下,薛浩此話禍國殃民,老臣祈求將薛浩推出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趙構看了看种師道,心中暗暗地竊笑,沒有想到种師道會演的如此出色,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种師道這樣說,他也會被种師道出色的表演所掩飾過去。他聽到以後,便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將軍,你別衝動,先坐下,本殿下自有主張!」
种師道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子,向趙構拜道:「殿下,這個大帳里,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請殿下下令誅殺薛浩!」
薛浩聽後,急忙說道:「千歲爺,种師道血口噴人,污衊下官。下官只是說出了一些個人的看法而已,並沒有做過此類事件,還請千歲爺明察!」
趙構道:「老將軍,薛大人說的是啊,人家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實行,又怎麼能論罪呢?」
种師道氣的吹鬍子瞪眼的,那胸前垂着的那幾縷白須,微微向上飄起,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向着趙構拱手說道:「殿下,老臣還有要事要做,就不多留了,老臣告辭!」
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种師道便轉身走出了大帳。
夏伯龍對於种師道的演技十分看好,沒有想到种師道演的如此出色,心中也暗暗竊喜。
孫光、崔明兩個人見种師道走了,嘴角都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心中也終於安定下來。
原來,种師道和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三個人剛進軍帳時,便一眼看到了种師道,當時心中還在嘀咕自己不該來,害怕是個种師道故意利用趙構設下的圈套。但是种師道這麼一走,倒是讓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殿下,种師道倚老賣老,仗着昔日舊功不把殿下放在眼裏,實在該死,下官請殿下給予處罰。」崔明很會觀察眼色,五大三粗的個子,任誰也想不到他會是個如此有陰險的人,种師道前腳剛走,他後腳便落井下石。
「這個嘛……老將軍是性情中人,他又如此一把年紀了,不要和他計較。來來來,本殿下還要詢問一下你於怎麼處理西夏軍的方法呢?孫大人,你有什麼意見?」趙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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