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薇這樣直接的在言語上鄙視他,這還是王治和她認識以來的第一次,以前雖然兩人之間的距離確實有些遠,可曹薇多少還是很尊重他的,即便他騎着破自行車,幹着低賤的裝修工的工作時,她也沒有對他表現的這樣,反倒是現在,王治明明都已經是修真了,有了無數的錢財,更有了了不起的本事,反而被她說了一句看不起的話。
王治心裏的衝擊,感覺就像中了一擊超強的法術一般,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什麼意思?」
曹薇明顯也有些不高興了,盯着他道:「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明白麼?你是一個自私的人,什麼事情都只知道為自己考慮,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死活,即便你現在有了錢,有了本事又怎麼樣?你也只算得上一個沒有報復,沒有志向的小人,對人民更是無益的!」
曹薇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說話甚至都毫不留情面,王治被說的蹬蹬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依然這般的被人看不起,若是以前,他沒有本事,沒有錢財,被人看不起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都成為修真,有了神仙一樣的本事了,居然還會被曹薇看不起:「在你心裏,一直就這麼看我的麼?」
曹薇也感覺自己的話說重了,長嘆了一聲道:「對不起,我心裏不舒服,說話重了一點,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王治心裏都涼了半截,他看着曹薇轉身又走向了忙碌了的人群,其實大街上的傷員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酒店裏面,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可這種事情,自然有消防員處理,她一個刑警,又何必呢?
這時,武冬梅小心的飄了上來,試着安慰王治道:「大人,你也別往心裏去,你們站的位置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不同,想法上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
王治轉身看着她,沉默了好久才問道:「那我們就真的走不到一起了?」雖然,他其實一直都不願將曹薇拉進自己的生活中來,以免給她帶來危險,可真正發覺,彼此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一起,這讓他的心裏相當的難受,主動放棄,和根本就追求不到,終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武冬梅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要走到一起應該也不難,讓曹姑娘了解咱們知道的真相,可能就行,不過,有一點你可得先弄明白。」
「什麼?」王治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城裏都亂成這幅樣子了,不管曹薇在不在自己身邊,都那麼危險,還不如就讓她知道一切,至於後面兩人會不會在一起,那也是後面的事情了。
「曹姑娘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她有夢想,有信念,而且為了這份信念,她甚至都願意犧牲一切,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和她男朋友鬧得這麼僵的原因,你若是不能理解她,別說情人了,只怕連朋友都沒辦法做的。」武冬梅說的真切,看樣子是真的希望王治能和曹薇好。
王治回頭看去,曹薇正在幫着幾個士兵搬動輕巧點的東西,周圍士兵看待她的目光是熱切而友好的。
王治突然想起了一點,一個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的事情,那就是,他其實根本就不了解曹薇,雖然心裏說喜歡她,愛她,可他對曹薇的世界,基本是毫不知情的,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夢想做什麼事情,他其實一無所知。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想到了李昕,雖然他和李昕有過那麼美好的一段回憶,卻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去了解過李昕,因為她總是默默的在自己的身邊,什麼事情都對自己百依百順,那種自然而然,甚至讓王治很多時候都覺得那就是理所當然的。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天色逐漸正午了,一轉身就走開了。
武冬梅跟在他身邊,好奇的問道:「王爺,你這是要回去了麼?」
王治停了下來,看着她道:「回去?幹嘛回去?」
「那你這是?不管女警了?」
王治看了看炎熱的太陽,已經越來越毒辣了,嘆氣道:「這都中午了,我沒幫上他們的忙,去給他們找點午飯,弄點水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當然可以了!」武冬梅尷尬的嘿嘿笑着。
王治心裏很不舒服,可也不好對武冬梅發火,只能放緩了語氣道:「你不是說我不理解她麼?那我就慢慢的理解她好了!」
他說着四周看了看,本來準備去找家飯館,讓他們把飯菜送過來的,可走了一半才想起來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早上打車的錢還是曹薇給的呢。
正在他考慮是去搶一家銀行,還是打電話給浣花嶺,讓他們送錢過來時,大街的對面,鄭水馨居然就邁着妖嬈的步子,從一家服裝店裏慢悠悠的晃蕩了出來。
再見着這個女人,王治立刻幾步追了上去。
鄭水馨感覺身後有人追來,轉身看着王治道:「哎喲,王爺啊,這是唱的哪一出,是看上本姑娘了麼?」
王治被她說的渾身不舒服,遠遠的停住了腳步道:「問你個事。」
「什麼事?王爺有話,儘管問就是了,這裏怎麼說也是你的地盤嘛!」她這語調,實在甜膩得讓人渾身難受,感覺蜂蜜太多,抹了一身似的。
「那個,我想問問,南魚鎮的事情,你知情麼?」
「王爺是懷疑那場大洪水是本姑娘乾的咯?」鄭水馨說着搖擺着身姿,朝王治走了上來。
王治眉頭皺了起來,餘光看了看四周,大街上行人不多,大多躲得這邊遠遠的,這可不是以前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時候了,這些熱鬧看着說不定就能把小命丟了,所以好奇的人也沒幾個。
他在心裏準備着,搞不好還真的會和這女人動手,如果南魚鎮的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怎麼說也不可能放她離開,不論是利用曹薇欺騙自己,圖謀殺了自己,還是阿呆的仇,總要找人算一算的。
「那份感覺錯不了的,你的法術里,我就能感覺到那份氣息。」
鄭水馨聽得哈哈大笑:「王爺,你是讓我說你傻呢,還是說你呆呢?」
「什麼意思?」
「誰出手殺人的時候,會用上自己的招牌法術,何況還是會得罪崑崙山,會招惹聯盟的暗殺,你說呢?」
她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可現在的王治可不是真傻了,他緊緊的盯着鄭水馨道:「當時我可還不是崑崙血脈,何況我若是死了,什麼是不是自己的招牌法術,又有什麼關係麼?」
鄭水馨無奈的一嘆道:「反正呢,我是沒摻和進你的事情來,我到望江,也有別的目的,你愛信不信!」
她這麼一說,王治倒是有些為難了,因為他也只是憑着感覺猜測一下,具體是誰偷襲了自己,他其實也沒數,現在這麼一想,他才發覺,自己每一次被人偷襲,自己都是稀里糊塗的,即便藍御風,陳三璐這些明面上露了臉的襲擊,也是藏着無數的玄機,看來,是該好好整理一下,試着找出那些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對自己出手的敵人了。
既然暫時還不能確定鄭水馨是不是和南魚鎮偷襲有關,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過,不管幕後的人是不是她,那樣都會顯得自己太傻,他需要好好的調查一下,掌握實在的證據,到時候誰也別想跑掉。
「那好,既然你的目的不是我,那咱們就不算是敵人,先給我幾萬塊用用。」
王治突然這麼一轉移話題,倒是把鄭水馨給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她瞪大了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王治道:「王爺這是開的哪門子玩笑,本姑娘怎麼聽不太懂呢?」
王治哪有什麼心情跟她開玩笑,伸出手道:「我身上沒帶錢,你給我一點用用,紙幣,人民幣,有麼?」
鄭水馨這才無奈一笑道:「我當是王爺要打劫,搶姑娘的石頭呢!」她說着甩出了一張銀行卡道:「我也不知道這裏面還有多少,拿去刷就是了。」
王治接住銀行卡,也不道謝:「密碼呢?」
「這東西還要什麼密碼?沒有!」
「那好,謝了。」王治拿着卡就轉身了,也不說還不還的事情。
手裏有了錢,就免得去搶銀行了,王治大大方方的來到飯館,讓夥計給準備了大堆的飯菜,還有飲料,沒多久,桌子上就擺滿了。
王治再回到現場,這裏清理得已經差不多了,曹薇也正好一邊擦着汗水,一邊從酒店裏面出來。
王治攔着士兵和曹薇,大聲道:「大家好,大家都辛苦了,我給大家在對面的飯館裏準備了幾桌飯菜,大家都先去吃飯吧!」
士兵們相互看了看,就把視線投向了他們的領導,而曹薇也慌忙跑了上來道:「王治,你這是幹嘛?」
王治咬了咬嘴皮道:「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不過,我正在試着努力,你若是願意接受,我想我會更努力的!」
曹薇愣了一陣,然後臉上還是洋溢出了開心的笑容,轉身也對士兵們道:「大家都去吃吧,算是我們局裏請客!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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