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莫說這句話,倒是十分地輕鬆順口。他想起了他前世的前世,也是他那時覺得最牛叉的一次。那一次,他仗着人多,一腳踩住一個背叛組織的小弟,笑着說道:「兄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現在想起來,他還是覺得相當過癮!
狐百媚的哭泣慢慢停下,她扯過胡莫的衣袖,在臉上胡亂擦了下,把她臉上的胭脂都擦花,簡直不像一隻小狐狸,而像一隻小花貓。
她也不管這些,鼻涕眼淚摸了胡莫一身,這讓胡莫心中暗暗苦笑。
她慢慢地從胡莫身邊移開,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我在那一代兄弟姐妹中地位最低,主要都是因為我的父親。但是,我從來都不恨他,因為他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在與主母發生關係之後,他便被族中長老抓捕,並且以族內最狠的刑罰——萬魂噬心,將他處死。那時的我還在主母的肚子裏,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種心碎般的痛苦。」
「我出生後,就立刻與我其他那些兄弟姐妹們區別開來,我的實力很差,主要因為天賦,我繼承的皇族血脈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無法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一千多年了,最強時的實力也僅僅是七級戰獸初階而已,一旦散功,比起別人都更加虛弱,需要的時間也更長。」狐百媚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顯然,在她自己的眼中,自己都已經是個廢物。
「那時,真正肯與我接近的只有兩個人,她們就是雪嬌和秋柔。」狐百媚的聲音忽然變得冷靜下來,比起剛開始說到這兩個名字時的瘋狂,現在的她忽然又冷靜得出奇。
胡莫眉頭緊鎖,心中忽然多了一絲冷意。直覺告訴他,那兩隻狐狸絕對給狐百媚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你不要感覺到奇怪,為什麼我對她們的恨那麼地濃,那麼地徹骨,就是因為她們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一定沒有這種痛苦吧。當你掏心掏肺地信任一個人時,她卻在背後狠狠地捅你一刀,那種感覺真的讓人畢生難忘。」
「雪嬌和秋柔就是這樣,她們比我早出生一年,是雙胞姐妹,是我名義上的兩位姐姐。她們的父親在族內地位也不算太高,換句話說,他在主母的男寵中只能算是倒數。正因為這樣,這兩位姐姐在族中的地位也比較低下。也許是同病相憐,我們三人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好。」狐百媚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刻,那時她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忽然,她的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但是,就是我這麼看重的兩位姐姐,她們竟然合起伙來害我!」
「我們九尾狐一族,除了主母之外,沒有人可以優先享受男人。若是犯了這個忌諱,那麼就將迎來最為殘酷的懲罰。當時,我撞破了一件事情,那件事就成了我的催命符。那一次,我依舊和平時一樣去找那兩位姐姐玩耍,還沒到她們住處,我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我們九尾狐一族的女人對於男子一向十分敏感,特別是異族男子,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而當我走進房間時,我看到了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他躺在地上,而我那兩位姐姐則是準備吸取他的元陽之氣,滿足自己的欲望,提升自己的實力。」
狐百媚仿佛回到了那一天,一聲苦笑,她繼續說道:「我當時發現這一切時,她們懇求我不要將那件事告訴主母,因為那會招致主母的怒火,她們在族內的地位就會徹底被廢除。當時我自然答應了她們,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可是,我得到的卻是現在這樣的苦果。那個男子一直都昏迷不醒,她們害怕別人會在自己的房間發現他,所以她們又央求我藏起那個男子,因為我的身份,我的住處很少有人會去。」
「唉,說起來,我也被那個男子所吸引。他雖然昏迷,但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十分想接近,儘管他只是一個人類。我鬼迷心竅般地答應,將他藏在我的住處。沒想到……」
「沒想到沒幾天就有人去你的住處,正好把他搜出來,是不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胡莫忽然扶着額頭說道,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很傻是不是?你沒想到神獸一族也會有這麼傻的存在,傻乎乎地被人陷害,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對嗎?」狐百媚苦笑着說道,自嘲之意溢於言表。
胡莫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是說你傻,因為這根本就不需要說,傻就是你的代名詞。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感謝她們兩個,若不是她們,現在的你恐怕還這麼傻,那才是真的糟糕。」
狐百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和你說這些真的是浪費時間,反正我現在一點兒報仇的希望也沒有,還說這些往事有什麼意思?本來我還想吸收了你的木火混沌戰力,將實力提升到讓她們正視的程度,然後返回九尾狐一族。現在一切都無望,我只能在主人您身邊為奴為婢一輩子,期望您能多多憐惜。」
狐百媚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之後,原本那種暴躁與不甘倒是消失了許多,對於胡莫,她也沒了多少恨,最起碼他是第一個聽自己訴說心事的人,既然她肯和胡莫說,那就證明其已經對胡莫沒太大敵意。
胡莫撓了撓腦袋,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狐百媚,笑着說道:「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應該把命給你的。唉唉,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狐百媚撲哧一聲笑出來,這一笑絕對可以顛倒眾生。
胡莫愣了愣,十分警覺地反應過來,仿佛想起什麼,輕問道:「那你被驅逐出黑魔森林之後,那個男人怎麼了?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胡莫的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雖然有些荒唐,但是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狐百媚眉頭微皺,想了好一會,道:「若是從我看到那個男人開始算的話,差不多有十六年,那個男人具體是什麼時候被帶到族中,我還真的不清楚。後來我被判罪之後,那個男人便被主母收去,也不知道她怎麼安排的。不過,我想他也活不了多久,他受的傷太重,內傷加外傷,若不是這樣,他恐怕早就被那兩個賤人採補乾淨。」
狐百媚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更加順口,喊起來也是十分自然。
「十六年前嗎?不會這麼巧吧,應該不會……」胡莫自言自語着,這讓狐百媚不禁皺起眉頭,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喂,怎麼了?什麼會不會的?難道你知道些什麼?」狐百媚盯着胡莫,仿佛想從他嘴巴里摳出些什麼。
胡莫搖了搖頭,笑了笑,道:「沒什麼,我胡思亂想罷了。放心吧,我說了幫你報仇就一定幫你,只不過要等我有足夠的實力時。我之所以收你命魂,也只是為了自保,畢竟我的秘密你應該知道一些,若是你宣揚出去,那我以及整個胡家都會遭殃,這一點,我希望你能理解。你也累了,好好在這修煉,等你的魂魄平息之後,我會將你體內的封印打開,畢竟那已經不需要了嘛。」
胡莫十分隨意地說道,微皺着眉頭向門外走去,他的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裏,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狐百媚一臉疑惑地看着胡莫的背影,看着他離開房間之後,她輕聲一嘆,自言自語道:「為我報仇?憑你的實力真的可以嗎?呵呵,只是心裏安慰吧。」
胡莫離開房間時,天色已然昏黑。他將心底的疑惑和不安壓下,觀察了一下體內的情況。剛才強行壓制魅技,他體內的經脈和靈魂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衝撞,不過,在狐百媚命魂加入之後,藉助其命魂之力,胡莫的靈魂創傷倒是恢復得挺快。而體內的經脈也在三寶的滋潤下快速修復,只是這一會兒,他的傷勢便恢復得七七八八。
月光依舊如流水般淋在他的身上,這讓他體內的戰力都傳來一種十分愉悅的感覺。
「三級戮戰王,倒是沒有升得太誇張。」胡莫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若是旁人聽到胡莫這句話,絕對有種將他揍扁的衝動。十八歲的三級戮戰王,這簡直刷新了整個戰之大陸的天才記錄。
他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他停在池塘邊,嘴角微微揚起,淡淡地說道:「福伯,您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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