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身體僵了僵,突然扭身用盡力氣推開他,沖他吼道,「秦邵璿,你這個混蛋,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海飛宇……不可以……」話根本說不下去,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www.yibigЕ.com
只要一想到海飛宇為她所做的一切,只要一想到海飛宇至今下落不明,夏天的心疼得厲害,只是一直隱忍着不發。她相信秦邵璿說得每一句話,卻沒想到他在騙她!
海飛宇又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秦邵璿為什麼要把他交給檢察院?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為什麼不替她想想,況且她之前問過他好幾次,他都否認了。
他為什麼要騙她?
海飛宇怎麼辦,他的父母死了,家沒了,而她又一次次拒絕他……他還有活下去的念想和動力嗎?
「天天,我真的沒有騙你!」秦邵璿見她哭,心也一抽抽的,卻也只能捂住額際,無奈一聲嘆,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束手無策的事情幾乎沒有,而她,就是他此生唯一的沒辦法。
「你還不承認?」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夏天想到自己和海飛宇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無怨無悔陪她,任勞任怨隨叫隨到幫她,甚至前不久用菜刀架在脖子上保護她,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回報過他什麼,可現在,他落難了,她不僅幫不了他,她的男人還落井下石……
「天天,別這樣,你聽我說,好不好?」秦邵璿雙手捧着她的臉,抵住她的額頭,望進她濕漉漉的眼睛,「不錯,海飛宇之前是在我手裏,但你問我的時候,我已經把他移交給檢察院了!」
「你……」原本就很生氣的夏天,臉色漲得青紫,缺氧,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可她嘴角卻是含着冷冷的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話說到這裏,哽住——喉嚨上施的力更重了些,她幾乎要氣結。
「天天,別激動,冷靜一點,好不好,你聽我說……」
「不聽,我不聽……」她像小獸一樣撕打他,右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攥着,力道很重,可秦邵璿任由她抓着。
紅了眼的夏天,狠狠咬上他的手背,模糊低吼道,「我恨你……」她聲音像撕碎的裂帛,顫抖着,沙啞的,「我恨死你了……」
仿佛感覺不到痛般,秦邵璿斂眉,在她耳邊低聲道,「天天,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簡單……即便我讓他偷渡出境了,在國外,他也無法正大光明的生活……」
一針見血的話讓夏天像泄了氣的氣球,嘴鬆開了,抓着他耳朵的右手也軟軟滑落下來,他的手臂下意識地將她扣緊了些。
夏天抬頭,一雙淚眼看着他,聲音充滿了無助,「那該怎麼辦?」正如秦邵璿所說,即便海飛宇偷渡出境,海東平給他打造的美好前景的紐帶斷了,到了國外,他沒有合法的身份,只會過着東躲西藏的生活,一旦被當地的警方抓住,也是會被遣送回國的。
秦邵璿胸口一陣悶疼,沉默了下,回道,「我正在想辦法。」
「你的辦法就是把他交給檢察院!」夏天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隱隱譏誚。
「我要走法律程序,讓海飛宇即便是到了國外,也能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生活。」他耐心地冷靜的說道。
夏天咬了咬唇,覺得有些錯怪他了,但是,她也是太擔心,太着急了,半響,吶吶道,「……難度很大是不是……」
不然,之前秦邵璿不會說,『我只能答應你會盡力而為,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邵璿手臂僵了僵,但沒有回答。
「那該怎麼辦?如果海飛宇有事,我會不安心的。」夏天默默流着淚。
秦邵璿摟緊了胸前的女人,她太嬌小了,懷了孕,已經五個月了,身上還是沒有幾兩肉,「天天,海飛宇在偷渡船上被抓時,人是昏迷的,我已經讓醫生和律師當場給他做了抽血化驗,證明他被人注射過鎮定劑,說明他是被逼上偷渡船的,可是因為他是海東平的兒子,因為他曾經綁架和囚禁過韓燕,所以,法不容情,必須等警方調查清楚……我已經給他請了最好的律師……」
夏天閉了閉眼睛,既然他已經在想辦法,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秦邵璿卻沒打算放過她,瞧着她的反應,嘴唇輕抿了下,眉間一蹙,隱約竟現出幾分孩子氣,「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把海飛宇移交給了檢察院?」
「不告訴你!」偏過頭去,沒力氣理會他。
秦邵璿伸出手將她的頭轉過來,沒有半絲遲疑地吻了下去,他亟需用這種方式證明他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存在感。
他吻得很輕,僅是在唇上細細輾轉,甚至都沒有深入,更沒有試探,單純的吻她而已,卻不料夏天並未像以往條件反射般的掙扎,她僅是怔了那麼一下,忽然熱情地回應。
右手捧着他的臉,接吻,小巧靈活的舌頭伸進他的口中,與他嬉戲糾纏。
秦邵璿任她回吻,目光晦澀難明地望着她,幽黑的瞳子裏隱約跳躍着火光。
用右臂緊摟他的脖子,閉着眼睛專心吻着他,她的睫毛顫抖似風中凌亂的葉子。
「天天,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再出聲時,秦邵璿的嗓音已染上暗啞。
夏天沒回答他,睜開眼,一雙眸在房間的燈光下忽閃着水光,晃蕩不停。
秦邵璿卻拉開她的手,真真確確是咬牙切齒,「你這是在賄賂我嗎?」
夏天抵住他的額頭,看着他,鼻尖對着鼻尖,她的眼神亮得驚人,紅唇抿着,鼻尖像蒙着層霧氣,那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為什麼你可以要,我就不能要?」
秦邵璿心中頓時湧出一股複雜而疼痛的熱流,熨着心臟,一陣一陣的跳,一陣一陣的疼,這個臭丫頭,在想什麼?
「你確定?」秦邵璿扳正她的臉正對着自己,仿佛要從她的眼眸底下看到最真實的答案。
夏天很肯定的點頭,面色已經脹得通紅。
秦邵璿唇角不由自主的掠起了一道萬人迷的絕艷微笑,「既然如此,自己解決。」
他平躺下來,暗示性的注視着下半身,面容上充斥着惹火的酡紅,很明顯他現在的需要遠遠大過於她。
夏天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某一處已然明顯的昭然若揭,「自己解決」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哦……」夏天有點羞澀了,兩頰紅熱不已!
但也調整了一下身子,俯下去,主動覆上了他的唇,動作不嫻熟,甚至生澀攀附着他的胸膛,黏在他的身上,右手開始扯着他的衣服,秦邵璿已經炙熱到不行,卻只能硬生生的強壓下來,不容許自己失控,前幾天他已經淺嘗輒止解了饞,不能貪得無厭,他怕傷到她和孩子……
要是以前,他早就上下其手了,可此刻的他卻……夏天不由看向某人,見他正用怪異的眼神在瞅着她,那眼神……十分的驚濤駭浪,一看就知道渴求的火焰在劇烈燃燒。
見自己懲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夏天很大牌起身,想要說拜拜。
「想逃?!」秦邵璿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力道有點重,卻又不會傷到她和孩子。
她不難察覺出他滔天的炙熱和慾念,也感受到他似乎已經無法很好的控制。
那麼……
要自食惡果?
「負責把火滅了!」秦邵璿的聲音粗獷在她的耳畔呢喃,語畢,已經執起夏天的手,探入……
夏天瞬間面紅而躁,素白的小手顫抖不已,一片熱燙……
「天天……寶貝……」滅頂的幸福感覺來臨之時,秦邵璿緊緊摟着她,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吻她,狠狠吻她。
「流氓……」夏天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用這種法子懲罰他了。
「是你自找的!」秦邵璿今天對她已經夠「仁慈」了。
最後,在他的一聲悶吼中,結束了……可空氣里還飄蕩着縷縷曖昧濃郁的因子。
夏天想要逃離,卻被秦邵璿圈住,曖昧又欠揍的嚇唬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乖乖,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否則……我說不定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來實際的了……」
她倒也乖巧了,縮在他的懷中,縷縷的溫暖和舒適溢滿心頭。她應該天生就是屬於他的吧?不然,為什麼在他的懷中,她會覺得十分的安定,有歸屬感?
「一騰,咱們晚上去吃西餐吧,我聽說……」
一路上關迎春嘰嘰喳喳的聲音依然未停,白一騰抬手揉了揉眉心,將車停在一邊,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她,「我今晚有事,你自己請便。」
關迎春驟然閉上嘴,不再說話,一臉失望的轉頭看他,「啊?你不陪我吃西餐啦?什麼意思?同學一場,好不容易遇見了,而且還是在異鄉,難道你就……」
白一騰態度堅決,「下車,我現在有事!很重要的事!」
關迎春一怔,頓時撅起嘴,「你過河拆橋!別忘了,我剛剛可是幫了你的一個大忙。」傻子也看得出來,白一騰利用她打擊嘲諷了那個蹲在湖邊的女人。
白一騰懶得跟她囉嗦,「對、對、對,你剛才是幫了我一個忙,但我現在有事,出警,出警你懂嗎?」
「真的?」關迎春一想出警可不是鬧着玩的,卻又不甘心,眼珠一轉,說道,「那你事情忙完了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一定!」白一騰毫不猶豫給了對方一個空頭支票,反正干他們這行的事情永遠也忙不完。
「別忘了!」她不情願的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在關上車門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騰,注意安全!」
關上車門,見他發動引擎,便向後退了兩步,一臉不舍的抬手對他搖了搖。
白一騰在車裏對她笑着擺了擺手,須臾,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眸光,將車子倒退,掉頭,絕塵而去。
天色漸暗,黃芳一個人在馬路邊坐了許久,要不是肚子餓的開始亂叫,估計她還呆呆的坐在那裏像個雕像一樣。
不由的,她一臉頹喪的抬手抓了抓頭髮,轉頭朝四周看看,站起身,一邊茫無目的朝前走,一邊踢着腳下的小石塊。
前邊的路段有一處人行街道正在修路,所以這附近路邊堆積了不少小碎石,她閒閒的一邊踢着石塊一邊走,心裏在糾結要不要給夏天打電話。
正想着,忽然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剎車聲,她沒當回事,沒有回頭去看,一味的朝前走,卻是又走了十幾步,發現身邊有一輛車一直在她身邊跟着她緩緩往前開。
募地,她一臉孤疑的轉頭,卻在看見車裏的人後,頓時臉色難看的抬步就要快步走遠。
哪知,那輛車也跟了上來,再次開到她身邊。
見他明顯是在跟着自己,黃芳頓時扭頭一臉費解的瞪着車裏的男人,「你跟着我幹什麼?」
白一騰一手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一手伸過去打開另一側的車門,「上車。」
黃芳頓時很假很假的乾笑兩聲,隨即翻了個白眼,冷着臉轉頭,繼續往前走。
「黃芳,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溜達,很不安全,快點上車,你住哪,我送你回去。」白一騰又將車子開到她身旁,要不是想到徐衡還沒抓捕歸案,他也不會返回來找她。
「我這個人命賤,比不上人家的一根手指頭,所以,也用不着你的假好心!」黃芳沒打算跟他有什麼瓜葛,繼續向前走。
白一騰在車裏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背影,嘆了口氣,停車,推開車門下了車,快步走過去,一把捏住她的手臂,卻嚇了黃芳一跳。
「你幹嗎?放手!」她像躲避蛇蠍一樣滿臉驚慌的要甩開他,「放開我!」
「徐衡還在潛逃中,難道你不怕?」白一騰擰眉看她一眼,強硬的拉着她走到車邊,「上車。」
「我才不怕!我也不上車!」黃芳咬牙掙扎,死活都不肯上去。
白一騰被她徹底搞的無奈,長嘆了一口氣,「看在你是秦邵璿女人的朋友的份上,相信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快上車,要是你一個人遇見了徐衡,怎麼辦?」
「我……」其實黃芳心裏還是很懼怕潛逃的徐衡,白一騰趁她愣神的同時將她一把按進車裏關上車門。
「喂!白鰭豚,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陪你的女朋友,幹嗎抓着我不放!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等到他也坐進車裏,黃芳頓時一臉看着病入膏肓的病人似的看着他,「雖然你救過我,但我已經告訴過你關於徐衡的一些事,所以我們算是兩清了,至於你『助人為樂』的事,你也佔盡了便宜,我不欠你的,你還這麼纏着我幹什麼啊?有什麼意義啊……」
「我帶你離開這裏是為了秦邵璿!」白一騰踩了一腳油門。
黃芳臉色一僵,擰眉看他,「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和秦邵璿可是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
白一騰安靜的開車,直到開出這條路段,才放慢了速度,目光淡淡的看着前方,「如果你出事,夏天肯定會難過,夏天難過肯定會牽扯到秦邵璿的情緒,所以,為了秦老大,我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幹嗎詛咒我死?」
「我有嗎?」白一騰回頭看了她一眼。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明白!」本想火大的怒罵,可還是忍住了。
「住哪兒,我送你回去。」記得幾個月前,秦邵璿讓他送醉酒的黃芳回家,她也沒說出她住哪兒。
一向囂張的黃芳聽說他要送自己回家,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我不回去。」
白一騰一愣,後知後覺想到這快要過年了,她卻一個人在外面遊蕩,應該是和家裏人鬧矛盾了吧。
「你吃飯了嗎?」忽然,他問。
黃芳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他,「白鰭豚,你該不會是想變着法子來欺負……」
他出乎意料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一路將車開到一家中餐廳門前的停車場,隨即就下了車,回頭見她還坐在車裏,便看着她,等她自己下車。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黃芳現在確實也餓的不像話,管他白一騰有什麼壞心眼,或者想怎麼欺負她,也得等她吃飽了再面對。
不由的,黃芳一臉大無畏的表情走下車,見她這副表情,白一騰眼裏莫名的多了絲淺笑,然後大搖大擺走在前面。
他那一副大爺的樣子讓黃芳一時也彆扭不到哪去,跟着他走到一處靠窗邊的位置,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眼珠瞪着他手裏的菜單,瞪啊瞪。
白一騰點了自己喜歡吃的兩道菜後,將菜單遞給她,「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隨便點?!黃芳不動聲色一笑,接過菜單後放在桌面上,看也不看,對着一旁的服務員慢條斯理說道,「把你們這兒最貴的菜從上到下依次來五樣。」
白一騰頓時臉黑,看着這個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她。
「是你讓我隨便點的!」黃芳很無辜的聳聳肩。
「行,行!」被暗算的某人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時,有人過來為他們倒了兩杯白水,黃芳直接拿過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完全沒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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