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指紅線在空中急速狂飆,越向前,引起的猩紅漩渦越龐大,這漩渦捲起四周化為齏粉灰塵的種種,一股腦的撞擊在了那樹洞之上!
樹洞不過是個幌子,被陰魔女一指紅線猛的一撞,立時生出數道漣漪來,這漣漪就是所謂的環環大陣了,每一個門派都有護派之寶,環環大陣便是苟也門的鎮派之寶,並且也是用來防禦保護門派的利器!
環環大陣顧名思義,便是一道道環構成的陣法,這環環大陣總計有一百三十八道環,每一道環都能夠承受永恆的主宰的一擊之力,也就是說,至少要有一百三八名永恆的主宰連番出手轟擊這環環大陣才能將其破開。
這樣的大陣已經稱得上是相當了得了,至少在這片林的區域之中算得上是中上等的陣法了。
哪怕是陰魔女的一指紅線都無法將其破開,畢竟火皇萬壽無疆也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只有一線的情況之下。
不過,陰魔女的這一指紅線要做的並非是要將這環環大陣給一鼓作氣生生破去,正如常笑所說的,她要將荀也門的門戶給生生封死。
這紅線裹挾着萬物所化粉塵,攜着一股焦枯之氣,轟的一下撞擊在環環大陣辟護下的苟也門門戶之上,那座盛載這苟也門門戶的參天巨樹剎那之間便化為一團粉塵,冒出裊裊煙氣,一指紅線隨即便橫寰在苟也門的門戶上,環環大陣的用處就是防禦,這一指紅線將門戶封住,緩緩大陣卻沒了脾氣,毫無辦法。
苟也門內的存在此時顯然已經知道門戶所在生出變化來,蹭蹭的竄出數十個永恆的主宰,這些永恆的主宰被一指紅線所攔,不知道這細細小小的一根紅繩有什麼了得之處,但感受到這紅繩上散逸出來的那種焦枯之氣,他們還是謹慎得沒有直接跑上去一拳轟擊在紅繩之上。
陰魔女目光電閃,在這數十個永恆的主宰之中一掃而過,隨即陰魔女的眸子之中綻放出一道刻骨的恨意,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數十個永恆的主宰之中的一個,這個傢伙的模樣,陰魔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忘記!
對方也正隔着一指紅線朝着陰魔女望來,不過對方顯然沒有陰魔女的好記性,微微皺眉,看樣子似乎感到陰魔女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這個人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
當然這也並不怪對方,陰魔女當初什麼修為?現在什麼修為?境界不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相較於以前的陰魔女此時的陰魔女已經大不相同了。
常笑的眼中沒有那個仇恨刻骨的傢伙吸引目光,此時卻不由得微微皺眉,因為在這一群人中,常笑竟然也看到了一個熟人,這個灰層還真是說他大,大無邊,說他小,咫尺間啊!
一個女子的身影落在了常笑的眼中,當初這個女子和陰魔女一樣跟在常笑身後,一路在林的區域之中穿梭,但是後來到了海的區域的時候,這個女子被重水捲住,險些拖入深海之中化為海底的一道遊魂,是常笑冒險將其生生的從海水之中拉了出來,但是因為這個經歷,這個女子對於海水有了深切的恐懼,從而和常笑陰魔女分道揚鑣,沒有繼續追隨常笑,這個女子叫做屏妙!和常笑曾經有過一夕之歡。
此時的屏妙看上去可不是很好,一張原本嬌嫩嫩得能夠捏出水來的粉紅臉蛋,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滄桑了,最重要的是屏妙那雙靈動的眼睛,現在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就因為這一雙眼睛,屏妙的年齡似乎一下大了幾十歲,原本的一個妙齡少女模樣的屏妙,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女子,並且,最重要的是,屏妙氣質的改變,此時的屏妙給常笑一種濃郁的風塵氣,就像是常笑前世的時候那些酒樓歌廳之中的皮肉女子一般,不過,這些並未使得常笑生出太多的憐憫之意來,畢竟路是自己選的,屏妙到處不願意追隨他常笑,離開了他,就是和常笑一刀兩斷,徹底劃清界限了。
屏妙似乎也沒有認出陰魔女來,死氣沉沉的雙目之中,沒有一點神采,常笑都在懷疑屏妙是不是在看着陰魔女,此時的屏妙更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站在那裏,不聲不響的等着自己身死道消的那一天!
那個被陰魔女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的男子長得肥頭大耳,整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方的一樣,腰圍和身高都是一樣,身材雄壯至極,站在永恆的主宰之中要比其他的永恆的主宰高出一半來,常笑粗粗一觀,約莫着怎麼都有一千斤左右。
這傢伙模樣極丑,額頭極低,看上去眉弓骨上面就是天靈蓋了,顴骨又極高,壓迫得一雙眼睛猶如兩天細線一般,永遠都張不開的樣子,一張嘴巴幾乎要裂到耳根,厚厚的嘴唇叫人不忍正視,一臉絡腮鬍子更是沿着脖子一直侵襲到胸口,並且還在不斷的向下延伸,常笑完全能夠想到,這毛應該是一路向下連接到腳心,這麼一個黑黑大大渾身是毛的東西一下就叫常笑聯想起一種東西來,豬!耗當真是好肥的一口豬!
看他一臉油津津的模樣,這一千斤的黑毛豬要是下鍋的話,估計能夠榨出八百斤肥油來!
估計這口肥豬也覺得有些納悶,不知道陰魔女為何盯着他瞅個不停,此時嘿嘿咧嘴一笑,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響:「那裏來的小娘子盯着你家肥爺看個不停?肥爺雄壯,最適合做入幕之賓,要不要叫肥爺壓在身下來一個乾坤顛倒?嘖嘖,這臉蛋這身條,叫肥爺我看着就有一種衝動!」
這口肥豬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了抓襠下,露出一臉的淫靡笑容。
顯然,四周的永恆的主宰們基本上都以這肥爺為首,聽到肥爺說了這幾句話,盡皆嘿嘿淫笑起來。
陰魔女的眸子裏面的火焰噌的燎高几丈,要不是腦海之中還保留着一線清明的話,早就衝上去和這口肥豬拼命了!
肥爺伸手摟住旁邊的屏妙,肥大的胳膊將屏妙攔腰夾起,湊到闊口旁邊髒臭的大嘴使勁親了一下屏妙的臉蛋,看起來不像是親,怎麼看都像是要一口將屏妙的腦袋給生生咬下去一樣,另一隻肥大的手掌攀在屏妙氣勢洶洶的胸口上,使勁揉捏幾下,似乎覺得不過癮,一隻大手一下就伸進了屏妙的裙裾之中,使勁扣摸起來,屏妙麻木的臉上立時露出一絲痛楚的神情,在這肥爺手下,屏妙嬌小得猶如被一座肉山給包裹起來,肥爺一邊動作着一雙欲,火熊熊的眯縫眼仍舊死死地盯着陰魔女,似乎自己在摸的在親的就是陰魔女一般!
不過這肥爺隨即露出嫌棄的表情,大手捏住屏妙的腰身,好似丟破鞋一般,甩到身後,咧嘴道:「膩歪,這小娘皮玩了幾年已經砸吧不出什麼味道來了,倒是這新鮮貨看上去,多水多,汁,有趣生動,這小娘皮尚你們了,人人有份,都開開葷過過癮,別弄死了就成,好歹留下個活的會動的,省的你們以後無聊,嘿嘿嘿嘿……」
肥爺這句話說出口,四周的永恆的主宰們盡皆轟然大笑,顯然他們等這天等了許久了,灰層世界之中,想要碰到一個女子永恆的主宰實在是太難了,碰到沒主兒的就更難了。
屏妙被肥爺丟進了身後的數十個永恆的主宰之中,立時發出一聲慘叫,不知道是誰在沾她的便宜。
陰魔女原本沒有注意到屏妙,此時卻一眼認出了屏妙,見到此時的屏妙,陰魔女的神經似乎一下被什麼東西激烈的觸動了,整個人原本保持着的最後一線清明陡然之間崩斷了。
陰魔女從心底發出一聲憤怒的嬌喝,手指在空中猛的一撥,那封住荀也門的一指紅線猛的被撥動,一股焦糊的氣息瞬間猛的蕩漾開去!
常笑在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搖搖頭,低聲道:「操之過急!」隨後常笑又笑了笑道:「也無所謂,就是不知道那荀葉有什麼了得之處。這肥爺應該不是荀葉吧?是也不奇怪,這口豬雖然肥頭大耳但卻有一個聰明的腦子,林的世界之中的門派要的不是修為多麼高深,關鍵是要腦子好用!」
那肥爺一雙眯縫眼中透出一絲光色來,他本就是在以言語激怒這個一看上去就渾身怒氣沾火就着的莫名其妙的女子,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對方只有一個人他們這邊數十人,他都依舊沒有輕敵,並且他沒有看到那一線紅繩便去亂動,而是想着法的等着對方觸動這紅繩,爆發這紅繩的威能,這樣他可進可退,始終掌握着戰局進展。
那一指紅繩一被陰魔女撥動,立時散發出焦枯之氣來,四周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開始枯萎起來,化為焦炭,並且一股更加磅礴的熱力也在這一瞬之間爆發出來,轟的一下,一指紅線猛的化為一道血紅色的火球,朝着肥爺狠狠地撞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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