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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陶,永壽宮裏。
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正擰着眉看着桌上的沙盤。
男人從小都會想要開拓疆土,踩在人上,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
在現代,想要出人頭地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可如今,這樣的便利條件倘若不利用起來,那才叫對不起自己。
段譽微微閉上眼,簽約又怎樣,條款又怎樣,發誓又怎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陛下。」黑衣人恭敬地跪在龍椅邊上:「蘭陵和商國結盟了。」
段譽冷冷地瞟了那人一眼:「壓陣的大將是誰?」
倘若商國與蘭陵結盟,那當初跟着那個女的去蘭陵的皇帝如今應該已經掌握了兵權,要了解對方才能夠行動。貿然行事是最要不得的。
黑衣人恭敬地答道:「如今壓着商國邊境上的人是商國鎮國將軍的嫡子,來小春。」
段譽擰了擰眉,來小春,他來這邊的年頭不算長,這邊的人物掌握的並不齊全。
「將來小春的詳細資料給朕調查完全交上來。」首先要了解這個人是個怎樣的戰鬥力,才能判斷自己家裏有沒有能對付他的角色。
黑衣人恭敬地得令消失。
段+ 譽看着沙盤上的國家分佈,捏了捏拳。
蘭陵皇宮內,重華這幾日也沒怎麼睡安生。都說死並不可怕,等死的過程才可怕。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當你知道即將要發生禍事,那麼禍事遲遲不發生才是最折磨人的。
有些煩躁地敲着桌面。重華陰着臉。到底是誰會最先掀起戰爭,倒是加快一下進度啊!他們這邊架勢都擺好了,還沒人造反。時間久了氣勢會減弱的。
尤其是信長已經進入備戰狀態了。調整起來一點都不費力氣。
鎮遠軍、元宿軍、解憂軍都得了重華的密令,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調整。
可這仿佛是久旱等甘露一樣,這雷陣雨等了許久不下,真心鬧心。
「從沒見過你這麼盼着打仗的。」洛琛靠坐在窗邊,低着頭看書。
耳邊是重華咔噠咔噠敲桌面的聲音,也難為他如何看得進去。
重華有些煩躁:「誰願意打仗啊。可是這樣等着實在是鬧心。」
橫豎她是肯定不會第一個掀起戰事,除了等她是什麼都做不了。
洛琛淡淡地翻了一頁:「小春在邊境壓着,沒那麼容易用到大軍的。」
別人的水平他不算清楚。可來小春的實力他是知道的。那小子不光是個會用蠻力的人。腦子該有也是有的。
畢竟來業平是個現代人,教育孩子的方法不鼓勵孩子死讀書。來小春是習武出身的,可來業平並沒有放任他不學習理論知識。
後來又將來小春送到山上去跟木老學習,那臭小子鬼精鬼靈着呢。
想打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重華雖然對來小春沒什麼印象。可她知道洛琛是不會輕易相信什麼人的。
「就算他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吧。」重華咬着指甲,光顧着何家的事。還有兩個軍的將軍沒見過面。冷不丁的讓她下令,人家是不是誠心誠意聽從也是個問題。
「何家的幾個男人倒都是打仗的好料子,只是不知道何老將軍舍不捨得了。」洛琛仿佛隨口說的一般。
重華眼睛一亮,立刻選了拉木爾進宮,擬定了調令,又何千軒和何千流分別接管元宿軍和解憂軍。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洛琛眼尖看到了重華簽署的調令,冷着聲說道。
重華一愣,滿臉的疑惑:「為什麼啊,你不是說何家的男人都是打仗的料麼。有好料要用到正地方上才行啊。」
有才能就要發揮出來,不然留在家裏壓箱底麼?
洛琛緩緩地起身,一隻手捏起那張紙:「元宿軍和解憂軍一早便有了領隊的將領。人家沒病沒災也沒犯什麼錯誤,你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將他們拉下來。就算何家的男人接手了,下面的人也不會服他們。」
重華默了個,她倒是想到這方面的問題了。可眼下不是要解燃眉之急麼。
「不急在那一時,況且何家的幾個男人,怕是只有何千葉有實戰經驗。另外兩個不過是張揚的厲害點。還需要磨一磨。」洛琛輕飄飄地將那張紙扔回了桌上。
重華捏着筆桿子,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前後都堵得死死的。撇了撇嘴,重華索性將那張紙揉了。
拉木爾急吼吼地進了宮,重華卻沒有看上去那麼着急。
「祖宗啊,你別這樣嚇唬我成麼?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急吼吼地把我叫了來。」拉木爾有些埋怨地感慨着。
這些日子前朝推行新政的事就夠他鬧心的了。
重華支着下巴:「小木啊,元宿軍和解憂軍的將軍我還沒見過呢。」
拉木爾一愣,你之前召見何清華和劉仁夏的時候不是腦子很靈光麼?怎麼會直接略過這兩支軍隊的將領呢?
「他們……」拉木爾沉吟了一下:「見也容易,就在京中。」
春天的時候解憂軍是一定會回到京城來的。元宿軍本來就是在皇城外圍鎮守皇城的。
重華點點頭:「抽個空見一面。」
拉木爾臉色有點不太好:「那兩個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重華眉梢一挑:「太子殿下,你竟然能說出這兩個人不好對付。這兩個人到底是誰啊?」
拉木爾有些不自在:「是我的伴讀。」
重華更是驚訝了:「你娘竟然讓你的伴讀掌握軍權,這是想逼死你啊。還是覺得這倆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你啊?」
軍權這種東西本身就不能隨便亂給人的。先帝可好,不光是京城內的軍力都掌握在一家手裏,外圍的人竟然還挑了太子的伴讀。
這算是花樣作死麼?
洛琛有些不解:「伴讀怎麼了?不是感情更深厚麼。」
重華眼神飄遠,她能說越是親近的人反水越是恐怖麼。
不管如何,想要信長和洛琛掌握整個軍隊的局勢,這倆人還是要見一見的。
既然是拉木爾的伴讀,年齡應該會極其相仿才對。年輕輕的就掌握一個軍,看來也不是等閒之輩。
就在預定了三天後召見這倆人的時候,商國那邊來了飛鴿傳書。檀陶的精銳部隊壓到了邊境上,被來小春攔在了五里開外。
「檀陶?」重華捏着密信。滿臉的迷茫。
檀陶的皇帝是誰來的?本來就對不認識的人沒印象的重華努力地回憶着那時候開會的時候每個人上報的國家都叫什麼名字來的。
檀陶的皇帝叫什麼來的?印天揚?不對不對。韓峰?貌似也不對……叫什麼來的?就在嘴邊上來的,怎麼也想不起來呢。
洛琛看了看紙條上的字:「檀陶?皇帝應該姓段吧。檀陶的皇族都姓段。」
重華一拍桌子,段譽!她就記得這個名字輕易不會忘才對(段譽:你剛才就忘了好不好)。
沒想到竟然是他先動手。本以為應該是其他兩個番為了土地食物最先開始戰爭的。要是她沒記錯,檀陶那個地方正經很富饒呢。
畢竟曾經是女帝開國。對人民的生活水平講究的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教育方面。更是精益求精。
可段譽不是古代人,他是在現代教育思維模式下長大的孩子。雖然不喜好戰爭,可對於能將更多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裏。男人的天性驅使着他掀起了這場完全不必要的戰爭。
「有戰爭就說明時代在漸漸地進步着,這個夢的進度加快了不少。」屏幕這邊,顧誠人裹着毯子縮在沙發上。
應龍擰着眉看着屏幕上重華緊皺的眉心:「不可避免的是麼?」
顧誠人點點頭:「這個人的夢境就仿佛是一部電視劇,馬上就要到高~潮的部分了。過去了,就會走向結局。」
應龍抿了抿嘴:「到底是什麼人做了這個夢?」
顧誠人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大羅神仙,什麼都知道。要是什麼都知道我還在這兒混什麼,炒股去不就賺翻了麼。」
應龍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理會顧誠人的吐槽:「夢境走到了盡頭會怎樣?」
如果裏面的人物都會死,他要儘快將重華拉扯出來才行。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要死多少人。他都要將重華救出來才行。
顧誠人喝着熱牛奶,嘟囔着:「這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會接着下一個夢,仍舊是原班人馬。」
應龍眼神陰了陰:「真會給人添麻煩。」
白澤從外面走了進來,敲了敲玻璃門:「龍哥,有點事跟你說。」
應龍抬眼看了看他,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怎麼了?」已經放走了琉璃,白澤應該沒什麼要跟他說的了才對。
白澤面色嚴肅:「剛才琉璃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奇怪。」
應龍一挑眉:「說了什麼?」
白澤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之前她沒辦法隨意移動的時候我為了給她解悶兒拿了不少書給她。剛才她說,女孩子在看書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帶入自己的感情。」
應龍擰了眉,低頭想着這句話的含義。
白澤緊接着說道:「女人都想要穿越,為了什麼?想要在古代找到自己的存在感。那麼,夢境中最拉風,最受萬人追捧或者是嫉恨的,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夢境的主體。」
想像出來的世界,自己當然要在裏面耀武揚威才行。除非是心裏不正常的,才會想要來到陌生的環境裏受虐。
應龍並沒有否認白澤這種說法,雖然還無法完全肯定,可卻給了他一個新的方向。
就連重華最開始進入夢境的時候,也會有所恍惚。認為自己便是女主,要走完整個流程才行。
可事實證明,這個夢境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穿越過來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亦或者,白澤說的是對的。這個做夢的人,在夢中是最出挑的,最受歡迎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應龍趕緊回到監控室讓慶麟跟重華聯繫上。提醒她在周圍尋找夢境的主體。
重華得了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拜託,真的是夢境的主體會在我身邊閒晃麼?女人穿越了都指望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讓皇帝獨寵專寵,才是想要穿越的女人想像的。」
就算是要找,也要去找那些男人才行啊。她一個女帝,納妾也不能納女人做宮妃吧?
應龍心裏盤算着,應該把其他國家的視頻都看一遍。雖然工作量大了一點,可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這個方向不錯,你自己也留神些。說不定這個人剛參與到這個夢境中來。你仔細些身邊的人,指不定哪個就是主體。」應龍囑咐道。
重華點點頭:「我知道,找到了主體,醒過來就容易了。」
應龍心下微松,倘若能夠找到主體就再好不過了。可轉眼心裏惦記的卻又是重華跟商國結盟,馬上就要爆發戰爭這件事。
「你那邊還算消停麼?」應龍斟酌了一下,委婉地問道。
重華哼哼了兩聲:「那個什麼檀陶開戰了。都壓到商國的國境線了。要不是有來小春在,指不定這會兒什麼樣呢。」
這話確實一點都不假,段譽是抱着必勝的決心讓手下的兵將打個措手不及。取在出奇制勝。
可誰想到來小春那麼一根弦的人,不是輕易能夠被算計走的。
習武的人多半都相信自己的直覺。來小春對於外人真的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不如跟他師哥在一起,就算是打打鬧鬧也是不傷和氣的。
這些外敵,誰跟你打打鬧鬧啊。都是真刀真槍地捅上來。一定不能出錯,千萬不能出錯。
顧誠人索在沙發上,緊緊地捧着一杯開水。這樣的冷,就算手心裏傳來了熱度,可仍然是冷的。
是因為他瀉露了天機?還是他不應該向重華伸出援助之手?
那兩樣東西重華那丫頭平時根本就不拿出來。再說了,這是個夢境,也不是現實中的古代,就算他幫忙了,那又怎樣。應該不會斤斤計較戴翠。
至於檀陶……顧誠人壓根就沒放在眼裏。不過是中二病少年犯病了罷了,根本不值得一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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