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隻狸貓跳下窗台之後,小黑自是不甘落後,緊跟着它後面,如一道快箭一般,迅速閃到窗台之上,接着便是自由落體,也跳下樓去。www、qВ//
那隻狸貓剛被治好,小黑又要去咬它?那會不會讓它更厲害?
再說這隻狸貓似乎不是一個普通角色。
我又想起那天早晨,我帶着小黑出去,遇到姣兒,姣兒非常感謝我送她的貓,這時它出現在姣兒的身邊,當時露出非常暴戾的眼神。我那時便想把它收了,但一時沒時間,於是到了現在。
果然是當斷不斷,其後必亂。想到這裏,我急忙跟到窗前,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跑進無盡黑暗中。
我不是它們,腳上長了肉墊不怕摔;更不是魁星之王,能從六樓跳下來摔不死。
儘管如此,我也不能傻站這裏,讓小黑繼續犯錯。
既然我向葉子暄說過要照顧好小黑,那麼我就要向葉子暄證明自己,雖然我不能有他那般本事,但看好小黑這一點,我一定要做到。
想到這裏,急忙回到屋中,管它什麼四十二手眼這些法門,一時之間無法領悟,自然也無法用,目前最實在的就是大唐刀與紙關刀。
於是便背起背包,手持大唐刀向樓下走去。
在經過306門前時,還特意在門前聽了聽杜煒房間裏面的動靜。聽到面非常安靜時,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暗想這小子總算累了。
這小子差點害的我以為我自己的聽力出現問題,這暫且不說;還害的我差點丟了清譽,讓那黑絲妹一直以為我故意找她的麻煩,想占她便宜——我是那種隨便占女生便宜的人嗎?
雖然這回事,讓我鬆了氣,但小黑卻依然讓我無法鬆口氣。
此時我心中萬分着急,小黑啊小黑,我現在非常累,你可千萬別在捅出麻煩事,如果那隻狸貓再被你咬,萬一再抓不到,我不但完了,你也一定會死翹翹的,所以你一定要聽話。
一邊祈禱,一邊走出了這棟樓。
夜依然是夜。
或許我最近經常夜晚行動,眼睛似乎明亮了許多,可能當夜貓子久了,也逐漸適應了環境。
本來我一直很擔心小黑,但我沒走多遠,就看到它竟然在前面不遠處停着,我的心不禁放在了心底,還有些埋怨自己大驚小怪,拿了這麼多東西。
慢慢地來到它身邊時,看到它正在吃東西。
難道它又把那隻狸貓吃了?我想到這裏,仔細看了看,卻發現它吃的並不是狸貓,有些像黃皮子。
難道剛才從我面前跑過的,不是狸貓,而是這隻黃皮子?
剛才我並沒有看清在我面前跑過什麼,只是想到姣兒說她的小花丟了,所以才認為是小花,現在看清楚了,原來不是。
只是樓裏面怎麼會有黃皮子?一般來說,這種東西都生活在田野與偏遠農村。
這水泥鋼筋建成的城中村,很少存在,因為它們想偷雞也偷不了,除了餓死,別無它法。
不過這隻黃皮子也夠倒霉的,竟然遇到了小黑,而且是會開門的小黑。
想必小黑聞到了它的氣味,所以就沖了出來。
待小黑將整個黃皮子吃下之後,我與它慢慢回去。
這次它沒有跳到我的肩膀上,因為它的肚子撐的溜圓,想跳也跳不上來,只能跟在我屁股後面。
只要它沒事,我就放心了,就這樣走回3樓,
誰知經過杜煒的房門之前時,小黑又不安生了,開始用前爪,抓杜煒的門。
我想抱它走,卻突然從杜煒的門縫中聞到一股嗆人的煤氣味。
「難道他這裏發生了煤氣泄漏?」想到這裏,我急忙敲杜煒的門。
但敲了兩下,突然感覺自己很傻,煤氣泄漏,我在外面都可以聞到,他如果沒事肯定早出來了,還用等我敲門嘛。
於是對準門便是一腳,一腳沒有踹開,又踹第二腳,門終於被踹開了。
一股濃重的煤氣味直衝鼻孔而來,我急忙捂着鼻子進去關了泄漏的煤氣,然後開窗透氣,
接下來才打開電燈。
此時發現杜煒這小子赤身的躺在床上,原先看他的身板還有些胖,但現在卻像竹竿一樣消瘦。
我伸手試了試他的氣息,還好有救,接着便撥打120,說有人煤氣中毒,速救,然後把地址什麼的一塊告訴給了那邊的人。
說完之後,用床單將杜煒蓋了起來,遮住他的醜態。
120很快趕到,停在樓下門口。
我下去為他們開門,發現醫生依然是楊晨,她看了看我,還好沒有鄙視,只是問道:「病人在哪?」
因為120的急救笛聲太響,房東太太也醒了過來,穿着睡衣走了出來問:「這是怎麼了?」
「306煤氣泄漏。」我答道。
房東太太差點就要暈倒:「我這棟房子是倒了大霉了,怎麼一直出事?難道這棟下面埋着掃把星?」
這時我安慰房東太太說:「沒事,他現在還有呼吸,應該可以救活。」
楊晨也說:「還有一口氣,要馬上急救,誰是他的親人?」
「我們這棟里,左鄰右舍都算他的親人吧,不過大家都在睡覺,他是我發現的,就讓我跟着去吧。」
楊晨點了點頭,我看到她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相信,她一定會對我的誤解消除,如果有可能,她說不定還會想起劉小文是怎麼回事。
我們一起將杜煒抬到救護車中,發現他很輕。
沒錯,一個大男人確實很輕。
難道酒色真的可以掏空了身體?我雖然這樣想,但並不信這個,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子這麼粗心大意的讓煤氣泄漏,不,是不關煤氣,這明顯要自殺啊。
不過還好這小子命大,送到急救病房之後,經過一番搶救,總算活了過來。
他躺在病床上,醒來之後,看到我第一眼便說:「子龍大師,我是騙你的。」
聽杜煒突然說出這句話,我不禁有些奇怪:「你怎麼騙我了呢?」
杜煒嘆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不是要鬧出命來了,我真的不想說給你聽。」
「什麼事?」
他想了想,然後講了下去。
杜煒一直遊戲代練,所以也宅的發慌。
每天看着電腦上的各種漂亮女孩胡思亂想,就這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一天竟然夢到一個長髮長腿女孩走到他身邊,對他嫣然一笑,接着便為他寬衣解帶,此後種種,自不必說,各位想像便可。
就這樣一夜,如漆似膠,難捨難分之時,鬧鐘卻不時識務的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發現只是南柯一夢。
但這夢,如此的真實,似乎空氣中還殘留着女孩的體香。
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但那女孩的音容相貌卻留在他的腦海中,從此之後,他便一直想個不停,他也知道,這樣想不對,但卻解不開心頭的解。
這天他去北大學城附近散心,卻不想正走着走着,遇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
那老者戴着老花鏡,身穿一件五六十年代的那種藍色中山裝,停在他面前說:「年輕人,老頭我觀你面相,可知你有很多的煩心事。」
杜煒一看這老頭,心中暗想這種擺攤算命的江湖騙子,早已不少見,別以為拽上兩句,就以為自己多麼厲害,於是便不想理他,繼續前行。
但這老頭卻不依不饒,拉住杜煒:「年輕人,我有一個方子,可解你目前之憂。」
杜煒發現還不好脫身,便敷衍道:「你知道我有什麼憂嗎?要錢嗎?」
老頭笑道:「我當然知你憂,這方子不要錢,你只要試過便可,有用的話,便是替我積了功德。」
隨後這老頭給杜煒畫了一張符紙,說晚上把張紙壓在床下,便可解憂。
反正不要錢,杜煒也沒想那麼多,便收下了這張符,回家後,便將這張符按照老頭所說壓在床下面。
這天晚上,12點鐘左右,杜煒突然看到房門竟然自動打開,然後便看到那個那日夢中女孩出現,她輕輕地說了一聲:「小煒,你在等我嗎?」
一句話,杜煒如中電一般。
隨後便是一番。
我聽杜煒說的這個時間,不就是營救葉子暄的那天晚上嗎?當時我還以為是黑絲妹,卻不想竟然是他,確且一點說,這聲,是杜煒那夢中之女。
然後夜夜如此,不過杜煒知道我聽到了聲,便放了一些片子遮掩。
今天晚上,她說她要走了,然後很快走了,接着杜煒便感覺自己越來越迷糊,似乎還看到她打開了煤氣,但這時他非常累,然後漸漸不醒人事。
「那張符呢?」我問。
「在我床下。」杜煒答。
我急忙連夜回到306,果然在他的房間找到一張白紙黑碳符,但我根本看不懂,於是用手機拍下發給葉子暄。
沒想到葉子暄竟然很快回了:「從哪裏搞到的這種符呢?」
「這是什麼符?」
「他還活着嗎?」葉子暄直接這樣問。
「活着。」
「他算走運,這張符叫做合歡符,可以攝人精魂,一般身體相壯的人,半個月內就會被掏空身體,一但身體為空,也就是死亡之時。」
「這符這麼厲害?」我不禁非常驚訝。
「不是因為這符厲害,而是這符上面還附着一個妖精。」葉子暄說:「這上面的妖精可攝人魂魄!」
我突然想起當聲停止時,小黑開始抓門,隨後抓到了那隻黃皮子。
難道害杜煒的是它?如果真的是它,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我的手機無法錄音。
但它為什麼要臨走之前,要打開煤氣呢?是想掩蓋杜煒的死亡?
只是天理昭昭,它最終命喪小黑口中,不過用這張符的人,卻更可惡,相信有一天,一定會作繭自縛。
這時杜偉打電話問我:「找到那張符沒?」
我淡淡地說:「哪有符,都是你的幻覺,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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