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星擰着一個保溫盒,連蹦帶跳推開辦公室的房門,看着夏天正坐在辦公桌旁,目光盯着兩台連屏電腦屏幕,陸秘書站在她一邊,一一記下她的指示。/www.yibigЕ.com
「姐姐……」王星星正要開口叫他,跟在後面同樣擰着食盒的楊夕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噓,姐姐在工作。」楊夕一看就知道夏天在開視頻會,急忙拉着王星星的手走進裏面的休息室。
「我們可以在外面等,為什麼要躲在這裏?」王星星用手捂着嘴,壓低聲音,疑惑的詢問媽媽,姐姐在工作,他可以不去打擾,但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看總可以吧,今天星期五,他是央求了好半天,才得到媽媽的恩准,前來給姐姐送飯的。
楊夕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姐姐在和國外分公司的負責人開視頻會!你要是不小心出了聲,怎麼辦?」下班了,還在開視頻會,無疑是因為時差的關係。
「哦!」星星小朋友捂着腦門點點頭。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視頻會才結束,夏天又給陸秘書交代了一些事,後者才離開。
「姐姐,吃飯!」一直在門縫偷偷看着的王星星見狀,打開休息室的門,擰着食盒跑向夏天。
「謝謝了!」夏天笑着輕撫星星的頭,轉頭看向楊夕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表情,「媽,在看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的女兒做了媽媽的話,肯定是一位慈母!」夏天對王星星和夏威夷都充滿了憐愛之情,到時候,對待自己的骨肉會更加疼愛。
夏天抿唇笑了笑,想到腹中孕育的小生命,一種母愛油然而生,並充滿了殷切的期盼。
「姐姐……」星星一邊幫着打開食盒,一邊像個小大人似的問道,「那個大哥哥怎麼沒陪你呀。」
「他很忙!」夏天知道星星指的是秦邵璿。
「哦……」王星星似懂非懂,「大哥哥會不會來接你……」如果那個又帥又酷的大哥哥來姐姐就好了,他就可以看到他心目中的偶像了,從王大山那裏打聽到,秦邵璿很厲害,年紀輕輕就是公安局長。
夏天不由的看向桌邊安靜躺着的手機,一整天都沒有他的電話,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他也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
「姐姐,我好喜歡那個大哥哥。」王星星靠在桌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夏天的臉,「你喜歡他嗎?你會嫁給他嗎?」
「臭小子,你的屁話咋這多?」楊夕板着臉訓斥兒子。
夏天微微一笑,「姐姐當然喜歡他了。」不喜歡,怎麼會想生下他的孩子?至於後面那個嫁不嫁的問題,她給避開了。
「呃……」王星星撓了撓腦袋,「那他為什麼不時常陪在姐姐身邊?」已經好幾次,他發現姐姐的身邊都沒有秦邵璿。
「……」夏天啞口無言的低下頭。
「一邊玩去!讓姐姐吃飯!」楊夕繃着臉轟開了兒子。
「媽媽重女輕男!」哪怕走到沙發一邊坐下來,王星星還不服氣翻着白眼哼哼着。
其實,楊夕和兒子一樣,也有一些類似這樣的問題,她也有好長時間沒有看見秦邵璿了,也就是說,女兒多半時間單着呢!她正懷着孕,姓秦的怎麼可以不在身邊多陪陪她?
想當初,秦邵璿追天天的時候,每天的早餐都是他殷勤地準點送到家裏,整個就是熱臉貼冷屁股討好她這個丈母娘。怎麼,把她的女兒追到手了,就萬事大吉了,就淡然了冷落了?
楊夕越想越氣,但瞥着女兒一臉幸福的模樣,她也不好多嘴多舌,女兒都不在乎這個,她這個未來的丈母娘能在裏面搬弄是非嗎?
只要女兒覺得幸福,楊夕可以視而不見這種「不公平」,但要是秦邵璿敢欺負天天的話,她會像楊家女將般英勇衝到他的辦公室,殺他個片甲不留,管他局長不局長。
楊夕見夏天吃完後,似乎還要繼續工作的樣子,就囑咐了幾句,帶着王星星離開了。
這時,一直安靜着的手機傳來有短訊的提示音。
以為是秦邵璿,她拿起手機翻開信息的速度有些快:想知道秦邵璿在哪兒嗎?登陸郵箱便知!
夏天一愣,幾年前,她早已習慣了彭佳美一些無聊的信息和惱火的挑釁,郵箱裏發來的無非就是她和秦晉陽在美國是如何的浪漫,如何的甜蜜,甚至是如何在床上抵死纏綿的。
可眼前的這條信息呢?
秦邵璿在哪兒?她還真不知道。
難不成他會和哪個女人……
不可能!剛有了這個狗血的念頭,夏天就迅速給否認了!秦邵璿不是這樣的男人!
可是……
猶豫了一會兒,便登陸郵箱,卻忽然看見跳出一封新的郵件。
發郵件的是一個陌生的人,郵件內容卻是秦邵璿和周奎父女在一起吃飯的情景。
視頻有些模糊,但秦邵璿臉上的微笑輪廓還是一目了然,竟然還和周奎碰杯喝酒。就在夏天認為這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秦邵璿還沒有來t市的視頻時,她發現秦邵璿身上穿的襯衣和外套都是今天早上出門時的那兩件,也就是說,此時此刻,他正和周奎父女在一起共進晚餐……
看着周思琪不住地給秦邵璿夾菜,看着秦邵璿又親自給周奎斟酒,看着他們像一家三口似的其樂融融……夏天覺得心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很難受。
看了許久,她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發信息的號碼,想了想,猶豫了片刻便打去電話。
「天天,有沒有想我?嗯?」秦晉陽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邪魅的響起。
夏天一怔,赫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許久才冷冷道,「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你是不是發神經?」
她沒想到發信息發郵件的人是秦晉陽!
「遊戲?」秦晉陽似乎打了雞血,整一興奮勁兒,「呵呵!我那小叔秦邵璿可不這樣認為,他可是認真的,此時此刻,在海瀾大酒店的某一個包廂里,他正和他未來的岳父相談甚歡!」
頓然間,夏天的喉嚨里好像被異物卡住一般,格外的生疼。
這是真的嗎?
秦邵璿和周家父女在一起吃飯時為了……
這是秦晉陽的惡作劇嗎?
夏天拿着電話的手不禁在顫抖,不知道是窗外的夜風吹進來太冷,還是對方說的事來得太突然。
電話里的窒息沉寂讓秦晉陽心情愈發大好,「怎麼?天天,這個晴天霹靂是不是把你給劈焦了,不知道開口說話了?」
「不是!我在等你把話說完。」夏天表面上故作鎮定,實際上,急速跳躍的心臟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成了一團。
即便此刻天崩地裂,她也不能讓秦晉陽看見她的笑話!
「天天,聽到我的這個消息,看見我給你的視頻,有何感想?」秦晉陽嘴角的邪惡弧度越咧越大,囂張吧,盡情囂張。
「能有什麼想法?」夏天機械地扯動唇角,眼角一陣酸澀,「在我眼裏,這些都只是一個遊戲,就像曾經彭佳美發給我的那些信息和視頻一樣。」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的冷嗤。
她承認,秦晉陽確實打擊到她了,真的,很痛,很無力,第一次,她不敢,也沒有勇氣和他據理力爭,因為秦邵璿今晚的所作所為,讓她的自信幾近坍塌,崩潰!
秦晉陽沉默了片刻,似乎夏天提到的那段往事令他有些為難,糾結,畢竟自己曾經那樣傷害過她……一時間,他的思緒開始逐步的凌亂了。
他有些打擊嘲諷不下去了,僅是蹙了蹙眉,「你貌似心情不是很好?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不必,謝謝。」
「天天,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不如出來一敘?」深諳的臉色上猜不出他究竟是在想什麼。
夏天握在手機上的手募地收緊,擰眉,「我還有事,沒有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天天,你還真不知好歹。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趁早有個思想準備,免得被秦邵璿賣了,你還傻乎乎在為他數錢。」
還思想準備?只怕是落井下石迫不及待看她的笑話吧!
「夏天,你是不是認為我在無中生有騙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海瀾大酒店去看一看。」話落,那邊聲音漸冷,直至電話被掛斷。
夏天盯着電話發愣,昨晚海飛宇說過的一些台詞不由在她耳邊一一迴蕩:
周思琪的父親周奎來到了t市,據說就是為了秦邵璿和周思琪的事;
我只知道,秦邵璿可能會答應周司令;
我說了,這只是暫時聽來的消息,好讓你多為自己打算一下,當然也好有個思想準備,別到時候,哭不出來;
天天,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的消息可信度有百分之八十!
……
海瀾大酒店屬於海氏餐飲的產業,秦邵璿和周家父女卻在那裏共進晚餐,看來,海飛宇之前所說的消息並不是無根無據的道聽途說。
夏天感覺自己身體此時更是猶如置身在冰窖中……
時至深夜,空中掛着一輪圓月,一輛玄黑的跑車,拉起陣陣勁風,在夜幕下風馳電掣。
趕到天籟集團在郊外的地下儲藏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
儲藏室的門外,站着兩個黑衣型男,面色擰得很沉重,見一身黑色西裝的豐澤年款款而來,他們畢恭畢敬給主子打開儲藏室的門。
儲藏室里關押着一個女人娜娜,也就是夜無疆的一位小姐,豐澤年參加應酬時曾經的一個女伴。
黑暗儲藏室內突然間襲來的光亮,讓娜娜不適應的迷濛起雙眼。
亞麻色的長髮,凌亂的遮蓋住她的大半張臉,用蓬頭垢面來形容此刻的娜娜一點兒也不為過,昨晚就被關押在這裏的她整整二十四小時滴水未進,額頭上還有一條足有三四厘米長的血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詭異猙獰。
或許,這是娜娜有生以來最髒亂的一次!
等看清來人是豐澤年後,娜娜突然間笑了,「澤年,你是來救我的嗎?」昨天隨一個客人出台,不明不白就被帶到這裏,沒人搭理,沒人給吃喝,嗓子都喊嘶啞了,也無人應答,手機被沒收,她也無法聯繫外面的人。
雖說豐澤年此時有着恨不得活活掐死她的念頭,但他卻耐着性子,凌厲的盯着她,犀利眼眸中,滿是陰霾之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豐澤年的不言不語,將原本就恐怖的氣氛壓抑得越發的沉悶,似乎置身與其中之人,會慢慢的窒息而死!
他將秦邵璿用心理戰術攻克對方的招數學得出神入化。
「澤年……你……」
娜娜頭皮發緊,渾身一陣哆嗦,想要撲過去的念頭打消了,然後僵直地看着他,血污斑斑的臉龐依舊含着笑,看上去有些複雜化,她似乎有些明白是她的這位金主把她抓來關押在這裏!
豐澤年點上一支煙,靜靜的抽吸着。煙霧繚繞中的俊臉,有些縹緲且不可捉摸。
「澤年,你為什麼要把我抓來,關在這裏?為什麼?」二十四小時的沒吃沒喝幾乎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加上長時間在儲藏室竭斯底里的呼救吶喊,她的嗓子也啞了,此刻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隻鴨公在喊。
「為什麼,我倒是想問你這個問題。」
豐澤年微頓,沒等娜娜開口說什麼,直接單刀直入,「說吧,你在伺候海飛宇時,說了些什麼?」
「海飛宇?」娜娜一愣,「海飛宇是誰呀?」
「你少跟我裝瘋賣傻!」豐澤年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他的耐心被這個女人快要磨光了。
娜娜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說海董的兒子,海飛宇嗎?」
海董?!豐澤年臉色上的冷鷙不斷外泄,嘴唇不由自主勾出一抹邪冷的笑意,「看來,你伺候過海東平?」
想那個乳臭未乾的海飛宇也沒這番能耐能洞察出他豐澤年的,原來是海東平在後面搗鬼!
莫非海東平的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豐澤年心間猛然一緊,頓住了抽煙的動作,緊接着追問道,「你究竟對海東平說了些什麼?!」他的言辭是生冷的,態度也很生硬。
「我也沒說什麼!」娜娜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豐總昔日那張儒雅俊逸的臉此刻陰森森,大有若她不老實交代後果不堪設想的架勢,隨後低下頭,「豐總,你也知道,我們經常和客人說一些黃段子,那天,海董向我打聽你的床上功夫,我就……那天我可能是酒喝多了,就告訴他,豐總從來沒和我上過床,他不相信,執意說我在撒謊,我當時急了,為了證明我沒有撒謊,就告訴他,有好幾次我撩撥你的時候,用手和腿不經意觸過你的那個地方,根本就沒反應……當時海董很興奮,還給了我一張支票,為了回報他的慷慨,我還告訴他,豐總的生活里根本沒有女人,你如果不是性無能的話,就是性取向有問題,據我觀察,豐總屬於後者……」
娜娜的話聲未落,『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抽打在了她蓬頭垢面的臉頰上……
女人的頭,被這一重力的抽打,側歪在了一邊,等她緩過神正過頭來看他時,嘴角已溢出艷紅的鮮血!
「看來豐總真的是gay?!哈哈哈……讓我想想,你的那個男人會是誰……」
瘋狂的話還沒說完,豐澤年又是一個耳光重重的抽過去!
這一耳光也太重了,不僅讓她滿口是血,還打落了她的幾顆牙齒!
「豐澤年,你最好打死我,不然等我出去後,我會滿世界宣傳你就是一個gay……」
面對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豐澤年淡然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髮際,平如靜水般的輕言,「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出去?」
「豐澤年,哪怕我是一個小姐,但我也是人,你如果殺了我,同樣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哈哈……」
「殺你會髒了我的手!」豐澤年的臉部肌肉跳動了幾下,唇角不自控的抽搐,「你不是喜歡你的職業嗎?那我送你送到泰國如何,到了那裏,你就有了用武之地……」
「不……豐澤年,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去泰國,不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之前還囂張不已的娜娜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似的,趴在地上,不住的給豐澤年磕頭求饒,她不是不知道,泰國的色情服務令人髮指,不用想也知道豐澤年送她去的地方,肯定無法用言語描述,她曾經聽她的一位同行姐妹說過,那裏最低層的色情服務場所,一般都是一個女人伺候幾個男人,並且二十四小時,要隨時接客……
所以,她寧願給豐澤年磕頭求饒,也不願去那種昏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但回答她的卻是清冷漆黑的儲藏室。
豐澤年已經離開了。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郊外一處偏靜的別墅,柔和而燈光溫暖的臥室內,秦老爺子聽完秦邵璿的敘述,閉上眼睛,唇角抿緊,久久不曾說話,等到秦邵璿靜默了片刻,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聽得老爺子聲音顫巍巍的道,「孩子是不是還在?」
秦老爺子這麼問時,聲音里明顯地多了一份期盼,抓住門把手的秦邵璿,身形頓住,卻是一時沒有回答問題。孩子還在,但接下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他不想在給了父親希望之後,到時候又殘忍地讓他失望。
「是不是還在?」
老爺子提高了聲音,而得到的回答是,「對不起!」
對不起就是不在了……
躺在床上的秦老爺子許久沒有說話,卻是最後輕輕的吩咐了一聲,「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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