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先是去辦了出院手續,去病房見着何向晚的時候,女人已經脫下了病服換上了自己的衣裳,褪去前幾天病怏怏的模樣,又是那個英姿颯爽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模樣,只是眼角那一抹溫柔之色,是怎麼也掩飾不了了。
陳珞盯着看了兩眼,笑眯眯的道:「不錯。」
何向晚也不害羞,原地轉了一圈,過來勾住陳珞的手臂,道:「我快要餓死了,走吧,請我吃東西去。」
陳珞知道何向晚這幾天住院的時候吃的東西都比較清淡,清湯寡水的,笑着應了下來,帶着何向晚一起往外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再一次見着宮如伊,宮如伊的眼神有些異樣,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讓陳珞意外的是,何向晚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伸出手來,對宮如伊道:「你好,我是陳珞的女朋友。」
宮如伊訝然之後和她握了握手,看向她身後的陳珞,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你還說不是的。」
「現在是了。」何向晚用力點頭。
宮如伊便是淡淡笑了笑:「恭喜。」
「謝謝。」何向晚嚴肅而認真,又是挽住陳珞的手臂,一起朝外走去。
陳珞有察覺到宮如伊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一聲苦笑:「我怎麼有一種被人利用了的感覺呢?」
何向晚瞪他一眼,道:「難道我說錯話了?」
「沒有。」
「那就不是了。」何向晚說着這話的時候頭微微抬高,顯出幾分驕傲來。
這可人的樣子弄的陳珞心潮暗涌,上車之後,他轉過頭對何向晚道:「既然是我女朋友了,那就接個吻吧。」
話音剛落,何向晚就是一把抱住他的腦袋,用力的吻了過來。
陳珞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強吻了,這何向晚還真不是一般的人。
第二反應,爽,真的是太爽了,高高在上的女神,終究是被融化了嗎?
……
一直到進了飯店,見着陳珞還是傻樂的樣子,何向晚這才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了,輕輕的掐他一下,警告道:「別笑了,不然我可翻臉了啊。」
「我不是笑你,心裏高興呢,你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有多可愛。」
何向晚摸摸自己的臉:「有嗎?」
「當然有,我莫名的有一種走在路上走着走着被天掉重寶砸中的感覺,早知道你應該早點生病才對,讓我等了這麼久。」
何向晚哭笑不得:「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自鳴得意呢?是不是覺得自己此時的自我感覺非常好。」
「絕對的。」
何向晚嗤笑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什麼?」陳珞瞪眼。
何向晚則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
終於有那麼一絲戀愛狀態的何向晚,似是與平素沒什麼不同,又是變得非常的不同,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充滿女性的誘惑力。
吃了飯之後,還是陳珞開車,帶着陳珞去和顧飛幾人見面。
這幾天陳珞一直都在醫院照顧何向晚,顧飛這邊被忽略掉了,顧飛為此可沒少抱怨。
在網一公司見的面,見面之後互相介紹一番,就是在一起開了一個小型會議,陳珞在一份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之後,這次顧飛來廣都的事情算是功德圓滿了。
金胖子心情很好,笑呵呵的道:「陳少,那我們今晚就趕着回星城去了,你什麼時候走?」
陳珞看一眼坐在不遠處安安靜靜的何向晚,微笑道:「我再呆幾天吧,你們先回去。」
顧飛給他一拳:「重色輕友的傢伙。」
一句話,惹的包括丁壘金胖子在內的幾個人都是笑了起來。
事情結束的很快,陳珞表示晚上沒時間去送,金胖子曖昧的表示可以理解,然後陰險的笑着,一看那猥瑣的樣子就是想歪了。
陳珞對此絲毫不介意,也沒在網一多呆,拉着何向晚就走。
何向晚一直在看報紙,起身之後報紙也沒丟掉,飛快的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問道:「這也是你的公司?」
「算是吧。」
何向晚一直以為陳珞只有一個曙光集團,卻沒想到陳珞在互聯網這一塊也有涉獵,另外有授權讓她可以無限額的開放型投資,這中間,不管是傳統行業還是新興的行業都有涉及,心裏不由暗暗一嘆,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難道越接近他,就越是覺得他神秘?
一邊走着,何向晚一邊問道:「為什麼會想着涉足互聯網行業呢?」
陳珞笑道:「這個我沒辦法給你答案,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最多三年,你就會看到全新的一切。」
何向晚撇嘴:「別說的那麼神乎其神,難道你還能預知未來不成?」
「沒有人說我不能預知未來不是嗎?」陳珞低聲反問了一句。
他的語氣並不尖銳,聽起來淡淡的,好似只是在肯定某一個事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何向晚在腦海里將陳珞所做過的一系列事件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遍,發覺陳珞近年來的所作所為,還真是有一種未卜先知的味道。
……
陳珞不着急回星城,何向晚這邊自然也就不着急了,就這麼安心的在酒店住了下來。
和陳珞之間的關係一天一天的變得親密,享受到戀愛滋味的何向晚,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潛移默化之中,正一天一天的朝小女人進化。
易雄那邊傳出消息,還是三天之後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一直都以大企業家,大慈善家等正面形象示人的易雄,隨着深市那邊一家叫中遠地產公司暴力拆遷事件的曝出,直接被捲入了是非漩渦之中。
諸方媒體似是在這件事情上統一了口徑和默契一般,爭相報道,大幅度的披露,從暴力拆遷到樓市陷阱然後再到受賄醜聞,一件接着一件的,接二連三的被曝光。
重磅消息則是隨着中遠地產的總裁被抓,曝出易雄才是中遠地產真正的掌門人,這一系列的矛盾,終於以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勢,直指易雄。
此時,陳珞手裏的一份報紙上的消息,則是易雄被嶺南省紀委請去喝茶,報紙上刊載着一張易雄的正面照,很輕易就能看到,一直都意氣風發的易雄,臉色有那麼一絲的灰敗。
看了報紙,陳珞隨手扔開,朝正在看電視的何向晚招了招手,何向晚咯咯一笑,坐在他的大腿上,問道:「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陳珞無辜的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何向晚伸手指了指:「誰說你不是,不要以為你假裝清高的樣子我就認不出你本來的面目。」
陳珞苦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屁股,道:「我可沒你說的那麼不堪,你這幾天一直都和我在一起,難道我做什麼你會不知道。」
「裝!」
「奇怪啊,為什麼你一口咬定這種事情和我有關係?」
何向晚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你的影子在,但是你現在既然人在廣都,就算你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還是脫不了干係的,你會不懂?」
「我懂。」陳珞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嘆一口氣。
還沒等到他動手,易雄那邊就出事了,而出事的突破口,正是宮如伊和他說過的深市那邊的中遠地產。
易雄的事情陳珞一直都有打算要插手,但是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被人被動的拉扯進去,雖然他不怕麻煩,但是決然不會喜歡這種麻煩。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陳珞以為是包弋陽打來的,沒想到卻是遠在中海那邊的潘東明。
「潘叔叔,您好。」陳珞恭敬的道,對潘東明,他還是非常的尊敬的。
潘東明直接問道:「陳珞,你是不是在廣都?」
「沒錯。」
「易雄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
「真沒有。」
潘東明小小的鬆了一口氣,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離開了,嶺南那邊太亂,你呆着不合適。」
陳珞笑着問道:「潘叔叔,要是我在這個時候離開的話,想必很多人都會恨不能戳我的脊梁骨吧,我想我還是先留下來比較好。」
潘東明知道陳珞這話語裏的意思,聲音變得低沉了一點,道:「陳珞,這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表面上是潘東明的問題,暗地裏水很深,嶺南那邊的政治形勢本就無比的複雜,遠遠不是當初的江南省可以相比的,我知道你能量很大,但是有些事情,不值得,沒必要去做。」
「我明白。」
陳珞自是知道潘東明是在暗示他關於包長卿與古洋之間的一場政治爭鬥,這裏面所涉及的問題太多,的確不是他能夠插手的,不然一個不好,反而會將自己給拖累。
「明白就好,自己多注意一點。」潘東明就是提醒了幾句,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一直嬉笑着的何向晚,也是恢復到了正經的模樣,問道:「是不是事情很複雜。」
陳珞點頭,「最近有些人蹦躂的太厲害了,我想我也該有所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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