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見是海東平親自來開門,禮貌問道,「海叔叔,小宇有消息嗎?」
海東平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沒有!」
夏天微微鎖眉,做沉思狀,「怎麼會這樣?」像是在問海東平,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全//本//小//說//網//
「誰知道?」海東平只是笑了笑。
夏天歪頭想了想,「奇怪了,我打電話問過和他交情很深的朋友,他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這次,海東平沒有答話,只是站在門口淡笑着。
奇怪了!海東平為什麼不邀請她進去坐坐?這似乎不符合常理!
「海叔叔……」夏天往別墅的大院子裏張望了一下,臉色微微不自然,「我可不可以進去上衛生間?」他不請她進去,她卻偏要進去。
海東平頓時拍了一下腦門,懊惱不已,「因為小宇的事弄得我精神恍惚,都忘了請你進去,快請進,請進!」
夏天轉身,按了一下車子的遙控器,將車子鎖上,然後在海東平的客氣下走進去。
福叔見夏天進來,忙打着手語吩咐聾啞女傭去給她準備果汁。
「我……去……樓上……」因為是上洗手間,夏天有些難為情指了指樓上。
「去吧!」海東平隨和的一笑。
夏天上樓後,幾乎聽不見外面的任何聲音,特別是走進海飛宇的臥室,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她一會兒敲敲牆壁,一會兒抬頭四處尋找,到底是房間的材料很特殊,還是房間裏安裝了什麼高端設備?
正琢磨着,聽見房門響動的聲音,她一回頭,看見聾啞女傭推門進來。
夏天頓時抬手扶着自己的額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聾啞女傭見狀,連忙打着手語問她怎麼了?夏天哪裏懂什麼手語,再則可能是想到她是徐衡的老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只是一個勁的擺手,表示不懂她的話,然後坐在沙發上,用手揉着太陽穴,表示自己頭痛的厲害。
女傭一臉焦急的轉身離開,應該是下樓向海東平匯報去了。
果然,在絕對屏息靜聽的情況下,似乎有上樓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天天,你怎麼了?」進來的是海東平,後面跟着女傭。
「我頭有點痛……」頭痛是假,想在海家多留一段時間倒是真。
海東平脫口而出,「那我送你醫院!」一則表示他很有愛心,二則徐衡要從海家書房的地下室帶走大量的違禁品,夏天自然不能留在這裏!
「不用了!海叔叔,謝謝!我只是太累了,躺一會兒就好了!」夏天婉言謝絕海東平的一番好意,雙手繼續揉着太陽穴依靠在沙發里。
「天天,我覺得還是應該送你去醫院。」去醫院是小,離開這裏才是最大!
「沒事的,海叔叔,我一累的話就頭痛,但只要躺着休息一會兒,安靜一下,就沒事了!」夏天小聲的說着,同時,脫掉腳上的靴子,整個人都依偎在沙發里。
既然這樣,海東平不好再說什麼,「那你好好休息!如果身體不適的話,我再送你去醫院。」
夏天以為這位聾啞女傭會隨海東平離開,哪知她關上門後,站在一邊看着她。
都說了她需要休息和安靜,可這位女傭卻留在房間裏,好像是要監視她的樣子。
這個想法,讓夏天不寒而慄,閉上眼睛,內心裏的紛亂複雜在盤旋……
當秦邵璿接到殷蒼打來的第二個電話時,臉色在一點一滴的變白,之前的第一個電話,是徐衡帶着副手進了海家。
而現在……
夏天進去了,卻遲遲沒有出來!
海飛宇不在家,她去海家幹什麼?
莫非她發現了海家的異樣,來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是她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要是心狠手辣的海東平來個殺人滅口怎麼辦?想到這裏,秦邵璿全身的顫慄更明顯。
「殷蒼,密切注意海家的一舉一動!」無限的擔心和恐懼匯聚在秦邵璿的胸口處,「你嫂子要是出來了,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的!」殷蒼也為嫂子的安危捏着一把汗。
半個小時後,那個聾啞女傭還一動不動站在房間的門口,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夏天不得不睜開眼睛,穿上靴子,走向洗手間,在推門之前,掀開衛生間門把手上的小手掌,將裏面放置的一個小巧遙控器拿出來,然後進去。
幾分鐘之後出來,那個女傭還在房間。
夏天蹙了蹙眉,從包里拿出便利貼和一支筆,龍飛鳳舞寫下一行字:你叫什麼名字?
然後遞給聾啞女傭,那女傭看了一眼便利貼上的字,便「啊、啊、啊……」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表示她不認識字。
呵!看她的長相和穿着就像一個職業女性,怎麼可能不認識字?
夏天不可置信看了一眼那女傭,後者的目光明顯躲閃了一下,她愈發感覺海家的一切太詭異了!
「我的頭已經不痛了,該走了!」夏天將筆和便利貼放進包里後,拿出手機,當着女傭的面,給海飛宇打電話,結果一樣,對方不在服務區。
她一手擰着包包,一手攥着手機下樓來,看見海東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海叔叔,小宇無影無蹤都好幾天了,我們報警吧?!」
報警?
海東平暗暗冷嗤了一下,心裏將這個詞給打了一個血腥的大叉叉,但嘴角的笑意扯開了,「沒必要,因為小宇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要給你一個驚喜,想必他偷偷躲起來,是在策劃和你浪漫的婚禮吧。」
是這樣嗎?夏天蹙了蹙眉,「難道他不知道這樣躲起來,家裏人會擔心?」
「所以他在離開的時候,就給我透漏了『要給你驚喜』的信息。」海東平將謊言說得滴水不漏。
夏天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
見她不再提報警的事,海東平如釋重負,「天天,你頭不痛了?」他感覺自己這愛屋及烏可真辛苦。
「已經好了!」夏天正要坐下,卻見海東平站了起來。
「讓福叔送你吧!」心不在焉的海東平只想讓她儘快離開海家。
她還沒說走呢?越是讓她走,她就偏不走!
夏天故意看看時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海叔叔,伯母不在了,小宇又不在您的身邊,反正時間還早,我陪您說說話吧!」
海東平叫苦不迭地坐下來,她不走,自己總不能把她轟走。莫非她發現了什麼?或者她本身就是來替秦邵璿暗中……
這個想法讓他心裏一寒,去端茶杯的手一抖,差點潑了杯中之水。
夏天的再次留下,讓書房裏的徐衡焦頭亂額,眼看交貨的時間越來越近,可外面那個該死的女人卻還在。
海東平一手掌控着t市的毒品和違禁品,而今天是徐衡給幾個重要下線送貨的日子,這些下線再把罪惡的東西偷偷發送到t市的娛樂場所和地下黑市。
「衡哥,乾脆出去把那個女的先奸後殺!」說話的是他的副手,他可還垂涎着夏天的花容月貌。
「狗屁不通!」徐衡狠狠瞪了他一眼。
遭到訓斥的副手垂下腦袋,嘀咕着,「那怎麼辦?」
「帶上東西,走地道!」以前,每當海夫人或者海飛宇在家時,他們走得都是地道,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鑽地道的,那狹窄的地道陰暗潮濕,還必須爬出去,很不是滋味。
夏天在海家待了快兩個小時才離開,平時,她也不是一個很健談的女人,況且和海東平又不熟,但今晚她卻不動聲色和海東平卯上了,他希望她離開,她卻磨蹭不走,當他全身心放鬆和她天南地北聊起來的時候,她選擇告辭。
躲在暗處的殷蒼看着夏天開車離開後,迅速撥打了秦隊的電話,一直提心弔膽的秦邵璿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內衣內褲,包括短褲都已經汗濕了。
徐衡進了海東平的家,一夜沒出來,而白一騰卻在下半夜的時候,在t市的某個角落看見了徐衡,由此可見,海家有地道!
這絕對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新發現!
感謝夏天在海家的滯留,只是這樣分分秒秒的擔心對於秦邵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在前邊帶着吱吱刺耳的聲響,韓燕虛弱地抬起眼,看着門前模糊的一道人影,赫然朝向他爬去。
「給我水喝,給我吃得!」
門前的人頓了一下,隨即鐵門大大的敞開,韓燕抬眼看向那人,見他就是那天和海飛宇一起進來的男人,忙朝他爬過去,慌忙地抱住他的腿,「求求你,給我一口吃的吧……」
那人頃刻轉頭跟身後的人投去一個眼色,就在韓燕餓的頭昏眼花,精神已經崩潰的剎那,海飛宇一臉笑意森森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怎麼?韓經理?餓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自從把韓燕抓來後,每天給她一小杯水,卻不給她任何東西吃,已經三天了,她都餓的想要啃牆了。
韓燕央求的看着他,想要說話,卻只能虛弱的呼吸,她根據頭頂上的小窗戶判斷日夜的更換,三天了,被抓來的第一天晚上海飛宇來到這裏,自己頑固地什麼也不交代後,他就不見蹤影,每天只是一小杯水不定時送到門口,等她跑過去,鐵門哐當一聲,關上,任她喊破嗓子,也沒人搭理她,這種感覺太恐怖了,「海……少……」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清,連她自己也被自己這公鴨一般的嗓子嚇的連忙閉上嘴。
「說,還是不說?」
韓燕猶豫了一下,「說,我、什、麼、都、說……」
「這不就對了!」
海飛宇轉頭冷哼着示意了一下,他身邊的那人便點點頭,轉身從門外端進來一個托盤,放在她面前的地上,這情景,就像是在餵豬餵狗……
盤子裏放着一杯水,還有一個食盒,韓燕見了,猛然撲過去,端起那杯水直接倒進嘴裏,因為喝得太急,她被嗆到了,咳、咳、咳……臉紅脖子粗的,好一陣咳嗽,終於緩過氣來,然後兩眼放光的撲向那食盒……
「啊——」隨着她的一聲尖叫,食盒掉落在地,從裏面滾出白花花帶血的手指來!
韓燕趴在地上,全身都在劇烈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發抖……
海飛宇低頭看着仿佛失了神智的女人,滿意冷笑的同時,再給她致命的一擊,「別擔心……這只是用麵粉做得,再加了一些塗料而已……如果你餓的話,我讓人把你女兒的小胳膊小腿剁下來,煮熟了給你送來……」
「不,我不餓,不餓……」韓燕大聲尖叫之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剛剛喝下去的水全部吐了出來……
海飛宇冷笑,說實話,這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三天了,她還不肯說出她和海東平害死他母親的前因後果。
「怎麼?你又不餓了?那等你再餓的時候,我再來,讓我想想,到時候,是先剁你小女兒……」
「不……我說,我什麼都說……」韓燕的臉色已是一片土灰,眼裏透出一股深切的絕望,恐慌,恐慌,恐慌,除了恐慌還是恐慌。
「這就對了!」海飛宇不急不慢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錄音筆,同時,把手機的錄音功能也打開……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靜得窗外的風搖動着樹葉,竟有着令人驚悚的呼嘯聲。這樣寧靜的表象下,會是怎樣的躁動不安?
而清晨,在一夜未平的躁動不安里準時到來。
濃重的黑眼圈表明,秦邵璿一夜未睡,進了浴室,用冷水從頭到腳地衝着自己。
整個早上,秦老爺子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看着他!
秦邵璿再次嘆息,絲毫沒有胃口而不打算吃早餐的他走到餐桌邊,囫圇吞棗吃了一些。
就在他拿起公文包準備轉身的時候,秦老爺子似是經歷劇烈的掙扎,終於道,「姓周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你自己小心一些!」
秦邵璿心裏頓時被酸楚填得滿滿的,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老爺子凝視着兒子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緩緩呼出一口氣,滄桑的眼眸,漸漸模糊起來,內心無法言喻的隱痛……
兒子是英雄,是正義的化身,是警隊的楷模,卻總是承載得太多……
他自從走上掃黑這條路,老爺子就知道,兒子這腦袋就是栓在褲腰上的,也許,這年頭像他這麼較真的警察已經慢慢少了,但是,秦老子看得出來,兒子早已將生死看開,可現在因為有了夏天,兒子的背影似乎沉重悲壯了許多!
轉眼兩天過去了,窗外不知何時,更黑,更濃了,電話響了起來,是晚上十點五十分了,夏天一看是秦老爺子的電話,愣了一下,接了,「爺爺,你現在還沒休息!」
秦老爺子的作息時間一向很有規律,今天這麼晚了,還沒睡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夏天很擔心,但不想多問,自己和秦家已經到了今天這種尷尬的地步,她覺得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就算出了事,秦家位高權重,再加上周家的勢力,他們也會迎刃而解。
「丫頭,身體好不好?工作順利嗎?」
「我很好,謝謝爺爺!」
「那就好,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跟你打電話。」當然也想打給在北京的兒子,但因為秦邵璿的工作性質特殊,他怕影響他的工作,所以思前想後,便給夏天打電話。
夏天被老爺子如此落寞的話刺的心疼,再想起秦邵然的身世……
一時間咬住唇瓣,沒有話說,卻又聽得老爺子問道,「孩子已經胎動了吧?」
「嗯!孩子很健康!」後面的這句話本來可以不說,但面對老爺子的關心,夏天忍不住說了。
「那就好!孩子是男是女無關緊要,只要健康就好!」老爺子沉浸在喜悅之中,呵呵說着,「也是,邵璿的身體很棒,你呢,雖然體質弱了一些,但身體也是健康的,所以,你們的孩子自然健康了。」
秦老爺子這麼說,無非就是在暗示某些東西,特別是『你們的孩子』讓夏天心痛欲裂……
那個混蛋都和周思琪去北京拜見未來的岳父,他配是孩子的父親嗎?
都兩天了,孤男寡女,又是眾望所歸的男女朋友關係,男的旺盛,女的隨時都想脫光衣服主動獻上……乾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
夏天的心,頓時如一個巨大的黑洞,要將她吞噬一般……
最後掛斷電話時,她發現另外一隻手,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指甲嵌入了手掌心,居然不覺得疼。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時,夏天拿過來看了一眼,是黃芳,再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不由一驚,她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有那麼累嗎?有那麼疲憊嗎?
「天天,天天,你現在在哪裏?」
黃芳急促而緊張的語調里,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會無緣無故問她在哪裏。
夏天有些疑惑,頓時間也清醒了過來,還來不及說什麼,卻聽得黃芳帶着不可思議的腔調道,「喂,怎麼回事?我剛剛來到一家醫院,看見了秦邵璿,他竟然從男性生殖科出來,而且我偷偷問過醫生,他是昨晚凌晨來到醫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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