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我和我老婆生的第一胎是個nv兒,我們還想再要個兒子,你看我們要第二胎該罰多少錢?錢不是問題,只要是能生就行。//www.qb5.c0m\」一個身材ting胖,tiǎn着大肚腩,脖子上戴着粗的金項鍊,暴戶模樣的中年人,擺nong着手中的金戒指,笑呵呵的站在胡思思的面前。
「生?生什麼生?」胡思思面若冰霜,沒好氣的道:「國家明文規定,禁止生第二胎,難倒你不知道嗎?這不是罰多少的問題,就是不允許。」
「什麼?」一愣,大胖子也怒了,但還是強忍着陪笑着道:「昨天晚上,我給胡書記送去的那筒茶葉你們打開看了嗎?那『茶葉』可是相當的好喝……」在「茶葉」兩個字上,他還特意咬了個重音,明顯是告訴胡思思,茶葉裏面有東西。
胡思思哼道:「誰收了你的茶葉,你儘管去找誰?我是計生委的主任,自然要主抓計劃生育工作,咱們國家的法律制度是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禁止生。」
「好!你狠,我去找胡書記去……」那胖子咧着嘴,轉身就要走,胡思思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喊胖子等一下。胖子還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急忙湊了過來。胡思思卻是想借他的手機用一下,打個電話。這讓胖子有些莫名其妙,辦公室不有固定電話嗎?她也應該有手機的呀?
胡思思搖頭苦笑,將電話機拿起來,電話線卻應被剪斷,至於她的手機也被老爸胡克局給沒收了,就是不想讓她給李天羽打電話。
「給,儘管打!」那胖子不知道是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也知道還是不要去問的話,很是爽快的就將手機給遞了過去。胡思思忙接過來,撥打李天羽的電話。嘟嘟的響了兩聲,電話被李天羽接通了。
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算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淚水順着胡思思的眼角流淌了出來,ji動道:「李哥……」只是吐出了這兩個字,剩下的話卻哽咽着再也說不出來。
這是小兩口鬧矛盾了呀?身為過來人的胖子還ting明白事兒,衝着胡思思打了個手勢,轉身走了出去,竟然還將房mén給關上了。
「是思思吧?」李天羽淡笑道:「不用說,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也是身不由己。你放心,我沒事的。」
「李哥……」胡思思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道:「我爸爸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了,嗚嗚~~~李哥,晚上你一定要出來,叫上楊娟,咱們好好的喝一杯。」
其實,他們這樣子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可聽着電話那邊默默chou泣着的哭聲,李天羽卻怎麼也無法狠下心來,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是答應着道:「行,去哪裏?你說個地方,我準時去。」
胡思思破涕為笑,ji動道:「就是上次我和楊娟請你過來喝酒的那家『月夜酒吧』吧?晚上十點鐘,不見不散。」
要是胡思思單獨約他出去,李天羽就不去了。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李天羽也是有原則的,不能不承認胡思思是個漂亮的nv生,就像是含苞待放的huā骨朵兒,又像是就要成熟而還稍微有點兒青澀的蘋果,要上一口甜絲絲的,還略帶點兒酸澀的味道,這樣的nv生無疑是有着相當吸引力。換作是另外一個男人,可能都不會猶豫,有便宜不佔的不是傻子?李天羽卻知道,在他的字典中,他和胡思思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只能是遙遙相望而不可相jiāo,真的擦出了火huā,那也是一個字:「錯!」
還有一點,胡思思和楊娟不一樣,楊娟這小丫頭比較單純,沒有什麼心機,在李天羽的勸說下,楊娟知道退步,叫李天羽一聲李哥就已經知足了。可胡思思不一樣,這丫頭的脾氣比較執拗,認準的事情,不達目的不罷休。更何況他和胡思思的老爸胡克局關係已經變僵,讓胡思思夾在中間,是對她的一種傷害。李天羽答應跟她見面,就是想跟她講清楚,否則只能是剪不斷,理還luàn,別有一番滋味兒在心頭了。
放下電話,有了種撥開雲霧見晴天的感覺,胡思思的心情豁然開朗,悲戚戚的小臉蛋上也lu出了笑模樣。可是,她的笑容剛剛綻放開來,就僵住了,因為房mén被推開,走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剛才的那個胖子,再有一人可不正是胡克局。胡克局滿面冰霜,大踏步走到了胡思思的面前,將手機給搶奪過來,丟給了那個胖子,讓胖子回去儘管生,一切他給做主了。
巴不得早點兒走,胖子強忍着笑,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隨着房mén關上的那一刻,胡克局頓時咆哮起來,悲憤的道:「你……你還是我的nv兒嗎?你不要忘記了,孫華可是你親舅舅,李天羽害死了你舅舅,你竟然還跟他通電話來往……」
胡思思抿着嘴chun,倔犟的道:「舅舅是死了,可是跟李哥有什麼關係?警方已經將錄像公佈出來,他做出了那樣禽獸的行徑,死了活……活該。」
「你說什麼?」張華之所以能夠當上華鑫飲料廠的董事長,完全是胡克局一手扶持的。張華也懂得來事兒,暗中跟胡克局商量好了,給他廠子的百分之二十的乾股,每年都會拿到幾十萬、甚至於上百萬的分紅。這樣的一條來錢道,就這麼因為張華的死而沒有了,胡克局能不悲痛嗎?甩手就給了胡思思一巴掌,胡克局怒道:「你敢這樣說你舅舅?真的是不打你不行了……」
「你又打我?」從小,胡思思就是在蜜罐中長大,胡克局從來沒有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可是現在,他竟然一天中chou了她兩巴掌,這讓胡思思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放在桌上的小坤包,往肩膀上一甩,怒沖沖的就往出走。
「你給我站住!」他是真的傷了胡思思的心了,哪能是一句話就能叫的回來的?蓬!房mén關上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胡克局的xiong口上,他的身軀搖晃了一下,一屁股癱坐到了沙上。一巴掌拍在桌上,胡克局重重嘆息着搖頭,在這一瞬間,他似是蒼老了許多,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光彩。此時的他,就是一個老人,又是一個失去了nv兒的老父親。
人活着為了什麼?貪污受賄得來的錢,還不是都huā在nv兒的身上,他這輩子就是為了nv兒胡思思活着的。可是,這丫頭太不聽話,再這樣下去還了得?該管教!可是,自己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胡克局越想心越是煩luàn,雙手chā入了頭中,滿面的悽苦。
「砰!砰!砰!」敲mén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能讓坐在辦公室內的胡克局清晰的聽到。是思思回來了?胡克局jing神一振,忙坐直身子,ji動道:「思思,快進來,mén沒有chā上。」
是進來了一個人,卻不是胡思思,而是他的秘書言光明。胡克局的臉瞬間就降落了下來,皺眉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空氣中透着憋悶的氣息,言光明小心翼翼的道:「剛才我看到思思哭着跑下樓了,是不是又吵架了?」
「唉!可不是嗎?」言光明跟隨着胡克局也有幾年了,除了有點兒娘娘腔之外,倒是沒有別的什麼缺點,對於見風使舵、察言觀sè尤其jing通。這是自己人,胡克局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chou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言光明忙上前來幫着他點燃了,然後小心的站在一邊又幫着胡克局倒了一杯濃茶。
深深的吸了兩口,胡克局苦笑道:「還不是因為李天羽的事情?這丫頭就是喜歡上那個牲口了,我怎麼說都不聽,你說要是不管,被那牲口給拱了可咋整?我就是不想讓這丫頭吃虧。」
言光明堅定的點頭道:「是,這個事情絕對應該管。」
「你也同意我的看法?」胡克局自然不知道,他這個喜好男風的秘書早就已經盯上了李天羽,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絕對不比胡思思差多少。只不過是言光明隱藏的比較深,不會流lu出來。在言光明的眼中,胡思思就是他的「情敵」,他當然是全力支持胡克局,越早斷了胡思思的念想越好。
胡克局還以為這個部下是在支持他,讓他很是感動,站起身子,拍着言光明的肩膀,笑道:「小言,你跟我也有兩年了吧?有沒有想過要挪挪位置?」
言光明搖頭道:「不行,只要是能夠跟隨在您的身邊,我就已經知足了。」說句實在話,身為市委書記的秘書,在一般的時候,比市長還要強大,就更別說是那些市級領導了。他們想要si下里約見胡克局,都要巴結言光明,只有言光明點頭了,給安排好時間,才有機會見面。否則,你就等去吧!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寧做ji頭,不做鳳尾就是這個道理。
胡克局點點頭,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在我退休之前,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局長噹噹。」看着言光明感ji涕零的模樣,胡克局稍微有了點兒欣慰,他又哪裏知道,就是他的這個親信已經完全投靠了李天羽。那麼多市領導,就連林可欣的乾爹黎錦暉都沒有將華鑫飲料廠鬧事的事情說出去,反而是這個小小的言光明,一心為李天羽着想,可不想李天羽有什麼差錯。
幫着胡克局倒了一杯濃茶,言光明似若無意的道:「胡書記,既然說思思非要去找李天羽,你總要想個辦法吧?這樣下去,可不太好。」
「我也知道!」胡克局苦笑着搖了搖頭,嘆聲道:「都說nv大不中留,對思思這丫頭我還真的沒轍。有時候我真想將她給栓在家中,不讓她出來,可這能行嗎?我家裏的那隻母老虎還不吃了我。」
「是啊!」言光明點點頭,問道:「既然不能勸說思思,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李天羽?愛情這玩意兒是雙方面的事情,獨木不成林,只要是李天羽給你下保證,遠離思思,不就成了嗎?」
胡克局面sè微變,哼道:「話是這麼說,要我去找李天羽求情?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個牲口……」說着,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滾燙的茶水飛濺出來,落到他的手背,他都渾似未覺。
順着胡克局的話茬,言光明道:「李天羽這個人確實是可恨,可這是為了思思的終生幸福呀!」頓了頓,又試探着問道:「再說了,我想孫董事長的死跟李天羽好像是也沒有關係吧?」
至於有沒有關係,胡克局也沒有把握,他這麼恨李天羽,倒不是因為孫華的死,而是因為李天羽害的他再拿不到華鑫飲料廠的年底分紅了。他不知道言光明是在向他套話,冷聲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讓李天羽在南豐市逍遙下去,他太猖狂了。」
言光明忙道:「可是思思……」
胡克局狠聲道:「他要是敢動思思一根手指頭,我就扒了他的皮!」話是這麼說,他也有些心有餘悸,畢竟李天羽不是一般人,他的老子李承天跟中央都有來往,收拾他這個市委書記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兩樣。胡克局之所以敢這麼膽大妄為,就是因為天高皇帝遠,李承天的手掌再大,還能覆蓋了整個中國?越想越是煩luàn,胡克局喝了一口茶水,無奈道:「小言,思思的事情就jiāo給你了,隨便你怎麼做,我給你權力,關鍵時刻你就是將思思給捆綁起來,我也不怪你!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能讓她和李天羽有過ji的舉動,否則我可不饒你。」
「是,我明白!」言光明點點頭,正要再說點兒什麼,就聽到窗外傳來了震耳yu聾的喊叫聲,伴隨着的還有陣陣的哭聲。這是怎麼了?胡克局和言光明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mihuo。言光明忙緊走兩步到窗邊,只是看了一眼,就掩飾不住內心的驚駭,失聲叫道:「胡書記,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黑壓壓的聚集了有好幾百人……」
「什麼?」胡克局也嚇了一跳,忙跑到窗邊,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竟然又是華鑫飲料廠的那幫職工,橫掛着條幅:「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活!」「不能沒有工作!」「華鑫飲料廠是我們的家,我們要廠子繼續開工。」等等十幾個條幅,這還不算什麼,地面上竟然還放着幾幅擔架,幾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佝僂着身子,臥在擔架上,那模樣是要多揪心就有多揪心。在擔架的旁邊,還有幾個穿着樸素的funv,懷中抱着嗷嗷啼哭的嬰兒,面容悽苦,也不知道她們是多久沒有吃飯了,骨瘦如柴,就像是剛剛從難民營裏面逃出來的,明顯的營養不良。
有老人和嬰兒打頭陣,mén口的警衛竟然不敢阻攔。職工們每前進一步,警衛就往後退一步,要不是大mén緊緊的封閉着,這些職工們早就已經衝進了市政fu大院院內。
一拳頭砸在了窗台上,胡克局怒道:「怎麼會這樣?上午還說的好好的,這些職工們不是去找天羽飲料廠的麻煩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誰又能解釋的了呢?言光明心中暗喜,這可能是就是他暗中給李天羽通風報信的成果呀!沒有去回答胡克局的話,言光明失聲叫道:「胡……胡書記,你快看那個條幅……」順着言光明手指的方向望去,是hun雜在眾多條幅中的一張,赫然寫着:「強烈支持李天羽收購華鑫飲料廠的股份,讓我們職工們儘快參加工作!」
「這……這***也太不象話了……」胡克局是真的怒了,連髒話都罵了出來,氣急敗壞的道:「走,咱們一起下去看看。」
「胡書記,這樣不太好吧?可得注意安全啊!」言光明的心中一陣幸災樂禍。
「一群小職工,他們還能翻到天上去?」邊往出走,胡克局邊在走廊中呼喊,讓各個科室的人都趕緊出來,都別裝作不知道,大傢伙立即去大院mén口集合。這一嗓子還真的有震懾力,各個科室的房mén幾乎是同時打開,人群呼啦啦的沖了出來。約莫有四十幾個市領導,還有科員、幹事等等,跟隨在胡克局的身後,那氣勢,好不威風。
「把大mén打開!快點兒。」胡克局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顧警衛的阻攔,愣是抬tui沖了出去。一直走到老人和嬰兒的身前五米處,他才停下腳步,大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擾luàn社會治安罪,有什麼事情解決事情,大家散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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