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戰鬥,兩個人都憋着一口氣。對方人多,光憑打的話,累死他們也打不過對方,倆人只能在狠上做文章,郭興旺手上的磚頭已經拍的血跡斑斑,仍舊是在不停的舞動着,幸好有不少魯康的朋友及時的加入戰鬥,才使兩個人不至於太孤立。
「興旺哥,興旺哥。」孟菊的聲音在人群外面響了起來:「興旺哥,你在哪?」
「你先回家去。」郭興旺拼命的喊道:「這裏危險。」說話的同時手上的磚頭又狠狠的砸在了一個人的腦袋上。
「我不回去。我要弄清楚,究竟為啥,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孟菊衝進了人群中。
郭興旺眼睛一直都瞄着孟菊,見她進來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跑過去,此時一個人手裏拎着一根鐵棒子朝着孟菊打了下去,郭興旺一個箭步衝過去用胳膊擋住了那根鐵棒,不過當時他的那隻胳膊就麻木下來,根本不聽使喚。身子往前一湊跟打的那個人撞到了一起,之後用嘴巴咬住那個人的耳朵,用力往回一拉,一股鮮血衝進了嘴裏,很血腥的味道,那個人的耳朵也因此落在了郭興旺嘴裏,吐出耳朵郭興旺剛想拉着孟菊逃出去,老六手裏拿着尖刀朝着郭興旺撲了上來,往後退全是老六的人,郭興旺已經是無路可逃了,眼瞅着那把尖刀奔自己的胸口扎來,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閃了過來,之後是一陣血液翻滾。郭興旺扶住孟菊,眼淚像是在天空失去翅膀的鳥,嗚嗚的往下掉。
「興旺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哪裏做的不好。」孟菊嘴角抽*動着:「我就想知道,你為啥要離開我。」
「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孟菊拽着郭興旺:「興旺哥。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我真的想明白究竟是為啥?」
「小菊,你興旺哥沒打算離開你。」郭興旺抱住孟菊,像是抱着即將消逝的流星:「我不會離開你的。」
「那你為啥要跟我分手?」孟菊不解的輕輕眨着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你不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愛我有多深,我想試探你,我怎麼能離開你呢。」郭興旺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跟孟菊說,更後悔沒有在她家裏說清楚。「這下你該放心了。」
「恩,我知道了。」孟菊慘笑了一下,拉着郭興旺的胳膊說:「興旺哥,答應我,以後不許在混了,好好的過日子,別那麼衝動。」
「我答應你。」郭興旺含着淚點頭:「我一定能做到。」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春敏姐姐,我死了之後你一定要爭取你自己的幸福,錯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不要再錯過第二次。」
「恩。」
「還有,以後你不許再隨便找女人了,一定好好的對待春敏姐姐,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背着我找女人,我不說是不想這麼快就失去你。」孟菊輕輕的閉上眼睛:「興旺哥,你能在親親我嗎?我很喜歡你親我的感覺。」
「好。」郭興旺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淚,可眼淚還是掉在了孟菊的臉上,孟菊輕輕的幫着郭興旺擦了擦眼角。微笑。
郭興旺的嘴挨上孟菊嘴角的一剎那,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孟菊的手瞬間垂了下去,那種感覺就像是眼睜睜的看着流星,卻無能為力,因為流星就是流星,誰都無可挽留。郭興旺還是很努力的親了孟菊,之後抱着她,一時不知所措。
「興旺。」魯康過來趴在郭興旺背上,眼淚濕了郭興旺的肩:「是我對不起你。」
郭興旺沒有說話,就是這麼安靜的抱着孟菊,他怕一說話就驚擾了孟菊的美夢,他相信,她一定是睡着了,睡的很香甜。
「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是打我或是罵我都成,不這樣就好。「
「你們該幹啥幹啥去,別在這吵吵,要是吵醒了孟菊,我扒了你們的皮。」郭興旺把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
魯康跟幾個人站在身後好半天才有人想起該報警,魯康也去通知了孟菊的家人。
孟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傻逼了,哭喊着跑過來要搶走郭興旺懷裏的孟菊。
「你們想幹啥。」郭興旺抱着孟菊站了起來:「她只是睡着了,她睡覺的時候最想我抱着她了。」
「都怨你,要不是你,我家孟菊能這樣嗎?」孟菊的媽媽瘋了一樣上來捶打郭興旺:「你把我閨女還給我,你給我閨女償命。」
郭興旺用身體護着孟菊,不說話也不還手。
孟青山趕過來的時候,情況處在僵局之中,雙方都在爭着要孟菊的屍體,他過來見妹妹真的死了,上來二話沒說就開始打郭興旺,先是拳腳後來是磚頭瓦塊,幸好魯康帶着人拉開,才沒能再次鬧出人命。
不過他們都沒有爭過郭興旺,那具冰冷的屍體一直護在郭興旺的懷裏,不時的自語:「小菊,沒人能搶走你。」「你的身體好涼啊。」「你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持續到天黑,派出所調查完事情後就上報了,傍晚的時候傳來消息,說是老六已經被繩之以法。
郭興旺抱着孟菊回到了工地的那間小屋子,門反鎖上,然後把她放在板鋪上,自己也趴了上去,讓她能安靜的躺在自己的懷裏,很多人一直都守在門外,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直到深夜,郭興旺就這麼一直抱着,不斷的跟孟菊說話,回答他的只有午夜的寂靜跟空蕩蕩的孤單。
天亮,郭興旺在孟菊的臉上的親了一口小聲的說道:「小菊,該起床了,天都亮了,你瞧你咋還變得這麼懶了。」在他的心裏真的無法接受孟菊就這麼的死去,為了他,死在了老六的刀口上。他身上的血都是孟菊給的,而如今她的鮮血再次染滿自己的身體。
大家踹破了房門,幾個人上去搶下孟菊的屍體,郭興旺了飈一樣的搶,被魯康一棒子打暈。
等郭興旺醒過來的時候,孟菊已經被火化了。孟家也正在舉行葬禮。
郭興旺被阻止在孟家的門外,孟青山手裏拎着木棍:「你*還來幹啥,沒有你,我妹妹能這樣嗎?我們家上輩子究竟欠了你啥。」
「我要見小菊。」郭興旺目光呆滯:「你讓開,小菊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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